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想法在慕容恪心中生出,一時間,慕容恪竟然有了一種悲壯的心態(tài)。
后軍之中,被整掉過去的士兵抓緊時間,換上了胡人的皮甲,至于別的,幾乎就沒有什么改變。
城樓上,胡人大首領(lǐng)心緒不寧,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但是看到王城外邊瘋狂的匈奴人停止了進攻,卻又不明白匈奴人為什么停止了進攻,但是卻沒有撤退。
在他看來,匈奴人確實是無法打進來,在外邊干耗著,還不日及早撤兵,這才是最保險的。
可是匈奴人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古怪,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坐上胡人大首領(lǐng)的位置,領(lǐng)著胡人經(jīng)歷過了幾十年的風霜雪雨,就算是再怎么愚蠢的人,都會被歷練成為一個眼光毒辣老練的人。
“天雪的援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胡人大首領(lǐng)心中暗自想到,看著成為一望無際的燈火,心中也焦急起來。
“你們都注意一些,匈奴人現(xiàn)在停止了進攻,指不定就會在今天晚上來偷襲我們的王城。”胡人大首領(lǐng)對著身邊的武將說道。
“這個慕容恪生性狡詐,現(xiàn)在停止了攻擊,必定是在想什么壞主意,吩咐下去,站在城墻上邊的時候,隨機向著城外發(fā)射火箭,防止匈奴人趁著天黑,摸到城樓底下來。”
胡人首領(lǐng)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遵命!”
一干胡人武將紛紛拱手說道。
夜半時分,慕容恪明知道現(xiàn)在進攻王城,會被胡人發(fā)現(xiàn),但是還是調(diào)動大軍,向著王城發(fā)動了進攻。
不過這一次的進攻比起白天的來,強度就已經(jīng)很低了,因為這本身就是佯攻,目的就是為了那一只假胡人軍隊的出現(xiàn)。
酣戰(zhàn)不過盞茶時間,匈奴人大軍后方猛然出現(xiàn)一陣嘈雜的呼喊聲,立刻就有一對匈奴騎兵遠遠的喊道:“將軍,大事不好,胡人的援軍已經(jīng)殺回來了!”
這聲音很大,回蕩在整個戰(zhàn)場上邊。
匈奴人熟知胡人作戰(zhàn)的習慣,自然模仿的很是相似。
城樓上的武將一聽,立刻就瞇著眼睛向著遠處看去,果真看到一只洪流沖擊的匈奴人大軍潰不成軍,像是一口尖刀向前挺刺過來,直直的把匈奴人的大軍從中間撕開。
“那是我們的援軍到了!我們的援軍到了!”
城樓上,胡人士兵紛紛高聲呼喊,士氣高漲。
慕容恪見狀,便知道胡人已經(jīng)中計,當下拍馬自在軍陣前虎吼道:“胡人援軍已到,所有的將士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隨本將去迎敵!”
“殺!”
匈奴士兵嘶吼起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前去迎敵。
“大首領(lǐng),末將請求打開城門,我們出去和援軍回合,一前一后,就可以擊潰匈奴人!”
眾多武將跪在地上,請求出戰(zhàn)。
胡人大首領(lǐng)按捺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瞇著眼睛看了看,沉聲說道:“等一等,再等一等!”
一干武將聽到大首領(lǐng)這么說,也從驚喜之中冷靜下來。
必定要見到是自己的人來了,這樣才能出去看,他們都還沒有殺到城門底下,貿(mào)然沖出去的話,豈不是被匈奴人鉆了空子。
眾人就站在城樓上,伸著脖子向著城外看去,沒有多長時間,一大堆穿著胡人鎧甲的士兵就沖到了城樓底下,一個渾身是血的武將大聲吼道:
“慕容恪已經(jīng)被我家將軍陣斬,這是慕容恪的人頭!”
說完這話,這末將手中就提起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來。
城樓上的人聽到這話,就已經(jīng)真假的無以加復了,哪里還能想到別的什么。
胡人大首領(lǐng)含笑道:“此真乃是天助我大胡!開城門,本王要親自出戰(zhàn)!啊哈哈……”
當下一干武將沖下城樓,不由分說就把城門打了開來。
一個胡人當戶騎著馬出了城門,迎了上來,含笑道:“兄弟,你是哪個當戶手底下的人?”
“當戶大人忘記了,前一段時間的宴會上,小人還想您敬酒呢!”這武將嘿嘿一笑,火光之下,他的眼眸中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噗――”
那當戶正要開口,猛然一截槍尖從他的胸口刺了出來!
“清月槍……慕容恪……”
胡人當戶掙扎著說完了這句話,便被慕容恪直接挑飛。
“將士們,拿下胡人王城,就在此一舉!”
“吼!”
“吼!”
一時間,這些“胡人”士兵紛紛暴起發(fā)難,城門洞里邊血流成河,慕容恪一馬當先,率先沖進了城門洞里邊,清月槍化成一輪彎月,眨眼時間就砍殺十數(shù)人。
“殺!”
慕容恪怒吼,如同一只進入了羊群里邊的猛虎,吼嘯聲震天,威風凜凜,蓋壓當世!
“吼!”
