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后面酒會發(fā)生了什么的男人,一路跟著季舟舟進了酒店大廳。
“季小姐,急什么呢?”
“你要是穿裙子,你也急。”季舟舟頭也不回的走到墻角沙發(fā)上坐下,這才感覺有點溫?zé)釟?。她剛才坐的地方是個風(fēng)口,剛想換位置就被雅娟妹妹給堵了,只能先解決她們,這會兒腿凍得都快關(guān)節(jié)炎了。
男人被她這個理由噎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真有意思,怪不得”
“什么?”要不是看出他剛才是有心幫她,季舟舟根本一個眼神都欠奉。
男人跟著她走到大廳,看了一眼左右無人,干脆摘下口罩,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季舟舟掃了他一眼,眉頭挑了一下。這小說內(nèi)容不咋地,角色倒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這男人雙目含情,嘴角上翹自帶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眼波流轉(zhuǎn)之間自帶風(fēng)情,一顰一笑都危險又迷人。像只隨時等著勾人的狐貍。
“認(rèn)識一下吧季小姐?!?br/>
嗯,聲音也不錯,可惜
“搭訕就算了,沒空理你?!?br/>
季舟舟隨口敷衍一句,低下頭調(diào)出顧倦書的頭像,發(fā)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包,在對方回復(fù)一個問號后,立刻理直氣壯的告狀:我去酒會了,雅娟妹妹和沈野旁邊那個女的都欺負(fù)我了!
那邊半晌回了一個字:哦。
這是什么反應(yīng)?季舟舟嘴角抽了抽,再接再厲的裝可憐:她們都好壞啊,每個人都欺負(fù)我,說話特別難聽,我沒忍住和她們頂了兩句,你不會怪我吧?
這次回復(fù)倒是快:不會。
季舟舟眼底浮現(xiàn)一分笑意:那會幫我報仇嗎?
顧倦書:也不會。
哦。季舟舟翻了個白眼,果斷把手機倒扣在沙發(fā)上,看到對面的男人還在,不禁有些驚訝:“你怎么還沒走?”
“你是不是不認(rèn)識我?”男人揚眉。
季舟舟古怪的看他一眼,還沒回答手機又響了一聲,低頭一看顧倦書問她在哪,她隨手回復(fù):一個人孤獨寂寞,在大廳等待金主先生帶我回家。
回完才看向面前的男人:“不認(rèn)識,你可以走了?!边@些人如果放在現(xiàn)實中,她肯定樂于多看幾眼,但是季舟舟知道自己是在小說世界,這些人都是紙片人,所以對她來說吸引力并不大。
畢竟她也是創(chuàng)作紙片人的專業(yè)編劇,這文里的人設(shè)和她筆下角色差遠(yuǎn)了。
“你再看看。”男人猛地湊近,一張俊臉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季舟舟面前。
季舟舟往后仰了一下,猶豫半晌小心開口:“天賜?”
“天賜是誰?”男人無語,但又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季舟舟訕笑一聲:“是個明星?!?br/>
“所以你真不認(rèn)識我?!蹦腥诵α似饋恚粡埬樢虼烁由鷦樱局壑鄣谝淮沃涝瓉砟腥艘材苓@么漂亮。
季舟舟愈發(fā)覺得這人神經(jīng)病,抿了抿有些發(fā)干的唇,看到端著酒水的侍者忙站起來,過去拿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了,喝完才感覺口感不對。
“這個果酒雖然甜,但是后勁很大,你喝得太急了?!蹦腥瞬恢裁磿r候站到了她旁邊,把她手里空了的杯子接了過去,又從侍者手上拿了另一杯:“這個還不錯,你嘗嘗?!?br/>
季舟舟掃了他一眼,接過他手里的酒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
“怎么樣,不錯吧?!蹦腥艘娝韧隂]有絲毫醉意,心中微微訝然。
季舟舟點了點頭,將杯子里剩下的部分都喝了:“確實不錯,很甘冽。”
“還能喝嗎?這個黃桃酒味道也好。”男人干脆叫侍者將圓盤放下,從里面挑了一支遞給她。
季舟舟跟著坐下,把每種酒都嘗了個遍。她之前沒穿越時,最愛的活動就是跟三五好友喝點小酒,莫名其妙跑到這種地方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活動了。
正在她要試最后一種時,一道陰影落下,她一抬頭,和顧倦書的眼睛瞬間對上。
“一個人?”
“孤獨寂寞?”
“等我?guī)慊丶遥俊?br/>
“”她什么時候能逃出他的法網(wǎng)一次?
季舟舟忙站起來,討好的笑著挽住他的胳膊:“你一直不來,我就借酒消愁了?!?br/>
“那他呢?”顧倦書看向旁邊的男人。
季舟舟瞬間嚴(yán)肅:“哪有人?我怎么沒看到,你眼睛有問題了?”
