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書房。
秦梵上樓便看到素來嚴苛的奶奶端坐在主位之上。
“奶奶?!?br/>
秦梵不冷不淡,卻恭謹有禮的喊了聲,隨后語調(diào)淡了淡,“二叔。”
秦老夫人嗯了聲,“來了,坐吧?!?br/>
“嫁人后有什么不適應嗎?”
秦梵眼眸微微瞇了瞇,沒想到奶奶居然有心思過問她的婚后生活。
眼睫低垂,不見敷衍,“挺好?!?br/>
“比在秦家好。”
秦臨跟秦夫人臉色變了變。
這跟說他們對她不好有什么區(qū)別。
秦夫人扯了扯秦梵的手腕:“梵梵!”
倒是秦老夫人笑了,正眼看向秦梵:“你這性子倒是越發(fā)像你父親了,也好,以后不會被輕易欺負?!?br/>
不尷不尬的聊了會后,秦梵凝眉。
忽然想到秦老夫人絕口不提什么遺產(chǎn)的事情,而且——
秦梵瞥了眼那位好二叔,見他表情鎮(zhèn)定。眼眸微微瞇了瞇,心尖陡然一沉:不對勁。
如果是遺產(chǎn)的話,二叔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秦梵倒不是為了遺產(chǎn)而來,她在意的秦夫人說奶奶也在,又是關于她爸爸留下的東西。
她以為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需要奶奶親自出馬。
畢竟一個孫女的生日宴而已,奶奶怎么可能會特意為了秦予芷出席。
秦梵拿出手機給陪她來姜漾打了個電話。
響了許久,自動掛斷。
眉心輕輕蹙起,再打,還是自動掛斷。
連續(xù)三遍后,秦梵莫名有些不好預感。
姜漾不是那種隨便不接電話,就算方便接電話,也會給她回條消息。
秦梵忽然站起身,“奶奶,我還有事,下次再向您賠罪?!?br/>
說完便迅速提著裙擺走出去。
“梵梵。”秦夫人連忙拉住她,“你爸爸的遺產(chǎn)……”
“什么遺產(chǎn)?”秦臨詫異道,“大哥有留下什么遺產(chǎn)嗎?”
秦夫人張了張嘴,下意識看向老夫人,“芷兒不是說……”
秦梵徹底明白了。
用力將秦夫人的手扯下去,一字一句:“如果漾漾出事,我不會再認你這個母親。”
無論她是跟秦予芷合謀,還是被秦予芷欺騙,但如果漾漾出事,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更不會原諒這個母親。
“梵梵!”
對于秦夫人的呼喚,秦梵頭也不回的轉身下樓。
秦予芷就在門口,未免被秦梵曝光她的過去,連忙撇清關系:“梵梵,我沒騙媽媽,我偷聽到了奶奶跟她私人助理的談話,奶奶這次來真的是為了大伯留給你的遺產(chǎn)?!?br/>
里面?zhèn)鱽砬乩戏蛉吮涞穆曇簦骸扒赜柢七M來?!?br/>
秦予芷最怕這個奶奶,眼神有些慌亂,“梵梵,我……”
秦梵看著她那張臉,忽然一巴掌打了過去:“滾。”
隨即將頭上的發(fā)箍取下來,提著裙擺快速下樓,長長的卷發(fā)擋住她若隱若現(xiàn)的白皙美背,即便是背影,甚至這么慌亂下樓,都是美不勝收的。
秦予芷眼底的慌亂消失,掌心貼著自己發(fā)疼發(fā)脹的臉頰,眼神像是沁透了毒液。
恰好被秦夫人收入眼底:“芷兒……”
下一秒,秦予芷眼神立刻恢復正常,“媽,您也跟過去看看吧,畢竟是在咱們秦家,或許真是出什么事情了呢。”
“您是秦家主母,是我爸爸的賢內(nèi)助?!?br/>
秦予芷強調(diào)道。
秦夫人表情怔了怔,仿佛第一次才認識這個繼女般。
腦海中浮現(xiàn)的確實親生女兒那沒有感情甚至帶著恨意的眼神,她指尖不斷地顫抖。
最后低低應了聲,轉而下樓。
秦梵一路跑得極快,在看到宴會廳角落沙發(fā)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淡金色身影后,頓時手心冰冷。
“漾漾,漾漾?!?br/>
秦梵提著裙擺,在宴會廳到處尋找,絲絨質(zhì)地的藍色長裙飛揚,如落跑的公主。
只是公主此時精致的面容一片慘白。
并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宴會廳議論紛紛:
“這是秦梵,她瘋了嗎,用這種方式博眼球?”
