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沒有回答蘇鶴,只是轉過身去凝視著自己背后的掛圖,目光從湟溪關轉移到了橫浦關,最后又落到了番禺城上。
“將軍,橫浦關也非常重要,不容有失。”裴元慶拱手說道。
聞得此言,韓世忠眸子里狂暴的殺意猛然消散,轉過身來看著眾人,道:“等著皇上那邊回信……連續(xù)加派人手,爭取在三四天
以內,就能找到皇上,把皇上的意思帶回來。”
“喏!”裴元慶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其他的武夫也紛紛拱手退下。
蘇鶴想了想,走到韓世忠身邊說道:“主公,自古以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最叫人難以認清楚,主公現在何不回信一封給秦皇?
”
“我恨不得死了贏扶蘇不可!”韓世忠血紅著眼睛。
蘇鶴正色道上:“那是一定的,只不過現在時候,將來一定會有機會的,主公現在最好還是回一封書信給秦國皇帝。”
韓世忠不知道蘇鶴為什么會這么堅持,只是道:“那先生就代筆吧,寫好了以后某看過就是了。”
蘇鶴聞言點頭坐在案桌邊上,招手叫侯安給他淹研墨。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寫好,蘇鶴輕輕吹了一下墨汁,然后起身拱手道:“主公請過目吧。”
韓世忠壓下心中的煩躁,坐在案桌前,只是稍微看了幾眼,便有些怒意浮上心頭,叱道:“先生為何在書信中這般寫?豈不是辱
我清譽?”
蘇鶴含笑道:“主公且息怒,聽屬下慢慢道來。”
韓世忠放下書信,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現在秦國皇帝之所以不出兵北上,很大的原因,就是在大海上的李靖元帥一直都沒有回來,而且李靖將軍統(tǒng)帥兵馬作戰(zhàn),就算
是皇上都曾經交口稱贊過。”
韓世忠不解,眼底深處有些戾氣滋生出來:“但是這個有何某現在有什么關系?”
蘇鶴聞言,眼角微微跳動了一下,就直白的說道:“正是因為李靖元帥還在堅守大海之上,所以秦國皇帝就不敢興兵北上與我軍
交戰(zhàn),這就是后防不穩(wěn)。”
“這樣的情況下,我軍出兵你喊下,方才是取勝之道啊!”韓世忠顯得有些耐煩。
蘇鶴也皺眉說道:“最終的是橫浦關!只要橫浦關還在我們手中,秦國皇帝就不敢亂來;主公試想一下,如果我軍和秦國來一個
魚死網破,直接把橫浦關打開,到了那個時候,秦國就要直接和楚國開戰(zhàn)。”
“想必這種情況,絕對是贏扶蘇最不想看到的。”韓世忠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說道。
這一封書信之中,蘇鶴以韓世忠的口吻,表達了對于扶蘇的欽佩之意,甚至有些向著帝國皇帝獻媚的意思,所以韓世忠才回不
悅,如果不不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很久,而且彼此之間也相互熟悉,只怕就是這一封書信,韓世忠都可以斬了蘇鶴。
“所以,屬下能參透這一層關系,秦國皇帝又怎么會想不透這一層關系。”蘇鶴繼續(xù)說道:“無論是楚國還是秦國,現在都不想和
對方碰面,所以主公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贏扶蘇的心,然后等待皇上兵前來救援。”
韓世忠神色擔憂:“我朝大軍都在昆明郡和哀牢郡等地方,用作防備楚軍,那邊只怕是抽調不出來的多少人手,要看只能看李靖
將軍的水軍,還有本帥麾下的十萬大軍。”
蘇鶴幽幽嘆息道:“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如果皇上真的要把南海郡放棄,就算是我們在怎么堅持,也是無用功。”
韓世忠心中也非常復雜,蜀國現在的局勢比當年在巴蜀二郡的時候,還更加艱難。
那個時候面臨一個楚國,就已經要命了,現在可是楚國和秦國兩國聯(lián)盟,強強聯(lián)手而來,結果會是什么樣的,真的無法預料。
蜀國傾其所有,能不能抵擋住兩個強國的進攻,這都是未知數。
在韓世忠自己心中,則是唯有死戰(zhàn),報答皇帝李世民對于自己的知遇之恩。
“那好。”韓世忠點頭,把書信謄抄了一遍,不過有的地方,卻還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修改了一下。
蘇鶴寫得實在是沒有節(jié)操,文章措辭之間,近乎于跪、舔般,絲毫看不出來一個封疆大吏、統(tǒng)兵元帥應該有的氣節(jié)。
寫完以后,蘇鶴叫來侯安,瞇眼笑道:“這一封書信,還是只能交給你兄弟兩人去送,你意下如何?”
“噗通!”
侯長和侯安兩人嚇得跪在地上,哀求道:“叔父,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可是和你有很深交的交情,你就真的想要看著我家香火
斷絕不成?”
“那里的事情。”蘇鶴冷笑道:“你們兄弟兩人只管回去,如果皇帝要殺你們的話,你覺得你們還能活著來到湟溪關不成?”
“叔父!”侯安哀求起來。
蘇鶴臉上的冷意猛然消失,變成了一種無奈的喟嘆,仰天長嘆以后,滿臉蕭索,自嘲笑道:”想當年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時候,
還不曾知道什么是怕,可是到了你們兄弟兩人這里,都變成了什么樣子啊……人真的是一輩不如一輩,我方才只不過是嚇唬一
下你們兄弟二人,看你們兩人是否真的有膽識。”
兄弟兩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都好生羞愧,面上燙不已,只是低著頭,不多說話。
蘇鶴便道:“我與你們父親相交匪淺,自然不會做出迫害你們性命的事情來,但是你們生在這亂世,確實下等之人,我給你們錢
財,你們可以到鄉(xiāng)野買些田宅,安心過日子去吧,以后再也不要卷入到這這些事情中來,否則一定會丟掉性命。”
兄弟兩人一聽,這豈非正是自己所求?兩人激動之下,給蘇鶴磕了幾個響頭,口中齊聲道:
“叔父足可以當我等再生父母!”
蘇鶴面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卻非常鄙視,暗自道:“大丈夫生在這亂世之中,不趁勢而起,謀求功名利祿,青史留名
;卻只想著茍且安生,實乃可悲可鄙。”
但終究是故人之子,所以無論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只有把兩人安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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