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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章 韓湛:我腎虧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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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湛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愈合的傷口看著粉嫩而脆弱。宋瓷蹲在沙發(fā)邊,檢查過韓湛腿部的傷口后,終于露出笑容來。“這下可以不用再喝藥了。”
    聞言,韓湛順勢一把將宋瓷從腿邊撈了上來,按在懷里。“是不是也可以玩別的姿勢了?”韓湛就只在乎這個。
    宋瓷點(diǎn)了點(diǎn)韓湛的眉心,“老流氓,滿腦子黃思想,怪不得總愛喝枸杞,是腎虧了吧!”
    韓湛捏了捏她的腰,恬不知恥的說道:“我不腎虧,都怪你太有本事,總有方法讓我腎虧。”
    宋瓷有些說不過韓湛,臉頰都微微泛紅起來。
    宋翡就站在走廊上,明目張膽地旁聽這對狗男女調(diào)情,等他們都不說話了,她這才伸手在開著的房門上敲了敲。
    宋瓷猛地從韓湛懷里站了起來,仰頭就看到宋翡懶洋洋地靠著房門。她不禁惱羞成怒責(zé)備起宋翡來,“宋翡,你怎么亂開人家房門?”
    宋翡:“門一直開著,是你們兩人太饑渴了,調(diào)情起來門都忘了關(guān)。”
    宋瓷懷疑宋翡是在誑她,可身旁韓湛卻說:“你的確忘了關(guān)門。”
    宋瓷立馬紅了臉。
    宋翡問他們:“調(diào)情結(jié)束了沒?沒結(jié)束我就等會兒再來。”
    韓湛指了指對面的實(shí)木沙發(fā),“翡姐,坐。”自從被宋翡擺了一道之后,韓湛對宋翡是再也不敢不敬,張口閉口都把翡姐二字掛在嘴邊,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宋翡在那張沙發(fā)上坐下,立馬脫了鞋子,盤腿靠著沙發(fā)。
    有外人在的時候,宋瓷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她偶像包袱重,在外人面前坐姿從來都是像天鵝一樣,曲線優(yōu)美而性感。但宋翡就沒她的偶像包袱,她永遠(yuǎn)都是自己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從來不管別人怎么說。
    坐好,宋翡對宋瓷說:“把那葡萄給我吃幾顆。”
    宋瓷便從盤子里抓了一把洗干凈的葡萄,直接丟向宋翡。宋翡猛地伸出兩只手,就跟接球一樣接住所有葡萄。
    她一邊撕葡萄的皮,一邊跟韓湛說:“你派誰去大理那邊了?”
    韓湛:“龍雨。”
    宋瓷便問:“你讓龍雨去大理做什么?”宋瓷最近一直在跟莫張狂周旋,都不知道韓湛跟宋翡究竟在策劃些什么計劃。
    宋翡懶洋洋地瞄了眼宋瓷,她說:“莫夫人這次去大理旅游,看到了她的大兒子。”
    宋翡一提點(diǎn),宋瓷就明白她的意思。“這事被莫家主知道了?”
    “肯定知道了。”
    莫家主對莫夫人的占有欲非常強(qiáng),若發(fā)現(xiàn)莫夫人背著他跟她和前愛人所生的大兒子見了面,莫隨心勢必不會隱忍。
    “你們認(rèn)為,莫家主會對那個孩子出手?”
    韓湛點(diǎn)頭,“嗯。”
    宋瓷若有所思地盯著韓湛,不禁問道:“韓湛,如果你是莫隨心,你也會這么對待那個孩子嗎?”
    宋瓷挖了個坑,等著韓湛去跳,但韓湛彈跳力驚人,直接從坑面上跳了過去。他說:“別拿莫隨心跟我比,我不會讓被我哄到手的女人,有機(jī)會愛上別的男人。”
    宋瓷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喲,你就這么確信我不會愛上別人?”