壓郁了整整一天的匈奴人快速沖進城門,慕容恪一人便已經(jīng)無敵,莫說是胡人這些普通的士兵,就是胡人的武將遇上了,也要被掃下戰(zhàn)馬,頃刻斃命!
“慕容神宇何在,可敢與我一戰(zhàn)?”慕容恪仰天怒吼,手提清月槍,胯下雪里飛人立而起,竟然就想著城樓上沖了上去。
城樓上的士兵全部都使用弓箭,看到慕容恪沖上來,就紛紛開弓射向慕容恪,慕容恪狂笑不止,清月槍像是長了眼,能看得到敵人的箭矢一樣。
“死――”
慕容恪挑起一個彪形壯漢,奮力向著人群砸了出去。
“轟――”
頓時,城樓上的胡人士兵就倒了一片。
“哈哈……”慕容恪狂笑:“天要叫我慕容恪成大事!慕容神宇,你在何處?你不是胡人大首領(lǐng)?可敢與我一戰(zhàn)!”
“慕容神宇!可敢與我一戰(zhàn)!”
慕容恪癲狂到了極致,認定天下無人能敵。
匈奴士兵手提彎刀,舉著手盾,沖到了城樓上來,展開了白刃戰(zhàn)。
方圓百里之內(nèi),天地為之震動,鬼神為之哭泣!
慕容恪一馬當先,殺得胡人壯士不敢提刀,斬得胡人將軍不敢言戰(zhàn)。
這王城,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邊倒!
“殺降胡人首領(lǐng)王宮,那里有最美的女人,有最好的美酒!”慕容恪大聲喝道:“生擒胡人大首領(lǐng)者,立刻封王!”
“吼――”
各大當戶吼聲成片的響了起來,紛紛指揮麾下的士兵開始全城搜尋……說是搜尋實則便是打劫。
整個城池里邊,到處都是哭聲和慘叫聲。匈奴士兵所到之處,火光與血光并起。
胡人大首領(lǐng)在一干忠心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總算是逃回到了王宮!
這個王宮相對于中原地區(qū)的王宮來說,簡直寒酸得不像樣子。
中原地區(qū)的王宮,城墻高大,乃是整個王城最后的一道防線,這里倒好了,只是隨意堆積了一些石頭強而已。
只要一排騎兵沖過來,就能把這石頭墻撞倒……
“天神啊,請你庇佑你的子民,我胡人大首領(lǐng)慕容神宇在此立下誓言,我胡人王城不破,我慕容神宇愿意終身侍奉在您的神廟邊上,為你獻上最為珍貴的祭品,整個胡人部落里邊最美麗的女人!”
胡人大首領(lǐng)跪在王宮大殿里,把酒水粘在手指頭上,對著空氣里邊彈了幾下,開始虔誠的祈禱起來。
喊殺聲越發(fā)的清晰可聞,胡人大首領(lǐng)充耳不聞,到了現(xiàn)在,他只能祈求上蒼,祈求胡人世代祭祀的天神能降下神罰,拯救胡人部落于危難之中。
慕容恪縱馬在最前,身邊的匈奴士兵如狼似虎,一個個發(fā)出粗重的呼吸聲,就像是發(fā)情的畜生一樣。
“咻――”
快臨近了胡人王宮的時候,漫天箭雨向著慕容恪射了過來,慕容恪毫不留情,抓取自己身邊的一個士兵,就格擋在了自己面前!
“啊!”
慘叫聲成片的響了起來,慕容恪身邊上千士兵竟然全部都誰射死在了地上!
“此乃是我胡人王宮所在,誰敢放肆!”
“呼――”
火光搖曳,一個武將站在大軍陣中,手中提著一口戰(zhàn)矛,在他身邊,至少匯聚了上萬人,這些人手中全部都拿著強弓硬弩。
慕容恪冷笑一聲:“感情你就躲在黑暗里,想要偷襲我?”
“慕容恪,你這個賊人!今日里休想踏進王宮一步!”
胡人武將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是嗎?”慕容恪猛然把手中的清月槍透支了出去!
胡人武將下意識的去躲避,可是當他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志!
“嘶――”
戰(zhàn)馬嘶鳴,慕容恪反手抽出了腰上的彎刀,大聲喝道:“殺!殺光這里所有人!搶走女人和財寶!”
“殺!”
后邊趕上來的匈奴士兵踏著戰(zhàn)友的尸體,向前沖鋒。
“放箭!”
“騰――”
黑夜中,密集的像是雨水一樣的箭矢落下。
慕容恪身邊士兵手中的手盾都被射得爆碎開來,更有甚者,直接在箭雨之下,身體都被射的爆碎開來,變成一團肉泥!
“作死!”
慕容恪血紅著眼睛,第一個沖到了胡人軍陣前,手中的彎刀拉出一片雪亮的刀光,頓時就有三四個人頭飛去!
人群擋不住慕容恪,慕容恪徑直沖殺到了那被自己以清月槍釘死的武將身邊,伸手想著武將尸體上一捏,頓時就把清月槍抽了出來!
“吼!”
慕容恪大吼,清月槍挑起一個個胡人士兵,就想著人群之中砸了出去。
“轟!”
“轟!”
成片的人群被砸倒,箭陣由此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