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軍營中的眾多將官聽著馬謖說完這話,紛紛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馬謖,馬謖被看的有些不知索然,便問道:“本官有什么說錯了的嗎?”
“錯倒是沒有……”一個武將陰陽怪氣的說道:“只是大人有沒有想過,這樣暴雨的天氣,你在地上走路,都是一個腳印一坨泥巴,那井闌有多重?大人想過沒有?”
“這個……”馬謖頓時語塞,臉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井闌只怕都有數(shù)萬斤重,不然的話,可以承載那么多的士兵?
再加上重盾、箭矢,士兵本身的重量,井闌幾乎不可能在這樣的天氣里被推動起來。
“若是強(qiáng)攻上蔡,告訴士兵,殺入上蔡城中,便可以不受凍餒,豈不是可以鼓舞軍心士氣?”馬謖繼續(xù)說道,雖然他說用井闌的事情行不通,可是這句話,卻說的不假。
無論是晉國,還是鄭國,現(xiàn)在兩國的士兵士氣很低落,大致上就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感到后背涼颼颼的,身后一摸,頓時就嚇了一跳,自己的軍營里邊,竟然全部都水……
“如果一時半會攻不進(jìn)去呢?”鰲拜覺得自己看這個鳥官很是不順眼,明知道不可謂而為之,這不是拿著自己這邊的人命去開玩笑?
“兵法有云,天時地利人和、一軍想要取勝,這三者缺一不可,眼下秦國依據(jù)上蔡城,堅守不出,我軍強(qiáng)行攻城,秦軍就是占據(jù)了地利,眼下天降大雨,不亂是我軍軍中,還是鄭國軍中,士兵都怨戰(zhàn),我軍人和已經(jīng)失去;所謂天時,此刻天降暴雨,只怕乃是自寒冬到開春以來的第一場春雨。
著雨水哦打在身上,有多么冷,想必諸位將軍昨天晚上就嘗試過了吧。所以,我的建議是……撤軍吧,將軍!”
玄燁仔細(xì)的分析了一遍,英布緊皺著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開來。
別說隆冬到初春的第一場雨,就算是到了春天,也依舊寒冷,所謂的倒春寒、料峭春風(fēng),便是如此。
英布走出了軍帳,伸手在雨水中,淋了一下,然后緩緩地收了回來,嘆息道:“竟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撤軍吧?!?br/>
英布這話剛剛落下,就沖外邊沖進(jìn)來了一個渾身是雨水的將官,拱手拜道:“啟稟將軍,我軍運送糧草的道路,因為山崩被阻斷了,兩千多運送量草的士兵,無一生還!”
“什么!”本來就因為天降大雨,只能撤軍的英布,聽到這話,更加惱怒起來,一只手提著著將官,直接就把這將官提的雙腳離地。
“將軍息怒!”
一干武將紛紛拱手道。
英布將這小校丟在地上,轉(zhuǎn)過身去,一巴掌按在帥案上,沉聲道:“玄燁領(lǐng)軍斷后,我把晉國最精銳的大軍給你,防止秦軍在這個時候出城,殺一個措手不及,其余的人等……全部撤退,埋在山體底下的士兵……找人去把尸體挖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把尸首帶走!”
“喏!”
“喏!”
軍中眾將士紛紛拱手退下,一時間,整個軍帳中就只有英布一人了。
“東征大軍一路走來,戰(zhàn)無不勝,卻偏偏在這里折戟,難不成真的是天佑暴秦不成?”
“當(dāng)然不是天佑暴秦?!币粋€聲音從軍帳外邊傳來,英布回頭一看,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走了進(jìn)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從趙國投靠呂布的蘇秦,現(xiàn)在卻成為了晉國的治粟內(nèi)史。
“大人什么時候到的?”英布轉(zhuǎn)身迎了上去。
治粟內(nèi)史乃是實權(quán)官職,掌管著整個國家的財政,現(xiàn)在又是列國戰(zhàn)亂的時代,隨意這個官職很多人都不敢輕易得罪,尤其是在軍中的統(tǒng)軍作戰(zhàn)的大將。
蘇秦拖下牛皮雨衣,放在一邊的兵器架上,轉(zhuǎn)頭笑著問道:“方才聽聞將軍說,天佑暴秦,這確實從何說起?”
“唉,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天降暴雨的話,大人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拿下上蔡城了。”英布嘆息道。
“將軍言重了!”蘇秦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水花,這才道:“我倒覺得是天佑我大晉?!?br/>
說著,蘇秦解釋起來:“我本來是和昨天晚上那運送糧草的兩千人車隊一起走的,就是因為這一場大雨,這才停留在了驛站,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現(xiàn)在可能早就已經(jīng)做了亡魂,道地府去報到去了?!?br/>
“那不是因為天降暴雨,山體滑坡?”英布好奇的問道,給蘇秦端上了一碗熱酒。
蘇秦一邊喝一邊道:“那地方叫做牛頭山,應(yīng)該是古代開采過的礦石的地方,就算沒有這一場大雨,只怕也會在昨天晚上倒塌!”