    韓湛難得自信起來,“剛開始結(jié)婚那會兒,我可能還有些不自信。但久處下來,你知道了我的好,要還能愛上別的男人,我韓湛的名字就倒著寫。”
    宋瓷:“湛韓不好聽,還是韓湛好聽些。”所以,韓湛不會有把名字倒著寫的那一天。
    宋翡坐在沙發(fā)上,無形之中又被喂了一把狗糧,她覺得嘴里的葡萄都酸溜溜的,一點(diǎn)也不好吃。好想顏江啊,顏江也會說好聽的話哄她開心來著。
    “是這樣,我監(jiān)聽到莫隨心跟一個姓鐘的富商通過電話,就在今天上午。”宋翡朝門外看了眼,確定屋外沒人,宋翡才說:“他答應(yīng)給那個富商治病,但有一個條件,他要求那個姓鐘的,弄死祁俊。”
    頓了頓,宋翡補(bǔ)充道:“祁俊就是莫夫人的大兒子。”
    韓湛忽然抬頭望著宋翡,問他:“你會監(jiān)聽我的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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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翡:“你的電話有反監(jiān)聽設(shè)備,我沒破解成功,忘了問你,你的反監(jiān)聽設(shè)備,是誰給你弄的?”
    韓湛:“我用的手機(jī),跟我外公是同一個系統(tǒng)。”
    “那就難怪了。”
    韓湛瞇起灰藍(lán)色的雙眸,看宋翡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和警惕。“所以你真的嘗試過監(jiān)聽我的通話?”
    宋翡說:“我剛蘇醒過來的那段時間,因?yàn)椴环判哪愕娜似罚桓野盐业拿妹镁瓦@么交給你,的確嘗試過監(jiān)聽你的設(shè)備。”
    做了就是做了,宋翡大膽承認(rèn)。
    聞言,韓湛的表情這才好看些。“我不會背叛瓷寶。”
    宋翡哼了哼,沒反駁。
    韓湛對宋瓷的那份心,宋翡是看在眼里的。她不信韓湛是個好人,但她相信韓湛對宋瓷的愛是真的,沒摻一絲一毫的假。
    這時,廚房那邊打電話給宋瓷,通知他們過去吃飯。原來是莫夫人回來了,莫家主設(shè)了宴席,要邀請韓湛跟宋瓷一道去用餐。
    三人結(jié)伴去到食堂的宴客廳。
    啟靈果全部成熟了,再過幾天就要下架了,今天這桌上擺了兩盤啟靈果。宋瓷一坐下,莫張狂就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把啟靈果。
    莫張狂說:“你不是喜歡吃這個?來,多吃一點(diǎn)。”
    宋瓷抱著啟靈果,笑得無懈可擊,“謝謝老師。”
    桌下,韓湛偷偷地把宋瓷手心的啟靈果拿走,只給她留了一顆。宋瓷跟莫張狂他們講話的時候,偶爾咬一口做做樣子,都沒有露出馬腳。
    席間,莫隨心跟莫漾問起旅途中遇到的趣事來。而旅游期間,莫漾所有心思都放在祁俊身上,至于風(fēng)光究竟美不美,她都沒有留意。
    所以莫隨心問起來,莫漾只能隨口編了些話來敷衍莫隨心。
    莫鳳英悶頭不語,索然無味的吃著菜。她覺得媽媽這樣欺騙爸爸不好,莫鳳英很想將真相告訴爸爸,但又怕引起父母感情破裂。
    莫鳳英心事重重,晚飯上幾乎沒有講過話。
    吃完飯后,莫鳳英便回去了。莫隨心陪韓湛聊了會兒天,等到了八點(diǎn)半鐘,這才散會。
    離開食堂,莫隨心先將莫漾送回了家,到家后,他說:“漾兒,舟車勞頓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吧,我新收了個病人,他明天就要來谷中,他這病有些麻煩,我現(xiàn)在得去查一點(diǎn)資料。”
    “好。”
    莫漾沒有懷疑莫隨心,洗了澡便真的睡下了。
    而說著要去查閱資料的莫隨心并沒有去慎思樓,而是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后,來到了莫鳳英的小樓。
    莫鳳英心里裝著事,睡是睡不著的,就開著電視,刷偶像顏江出道時拍的那部電影。莫隨心走進(jìn)小樓,看到女兒又在花癡帥哥,他用笑聲提醒莫鳳英,“呵呵,又看小白臉?”
    坐在沙發(fā)上的莫鳳英聽到笑聲,趕緊扭過頭來,轉(zhuǎn)身望著莫隨心。“爸爸!”莫鳳英將電視聲音調(diào)小了,小聲地反駁,“顏江可Man了,不是小白臉。”
    莫隨心在莫鳳英的身旁坐下,他指著電視里的顏江,說:“就這么喜歡這家伙?”
