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對上他含笑的雙眸。
謝硯禮難得這樣笑,原本冷漠矜貴的男人,霎那間風(fēng)清月朗。
尤其在那頭銀藍發(fā)色的映襯下,連他身上冬日寒霜般的氣息都仿佛變成了夏日柑橘的干凈清澈。
秦梵強迫自己蹦跶的小心臟安靜下來,別被謝某人的美色蠱惑。
余光瞥到休息室緊閉的門,她驀地站起來:“那就是藏在休息室里。”
謝硯禮無奈的望著她的身影。
秦梵剛走了一步,腳步頓住,返回重新坐回男人膝蓋上,探身就往桌面上那個反扣的相框夠過去。
上次來的時候,可沒見到這么精致的相框,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
秦梵晃了晃相框,沒著急看里面照片:“被我逮到了吧。”
謝硯禮往椅背上一仰。
辦公椅輪子猝然滾動,嚇得秦梵差點把相框丟出去。
謝硯禮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靠坐在椅背上,神態(tài)慵散隨意:“嗯,逮到了。”
秦梵原本只是坐在他膝蓋上,被他這一通操作,整個纖細的身子都窩進了他懷里,隔著薄薄的襯衣布料,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溫度。
把相框拍到他的胸口胸口上,秦梵心有余悸:“你是不是想名正言順換個老婆,才故意嚇?biāo)牢遥 ?br/>
說話間,她眼瞳陡然放大,落在那相框上。
這是她上次發(fā)給謝硯禮的照片,他居然打印成照片放在辦公桌上?
秦梵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這個少女心十足的粉色相框跟這間依舊冰冷性冷淡的辦公室風(fēng)格格格不入。
她看著照片上自己因為拍攝宋導(dǎo)那部青春電影而挑染的銀藍漸變發(fā)色,逐漸與謝硯禮那頭銀藍發(fā)色融為一體。
秦梵眼神有些恍惚,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出那天梧桐樹下看到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男人,冷白皮銀藍發(fā)色,桀驁中又滿是少年的純粹。
再看照片上的自己,像是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
桀驁卻干凈的少年在宿舍樓的梧桐樹下,耐心地等待初戀打扮完畢,一起去約會。
謝硯禮松松握住她的手腕:“謝太太不去檢查藏沒藏人了?”毣趣閱
男人清冽的嗓音帶著戲謔,讓秦梵一下子回過神來。
“檢查啊,為什么不檢查!”
在看到這個相框后,秦梵想起溫秘書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口中那個藏在休息室的女人……
秦梵忽然福至心靈。
油畫!
想到油畫后,秦梵連忙快走兩步:“家里那兩幅油畫不見了,不會被你藏在公司休息室了吧!”
“啊啊啊!”
“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等等,溫秘書是不是看到過!?
謝硯禮腿長,輕松跟在她身后進了休息室。
推開門,入目便是冷色調(diào)墻壁上那錯落有致的相框,而秦梵想象中的不堪入目的人體油畫不見蹤影。
長長舒了口氣。
謝硯禮看她表情,徐徐道:“不會被看到。”
油畫只能他一個人看。
秦梵已經(jīng)湊近了墻壁去看那一張張照片。
全都是媒體偷拍他們的照片,但居然都很好看,而且氛圍感很強,像是特意請攝影師拍攝的。
例如慈悲寺的月下照,謝硯禮背著她。
再有他們在醫(yī)院安全通道的接吻照,她被抵在樓梯扶手,當(dāng)時沒意識到,現(xiàn)在看照片才發(fā)現(xiàn),謝硯禮故意把手放在她后腰,免得她硌到。
秦梵指尖輕輕觸碰微涼的相框。
然而還沒碰上,便停住了。
休息室窗簾半開著,光線剛好照到秦梵臉上,她仰頭看謝硯禮時,桃花眸下意識瞇起。
“謝硯禮,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梵很少這么鄭重其事的叫謝硯禮的名字。
平時開心了叫老公,不開心叫謝總。
謝硯禮垂眸,對上她明亮的眼眸,半晌,才從薄唇溢出極淡一個字:“嗯?”
她指著那些照片,一字一句:“為什么會把我們的照片掛在這里?”
“為什么會把我發(fā)給你的照片打印出來擺在辦公桌上?”
“為什么我還沒拿到最佳女主角,你卻說我是最佳女主角?”
“又為什么要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我?”
她擼起衣袖,露出一雙皓白手腕,上面戴著那黑色佛珠,極致的黑白對比,在陽光下,神秘的禁欲感油然而上。
讓人忍不住匍匐于這神秘之下。
秦梵看起來很冷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將這模糊的分界線擦清楚得需要多少勇氣。
深吸一口氣,她紅唇張了張:“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
最后三個字她沒說出口,桃花眸卻直勾勾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謝硯禮看著她假裝冷靜,實際上指尖已經(jīng)緊張地蜷縮起來。
忽然很輕很輕的笑了聲。
笑得秦梵快要維持不住那冷靜的表象時,垂在身側(cè)的手被男人握起來。
謝硯禮慢慢地將她蜷縮的指尖撫平,動作很溫柔。
在秦梵心臟快要蹦出來時——
他語調(diào)悠悠:“璨璨,你喜歡我。”
“!!!”
秦梵原本還小鹿亂撞,謝硯禮這話一出,瞬間被他篤定的語調(diào)氣得想原地去世。
條件反射反駁,“我沒有!”
她原本是激謝硯禮說喜歡她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她喜歡他了!
這些照片又不是她偷偷摸摸掛在自己公司休息室里。
謝某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把秦梵氣得只想甩手走人。
聽到秦梵反駁,謝硯禮慢慢將她舒展開的手指與自己十指相扣——
不疾不徐道:“如此情深,難以啟齒,璨璨,可我喜歡你。”
越是情深,越難以說出口。
秦梵驀然頓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他,恍惚間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她竟聽到謝硯禮告白了?