“不是仙女嗎,怎么跟瘋子似的?!?br/>
“她好像在找人?!?br/>
“找人至于這個樣子嗎,估計是為了博眼球。”
“我聽說哦,秦梵跟秦予芷私下關系很差的,搞不好是故意破壞她的生日宴。”
“那秦予芷邀請她干嘛?”
因為秦梵很少作為秦家二小姐出現(xiàn),從未出席過正式的豪門宴會,所以豪門圈內(nèi)基本上只認識秦家大小姐,不知秦家還有個二小姐。
直到秦家低調(diào)與謝家聯(lián)姻,秦二小姐的名號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秦梵腦子里滿是姜漾,眾人的議論紛紛落在她耳朵里,像是刺耳的噪音。
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香檳杯上。
秦梵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拿起酒杯往桌面上一按,玻璃杯發(fā)出清脆聲響:“安靜?!?br/>
女孩沙啞好聽的聲音在宴會廳響起。
原本亂糟糟的宴會廳內(nèi)陡然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這個竟敢在秦家鬧事的人。
而秦家唯一能管事的秦夫人,站在樓梯旁,怔怔地望著自己生出來的女兒。
她的女兒眼神冰冷又無情,腦海中浮現(xiàn)出梵梵小時候笑得眼睛彎彎的眼睛,仿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璀璨。
對了,她的女兒還有一個小名——璨璨。
秦夫人手指抓在扶手上,穿著旗袍的纖細身子微微顫抖。
好像,她這次真的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秦梵桃花眼環(huán)顧四周,穩(wěn)住情緒:“請問諸位,誰看到姜漾了?”
“姜家大小姐,姜漾?!?br/>
“半小時前,她坐在這里,穿著淡金色的魚尾長裙,很漂亮。”
秦梵知道,姜漾的長相絕對不會被忽略,她盡量讓自己聲線清晰平穩(wěn)一些。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秦梵這樣像是逼問的語氣,誰都不愿意低頭回答她的話。
反倒是有人出來:“秦小姐,就算你要找人,也沒必要影響到別人吧?!?br/>
“果然,娛樂圈出身的就是沒教養(yǎng),比不得名媛的修養(yǎng)?!?br/>
“穿上華麗的裙子,麻雀也變不成白天鵝?!边@是嫉妒從秦梵一進門就吸引無數(shù)目光的秦予芷閨蜜所說。
“……”
只是些無用的話,完全沒有用處。
就在秦梵快要隱忍不住時,謝硯禮從宴會廳外走進來,俊美面龐上帶著冷色:“她問什么,你們答什么。”
“有問題?”
“謝,謝總?”眾人齊刷刷看向秦梵和謝硯禮。
豪門圈的人士們忽然想起一個流傳很久,但沒有被證實的言論:
謝佛子與一個秦姓女明星的風流韻事。
此時親眼見他為秦梵站臺,這個消息重新涌上來。
或許可能是真的?
謝硯禮音質(zhì)偏冷,在宴會廳內(nèi)格外清晰:“誰還有疑問?!?br/>
“沒有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開始回憶秦梵的問題,“可我們好像沒注意過?!?br/>
“我上次看到姜小姐的時候,她就在哪兒坐著。”
“我看她拿了幾盤哈密瓜坐那吃,也不跟人交流。”
“……”
秦梵越聽,心底越?jīng)?,十指不自覺地掐進掌心,她剛才幾乎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過了,秦家很大,難道是已經(jīng)走了嗎?
去哪兒了?
她肯定是被人帶走的?