    “我偶像,當(dāng)然喜歡。”莫鳳英噘著嘴巴,有些不屑地說:“宋翡那家伙,命可真好,竟然被我偶像娶回了家...”
    莫鳳英不嫉妒宋翡是病毒專家,也不嫉妒她奪走自己的少主位置,但她嫉妒宋翡得到了偶像顏江所有的喜歡啊!
    啊啊啊!
    莫隨心被莫鳳英那嬌憨的模樣給逗笑了。“真這么喜歡,以后爸爸就想辦法,給你找個和他長得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才不要,我偶像是天賜神顏,除了他,沒有人配長這張臉。”莫鳳英就是顏江的腦殘粉。
    莫隨心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莫鳳英卻又說:“我不會嫁人的,爸爸,我這個壽命,嫁人是害人。”
    莫隨心笑不出來了。
    莫隨心對父親擅自做主收下宋翡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命她做少主這件事,心里也是不太贊成的。他私心里更希望莫鳳英能當(dāng)少主,能成為莫家未來的家主。
    那樣的話,鳳英也許還能有救。
    但...
    但宋翡的天賦與本領(lǐng),的確比鳳英更強(qiáng)。宋翡本身就是馳名中外的病毒專家,她若能成為莫家的家主,莫家醫(yī)術(shù)必定能在她的影響與帶領(lǐng)下,發(fā)揚(yáng)光大!
    莫隨心不僅是莫鳳英的父親,更是莫家的家主,莫家若毀滅在他和女兒的手里,那他們就是罪人!
    莫隨心愛憐地?fù)崦P英的腦袋,他說:“我真希望,藥婆婆能在這兩年死去。”藥婆婆若自然死亡了,那他還能去跟父親說說情,把藥婆婆的心臟給鳳英治病。
    莫鳳英靠著爸爸的肩膀,眼里裝滿了淚水她苦笑道:“哪里會,藥婆婆就是想死,爺爺也會留著她一口氣。”
    身為最后一個藥人,藥婆婆哪里能死啊!她不被榨干最后一絲利用價值,莫張狂都不會準(zhǔn)許她死。
    莫隨心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事不能深想,越想越不甘心,就越是想要做一些劍走偏鋒的事。
    莫隨心陪她坐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鳳英,這次去大理玩,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莫鳳英心臟猛地跳了兩下。
    爸爸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來試探她?還是單純的想要關(guān)心她的生活?
    莫鳳英遲疑了片刻,才說:“沒交到什么新朋友,在金梭島的時候,倒是遇到了一個很英俊的青年畫家。他畫的畫還挺好看的,我想買,但他嫌棄那副畫不夠完美,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撕了,可氣死我了!”
    莫鳳英挑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說了些,莫隨心見她這般坦率的就將祁俊的存在說了出來,便認(rèn)為莫鳳英應(yīng)該還不知道祁俊就是莫漾大兒子的事。
    打消了心里的疑慮,莫隨心這才起身。“鳳英你早些睡,我先回去了。”
    “好的爸爸。”
    莫隨心回到自己的臥室,見莫漾已經(jīng)睡著,他盯著莫漾安靜的睡顏,突然閉上了眼睛。脫了衣服,莫隨心爬上床,從后面抱住莫漾,親吻她的耳朵。
    莫漾剛睡下就被鬧醒,還有些迷茫,“怎么了?”
