墨衍并未繼續追問煊兒,而是默默地陪著他,跟他保證,小馬駒很快就到。
不知過了多久,煊兒露出一雙黑黢黢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問。
“外祖父,父皇和母后……他們,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他問完,又覺得不太合適,立即補充了句。
“我可不是想他們,就是覺得太累了,每天批閱奏折,好辛苦的……眼睛酸,胳膊也酸……”
說著說著,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又染上了幾分哭腔。
“我知道,父皇是在罰我,罰我之前圖謀篡他的位,他就用這種方式懲罰我,讓我長記性。
“外祖父,我,我找不到父皇,你幫我寫信,你替我告訴他,煊兒知道錯了,我不想,不想篡位了,當皇帝好累,是我不乖,惹父皇不高興……
“你讓他回來當皇帝,讓他把母后還給我……我真的好想母后啊……我也想父皇,我……嗚嗚嗚……”
他兩只小手攥著被角,哭得直發抖。
墨衍看到他這模樣,心中動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僵硬地安慰他,“別哭。外祖父這就派人,把你父皇抓回來。”
他說這話時,語氣分明夾雜著戰意。
煊兒立即搖頭,“不要抓父皇,你那些人打不過他的。”
“那你說,你想怎么做。”
“我寫信給他,跟他認錯。”
煊兒說干就干,忍著身上的傷痛,單腳跳到案桌邊。
很快,第一封信就寫好了。
原本想寫給父皇,結果還是寫給了母后。
信上全都是傾訴,還提到了今天摔下馬的事,細細檢查了一邊,覺得不滿意。
“不行,我要是這么寫,母后肯定會擔心得吃不下飯。”
他將信揉成一團,又重新寫了一封。
……
宮外。
辰王府。
“你說什么?墨依依和白祁幽會?!”蕭景逸立馬就坐不住了。
那前來稟告的侍衛點了點頭。
“是的,王爺!屬下親眼所見!”
“人在哪兒!他們兩個現在在哪兒!!”
蕭景逸即刻準備出門,那架勢,像極了要去捉奸。
然而,他剛踏出院子,就被白霜霜攔了下來。
“蕭景逸,你干什么去!”白霜霜手里拎著食盒,穿戴也和平時不同,更加像個女子。
但,蕭景逸并未發現她的變化,直接越過她。
“別管我!”
“喂!你站住!”白霜霜立即快步追上。
她動作甚快,將食盒交給丫鬟后,一把拽住了蕭景逸的胳膊。
“你這么著急去哪兒呢!”
“跟你有什么關系,趕緊松手,再晚就來不及了!”蕭景逸十分著急。
自從知曉白祁對墨依依的心思后,他就寢食難安。
更何況,墨依依還曾向白祁表達過喜愛之情。
如今,這兩人怕是要舊情復燃!!
“我跟你一起去!”白霜霜二話不說,徑自跟上馬車。
時間緊迫,蕭景逸并未制止白霜霜,確切地說,他壓根就沒留意到白霜霜。
白祁今日將墨依依約到了仙女湖,帶著她逛了一圈。
只是,這一圈下來,墨依依臉上鮮少有笑容。
即便有,也不是因為他。
“郡主若是累了,我們去前面涼亭內歇歇?”
“好啊。”墨依依笑得勉強。
坐下后,白祁淡淡地問了句。
“郡主似乎不怎么開心。”
“沒有啊。”墨依依脫口而出。
“郡主若是覺得不自在,在下可差人送你回行宮。”白祁進退得當,并不想讓墨依依有任何壓力。
墨依依有些不滿。
她看著白祁,一臉認真地問。
“今日是霜霜約的我,可她卻遲遲不到,反而讓你先帶我逛,都快正午了,她人還來不來啊?該不會在耍我吧?”
白祁端起茶盞,聽到這話,手微微一頓。
在墨依依的質疑中,他坦然以對。
“是我約的郡主。”
“什么?你?”墨依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干嘛約我!”
白祁目光淡然,溫潤的眸中不染纖塵。
“郡主當真不知?”他云淡風輕地反問。
墨依依愣了愣,大為不解。
“我知道什么?本郡主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說完,她生氣地起身。
“白世子,既然霜霜不來,我就回去了!”
白祁隨之起身,恭敬有加。
“郡主留步。”
“留什么步!孤男寡女同游,本郡主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你等著,這事兒沒玩!”
莫名其妙地戲耍,墨依依憤怒難當。
“若是……在下可以負責呢?”
墨依依猛地停下步子,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