顧倦書挑眉,季舟舟嘿嘿一笑,抓著他的胳膊輕輕晃一下:“太晚了,我們回家吧?!?br/>
她酒量很好,但喝了這么多,也是有些微醺,有些飄飄然的看著顧倦書。自帶星光的眼睛天生有神,無論盯著誰看都有種深情款款的感覺。顧倦書頓了一下,抓住她作亂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男人無奈的聲音:“你們兩個,是不是太無視我了?”
顧倦書這才想起有外人一樣,慢吞吞的停了下來:“是啊?!?br/>
“你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啊,”男人幽幽嘆了聲氣,“是誰怕張雅娟欺負(fù)人,專門讓我”
“他叫褚湛,一個十八線小明星,你睡覺時我見的人就是他?!鳖櫨霑驍嗨脑挕?br/>
季舟舟沒注意聽他前面的話,聽到顧倦書和他認(rèn)識,就乖乖跟男人打招呼:“褚先生好。”
褚湛見顧倦書一說和自己認(rèn)識,她就從高嶺之花變成了小白兔,眼尾上挑的看著她:“何必這么客氣,叫我阿湛就好。”
“阿唔?!奔局壑蹌偘⒘艘幌?,嘴就被顧倦書無情的捂上。
“跟他沒那么熟,叫褚先生?!?br/>
“”沒那么熟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去見他,季舟舟無語的拍了拍他的手,顧倦書這才松開她。
褚湛似笑非笑的看了顧倦書一眼:“舟舟,我家倦書心眼小又愛裝蒜,你辛苦了。”
“怎么會,顧先生很好。”季舟舟笑笑。這人怎么跟正宮囑咐小妾一樣。
褚湛嗤了一聲:“不要被表象騙了,總之你多擔(dān)待些他啊,在女人這塊可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br/>
“閉嘴,走。”前兩個字是跟褚湛說的,最后一個字是對季舟舟,說完他了轉(zhuǎn)身走了。
季舟舟還在想褚湛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條件反射的跟著顧倦書離開。
褚湛含笑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消失,想到季舟舟不僅不認(rèn)識他,還把他認(rèn)成了另一個人,心里對季舟舟提到的那個人有點好奇。
天賜褚湛撥了葉傾的電話,等一接通立刻問:“最近圈子里有風(fēng)頭不錯的新人嗎?”
“沒有啊,你們這些老不死的不讓位,哪有新人爬得上去。”葉傾還在片場,說話有些暴躁。
褚湛挑眉:“不可能,你再仔細(xì)想想,有沒有一個叫天賜的?”他一個影帝拿到手軟的演員,竟然被認(rèn)成其他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天賜是何許人。
對面沉默片刻,接著瞬間爆發(fā):“老子百忙之中接你電話,就是被你拿來消遣的?滾滾滾!”
接著就是一片忙音,褚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手機,干脆自己搜索。
一分鐘后,他的手機上顯示出幾行字:《我的妖嬈后媽》,導(dǎo)演:葉傾,角色一:天賜。
“”
季舟舟跟在顧倦書身后,風(fēng)一吹腦子清醒了些,想起褚湛最后那句話,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原文中顧倦書多大來著,二十七還是二十六?這么大了沒跟女人談過戀愛,對女主也從來沒有逾矩的行為,怎么看都不太對。
再聯(lián)想一下剛才那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季舟舟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窺測到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她眨了眨眼,看到顧倦書已經(jīng)坐進車?yán)锪耍s緊追了過去。
車子緩緩駛向公路,車廂里的兩個人十分安靜,雖然都坐在后座,但中間卻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季舟舟的酒勁漸漸上來了,腦袋漸漸靠向車窗,雖然意識漸漸模糊,但還是費力想褚湛剛才的表現(xiàn),越想越覺得他和顧倦書有一腿。
顧倦書倚著靠背,微皺眉頭閉目養(yǎng)神,他只穿了一件襯衣,扣子解開兩顆,整個人都十分放松。
他休息了一會兒,突然注意到旁邊發(fā)出輕微的噔噔聲,顧倦書微睜眼睛,就看到季舟舟的腦袋擱在車窗上,此刻因為車子的晃動不斷磕響,而她本人卻睡得香甜,仿佛這點震動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他越來越懷疑這女人是個傻子了。
顧倦書忍了忍,見她沒有醒來的意思,終于抓著她的胳膊往自己這邊扯,季舟舟剛離玻璃遠(yuǎn)點,他就松開了手,季舟舟因為慣性再次朝玻璃倒去,發(fā)出咚的一聲。
顧倦書:“”
季舟舟哼唧一聲,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皺著眉頭捂住了腦袋,顯然是磕得不輕。顧倦書立刻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耳朵卻不自覺的動了動。
旁邊的女人動靜越來越小,在他眼睛往那邊看的時候,腿上突然傳來壓迫感,一低頭就看到季舟舟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姿勢,蜷著腿側(cè)躺在座位上,腦袋枕在了他的腿上,臉還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
顧倦書喉結(jié)動了動,再開口聲音有些啞:“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