    莫隨心說:“想你了。”
    從來都是這樣,當(dāng)莫隨心想要的時候,莫漾不會拒絕,但也不會很主動。今晚亦是如此。
    事畢,莫漾很快又睡了,莫隨心用腦袋枕著自己的右手,盯著天花板一陣出神。
    莫漾今晚的反應(yīng),才是正常的。那兩天的風(fēng)情萬種,真的只是她刻意的討好,這個認(rèn)知,讓莫隨心感到痛苦。
    -
    祁俊收拾好行李,臨走前,無意中刷到了一篇旅游攻略貼,里面提到了一處叫做石空國石博物館的地方。
    祁俊在看到推薦后,對這處博物館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便決定推遲一天時間離開,打算去博物館看看。
    第二天清早,祁俊獨(dú)自來到了石空國石博物館,靜下心來,欣賞每一副作品。當(dāng)他看到一副名叫做《鳳求凰》的大理石作品后,頓時停下了腳步。
    看到這幅作品,祁俊只覺得驚艷,感慨大自然的神奇。他將這幅畫的樣子銘記于心,打算回去后,就把這幅鳳求凰作品臨摹下來。
    離開博物館,都中午一點(diǎn)鐘了。祁俊也有些餓了,他漫無目的在街邊走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街對面有一家人氣旺盛的過橋米線店。
    來大理許多天了,祁俊還從沒有品嘗過過橋米線的滋味。他被勾起了食欲,便站在馬路這邊等綠燈。
    見綠燈亮起來,祁俊踩著斑馬線過馬路,突然,祁俊聽到了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音,就在他的耳旁響起。
    祁俊猛地偏頭,看到一輛七座面包車朝著他急速沖過來,盡管哪輛車已經(jīng)踩了急剎車,但他還是難逃一劫!
    祁俊眼睛驟然瞪大,后背汗毛倒立起來。
    砰!
    祁俊連人帶背包,呈拋物線飛了起來。
    祁俊身子被狠狠地砸落在一處公交車站臺前面,五臟六腑和腦袋,都跟著劇烈地蕩動了幾下。
    祁俊全身肌肉被撕扯開,疼痛讓他叫不出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一瞬間,他希望自己能在一秒鐘時間內(nèi)死去。
    死了,就不會痛了。
    可事與愿違,他不僅沒死,還情緒的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從他的嘴里噴了出來,一股一股的,是熱的...
    “有人出車禍了!”
    行人回過神,忙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這時,人群中沖出來一個身材偏矮皮膚黝黑的男人,他邊走邊喊:“讓一讓!這邊有醫(yī)生!”
    龍雨這兩天一直都在跟蹤祁俊,他按照韓湛的吩咐,在車?yán)镙d滿了急救藥品,還隨車帶著三明厲害的外科醫(yī)生。韓先生說,這個叫做祁俊的男人會被謀殺,讓他們跟這個祁俊,好第一時間把他的命救回來。
    沒想到,韓先生真說中了!
    龍雨帶來的醫(yī)生就地為祁俊施行搶救,人群自動的隔開一個包圍圈,為病人和醫(yī)生騰出空間來。
    而那肇事司機(jī)在看到有醫(yī)生突然趕來為祁俊施行搶救手術(shù)后,就知道這次的任務(wù)十有八九是失敗了。
    他不甘心地打了幾下方向盤,這才從車?yán)镒叱鰜恚诘厣洗罂蓿吙捱吅爸骸拔易擦巳税。以撛趺崔k啊!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啊!”
    很快,警察趕到,將肇事司機(jī)抓走,而救護(hù)車也趕來,將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的祁俊帶去了醫(yī)院。
    龍雨跟著去了醫(yī)院,等了兩個小時,醫(yī)生才出來。醫(yī)生宣告祁俊生命無大礙,只是內(nèi)傷嚴(yán)重,后續(xù)還需要做兩次手術(shù)才能恢復(fù)健康。
    龍雨謝過了醫(yī)生,這才走到人少的地方,給韓湛打電話。
    “韓先生。”
    韓湛坐在北山的山坡上,身邊是一片開得花開靡麗的杜鵑花,他嘴里咬著一片杜鵑花的花瓣,聽到龍雨說:“祁俊出了車禍,肋骨被撞斷裂兩根,脾臟積水嚴(yán)重需要動手術(shù),但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
    得知祁俊被拉回了一條命,只是要吃些苦頭,韓湛安心了些。“辦的不錯,繼續(xù)守著祁俊,防止有人會在藥品中動手腳。”
    “好的韓先生。”
    掛了龍雨的電話,韓湛給宋翡撥了個電話過去。“翡姐,祁俊出車禍,地點(diǎn)是XX街第二個斑馬線上,你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發(fā)給莫夫人。”
    莫夫人看到了監(jiān)控后,聰明的她肯定會發(fā)現(xiàn)車禍的異常,到時候就會對莫隨心產(chǎn)生懷疑。一旦懷疑的種子被種下,那后面的事,就好辦了。
    聞言,宋翡罵他:“算計人心,你可真是一把好手!”
