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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55.

    天色已經晚了,別墅外夜晚沉靜,工作室里的光線也不甚均勻,只有工作臺旁的臺燈照得明亮,全部聚在霍云深得天獨厚的五官上。</br>  深濃的一雙眼在注視她。</br>  濕潤嘴唇坦蕩地說著引誘。</br>  言卿就算是個入定的神仙也忍不下去,她遵從本能,捧起他的臉,果斷親上去,勇敢伸出一點綿潤的舌尖,掠過他唇上那絲微苦的液體。</br>  心口震得厲害。</br>  她吻了片刻,稍稍退開,耳朵在充血。</br>  霍云深盯著她淡笑:“寶寶,還有么?”</br>  言卿總覺得被霍先生給挑釁了,開玩笑,她是個成年女人好吧,她也經歷了滑梯浴缸那么多高難度PLAY的好吧,哪能輕易認輸。</br>  她睫毛抖動,紅著臉去扯他浴袍的領口。</br>  衣料很滑,有一點微濕,下面覆蓋的肌理卻堅硬鼓脹,泛著烘人的熱度。</br>  言卿撕開一側,露出他寬闊平直的肩,利落的鎖骨線條,以及下方震動的胸口。</br>  她嗓子發干,靠啊老公身材真的無敵好……</br>  可是下一步怎么辦。</br>  她可以不要面子直接撲上去嗎?問題是歌還沒寫完,瓶頸卡著呢,不寫了行不行,嗚好慘,生活真的太難了!</br>  言卿盯著霍先生的肌肉看到失神,掙扎著要不要下嘴的時候,霍先生沒法再等了。</br>  他伸出手,把言卿輕輕往后一推,她順勢回到椅子上,望著男人逼近的身體,緊張咽口水。</br>  霍云深彎折的膝蓋抵入她并攏的細長雙腿,氣息沉沉地覆下去,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繼續,那換我了。”</br>  他抱起她,幾步走到當初看她跳舞的小沙發上,壓著人肆意侵略,微含著笑意告訴她:“寶寶乖,別急,你想寫歌,安靜不是必要的……”</br>  言卿視野朦朧,咬唇忍著溢出的聲音。</br>  他沙沙說:“我才是。”</br>  安靜不必要,他才必要。</br>  言卿非常順利地被這句話蠱惑,主動摟住他。</br>  接近深夜,工作室里蒸騰的火熱才稍稍平息,霍云深理著她微亂的長發,下結論:“這沙發太小,該換個大的了。”</br>  言卿腰酥得要斷了,憤憤咬他:“你還不如說直接換張床!”</br>  霍云深點頭:“也好,一步到位。”</br>  在言卿準備把嘴巴再長大點咬時,他忽然低低說:“周末我要去一趟紐約,大概四五天回來。”</br>  言卿愣住。</br>  自從她跟他重逢,他很少出差,連日常的工作也是極致壓縮,盡可能地陪在她身邊,只要她允許,他幾乎寸步不離。</br>  尤其在她相信了自己是誰,肯回家來以后,他日日守著她。</br>  親密到她總會忽略,他身后還背負著那么大的集團,事事要他掌控,她恍然記起,也就是這幾天里,他會議變多,今天也是傍晚了才到家。</br>  霍云深把頭埋入她頸窩里,汲取著最貪戀的暖香,手掌在她腰間力道適中地按摩,偶爾有幾下,會略微失控地加重:“要談個合約,非去不可。”</br>  言卿了然:“舍不得我呀?”</br>  他驀的抬頭,沉悶反問:“你舍得?”</br>  聲音隱隱繃緊,似乎她要是說了舍得,就是等于給他施刑。</br>  言卿當然不愿意他走,也明白他的不安和患得患失。