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表達的,不是這個。
“天天,如果他有媽媽,他媽媽就可以照顧他,但是,他沒有媽媽了,這個,是他不能選擇的,可是,他依舊能夠選擇好好的生活,你看,他知道你不喜歡他,對吧?”白汐柔聲地引導(dǎo)道。
“我覺得他應(yīng)該知道,他一直說我裝什么的,我猶豫著,要不要裝了,我覺得裝的很辛苦。”天天坦誠地說道,眼睛大大地,無辜地看著白汐。
“他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是他依舊主動地來我們家,是不得已,卻也是最好的選擇了,他還是很堅強,因為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已經(jīng)發(fā)生,就只能面對,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叫不念過去,不畏將來。”白汐耐心地說道。
“所以,媽媽,你是讓我接受他來我們家的事實嗎?”天天擰起眉頭問道。
白汐的目光深邃起來,變得漆黑如墨。“是接受,任何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能做的,還是要積極的生活,并且,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到最好,接受,不委屈,不抱怨,不為難,不勉強,不強求,去重新定義自己要的,可以努力的,可以把握的事情。”
天天撓了撓腦袋,很是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媽媽,我才六歲,你說的,我其實聽不懂,但是如果你要接受他,我作為你女兒,天天幫你收拾爛攤子的人,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只不過,以后要更加斗智斗勇了,媽媽,你會更愛我的,對吧?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天天有些害怕和擔(dān)心地問道。
“我愛你,爸爸也愛你,這份愛,你不用擔(dān)心,一直在,永遠在,即便爸爸媽媽死了,愛你的這份感情沒有改變。”白汐確定地說道。
天天再次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媽媽,你把他安排在一樓可以嗎?一樓有房間的,婆婆還能更好的照顧他的。”
白汐看天天那委屈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心有不甘。
“好,我把他安排在一樓。”
天天挑眉。“那我現(xiàn)在不下去了,我要去讀書了,還要練武功呢,我還得偷偷的練,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白汐點頭,“要吃水果嗎,我一會給你送上來。”
天天搖頭,“沒有胃口吃水果了,我要調(diào)整下心情,想想我的人生。
“那早點睡?”
天天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下了身體,“我今天還是不鍛煉了,沒心情鍛煉了,我一會要睡覺了,媽媽,晚安。”
白汐知道天天不愿意,但是她莫名其妙的答應(yīng)了顧凌躍,也有些頭疼,她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呢。
她得找左思商量。
她去了天天的隔壁,給左思打電話過去。
“夫人,事情都解決了,金向日已經(jīng)被槍決,金向日的手下大部分也被抓了,還有小部分,也成了過街老鼠,被全世界通緝,自顧不暇,病毒也全部銷毀了,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左思高興地說道。
“嗯,是個好消息,不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先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白汐提醒道。
左思聽白汐的聲音凝重,也認(rèn)真了起來,“身邊沒有人,很安全,夫人要說什么。”
“紀(jì)辰凌說,如果我死了,他會陪著我,不會讓我一個人那么孤單,這件事情,你知道嗎?”白汐問道。
左思那邊頓了頓。“我要去問一下研究的結(jié)果,說不定一年之內(nèi)可以研究出解藥呢。”
“如果一年之內(nèi)研究不出解藥呢?紀(jì)辰凌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很固執(zhí),這一點,你應(yīng)該很了解。”
左思沉默著。
愛情這東西,他沒有過,也不懂,甚至戀愛也沒有談過,他不懂,那種生死相隨的愛情是什么樣的感覺,那種生死都要在一起的行為,是怎樣的沒有理智。
“其實有一個辦法,就是讓紀(jì)辰凌不再愛我,那樣,即便我死了,他也不會有什么感覺,即便有感覺,也不會沖動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白汐沉聲道。
“夫人要我做什么?”左思問重點。
“紀(jì)辰凌說,這周會去恢復(fù)以前的記憶,這個手術(shù)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我不希望成功,我和他的過去太轟轟烈烈,太深入骨髓,又太心痛,但是,我希望,可以繼續(xù)把他關(guān)于我的記憶切除,我查過資料的,通過電擊,就能阻止提取記憶,他能夠再次忘記我的。”白汐說道。
“你希望我動手腳?”
“你可以讓傅厲峻幫你,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他幫忙,事半功倍,讓他用生意的名義帶著紀(jì)辰凌離開半年或者一年都可以,反正他全世界都有項目,離開一年半載的也很正常,到時候,即便他想起來什么,也對我的感情淡了,他也會明白,你們是為了他好。”白汐認(rèn)真地說道。
“那天天呢?”左思問道。
“天天。”白汐猶豫了下,“我擔(dān)心一開始放在紀(jì)辰凌的身邊,紀(jì)辰凌會猜測天天的母親是誰,但是其實也無所謂,因為他不記得了,所以也就沒有那么深的感情,可是,我不能出現(xiàn),我想先帶天天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然后交給紀(jì)辰凌,你看可以嗎?”
“很多人知道你和紀(jì)總的關(guān)系,而且,不久后,就是紀(jì)總生日了,我不覺得這件事情能夠瞞得住。”左思擔(dān)憂道。
“瞞不住就瞞不住,他不記得我,你們就說,是跳懸崖后的后遺癥,即便我和他見面了,我也會刻意地疏離,左思,你也希望他好好的活著的,對吧?”白汐眼圈微微泛紅。
“可是你呢,你一個人對抗病魔嗎?一個人太孤單了,你還要帶天天,白汐,你這么善良,不應(yīng)該是這種結(jié)果。”左思心疼白汐道。
白汐的眼睛里面更紅了,微微揚起笑容,聲音更加內(nèi)斂和堅定,“左思,對我來說,我的愛人更好的活著,才是我的愿望和希望,這一年里,我會好好活著的,活的很精彩的,活的也很踏實,不用擔(dān)心我,你會幫助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