    掛了電話,宋翡第一時間入侵了當(dāng)?shù)亟煌ň郑衍嚨湴l(fā)生時的那段視頻偷走,然后公布到網(wǎng)上。
    宋翡把那段視頻做成一個鏈接,又入侵了莫夫人的手機(jī),見病毒鏈接投放到莫漾的手機(jī)中。只要莫漾打開任何一個瀏覽器或者社交軟件,都會收到這條視頻消息的推送。
    莫漾一定會看到消息!
    做完這一切,宋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莫家這邊的事,就快要結(jié)束了。
    最近谷中流行感冒,很多人都頭疼低燒。莫隨心針對這次感冒的癥狀,特意開了一副藥方,讓廚子用大鍋熬了藥,發(fā)放到每一個族人的手里。
    身為家主夫人,該是莫漾表現(xiàn)出賢惠的時候了,便每天都去食堂發(fā)藥。
    莫漾發(fā)完藥,手腕都有些疼了。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往家的方向走。回到家,莫漾叫來阿卿嬸子給她捏捏酸軟的右臂。
    按摩的過程無事可做,莫漾便拿著手機(jī)上網(wǎng),她最喜歡瀏覽的是一個小視頻軟件,那里面總能看到許多家庭倫理的綜藝短視頻。
    莫漾總是看得津津有味。
    莫漾打開了軟件,刷了兩三個視頻,就看到了一條被命名為‘青年畫家祁俊大理車禍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視頻。
    莫漾一看到祁俊的名字,人猛然坐直了。
    阿卿嬸子見莫漾突然坐直,她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按疼了家主夫人。“夫人,是我按得不好嗎?”阿卿嬸子露出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莫漾魂不守舍地?fù)]揮手,說:“嬸子,你先去忙吧,我手舒服了很多。”
    阿卿嬸子這才松了口氣。“那好。”
    等阿卿嬸子一離開,莫漾就忙打開那段視頻看了起來。當(dāng)看到那輛面包車朝著祁俊撞去,看到祁俊被撞飛落地,莫漾一顆心都跟著劇烈地顫抖起來。
    怎么會這樣呢?
    車禍怎么就剛好發(fā)生在祁俊那孩子的身上呢?
    莫漾將視頻看完,發(fā)現(xiàn)祁俊被撞飛后,又幸運(yùn)的被三個路過的醫(yī)生給救了,她緊繃的心這才放松下來一些。
    莫漾覺得這事不同尋常,那可是斑馬線,那段路行人多,一般車子在經(jīng)過斑馬線的時候,下意識都會減慢車速。
    而監(jiān)控視頻中這輛面包車,明顯是沒有減速的,他在距離祁俊只有兩三米的地方,才突然急剎車。車子急剎車的時候,沖擊力是非常大的,那樣劇烈的沖撞,祁俊能活下來,實(shí)在是命大!
    莫漾覺得這個面包車司機(jī)根本就是在謀殺!
    不行!
    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可...
    莫漾雖然是莫族的夫人,但她根本就沒有實(shí)權(quán),她想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查下這件事,都無人可找!這個認(rèn)知,讓莫漾感到氣餒。
    要不直接去求莫隨心,讓他幫忙?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被莫漾給打消了。
    莫隨心絕對不能知道了她和祁俊見過面的事,他那個人嫉妒心占有欲都很強(qiáng)。若知道自己悄悄地跟那個孩子見了面,莫隨心生氣起來,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呢。
    莫漾心煩意亂,因?yàn)槠羁〕鲕嚨湹氖拢玳g都沒吃飯。
    莫鳳英今天跟著宋瓷一起,在慎思樓背了一天的藥方。背完藥方,天都快要黑了。莫鳳英有些餓了,她摸了摸肚子,說:“好想吃魚香茄子啊。”
    宋瓷則說:“好想吃烤鴨。”她們家廚子烤的鴨子,是真的好吃,油而不膩,又香又酥,只是想一想,宋瓷都要流口水了。
    莫鳳英則說:“我很小的時候,跟父母一起去過京都,吃過那邊的烤鴨,的確很好吃。”
    兩個吃貨對視了一眼,都悄悄地吞了口唾沫。宋瓷的微信突然響了一下,她打開微信,看到宋翡發(fā)來的信息:【祁俊車禍,差點(diǎn)丟命,被龍雨救下來了。】
    默默地收起手機(jī),宋瓷偏頭打量了莫鳳英一眼,暗想:莫鳳英知道她哥哥的存在嗎?