</br>  他苦了太久了,對抓得到的甜倍加珍視,恨不能時時捧在手心里,生怕再丟。</br>  但她已經給他帶來很多麻煩了。</br>  她私下里問過閔敬,集團董事會對于霍總過于高調的維護她,頻頻出現在娛樂新聞里,多多少少有些私下的議論,雖說沒膽子吭聲,可終歸不是好事。</br>  言卿不想在這種正常的小別上表現出嬌柔的小姑娘姿態,四五天嘛,她忍忍就好。</br>  更何況,她簽的綜藝節目今天剛好出了行程,也是周末出發去錄制首期。</br>  言卿摸摸他的短發,有些扎手:“我不能耽誤你正事,你去紐約,我去山里小鎮錄節目,都忙嘛,很快就過去了。”</br>  霍云深眸色有些暗,沒說話,只是把她往懷里揉,砰砰心跳一下一下觸動她。</br>  他大概是扭曲的。</br>  他不希望卿卿這么平靜,想被她依戀,哪怕生氣鬧脾氣都好,就是想感覺到,她沒有他不行。</br>  可也怕她如果真的這樣,他更走不開。</br>  霍云深閉上眼,吮她小巧的耳朵。</br>  心里的溝壑像是填不滿的……</br>  無止境在渴求她的在乎。</br>  言卿出發的日子是周六上午,林苑提前做好行程,鑒于她近來路人緣回升,但距離穩定還有一大段距離,就沒安排公開的機場,走比較穩妥的特殊通道。</br>  霍云深的安排是同一天的早上。</br>  閔敬清晨就來接,車在外面恭恭敬敬等著,大門里,霍云深提著領帶,抿唇凝視言卿。</br>  她近來睡熟了就不容易醒,霍云深也沒忍心太早叫,等她起來時,已經到了他要走的時間。</br>  言卿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一條煙粉色睡裙,薄薄包裹著玲瓏身段,大片雪白露出來,被散落的烏黑長發襯得如細瓷一般,瑩瑩發光。</br>  她秀氣的眉皺著:“你怎么不早點喊我。”</br>  邊說邊接過他的領帶,繞在他頸間,輕柔翻折過襯衫衣領,細細十指飛快地打結。</br>  霍云深盯著她嫣紅的唇:“舍不得。”</br>  言卿微怔,不知怎么就讀懂了老公的心。</br>  好像……他還在暗戳戳地介意那晚,她沒說不舍?</br>  言卿甜澀交織,故意不吭聲了,給他系好領帶,撫了撫西裝上并不存在的褶皺,拍拍他胸口:“好啦,霍總出發吧。”</br>  霍云深手攥了攥,一言不發往外走。</br>  言卿看著他硬邦邦的背影,等他到了門口時,才踮著腳尖飛快跑過去,從背后一把抱住他,乖乖地輕嘆,對他說真心話:“深深,我舍不得,你不在我也不習慣……你早點回來。”</br>  霍云深猛地回身,掐著她下巴重重地吻,而后捏捏她的臉懲罰。</br>  “快上樓,穿這么少。”</br>  言卿在窗口目送他的車離開,過了一個小時,林苑也來接她,去機場的路上,林苑把完整資料拿出來:“卿寶,你提前看看,這檔節目還是挺新穎的。”</br>  節目的名字叫《夜夜笙歌》,是一檔生活加唱作結合的競演型綜藝,每期節目分為上下兩部分,預計每個部分的時常兩個小時。</br>  上部是每期選定一個地點,由各位嘉賓前往,進行生活類的實地錄制,在山野自然,或是燈紅酒綠里,以固定的主題進行創作,并要完成初版的DEMO。</br>  下部則是將創作的歌曲進行細致的修正和編曲,拿到專業的錄制場地進行競演。</br>  可以說是把輕松愉快和緊張刺激都占了。</br>  林苑說:“首期在竹寧鎮,自然風光好,應該比較放松,主題定的是心愿。”