不然不會不接她電話,更不會一聲都不跟她說。
秦梵小臉泛白,纖薄的肩膀不自覺輕顫。
不知是凍得還是怎樣。
謝硯禮看著她脆弱模樣,眉心深折,抬頭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秦梵肩膀上,旁若無人攬著她,“別慌,不會有事。”
秦梵點點頭,抓著謝硯禮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十指微微用力。
這種未知的恐懼縈繞在心尖上。
謝硯禮第一次見她這么關心一個人,才發(fā)現(xiàn)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真正的表露過真實情緒,將自己藏在重重云霧之下。
秦梵現(xiàn)在腦子一片混亂,心慌得厲害。
漾漾不會隨便消失不見的,她看起來不怎么靠譜,但其實很細心,絕對不可能故意玩失蹤。
謝硯禮眉眼冷靜,下令讓跟來的保鏢們地毯式搜尋,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姜漾應該還在秦家?!?br/>
因為剛才謝硯禮就在秦家門口,如果有人進出他不會錯過。
“裴景卿呢,他是不是跟漾漾在一起?”秦梵忽然想到什么一樣,仰頭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謝硯禮,被水洗過的眸底染著不自覺地期待。
如果姜漾因為談戀愛把她忘了,秦梵想,她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重色輕友的小混蛋。
謝硯禮嗓音低沉:“裴景卿有急事回去,不在秦家?!?br/>
秦梵唇瓣褪去緋色,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回去了,所以姜漾呢?
宴會廳安靜一片,大家都看著秦梵和謝硯禮不敢做聲。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聲音響起:“姐姐,我看過那個淡金色長裙的漂亮姐姐。”
秦梵手指緊緊攥住謝硯禮的手,然后身子僵硬地轉身,聲音很輕,仿佛怕驚到了她:“她在哪兒?”
小女孩剛才不敢說,怕被爸爸媽媽責罵她偷偷喝酒,但看到這個美得像是仙女一樣的姐姐那么擔心那個漂亮姐姐,“我被人不小心撞了下,酒撒到那個姐姐身上,所以她去洗手間了?!?br/>
“哪個洗手間?”
小女孩搖搖頭:“她去洗手間弄裙子,但不知道是哪個?!?br/>
秦梵知道這個家里所有的洗手間,她轉身就跑,一個洗手間一個洗手間的找。
就在這時。
保鏢在大廳客用洗手間的聲音響起:“找到了?!?br/>
聲音有點不穩(wěn),“謝總,姜小姐出事了。”
秦梵紅唇緊抿著,看似冷靜,往那個方向跑時,差點摔倒。
幸好謝硯禮一直跟在她身后,在她快要摔倒的時候,扶她一把。
秦梵一進入洗手間,刺目的鮮血差點讓她暈倒:“漾漾!”
秦梵看著躺在地方,原本張揚明媚的少女此時蒼白無力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去碰她的呼吸,“漾漾……”
謝硯禮隨之進來后,臉色陰沉不定:“叫救護車來?!?br/>
看秦梵顫抖的身影,謝硯禮攬住了她的肩膀:“你先冷靜,剛才保鏢檢查過了?!?br/>
秦梵不知道什么時候,指甲已經(jīng)把掌心掐的傷痕淋漓。
她終于緩緩地伸出一只手,碰了碰姜漾指尖:
親自確定。
姜漾還活著,并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悲喜之下,秦梵忽然暈倒在謝硯禮懷里。
蒼白的臉色比起失血過多的姜漾,也不差什么了。
**
“漾漾,漾漾!”
秦梵在一片迷霧之中,怎么都找不到出路,但是潛意識告訴她,她要找的人是姜漾。
是從小陪著她長大,不離不棄的小姐姐。
當前方出現(xiàn)一個纖細曼妙的身影時,秦梵眼前一亮,“漾漾,是你嗎?”
那人陡然轉身,滿臉都是鮮血。
“??!”
秦梵猛地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雪白冰冷的墻壁:“漾漾!”
謝硯禮將秦梵從病床上扶起來:“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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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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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