    到了北山,等網(wǎng)絡(luò)好了起來,宋瓷這才打開視頻軟件刷了起來。她刻意搜索了祁俊的新聞,看到了祁俊車禍的消息,宋瓷故作驚訝地說:“嗯?出車禍了?”
    莫鳳英聽到了,就問她:“誰出車禍了?”
    宋瓷說:“一個我很喜歡的畫家,長得可帥了,畫的畫特別棒。剛才看到推送消息,才知道他竟然出車禍了生命垂危。好可惜啊!”
    因?yàn)槠羁〉氖拢F(xiàn)在一聽到‘畫家’這兩個字,莫鳳英總會多留一個心眼。聞言,她隨口問宋瓷:“你說的那個畫家,叫什么?”
    “祁俊,特別有名的青年畫家。”
    一聽到祁俊的名字,莫鳳英的臉色驟變。“啊,我想起來家里還有一桶螺螄粉,我今晚吃螺螄粉,就不去食堂了。宋翡,明天見。”
    莫鳳英提著她的小挎包,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子。
    一坐下,莫鳳英便打開了百度,搜索了祁俊的新聞。
    當(dāng)莫鳳英看到祁俊車禍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視頻后,莫鳳英后背都已冷汗涔涔。她摸了摸額頭,也摸到了一身的冷汗。
    祁俊這車禍,出的也太巧了。
    莫鳳英想到昨天晚上父親臨走前問自己的那些話,心里便產(chǎn)生了一個懷疑的念頭——
    父親,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母親跟祁俊見過面的事?
    這車禍,有沒有可能是父親制造的?
    畢竟父親曾為了得到母親,謀殺過一個齊聽雪!
    莫鳳英越想越害怕,她有些愧疚不安,覺得對不起母親,對不起那個無辜的大哥。莫鳳英忽然有些理解母親了,被這樣一個嫉妒心強(qiáng)的男人強(qiáng)硬的愛著,母親心里一定很沉重吧。
    擔(dān)心母親知道這件事后傷心,莫鳳英必須去看一看才能放心。正是用晚飯的時間,莫鳳英進(jìn)屋后,只看到阿卿嬸子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也沒有做飯,就覺得奇怪。
    “阿卿奶奶,怎么沒做飯?”沒在客廳里看到母親的身影,莫鳳英又問:“我媽媽呢?”
    阿卿嬸子站起來,問她:“鳳英,你吃飯沒?沒吃的話我給你做。”
    莫鳳英說:“我吃了,我過來找我媽,我媽人呢?”
    阿卿嬸子蹙眉說道:“夫人下午身體有些不舒服,一直在睡呢,我之前去問她晚飯想要吃點(diǎn)什么,她也說沒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阿卿嬸子朝樓梯間看了一眼,問莫鳳英:“鳳英,要不你上去問問,看看夫人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一聽說媽媽身體不舒服,莫鳳英就感到不安。媽媽該不會是知道了祁俊出車禍的事吧?
    “我去看看。”
    莫鳳英直接去了主臥室,敲了敲門,說:“媽媽,是我,阿卿嬸子說你身體不舒服,晚飯都沒吃,你怎么了?”
    聽到是莫鳳英的聲音,莫漾趕緊把眼淚擦了。她掀開被子,赤腳走到門后,將房門打開。
    門打開,莫鳳英抬頭,一看到莫漾那通紅的雙眼,她就明白媽媽什么都知道了。莫鳳英什么都沒說,她走進(jìn)屋,一把抱住了莫漾。
    靠在女兒的懷里,莫漾就像是一顆順?biāo)粵_走的落水人,終于抓住了一塊浮木。“鳳英...”莫漾緊緊抱著莫鳳英消瘦的身軀,她哭訴著說:“你哥出車禍,差點(diǎn)就死了!”
    而她想要去看看祁俊,都做不到!
    莫漾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
    “鳳英,鳳英!”她難過的一聲聲地喊著鳳英的名字,好像這樣,她就會好受些。
    莫鳳英第一次看到莫漾哭得這么悲痛,她心里也不好受。
    莫鳳英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她認(rèn)為是她昨晚說錯了話,因?yàn)樗岬搅似羁。鸶赣H的懷疑,間接差點(diǎn)害死了祁俊。
    莫鳳英心里愧疚難當(dāng),她扶著莫漾到床邊坐下。咬著唇,莫鳳英內(nèi)心里掙扎了許久,才艱難地開了口,主動承認(rèn)自己的罪過。“媽媽,對不起!”