</br>  “嘉賓算上你一共六個,其中許茉涵是肯定要著重小心的,”她叮囑,“另外還有阮嘉,她也算流量女星前排了,女團出身,唱作只能說還行,現在走影視,最近在競爭一個大制作的女一號,制片方要熱度,嫌她話題不如另一個高,有點猶豫,她才削尖了腦袋往這種唱作綜藝里擠,估計會作妖。”</br>  言卿心里有了數,望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翻了翻手機。</br>  空白的。</br>  沒電話沒短信,霍先生到沒到機場也不告訴她一聲。</br>  說什么難舍難分,騙人。</br>  言卿皺了皺鼻子,垂下眼睫,她不是沒跟他分開過,錄《巔峰少女》期間,也曾經好多天不見他一面,可現在不一樣了。</br>  知道四五天見不到,真的會想。</br>  言卿下車時全副武裝,但節目已經官宣名單,對于她的末尾加入也引起了很多爭議,如今首秀機場,再怎么隱蔽,也還是有粉絲在等。</br>  她慢慢穿過人群時,恍惚見到有道熟悉刻骨的身影舉著相機一晃而過。</br>  怎么可能……</br>  他比她早走那么多!而且去紐約的那趟航班應該在二十分鐘前就起飛了!</br>  言卿的心臟在隱秘地抽緊,到坐進頭等艙里還是沒能平復,她忍不住在起飛前撥了霍云深的電話,如果他走了,肯定是關機的,但如果……</br>  她的指尖剛要按下去,臉頰上驟然一燙。</br>  言卿預感到什么,堆積的情緒一下子升高,她急忙仰頭,看到高大男人站在她座位旁,徐徐摘掉口罩,手上提著用來偽裝的長外套。</br>  他正裝筆挺,領帶仍是她親手打的溫莎結,黑瞳里有笑意,沉聲問:“我能坐在太太身邊嗎?”</br>  言卿眼眶都不禁熱起來,接過奶茶,拽著他問:“你怎么回事!”</br>  霍云深撥撥她的下巴:“出門前老婆說舍不得我,我就走不動了,先把你平安送到,我再飛。”</br>  言卿心底激動地在冒小泡泡,也顧不上前后有沒有人看,抱著他手臂黏上去:“會不會耽誤你工作。”</br>  他在她額角上親了又親:“不耽誤,很多事可以在路上做,我可是卿寶的超級大粉,這么重要的行程,怎么能放你一個人去。”</br>  如果不是怕喧賓奪主,把卿卿參加新節目的熱度又引向婚姻,他早就直接上去牽她了。</br>  言卿所有對未知環境的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整個人像泡進了糖分超標的小罐子里。</br>  她才發覺,她對他已經這么眷戀。</br>  飛機抵達前,廣播里響起提示音,言卿被吵到,從雜亂的夢境里脫出,迷迷糊糊睜開眼,迷茫了好一會兒,含糊念叨:“我怎么在這兒……”</br>  霍云深合上電腦,小心抬起她的頭:“寶寶,醒了?”</br>  言卿皺著眉看看他,目光隱約在跳,努力認了他幾秒,她才如釋重負一般,軟糯點頭:“睡得有點暈,老公肩膀太硬了。”</br>  霍云深失笑:“好,都怪我。”</br>  下飛機后,霍云深仍然沒急著走,《夜夜笙歌》節目組安排了手頭最好的車接,還呼啦啦跟過來一群負責人,當然不是沖言卿團隊,是沖著投了重金的霍氏。</br>  因為有言卿的加入,霍氏一夜間成為節目的最大贊助商,節目組和播放平臺快高興瘋,自然是奉若神明,尤其聽說霍總推遲了原本的出國計劃,一路護送老婆來的,立馬全體出動過來迎接。</br>  霍云深只漠然點了個頭,眼簾都沒掀一下,攬著言卿抵達首期的錄制現場。</br>  其他嘉賓已經到了,見這陣仗,紛紛探頭打量,二樓某個半開的窗口里,一道窈窕身影倚窗而站,攏了攏剛做過的頭發,又照照鏡子,扭頭問:“我有點像她嗎?”