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饒雪青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即便是十個管家、一百個傭人,也沒有一個枕邊人的話來得有用。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畢竟夜子煜已經有了云晴兮這個女朋友,誰能有機會和云晴兮爭個高下?
且不說夜家人有多喜歡云晴兮,就是夜子煜對云晴兮的感情,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動搖的。
雖然這么想的,但莫子堯還是朝電話那頭問了一句:“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饒雪青在心里暗罵他蠢:“莫少,還需要找什么合適的人選呢,你眼前不就是一個嗎?”
莫子堯這才明白過來,饒雪青這是打算毛遂自薦。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他并不覺得饒雪青有本事和云晴兮爭。
事實上,他想不出任何一個能斗得過云晴兮的女人。
“你確定要這么做?”他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有些冒險。
饒雪青在電話這邊點頭:“我確定,不過莫少,我一個人恐怕很難成事,必須得你幫我才行。”
莫子堯心里很清楚,幫了饒雪青,自己和她就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不一定俱榮,但一損一定俱損。
如果云晴兮肯幫自己,哪怕不幫,只是保持中立,他都用不著用這種下下策……
可是饒雪青告訴他,云晴兮已經徹底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幫著夜子煜和夜子睿兩兄弟,不讓自己有機會接近子煙……
莫子堯手指不由自主縮緊,生平頭一次覺得一個女人這么可恨。
以前他怎么沒發覺,云晴兮是這么一個善于偽裝的女人?
明明是幫著夜子煜和夜子睿那兩兄弟的,偏偏還裝得那么中立,騙誰呢,當自己是傻子不成?
莫子堯臉色漸沉,朝電話那頭開口:“說吧,你打算讓我怎么幫你?”
饒雪青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等的就是莫子堯的這一句!
可惜電話那頭的莫子堯,并沒能看到她此刻的模樣。
“莫少,過幾天不是有個慈善晚會嗎?到時候只要你稍稍幫我動點手腳,保準我能拿下煜少……”饒雪青胸有成竹地開口。
與此同時,別墅里的云晴兮,眼皮突然跳了跳。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不安的感覺,仿佛又什么事情即將發生。
“云小姐,您怎么了?”夜凝看出她有點心神不寧。
“沒什么,”云晴兮擺擺手,想了想,問夜凝,“對了,你之前跟我說,那個叫饒雪青的人,是子煙的救命恩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前幾年子煙小姐的學校組織郊游,子煙小姐不小心掉進了人工湖里,當時四周沒有人,幸虧饒雪青她在,聽見子煙小姐的呼救聲,把子煙小姐救了出來。”夜凝如實答。
“夜家不是一直派保鏢跟著子煙嗎,怎么會讓她一個人落單,還掉進了人工湖?”云晴兮覺得奇怪。
夜凝搖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饒雪青小姐其實也不會游泳,是豁出命才把子煙小姐救上來的。那次子煙小姐受了不輕的驚嚇,在醫院住了好幾天才慢慢恢復,失去了當時的一些記憶。”
云晴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有些事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頭一次見到這個饒雪青,就看出這人睚眥必報,心眼小如針尖,絕不是什么善人。
這樣的人,會在危難豁出性命關頭救人嗎?
云晴兮覺得不會。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一些細枝末節早已經無從追溯,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問題。
“云小姐,說實話,我還從沒見饒雪青小姐這么針對過誰。”夜凝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在這之前,饒雪青一直以溫柔大方知書達理的面目示人,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夜凝恐怕都要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假的饒雪青了。
云晴兮回過神,看著夜凝淡淡開口,語氣波瀾不驚:“有一種人,只有在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釁的時候,才會張牙舞爪地露出真面目。”
這樣的人,平時從不輕易顯露本性,正因為深藏不露,所以對付起來才最麻煩。
相比之下,像鄔真儀那樣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云晴兮寧愿自己遇到的是鄔真儀,至少那樣的人不至于在背后放冷箭,不過已經這個饒雪青已經出現了,那么自己自然要好好會會她。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不是云晴兮的原則,她的原則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誰跟她花式作死,她就讓誰死。
“饒雪青的狐貍尾巴已經露出來了,最近不會沒有動作,有她在的地方,你多提防著點。”云晴兮叮囑夜凝。
如果她的直覺沒有錯,那么這個饒雪青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什么下三濫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換做別人,她不會有什么顧忌,可這人是子煙的救命恩人,她即便不給饒雪青面子,也得給子煙一點面子。
夜凝點頭:“云小姐,我知道了。”
雖然不明白云晴兮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夜凝很清楚,云小姐絕不是個惡毒的人,相反,那位饒小姐卻有兩幅截然不同的面孔,簡直叫人細思極恐。
相比之下,夜凝更愿意相信云晴兮的判斷。
云小姐說饒雪青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有問題。
云晴兮“嗯”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不用告訴夜子煜,他每天要處理的事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
夜凝點頭答應下來,心里卻很懷疑云小姐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把煜少瞞在鼓里,這樣真的好嗎?
她猶豫了一下,又悄悄拿出手機給夜玄發了條消息。
夜玄收到消息,立刻轉告了夜子煜。
此時夜子煜正在玄魅的會議室里,長桌兩邊坐滿了玄魅的大股東,夜子煜略一抬手,原本正在做匯報的地區經理立刻停了下來,偌大的會議室變得靜可拋針。
夜子煜看完夜玄恭敬遞來的手機,臉色不由微變。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讓整個會議室的氣壓一瞬間變低了不止一分。
眾人心有惶惶,都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