片刻,秦梵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她眼底盛滿愉悅,踮腳攥住男人襯衣領(lǐng)口,與他眼神平視,唇角勾著掩不住的笑弧:“你再說一遍。”
咫尺之間,謝硯禮先是伸手捂住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又把人擁入懷中。
纖細的身影剛好與他懷抱契合。
下一秒。
秦梵聽到男人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說:“璨璨,我是正常男人。”
秦梵:“所以?”
謝硯禮低喃:“所以,也會害羞。”
噗——
秦梵樂不可支。
忍不住想要去摸謝硯禮的耳朵,看有沒有害羞的紅了。
然而她沒機會。
被‘惱羞成怒’捂住她眼睛的男人吻得渾身發(fā)軟,再也鬧騰不起來。
秦梵迷蒙中想:他這叫害羞?
騙子!
……
相較于休息室內(nèi)春色盎然,此時謝氏集團熱鬧多了。
畢竟他們公司真的很少有女明星過來,尤其是這位女明星還是跟他們謝總有cp超話的。
即便兩位都各自有正經(jīng)交往的對象,但……
總裁和女明星這種組合,真的很難不讓人好奇。
公司群:
[秦仙女已經(jīng)在謝總辦公室兩個小時了!]
[天吶,謝總也淪陷在仙女裙之下?]
[謝總不是這種人,會不會是談合作?我記得秦仙女跟咱們公司之前不是有個游戲合作?]
[謝總跟誰單獨談合作超過一小時過?]
[我不說了。]
[我也不說了。]
[保密,懂?]
[懂懂懂!]
[貴圈真亂]
[等等,同志們,你們仔細看,秦仙女被爆出來的那個男朋友真的真的很像我們謝總啊!]
[臥槽,難道……]
[難道……]
[難道……]
溫秘書蹲在總裁辦門口,正在抽空看公司群。
他看到同事們的聊天快速刷屏,也跟著緊張起來——
難道,他們要發(fā)現(xiàn)秦仙女的男朋友就是謝總了嗎!
果然,還是他們公司精挑細選的高素質(zhì)人才有雙慧眼。
下一刻。
一條新消息映入眼簾,溫秘書絕倒。
[難道秦仙女的男友還照著咱們謝總整容了!]
[真是要把模仿謝總進行到底啊。]
[你們說,秦仙女這是看夠了假貨,所以來找真的了?]
[媽耶,那兩個多小時謝總都沒出門,怕不是要淪陷在秦小妖精的妖精裙之下]
[你剛才還說是仙女裙,現(xiàn)在又成了妖精裙?]
[實不相瞞,姐姐是很有三觀的,仙女再美,來泡有婦之夫都是妖艷賤貨!]
[謝總這么好泡?]
[得看誰泡,你是男人,被秦梵這樣的女人泡,能不軟?]
[666]
……
看著話題走向越來越奇怪,溫秘書終于沒忍住發(fā)言:[你們大膽點猜。]
看到溫秘書出場,群里刷的更歡快了。
[這還不夠大膽?]
[嚯,難道現(xiàn)在謝總已經(jīng)跟秦……妖精在辦公室play了?!!(@溫秘書你讓我大膽猜的。]
[!!!]
[!!!]
很快,群里被驚嘆號刷屏。
紛紛為這位大膽兄點贊。
猜還是您敢猜啊!
溫秘書:“……”
罷了,帶不動帶不動,這瓜他自己一個人吃。
溫秘書:[工作時間,剛才幾個閑聊的都記下來了。]
眾人:
[啊,@溫秘書你釣魚執(zhí)法!]
溫秘書剛準(zhǔn)備按滅手機,微信置頂發(fā)來消息。
大boss:「按照這種款式,各自找一套衣服過來。」
換……換衣服?
溫秘書手一抖:“……”
完了,陛下果然徹底被秦妖精給勾住了,連辦公室play都干得出來!
謝氏江山不保啊。
溫秘書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然后親自去商場按照大boss發(fā)來的照片去選購服裝。
怎么說呢。
瞧瞧這男裝,謝總真是越活越有少年心了呢。
**
大家原本都在等秦梵什么時候出來,沒想到等到他們下班,整個大廈燈光全暗了,都沒等到秦梵下樓。
卻沒想到,早在下午四點,從不遲到早退的工作狂謝boss被謝太太拉著早退了。
今天不但感受了遲到,更感受了早退。
一天之內(nèi),把他之前的規(guī)矩全都破了。
秦梵拉著謝硯禮站在商場樓下玻璃墻旁。
墻面上映照出兩人穿著情侶裝,手牽手的畫面。
而且秦梵特意讓溫秘書給她買了銀藍色的掛耳染發(fā)片。
初春料峭寒風(fēng)中,兩人穿著奶乎乎的杏仁色連帽情侶衛(wèi)衣,帽子上還有兩個垂下來的毛球。
秦梵拿出手機,對著玻璃墻拍了張照片說:“你看,我們像不像逃課出來的小情侶?好怕被老師逮到哦。”
“你逃課過嗎?”
謝硯禮從來沒穿過這種顏色,雖然他表情依舊平靜,語調(diào)卻染著幾分縱容:“我從不逃課。”
“嘖,謝硯禮,你沒有青春!”
“沒逃課被老師逮到的校園時代是不完整的。”秦梵說得理所當(dāng)然,看向他時,眼眸微微上揚,“乖學(xué)生,怎么樣,姐姐帶你逃課。”
秦梵漂亮的眉眼頓時攻氣十足。
遠遠看去,倒真有點不良少女在強迫好學(xué)生逃課的調(diào)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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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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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