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會兒,司耀說,“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不見的?”
“我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是袁徹馬上又說,“但是我是隔著門看的,我可沒鑰匙能開門。”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開門?”袁徹又問。
“……”司耀沒回答,但是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同時想到一個人。
“不會是他吧!”袁徹想了下,搖搖頭,“他那么痛恨周曉,跟我一樣的。我不相信他會幫周曉開門,更不相信他會跟周曉伙同,放她走?!?br/>
司耀嗯了一聲,“我也這么認為。但是在認可的不可能面前,我們都要理性思考,客觀證據(jù)。就像你說的,她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會了隱形,但也不能自己給自己開門,那只有這一種可能性?;蛟S不是林商言,但一定有一個人,做了她的內(nèi)應(yīng),幫她開了這個門?!?br/>
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袁徹說,“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覺得她不見了,然后我們來開門的時候,她趁空跑了?”
這樣想想,瞬間覺得毛骨悚然的。
幾個人一起進門,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可是卻有隱形人當(dāng)著他們的面跑了?換而言之,如果真的隱形成功了,豈不是殺了他們也有可能?
“不可能!”司耀果斷的否了,“就算看不到人,但是能感受的到氣息。當(dāng)時是我開的門,我先進去的,里面沒有任何的氣息,也沒有一點點的溫度。她當(dāng)時,絕對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br/>
練武之人是有些感應(yīng)的,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能感受到人的氣場和氣息。
就算看不見,可是人只要活著,就有心跳,有鼻息,他是能感應(yīng)的到的,但是那天什么都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都沒有,所以他可以肯定的說,當(dāng)時進門的時候,絕對沒有人在里面。
也就是說,他們打開那扇門之前,周曉是真的已經(jīng)消失了,離開了。
至于是隱形還是其他,這個還有待考證。
“那就一定是這里有她的內(nèi)應(yīng)了?!痹瑥剡屏诉谱欤斑@個女人可真的是厲害,沒想到都已經(jīng)是絕境了,居然還能被她找到內(nèi)應(yīng),她到底是怎么蠱惑人心的,我很好奇!”
“我也很好奇?!彼疽f道,“但是被她逃走了,終究不是一件好事?!?br/>
“秦部不是已經(jīng)布下監(jiān)控了嗎?她怎么樣也逃不出城市所有的監(jiān)控,肯定會露出馬腳的?!痹瑥氐共皇翘貏e的擔(dān)心。
他覺得,是人就要吃飯,就要生存,就不可能和這個社會斷絕任何的關(guān)系,只要她需要吃飯需要落腳,就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現(xiàn)在的監(jiān)控那么發(fā)達,大街小巷都有,想要找一個人,還不是太容易。
“如果,她已經(jīng)去了大使館呢?”司耀緩緩的說。
他已經(jīng)設(shè)想過這種可能了,但并沒有說出來。
現(xiàn)在他們想進大使館沒那么容易,已經(jīng)有矛盾在那里了,而且彼此雙方只是沒有挑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他們想干什么,那個公爵知道,他們也知道公爵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礙于這層身份,卻不能說破,也不能硬闖。
“那可就難辦了!”袁徹搖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
本來救蘇韻就已經(jīng)很難了,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逃脫的周曉,那可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了。
“對了!如果讓周曉逃脫到大使館,她會不會對蘇韻不利???!”突然想到了這個,袁徹緊張的問道。
司耀何嘗沒有這種擔(dān)心,但是,擔(dān)心有什么用。
“現(xiàn)在只能想,他們留著蘇韻有大用處,就算是周曉想做什么,也不會被允許的?!彼f道。
袁徹點了點頭,“但是只怕……”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他想說只怕夜長夢多。
其實就算他沒說出口,司耀又何嘗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再堅持一下,等一等,兩天!事情應(yīng)該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了?!彼谅曊f道。
“兩天?”袁徹有點好奇,為什么他對時間點那么的肯定。
但是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也就沒再說什么了,只是問道,“那……這件事是不是先不要跟他說?”
往后面的房子看了一眼,彼此都明白這個“他”是誰。
司耀點點頭,“先不要說,也不用去試探。人心禁不起試探!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不能假設(shè)就是他,太傷人了?!?br/>
“說的也是。”嘆了口氣,袁徹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后頗有些好奇的探頭看向他,“說真的,難道你就沒懷疑過我?”
看著他探頭探腦,好奇八卦的樣子,司耀居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坦白說,有過!”
袁徹:“……”
“但是你不可能!你沒有那個機會。”他是仔細的復(fù)盤了一遍,覺得袁徹是絕對不可能的,才把他叫了出來說這些。
袁徹怔了幾秒,又大笑起來,“好吧,感謝我沒這個機會!感謝你的清楚判斷!”
全然不知自己不知不覺下,就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其實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包括我。”司耀說道,“或許我是為了救蘇韻,跟周曉聯(lián)合了呢?”
“你?”挑了挑眉,袁徹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那不可能!”
“不是說你不可能,是說周曉那個女人是不可能幫你救蘇韻的。雖然她口口聲聲打著這個旗號,但是她腦子里裝著什么,我們都清楚。你不傻,當(dāng)然不會相信她!”袁徹認真的說道。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司耀點點頭,沒想到他還挺了解自己的。
“好了,我去睡會兒,最近這些事情,簡直一件比一件離譜,我感覺我的大腦都快消化不過來了。不過,關(guān)于隱形人這種事兒,我跟我二爺爺打電話聊過。”
他頓了頓,吊人胃口一般,看著司耀說,“你猜他怎么說?”
“怎么說?”司耀還真的挺好奇,老爺子怎么看的。
“他說,扯淡!”
說完,袁徹大笑著離去。
回味了一會兒,司耀站在原地,也默默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搖頭,扯淡!的確是老爺子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