“大人是說……地龍翻身?”英布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蘇秦。地龍翻身,其實就是地震。
“沒錯,就是地龍翻身?!碧K秦道:“我昨天晚上在驛站的時候,就停那里的老卒說過,牛頭山在古代挖礦挖的很厲害,山體和地底下都空了,經(jīng)常會發(fā)生輕微的地震,所以我才說,這是天佑大晉!”
“得了,大人這是在寬慰我吧?!庇⒉伎嘈α似饋?而后道:“大人從洛陽到這里來,千里迢迢所為何事?”
蘇秦這在起身,正色道:“英布接旨!”
英布趕忙轉(zhuǎn)身跪下,拱手道:“微臣征東大元帥英布接旨!”
“大王有旨,著令征東大元帥英布即刻起領(lǐng)軍返回洛陽,依照實際情況,留下部分大軍駐守各地,欽此!”
“臣英布接旨!”
英布接過圣旨,仔細(xì)的看了一眼,卻又覺得有些不解,便好奇的問道:“我超大軍現(xiàn)在連連得勝,為何大王會在這個時候召我回去?”
蘇秦心思玲瓏,自然知道英布在想什么,就說道:“將軍放心,自從將軍領(lǐng)軍出征以后,朝野上下,都對將軍一片溢美之詞,就算是大王本人,也多次在朝會上夸贊將軍,之所以下詔書召回將軍,只是因為國庫無法支撐將軍繼續(xù)遠(yuǎn)征?!?br/>
英布聽了,苦笑道:“原來是這么回事,某得到了消息,說秦國先在正在鬧饑荒,沒有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啊!”
“沒辦法的事情,一旦開戰(zhàn),糧草的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我朝從洛陽運送糧草過來,在路上就要消耗掉很多,實在是難以支撐?!碧K秦苦笑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只有撤軍了?!庇⒉紦]了一下手,示意蘇秦一同坐下,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這段時間,我不在洛陽,朝廷上可有發(fā)生什么大事情?”英布問道。
蘇秦道:“要說這大事情,應(yīng)該就是項王準(zhǔn)備在開春以后,舉國之力與蜀國開戰(zhàn),已經(jīng)派遣好多次使者,來洛陽請求大王發(fā)兵相助。”
“那大王的意思呢?不會真的發(fā)兵相助?”英布好奇的問道,對于晉國和楚國的關(guān)系,他看得很清楚,不知道為什么,他和趙匡胤等人,都有一種感覺,自從上一次洛陽被秦軍圍困以后,呂布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除了以往的神武還在,呂布身上還多了一種韜光養(yǎng)晦的帝王之氣。
這也是英布心甘情愿臣服的愿意之一了。
“自然不會?!碧K秦道,英布也是晉王的心腹,所以蘇秦說的話的時候,也不會有什么避諱,“你試想一下,當(dāng)年先秦之所以能吞并六國,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秦國拿下了蜀地這一個天然的大糧倉,某聽聞蜀地的糧食一年三熟,官府中堆積的糧食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要是真的叫楚國拿下了蜀地,楚國會更加強(qiáng)大,到時候我們晉國就危險了。”
“那大王打算怎么辦?”英布蹙眉,他可不想被當(dāng)做隨從軍隊的武將,跟隨項羽去征伐蜀國。
“任命史進(jìn)的師父王進(jìn)領(lǐng)軍三萬,作為隨從軍隊,跟隨項王去作戰(zhàn)。”蘇秦說道:“我朝畢竟和楚國結(jié)盟,要一起對付強(qiáng)秦,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了,將來再面對秦國的時候,就有些棘手了?!?br/>
“這道也是!”英布點頭,聽到已經(jīng)有了人選以后,不知道為何,竟然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聽聞這上蔡城中,有秦國前軍大將軍薛仁貴,不知道此人如何?”蘇秦喝了些熱酒,身上也暖喝了起來,便含笑問道。
英布苦笑:“大人,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要不是這薛仁貴一手箭術(shù)無匹,射的玄燁都束手無策,差點命喪戰(zhàn)場上,這上蔡城又豈會這么難以攻破?!?br/>
“哦?此人竟然有如此本事?“蘇秦稀奇不已,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般。
“玄燁之勇武,便是大王都親自夸贊過,這怎么能做的了假……”說著英布心思轉(zhuǎn)動起來,賊笑一聲:“大人是不是想著去策反薛仁貴?
“哈哈……”蘇秦伸出舌、頭,用手指了指,然后笑道:“若不是這三寸不爛之舌,我豈能有今天的地位,不管成與不成,我都已經(jīng)到了這城樓底下,那就應(yīng)該去試試看,你先把這薛仁貴的具體情況與我說說看?!?br/>
“這薛仁貴吶,當(dāng)真是勇猛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