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看著趙匡胤的背影,眼中滿是譏諷之色,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么,除了站在范蠡身邊的蘇秦。
    蘇秦是早些年的時候,最為欣賞呂布的人之一,他直接就從趙國判出,前來投靠呂布。
    所以也是非常得到重用的人。
    “蘇大人,可夠到一邊上說兩句心里話?”范蠡嘆息著說道。
    蘇秦點頭:“正好,某也有此意。”
    兩人就推到了一邊上,人有哪些口沫橫飛的朝臣們在哪里爭吵。
    “眼下陛下駕崩,這是不可爭的事實,朝廷中卻又是這樣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蘇秦面無表情:“依照大人的本事,難道還擔心歸降秦國以后,會沒有高官厚祿不成?秦國皇帝本身就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接納韓信此人了。”
    “唉!”范蠡嘆了一口氣:“這也只不過是目前的狀況罷了,等到日后呢?人君者秋后算賬的,自古及今還少嗎?”
    “這……”蘇秦遲疑了一下,“多著也只不過是統軍武將而已,我等只不過是文臣,又不能領軍作亂,大人此言過了。”
    “如果……我們歸順秦國以后,趙大人造反,你你說我們是幫,還是不幫?”范蠡話語忽然一邊,嚇得蘇秦面色發青。
    蘇秦咽了咽口水,看著大殿中呂布的棺木嘆息道:“陛下尸骨未寒,朝臣們就已經是這樣一副姿態,實在是令人心寒!”
    “本身就是如此罷了,陛下還在的時候,對朝臣們都非常寬容,才會養成這樣一副樣子,現在秦國百萬大軍壓境,這些人都擔心自己腦袋搬家,所以才會如此,人心……真的是可笑的玩意兒!”范蠡眸子里的鄙夷更加深,卻不禁意之間,看向了還跪在皇后鐘無艷面前說這些什么的趙匡胤。
    “蘇大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趙大人如果歸降秦國以后起兵造反,你是幫還是不幫?”
    “這……秦國降將降卒眾多,還真沒有聽說過誰敢起兵造反的呢?”蘇秦有些想不明白,聰慧無比的范蠡,為什么會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你以為不會,但是我告訴你,早些年趙大人在呂布收下做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有造反之心……”
    “可是這都多少年過來了,怎么可能?”蘇秦愕然道。
    “這就要說一個故事了!在多年以前,嬴扶蘇曾經統帥秦國大軍,就像是現在這樣這般,但是情形比現在危及多了,秦軍已經達到了洛陽城外看,城中也沒有多少兵馬。
    陛下也早就已經看出趙大人有自立的意思,就給他兵馬叫他自己謀求生路去了,誰曾想到,趙大人領著兵馬在黑夜里兩眼一抹黑,最后卻又轉了回來,重新回到了洛陽城以后。
    嬴扶蘇驟然重病不起,陛下和英布將軍保住了洛陽城,在加上那個時候趙國援軍已經到來,秦軍只有潰敗而去,趙大人心中有鬼,所以就特別的敬重神靈,認定陛下就是上天選定的人,所以這些年以來,他才會熄了心中擁兵自立的念頭。
    但是到了秦國那邊就不一樣了,你也應該知道秦國有一種叫做火藥的東西,不論多么堅固的城墻,到了它面前,都會脆弱的像是紙糊的一般。
    只要趙大人掌握了火藥的秘密,他未必就做不出來擁兵自立的事情!”
    蘇秦面色已經變了,他向后退了幾步,問道:“為什么這些事情你會這么清楚?”
    “因為早些年的時候,我就是趙大人的幕僚,他做的很多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范蠡冷哼一聲:“你說說看,現在整個洛陽城中,十五萬大軍,聽會聽誰的?”
    “自然是……”蘇秦本想說皇后娘娘的,但是看著那跪在皇后面前的趙匡胤,卻又遲疑了下來。
    范蠡道:”本來看似非常簡單,沒有任何疑惑的問題,現在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蘇秦變色:“你的意思是說,這十五萬大軍聽的趙大人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我一開始還會問這樣的問題?”范蠡譏諷一笑,“現在就在問你一遍,如果趙大人將來要造反,你是幫他還是不幫他?”
    蘇秦深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緊了拳頭,瞇眼道:“我很好奇,幫是如何?不幫又是如何?”
    “如果不幫……”范蠡冷笑起來:“我衣袖中就有兩口鋒利的匕首,上邊涂滿了毒藥,只要粘到一丁點血,人就會死掉,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已經有奴隸做過實驗,見血就封喉!”
    蘇秦打了一個冷戰,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問道:“那……那又如何?”
    “如何?”范蠡道:“我現在給你一把匕首,你和我走到前邊去,將這個禍害及早殺掉,等到將來我們歸降秦國的時候,依舊可以保持富貴,隱蔽子孫有何不好?”
    為了這樣一句話,就要殺掉一個朝夕相處了數十年的老朋友,蘇秦一時間猶豫起來。
    “那如果幫呢?”
    范蠡臉上的笑容消失,有些惋惜起來:“我本來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你今天的表現和你的智慧完全就不一樣。”
    “如果不幫的話,我們現在就遠離這地方,我相信依照我們的本事,無論到了什么地方,都可以很快就獲得富貴。”
    蘇秦的目光落在呂布的棺木上,有些感傷:“范大人,你難道就絲毫沒有想過陛下嗎?”
    “生活在亂世中,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話,才有資格被關心!”范蠡似乎很討厭自己說這樣的話,可是卻不得不說:“我們現在看著陛下覺得他很可憐,但是你難道忘記了吳用之前說的說的話了嗎?嬴扶蘇已經下詔,只要皇后這邊下令洛陽投降,陛下就會以王侯之禮節下葬,你覺得對于一個逆賊來說,還有比這樣更寬厚的待遇嗎?”
    “他是逆賊,可你現在還不是秦國的大臣!”蘇秦微怒:“等到大人你真正成為秦國的大臣,再來怒斥陛下是逆賊吧!”
    范蠡氣得不輕:“忠言逆耳利于行,難道我今日說的這一番話,就不是肺腑之言?”
    蘇秦看著呂布的棺木冷笑:“哪有與我何干?能為陛下殉葬的,可不僅僅只有吳用一人,吳用可以,我蘇秦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