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凌像往常一樣在淘釵樓畫著圖樣,宇靖燁在另外一張桌子上也在畫著圖樣,他自小也學過繪畫,雖不像沈凌畫的那么中規中矩,但經過沈凌的修改后也是相當不錯,甚至他也設計一些男式的飾品供沈凌參考;自從上次兩人談話后兩人的關系變得確實有點微妙,現在不管沈凌去哪,宇靖燁都要緊隨其后,像個保鏢一樣,有時候兩個人還經常到郊外去游玩,沈凌長這么大很少到郊外去,因此宇靖燁帶著他就在京郊附近玩了個遍,特別是京郊的天城山,更是沈凌最愿意去的地方,并笑稱希望自己能在那里長駐。
“燁子哥?!鄙蛄柰A斯P,抬起頭來叫道。
“嗯。”宇靖燁頭也沒抬,繼續專注于圖樣上,隨口答應著,“怎么了,小凌子?”
“不知怎么最近我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br/>
“那是當然,就是我呀,我就喜歡盯著你?!?br/>
“去,越說越不像話,你還真有斷袖之癖呀?”
“我現在也想開了,不管我有沒有斷袖之癖,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高興。”
“那將來我娶親了怎么辦?”
“怎么你的妻妾會嫉妒一個大男人做你的朋友?”
“沒有妾,我們家從我們這一代開始是男不納妾,女不做妾。一生一世一雙人?!?br/>
“一生一世一雙人,說的真好??磥碜瞿銈兗业南眿D一定很幸福,我都希望變個女人嫁給你?!?br/>
“又胡說?!?br/>
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沈凌趕緊打發門外侍候的小廝去看看怎么了,回說是兩撥客人為買首飾吵了起來。
“我去看看了。”
沈凌二話沒說就往前面柜臺處走去,宇靖燁當然是緊隨其后,他們站在門外就聽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
“你們京城人都是這樣的欺生的嗎?看我們是外地人,好欺負呀?!?br/>
“明君,別這樣,我們剛到京城,別鬧出什么事來。對不起,夫人,這款首飾是您們先看好的,當然歸您們,我這個妹妹不懂事,請夫人原諒?!本吐犃硪粋€少女說道。
“琴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明君也看好了,她要買怎么能讓給別人哪?難道他們京城人就比我們高貴,就要處處占先嗎?咱們兩家也不是沒根沒底的人家,你叔叔我舅舅是西北的大元帥,我姐更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她左不過就是個侍郎夫人,你怕她干什么?”就聽一個男生說道。
他這一說,門里門外的人都大吃一驚,沈凌一聽趕緊走了出去,就見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姐站在一邊,夫人手里拿著一個首飾盒,里面放著一套白玉首飾,在他們對面站著兩個少女和一個少年,兩個少女大約十五,六歲,一個著紅裝,一個藍裝,那個少年稍大一點,大約十七,八歲,宇靖燁沒有跟出來,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與淘釵樓有所牽連,他怕影響淘釵樓的名聲。
“鄭掌柜的,怎么回事?”
“小主子,是這么回事....”鄭掌柜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店里有一套喜鵲連枝的白玉首飾,包括耳環,項鏈,頭飾,發釵和手鐲,當時禮部侍郎孫夫人正和女兒在看這套首飾,被進來的這三個少男少女看到,那個著紅裝的立馬就要掏錢買下這套首飾,孫夫人說這是她女兒先看好的,結果那個著紅裝的卻堅持是她先決定掏錢買下的,鄭掌柜的只是提了一句這位夫人是禮部侍郎夫人。
“鄭掌柜,你來招呼這三位小姐公子,把首飾賣給他們吧?!鄙蛄鑼︵嵳乒竦恼f道,然后轉身對那位孫夫人和她女兒說道:“請夫人,小姐這邊說話?!?br/>
“小姐,很喜歡那套首飾嗎?不知小姐是在什么場合下用那套首飾?”沈凌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女兒下個月成親,服裝是在絳繡坊定制的,想挑一套白玉首飾來配那套嫁衣,剛看上那套,想不到......”孫夫人說道。
“來人,去將那套孔雀開屏取來。”
這時一個小廝迅速往庫房跑去,不一會取來一個稍大的首飾盒捧到了沈凌面前,沈凌打開了盒蓋,里面的首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那個頭飾是用一塊整玉雕成的開屏的孔雀恰恰成了一個冠型,鑲嵌這紅色的玉石,孔雀的嘴里叼著一顆同紅色的掛珠,項鏈是兩只沒有開屏的孔雀,尾部相連在后,嘴嘴相連在前,馱著一塊紅色心型玉石,耳環如同頭飾一樣,手鐲如同項鏈但沒有心型玉石。
“母親,我要這套?!边€沒等沈凌說話,孫小姐連忙對母親說道,孫夫人看了也是連連點頭。
“孫小姐,真有眼光,這套首飾本就是為新嫁娘設計的,我們知道女孩的嫁衣都是紅色的,配上這套首飾一定會錦上添花的?!?br/>
“價格是否太貴?”孫夫人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如果你沒錢,這套首飾我也要了?!本吐犇莻€紅裝少女搶著說道。
沈凌并沒有接那個姑娘的話,而是繼續對孫家母女說道:
“這套首飾的價格和那套是一樣的?!?br/>
此話一出,大家都是一愣,大家都知道這套首飾的價值絕對比那套喜鵲連枝要高得多,鄭掌柜更是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主子,他知道主子報的價格剛剛夠成本,孫夫人一聽,趕緊掏出銀票交給了沈凌,然后讓下人捧著首飾盒,和女兒高高興興地走了出去;就在和孫夫人交割的時候,沈凌看到那個紅裝少女打算沖上來說什么,但被那個藍裝少女拽住了,和她嘀咕了兩句,似乎是在安撫她。看到孫夫人母女離開后,沈凌這才轉身來招待這三個少男少女,問道:
“公子,小姐,還有什么要買的嗎?”
“你藏私,你為什么不早把那套首飾拿出來?”那個紅裝少女怒氣沖沖的說道。
“來者都是客,我并沒有藏私,那套首飾我們也是剛剛做出來,還沒來得及擺出來,而且又是一套專為新嫁娘設計的,難道小姐也要出嫁了嗎?”
那個紅裝少女一時語塞,還是那個藍裝少女走上前來說道:
“對不起,我們也是初到京城,知道這兒的首飾非常出名,所以想過來挑幾套,不知公子是否能幫忙推薦一下?!?br/>
“怎么柜臺里的首飾不合小姐意?”
“這倒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否還有比較新穎的設計讓我們也看看?!?br/>
“鄭掌柜,把剛做出來的那幾套首飾各拿一套出來?!?br/>
當首飾拿出來以后,那兩個少女的眼睛似乎不夠使了似的,看著哪一套都好,最后那個藍裝女子買了兩套,那個紅裝女子買了三套,那少年也買了幾個男士掛件,三個人還商量著買一件比較貴的玉器,說是要送給在宮里的姐姐的,沈凌將他們買的東西每樣都在原來的價格基礎上多收了30%,旁邊的鄭掌柜實在忍不住了,趕緊走了出去,不知躲到哪兒去狂笑了,這幾筆買賣做下來,沈凌不但不賠,反而還多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