    莫漾正哭得悲切,聽到女兒的道歉,她擦掉眼淚,憐愛地捧著莫鳳英的臉頰,問她:“你說對不起做什么?祁俊出車禍,又不是你害的。”
    “傻孩子!”
    莫鳳英心里更加難受。
    她握住莫漾雙臂,紅著眼睛說:“昨天晚上,爸爸來問我,這趟旅程中有沒有交到新的朋友。我...我有些怕爸爸,懷疑他是知道了什么,我不敢對爸爸撒謊,便告訴他,我認(rèn)識了一個青年畫家...”
    莫鳳英越說越怕,她看到莫漾的表情突然僵硬住,臉色很凝重,就知道莫漾是猜到了什么。莫鳳英哭著道歉,“對不起媽媽,都怪我,我不該提到祁俊的。”
    “媽媽,你說,祁俊出車禍這事,到底是不是爸爸做的?”
    莫漾心里無比的絕望,若這件事真是莫隨心做的,那她絕對不會放過莫隨心!
    莫漾擦掉莫鳳英的眼淚,她說:“鳳英,別亂猜忌你的爸爸,他不會做這種事。祁俊出車禍的視頻我也看過了,就是那司機(jī)自己走神了,沒有注意到斑馬線上有人。”
    “你爸爸跟這事沒關(guān)系。”
    聽莫漾這么說,莫鳳英便也認(rèn)為是自己冤枉了爸爸。“不是爸爸最好,如果是的話...”
    莫漾冷著臉,又說:“不會是他!”
    哪怕是他,莫漾也不能讓女兒知道真相。
    莫隨心對自己是狠毒,但他對鳳英卻是真正疼愛的。沒有哪個女兒,愿意接受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犯。
    莫漾哄走了莫鳳英,便坐下來,認(rèn)真回想整件事。她想到以前自己每次提到要出谷,莫隨心都會強(qiáng)烈反對,而這次卻欣然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莫漾就覺得可疑。
    那么害怕自己脫離會他掌控的莫隨心,這次怎么就這么好說話?
    莫漾想到了什么,趕緊拿開了枕頭,拉起墊絮,找到了那張照片。當(dāng)剛看到祁俊那張照片上出現(xiàn)了一些淡淡的皺痕后,莫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來莫隨心早就發(fā)現(xiàn)了祁俊的照片,知道自己心里惦記著那個孩子,猜到她借口說去大理旅游,其實(shí)是要去見那個孩子!
    他明明都猜到了,卻還假裝不知,還故意躲在暗處裝作一無所知,看著她像是一個跳梁小丑般欺騙他...
    想到那些天莫隨心還跟以前一樣和她打電話,和她說笑話,莫漾心里對莫隨心的忌憚就越來越深!
    他怎么這么可怕呢?
    莫隨心今天收了一名新的病人,是個姓鐘的富商,他晚上要陪那鐘先生吃飯。莫隨心回到家時,都九點(diǎn)半了。
    他喝了些酒,呼吸間都有一股酒味。
    莫隨心推開主臥室的門,發(fā)現(xiàn)莫漾沒看電視沒看小說,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靠著床頭坐著,像是在等著,他便覺得奇怪。
    “漾兒,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莫隨心有了一些醉意,說話都有些大舌頭,語速也要比平時慢一些。
    莫漾將房間的大燈打開。
    明亮的光線下,莫漾臉頰上布滿了陰沉跟不悅。莫隨心瞧清楚了,不由得思索起莫漾生氣的原因來。最近,他做錯了什么事嗎?
    除了祁俊那件事,并沒有別的事。但祁俊出車禍,是鐘先生找人做的,他把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得干干凈凈。
    莫漾就算是知道了祁俊出車禍的事,也不應(yīng)該懷疑自己才對。
    這樣想著,莫隨心便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說話都有底氣了些。“喲,那就是谷中誰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我?guī)湍阏一貓鲎印!?br/>     莫漾冷笑,“莫隨心,你可真虛偽啊。”
    一頂虛偽的帽子扣在頭頂,莫隨心頓時收起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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