</br>  助理忙在旁說:“身段兒本來就像,今天的妝也是知道霍總來特意仿的,有希望。”</br>  這女人是林苑口中的流量女星阮嘉,她急于尋找助力,得到那部搶破頭的大制作女一,什么招數都試過了,不惜來參加并不夠擅長的大熱唱作綜藝,沒想到言卿也來,更意外的是,聽說了霍總今天會親自到場。</br>  一個跟舊愛神似的替身,霍總不但娶回家,還百般寵愛,那如果她也能有點像呢。</br>  哪怕沒那么好命,就是分一點點好處,沾他少許的光也是求之不得。</br>  這事兒不算丟人,因為不光她,自從言卿的婚事曝光,圈里數不清多少女人都在這么想,甚至還有人照著言卿的臉去動刀,就指望著能分一分霍總的青睞。</br>  阮嘉望著樓下身姿筆挺的男人,舉手投足那么矜貴又溫柔,并不像傳言里的可怕,她心顫得不行,美甲掐進手心里。</br>  機不可失。</br>  霍云深把言卿安頓好,終是到了要走的時間。</br>  言卿生怕他誤了正事,小貓崽一樣乖順擠進他懷里,學著他愛做的那樣,捏捏他的臉頰:“霍先生快去吧,星辰大海等你征服。”</br>  霍云深彎彎唇,從她眉心親到耳畔,氣息撲灑:“沒那么大出息,只想征服卿卿貓。”</br>  他說得直白,言卿臉熱,笑瞇瞇給他答案:“卿卿貓早就是你的了。”</br>  他揚眉:“怎么證明。”</br>  言卿氣得掐他,掐完了見他不依不饒,眼睛靈動轉了轉,靠過去極小聲地“喵”。</br>  迎上男人迅速轉深的黑眸,她秒慫,忙推他:“快走快走,我要錄節目啦。”</br>  霍云深壓下翻騰的血液,在她額上點了點,走出房門,外面的閔敬帶領兩個助理飛快跟上,由于嘉賓團隊下榻的地方不便停車,車都是留在外面,靠步行進來。</br>  路程倒不遠,五六分鐘而已。</br>  司機提早把車開到最方便的位置等,助理緊走兩步拉開后排門,霍云深即將邁上時,一道早已等在附近的纖瘦身影忽然出現,像是在找自己車的樣子,卻一路奔著霍云深而來。</br>  閔敬先注意到,下意識怔了下。</br>  正是陰天,光線很暗,很多畫面都像打了層模糊濾鏡。</br>  閔敬一個晃眼,還真以為是云卿,畢竟來人身段極好,頭發也類似,又身著一條米白色連衣裙,有些像是云卿學生時代穿過的款式。</br>  ……對,是云卿被曝光的舊照里,穿過的某一條。</br>  阮嘉裝作不經意,低頭盯著男人纖塵不染的皮鞋和褲管,心如擂鼓地往上撞,想著以她的打扮,霍總怎么也會停頓一下。</br>  一下,就夠她發揮了。</br>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霍云深連余光都沒有一個,徑直上車。</br>  阮嘉慢了一步,只堪堪擦過男人冰涼的衣袖,險些摔在地上。</br>  她驚訝扭頭,正對上一雙森寒冷戾的眼睛,似是能把她碾成灰。</br>  跟剛才在樓上瞥見的溫柔天壤之別。</br>  阮嘉頭皮一麻,仍不信他絲毫不為所動,抽著氣揉揉扭到的手腕,找準全娛樂圈有名的絕美側顏角度抬眸,軟聲叫:“您……”</br>  她根本來不及講出完整的話。</br>  霍云深薄唇微啟,只說一個字:“滾。”,,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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