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理一路把孫禹森和向瀾送到車上,孫禹森是先上車的,向瀾是后上車的。
在上車的時候,林經理壓低聲音對著她道。
“孫少醉得比較厲害,他要和你一起走,我沒辦法阻止,希望你好好的照顧他。”林經理的話,是明晃晃地威脅向瀾,但后者卻一點生氣都沒有。
因為,這代表著林經理是真正的關心孫禹森的。
她張嘴剛想和林經理保證她會照顧好孫禹森的時候,孫禹森的聲音從車里傳來。
“向瀾,你怎么還不上來?”
“來了。”向瀾回應著,也沒再回應林經理,只是朝著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她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一樣,才扶著車門上車。
臨關車門后,林經理聽到向瀾在問孫禹森,怎么把外套給脫了。
“熱就脫了。”孫禹森大著舌頭回答。
“車里開了空調,很快就不熱了,把衣服給穿上……”
雖然是簡單的對話,但向瀾語氣里的關心,卻不少。
林經理又猛然地回想起,剛進包廂里的時候,他們孫少喝熱開水的時候,說很燙。然后向瀾就以為他被燙到了,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急切地問他燙哪了,給她看看。
她真的關心孫少嗎?他的擔心到底是不是多余的呢?
孫禹森可一點都不知道,林經理的擔心。車子啟動后沒多久,他因為酒精的原因,有些昏昏欲睡了。
便側頭靠在車窗玻璃上,閉上了眼睛。
向瀾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孫禹森睡著了,還以為他靠著車窗玻璃在看外面呢。一直到車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晃蕩了一下,然后孫禹森的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砰的一聲響。
他本人,卻依舊沒動。
這個時候,向瀾才發現不對勁,趕緊湊過去查看。
結果發現,孫禹森并不是靠著車窗在看外面,而是靠著車窗玻璃睡著了。
她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讓他靠到她身上睡。
剛開始的時候孫禹森動了動,向瀾還以為他是被她給弄醒了,緊張地心臟怦怦直跳。
卻沒想到,孫禹森只是動了動,把自己的臉湊近她的懷里一點,便繼續睡了過去。
向瀾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再動了之后,才低頭小心翼翼地查看孫禹森的頭之前有沒有在車窗玻璃上碰傷。
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后,向瀾的心才放松下來,然后攏了攏孫禹森身上的外套,把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就這樣,孫禹森靠在向瀾的身上一路睡到了老城區。
車子停下來后,向瀾輕手輕腳地把他給扶起來,讓他靠在車窗上,然后才喊孫禹森醒來。
“孫禹森?孫禹森?”
前面的司機看到她的行為,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小姐怎么要把他們家孫少給扶著靠在車窗上,才叫醒他們孫少?
不過,他的工作是給孫禹森開車,然后把他們給送回來。
這些事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圍內,所以,雖然覺得奇怪,但什么都沒說,只是下車,幫孫禹森他們拉開車門。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孫禹森被向瀾給叫醒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
“嗯?這……這是哪?”
“車里,我們已經回老城區了,該下車了。”向瀾回答。
孫禹森‘哦’一聲,然后歪歪斜斜地跟著向瀾下車。
他們下車后,司機把車鑰匙和孫禹森打包的花椒嫩醉雞遞給孫禹森。
“孫少,您的車鑰匙和打包的菜。”
孫禹森腦子還發懵中,沒有伸手去接。是向瀾幫他接了過來,“謝謝你送我們過來。”
“不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司機搖了搖頭,然后問,“需要我送你們上去嗎?”
向瀾還沒回話,孫禹森便道:“不用,我們自己上去。”
然后他也沒詢問向瀾的意思,就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往大樓里面走。
向瀾完全沒防備到,差點被她給拉得摔倒了。還好向瀾反應比較的迅速,用拐杖堪堪地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孫禹森,你這是干什么?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不。”孫禹森的‘不’字,帶著一股子的酸味。
向瀾并沒有聽出來,只是以為他是喝醉后耍脾氣。
便好聲好氣地道:“不放開我,那你就得慢一點,不然我得被你給拉得摔倒了。”
孫禹森沒回話,不過腳步卻慢下來,配合著向瀾。
兩個人一個拄著拐杖,一個因為喝酒的緣故,腳步有些不穩。竟然一路從一樓爬上了七樓,而且都沒有摔倒,也算得上是厲害。
到了七樓,進了屋后,孫禹森靠在沙發上,感嘆了一句。
“還是家里好。”
向瀾聽著他這句話,身子狠狠一震。還是家里好?孫禹森是把這里給當成家了嗎?
不,不可能的。
孫禹森雖然不是孫氏集團的繼承人了,也從孫家脫離出來了。但他早年就買了不少的房產,市區、郊區,足有五六處,哪里不能當成他的家啊。
他怎么可能會把這么一個老舊的小區給當成自己的家?
大概是喝醉了,神志不清醒,才這么胡亂說的。
向瀾,你不要當真。
這么告訴自己,向瀾問孫禹森,“花椒嫩醉雞你是現在就吃,還是需要我拎到南書那邊去,然后等晚餐的時候再吃……”
結果發現剛才還在感嘆‘還是家里好’的孫禹森,已經睡過去了。
“果然是喝醉了,胡亂說的。”向瀾有幾分失落地搖了搖頭,然后拄著拐杖進臥室里取了個薄被蓋孫禹森身上。
再拎著花椒嫩醉雞,去了隔壁虞南書那邊敲門。
過來給向瀾開門的人是周祁森。
“回來了?”
向瀾點頭,“剛回來,孫禹森他喝了酒,現在睡了。我幫他把打包的花椒嫩醉雞給送這邊來一下。”
“給我就行。”周祁森說著,從她的手上把花椒嫩醉雞給接過去,然后招呼向瀾進屋,“進來坐一會,南書在午睡,我去喊她。”
向瀾怎么會愿意讓周祁森把已經午睡的虞南書給叫醒,連連地搖頭,“周總,南書在午睡您就別叫她了,我還有事,先過去了。晚點我再過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