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將遲疑了起來,有些擔憂的說道:“將軍,那里邊可是還有城中的百信呢?我們要是拆掉了他們的居所,只怕……只怕會激起民變啊!”
    張蠔咬咬牙道:“你就領著士兵去挨家挨戶的告知,呂布攻下城池以后,將要屠城,若是保不住城墻,城中所有人都要葬身在呂布的屠刀下!百姓都害怕死亡,相信一定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
    部將咬咬牙:“還請將軍準許,許下承諾,城池守住呂布退兵以后,軍中將士要協(xié)助城中百姓重建房屋。”
    “準了!你快去做吧,記得多弄一些柴火來,把下邊的這些砸碎燒死!”張蠔急的手心里都是冷汗,要是自己駐守的這一段城墻出了問題,這才這是萬死難贖罪。
    部將領命,領著上千軍士下了城樓,開始動員城中百姓。
    起初的時候,城中百姓聽到要把自己的房屋搗毀,充作守城的軍需物資,一個個都怒目而視。
    不過在劉備軍大肆渲染呂布破城之后,將要屠城,這些百姓紛紛變了臉色,緊接著又有武將說戰(zhàn)事過后,軍士會幫助城中百姓重新修建房屋,不少百姓看著自家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一下子反而不擔心劉備軍來拆房子,現(xiàn)在反過來擔心劉備軍不來拆房子,這才是有些尷尬了。
    張蠔立在城樓上,指揮弓箭手集中所有的箭矢,射來了一片重盾,往下一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上蔡城自從城池修建起來,就已經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霜雪雨,歷代城主府響應朝廷號召,每年都會征發(fā)壯丁做一件事情――打夯!
    這個打夯不是打地基,而是繞著城墻在城外腳下把泥土夯實了。
    畢竟自西周中期開始,天下諸侯混戰(zhàn)不休,后世人能想得到挖地道殺入城中的辦法,那個年代的人早就已經想過,甚至于用過不知道多少此。
    地道的出現(xiàn),相對于的防止地道的辦法就會出現(xiàn)。列入在城墻里邊外一排深溝,然后倒著擺上幾口大水缸,隨時找人聽著,只要有人挖地道,大水缸就會把那聲音無限放大。
    這是臨戰(zhàn)時候對應的法子,而在沒有戰(zhàn)事,正好農閑的時候,地方官員就會發(fā)動百姓,繞城打夯!
    強大的聲音,一陣又一陣,除了能把土地打得更堅實以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檢查城墻的堅固與否!
    如果城墻質量很差,或者是年久失修的話,一般禁不起這種強烈的震蕩。
    春秋戰(zhàn)國這個時代,一切都是為了戰(zhàn)爭而生,百姓的日常生活也就是如此。
    狄青現(xiàn)在想到的挖倒城墻,現(xiàn)在就遇到了第一個問題――泥土太厚,一鋤頭下去火星四濺,這堅硬的像是鐵一樣的堅硬泥土里邊,混合著不知道那個年代被夯實進去的碎石塊,震得人手臂發(fā)麻,有些用力過猛的,真實與都把自己雙手震得淌血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狄青在馬背上思索,自己現(xiàn)在主要目的是取得呂布的信任,要是剛剛提出計謀,就鎩羽而歸,不被呂布看了腦袋,就已經是萬幸了。
    “先退回來!”狄青觀察的很仔細,城樓上張蠔的軍隊似乎軍備不足,現(xiàn)在下令撤軍,上頭的人不會放箭。
    果不其然,大軍撤了回來,并沒有被遭受弓箭的瘋狂輪射。
    狄青看著城墻外如同被狗坑過的地面,心中簡直有一萬只草擬嗎崩騰而過,這土層堅硬的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
    “將軍!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一干部將縱馬來到了狄青身邊,紛紛拱手問道。
    狄青指著城樓上道:“你們看,敵軍的軍需物資不足夠了,昨天我們進攻的時候,竭盡全力強攻一個城門口,他們的物資全部調配到一個地方,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大王還是英布將軍進攻的地方,都算得上是主要進攻的地方,劉備現(xiàn)在亂了手腳,物資的調配出了問題,這是大王和英布將軍給我創(chuàng)造的機會,將士們沖殺上去!決不后退!”
    “決不后退!”
    原本有些灰心的武將被狄青這么一說,頓時變得亢奮無比,就像是看到了城池已經破開一般。
    看著再次變得瘋狂起來的呂布軍武將,狄青心中默念了一句:老天爺不要怪我,各為其主,我也是為了我家主公能占有天下。”
    重盾怪物再次推進,各軍的上官不斷地催促著麾下的武夫挖土。
    城樓上的張蠔急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城樓下的人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只是……城墻依舊穩(wěn)固!
    一層新鮮的泥土已經被翻了起來,混合這刺鼻的血腥味道,這不僅沒有震懾敵軍,反而叫他們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你去稟告大王,叫他從軍營中抽調士兵,輪流攻城,現(xiàn)在絕對不能停,我軍已經占據了優(yōu)勢!”狄青瞇著眼,心中有些忐忑,甚至有些責怪自己的嘴賤,閑著沒事干嘛要刺激這些晉國士兵?
    萬一真的把城墻挖倒了,到時候就算是有韓信為自己開脫,也真是百口莫辯了。
    “該不會真的弄巧成拙吧!”狄青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水,可是他本人臉上卻只有做衣服云淡風輕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都認定主將勝券在握,對于眼前這一戰(zhàn)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偏生誰都不知道,他們眼中勝券在握的狄青將軍,此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等等!本將無意之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狄青猛然靈光一閃,就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一樣!
    他現(xiàn)在請求呂布輪換士兵進攻上蔡,從正面來看,是叫城中的劉備軍沒有休息的機會,可是……誰都想不到現(xiàn)在正有一個假扮為漢軍的韓信,領著大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說必定現(xiàn)在就已經到了上蔡城外,就等著自己的信號了。
    想到了這里,狄青下意識的向著大軍后邊看了看,希望可以看到一兩個比較特殊的士兵,可是并沒有!
    “韓信啊,韓信,你可一定要出現(xiàn)啊!”狄青心中在祈禱少司命、太一神靈,一定要保佑自己!
    “稟告將軍,大王對于將軍的計謀很是贊許,只是大王詢問將軍,有沒有把握在今日里掘開城墻?”
    終于,前去聯(lián)絡呂布的傳令兵回來了,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狄青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刮,昨天他還在想著呂布說快則半個月時間,慢的話,就是一個月,估計這傳令兵過去的時候,是如實把這里的情況和呂布說了。
    呂布似乎已經嗅到了某種可能……上蔡城破!
    “你去稟告大王,攻擊不要太強烈,我擔心劉備會狗急跳墻,做困獸之斗,我軍現(xiàn)在已經占據了上風,請求大王和英布將軍一定要拖住敵軍,尤其是消耗敵軍的箭矢和投石、火油這些東西,消耗的越多,我這邊的進度就越快,至于一日破城,某不敢保證,但是三日之內破城,已經有十成把握!”
    傳令兵在馬上飛快的記住狄青所說的,然后沖著狄青拱手道:“大王對于狄青將軍非常器重,將軍此戰(zhàn)必定顯貴于諸侯,聞達于天下!”
    “承你吉言!”狄青報以一個微笑,但是誰都不知道他,他現(xiàn)在渾身都是冷汗……或許自己真的陰差陽錯之下,協(xié)助呂布打下了固若金湯的上蔡城!
    “我的天!我做了什么?”狄青看著不斷的從城墻地下運出來的新鮮泥土,嘴角都是抽搐的。
    ……
    上蔡城中,劉備一臉陰沉的看著越來越瘋狂的呂布軍。
    他鎮(zhèn)守的地方是北門,正好和呂布遙遙相對。
    只不過呂布現(xiàn)在乃是一國之君,并沒有直接參與到步戰(zhàn)中來,他站在高高的將臺上,調度全軍。
    “韓信在書信中所說,究竟是真是假?”劉備聽著傳令兵的稟告,就像是沉船上的老鼠一樣,提前預感到了危險的到來。
    “再等等看!”劉備在自己心中告訴自己,在后退的話,自己沒有時間籌備城防,呂布也不會給自己時間籌備城防。
    “你去把賈詡先生請過來。”劉備轉頭向著自己身邊的親兵吩咐道。
    親兵應了一聲,沒有多長時間,就把賈詡請來了。
    賈詡和鄧羌兩人駐守的是南門,正好是英布進攻的地方。
    現(xiàn)在賈詡臉上都是黑一片白一片,身上穿著的護體戰(zhàn)甲,有的地方都出現(xiàn)被箭頭擦中的痕跡。
    一個站在幕后的謀士,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便可以看得出來戰(zhàn)事已經焦灼到了何種程度?
    賈詡干咽了一口口水,喘著粗氣道:“主公!”
    “先生受苦了!”劉備自責的說道:“某現(xiàn)在看呂布軍的攻勢兇猛,破城只在旦夕之間了,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賈詡沉住氣,說道:“主公可看過天空中的月亮?”
    劉備實在是不明白到了現(xiàn)在這種程度,賈詡還在和自己討論月亮,究竟是為什么,可賈詡乃是自己現(xiàn)在唯一可以依仗的謀士,依舊是耐著性子點頭。
    “自然是見過的!”
    賈詡這才笑道:“自古以來,月盈則虧,月虧則盈!此乃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換言之,便是說強盛到了極點的時候,就會衰敗,而衰敗到了極點的時候,就會強大!呂布軍現(xiàn)在正是強盛到了極致,可是依照某看,這一股強盛乃是投擲呂布軍的生命力作為代價,我軍只要聽過這一輪強攻,勝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