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會,傅云珩和她額頭相抵,沒再繼續往下親。</br> 不是怕遲應和賀禮真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而是時間還不合適。</br> 他喉嚨發緊,看著她那被自己親的嫣紅的唇瓣,像蛋糕上點綴的櫻桃一樣,讓人垂涎欲滴。</br> 傅云珩喉結滾了滾,斂下眼底的暗涌,岔開話題和她聊別的,轉移注意力,“待會先去哪?”</br> 博慕遲還沒從他纏綿的吻中回過神,陡然聽到這么一句,懵了須臾,“都可以。”</br> 她聽著他的沙啞嗓音,耳廓發熱。</br> 傅云珩抱著她在懷里好一會,才將人放開,“要不要休息會再出去?”</br> 博慕遲轉頭,看向外面熱烈的陽光,“不吧,我們先出去轉一轉,然后找個地方吃午飯?”</br> 差不多也要到午飯時間了。</br> 傅云珩:“好。”</br> -</br> 四個人出門閑逛時,遲應好像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br> 他和博慕遲對視一眼,默默地挪開目光。一轉頭,他又對上了傅云珩的視線。</br> 沉默半晌,他轉頭去找賀禮,朝兩人飛速丟下一句:“我們去買兩瓶水。”</br> 賀禮:“……”</br> 看兩人走遠的背影,博慕遲很是茫然,“遲應傻了?”</br> 傅云珩微忖想著,“可能?”</br> 兩人無言半晌,博慕遲自言自語喃喃:“我媽有句話說得對,遲應有點憨。”</br> 傅云珩眸子里閃過一絲笑,牽著她往外走,“暫時還沒適應,等過幾天應該就好了。”</br> “哦。”</br> 兩人慢吞吞跟上前面兩人。</br> 霧島這兒,被一個湖環繞著,車輛沒辦法進出,只能船渡。所以說,非常非常的像一座孤島。</br> 里面有不少的小街小巷,特色美食和商鋪。</br> 往上,是霧島的山峰,可以露營看日出日落的地方。這兒沒有交通工具能上去,全靠走。</br>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對這兒屬于望而卻步。因為走路上山,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br> 博慕遲一行人體力都不差,在山下逛了一圈,買了不少小東西,又吃過午飯后,便回了酒店休息。</br> 到下午四點,他們四人才準備上山。</br> 沿途的風景很美,博慕遲站在半山腰處,還能看到碧波蕩漾的湖水,隨著風浪起伏,陽光直射,水面像灑了金子一樣,波光粼粼,格外漂亮。</br> 看她停下,傅云珩垂眸:“累了?”</br> “不累。”博慕遲瞥他,腔調道:“我體力比你想的要好。”</br> 聞言,傅云珩眉峰稍揚,低笑了聲:“是嗎。”</br> 聽他這語氣,博慕遲瞅他腰,反擊回去,“你累了?”</br> “……”</br> 注意到她視線,傅云珩是著實有點兒頭疼。</br> “別看。”他目光灼灼看著博慕遲,“已經沒事了。”</br> 博慕遲拖著腔調“哦”了聲,“那就行。”</br> 她小聲說:“腰很重要的。”</br> 傅云珩被她的話嗆住,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br> 下午上山的人不少,遲應和賀禮兩人也不想吃狗糧,早早地走到了他們前邊。</br> 等博慕遲和傅云珩爬到山頂時,兩人已經找到了地方搭帳篷。</br> 考慮到還是有少部分認識博慕遲的緣故,他們選的位置離其他來山頂露營的人稍微遠了點,但景色很好。</br> 博慕遲發現他們搭帳篷的這兒,鉆出來就能將霧島的風景全部收入眼底。</br> 四人合作,把兩個雙人帳篷搭好。</br> 搭好后,遲應嚷嚷著累了,要先休息會。</br> 博慕遲其實也有點,但她沒進帳篷,她在等日落。</br> 傅云珩在陪她等日落。</br> 一側有保溫杯遞過來,博慕遲笑著接過,“謝謝云寶。”</br> 傅云珩看她一眼,沒說話。</br> 博慕遲喝了幾口,扭頭看他,“喝嗎?”</br> 傅云珩接過,“喝。”</br> 博慕遲靠在他身上,和他一起看著太陽緩緩下山,看太陽的倒映沉入湖底,消失在眼前。</br> 看著,博慕遲感慨:“一天又過去了。”</br> 她問傅云珩,“后天真回醫院上班了?”</br> 傅云珩抬手拍了拍她腦袋,和她對視:“嗯。”</br> 博慕遲撇嘴,“好吧。”</br> 她蹭在他胸口,算了算說:“我下周其實也要回訓練隊了。”</br> 傅云珩應聲:“我知道。”</br> 他頓了頓,“兜兜。”</br> “嗯?”博慕遲抬眸。</br> 傅云珩盯著她,嗓子有點干,他思忖半晌說:“訓練要注意安全。”</br> 博慕遲笑,“知道。”</br> 她隔著衣物指了指他腰側位置,一臉正經地說:“小傅醫生也一樣,不要再受傷了。”</br> 她抿唇,“不然我可就真的不理你。”</br> 傅云珩握著她的手把玩著,“好。”</br> 他垂眸看她的修長又修剪的整齊干凈的指甲,捏著她的指尖,從指腹上感受著她心臟那邊傳遞過來的跳動。</br> 十指連心。兩人十指相扣時,仿若兩顆心臟也相互交疊,融入到了一起。</br> 落日將湛藍色的天空染紅,像一副漂亮的油畫一樣,明媚又惹眼。</br> 博慕遲和傅云珩看完日出,還順便給沒能出來玩的談書發了幾張日落照片。</br> 談書:「我在加班,你在做什么。」</br> 談書很是費解:「這合理嗎?」</br> 博慕遲:「辭職。」</br> 談書:「。」</br> 博慕遲:「怎么不說辭職后你養我這種話了。」</br> 博慕遲:「是不是不用我養了。」</br> 談書:「繼續忙了,記得給我帶禮物。」</br> 博慕遲:「哦。」</br> 她忍笑,忍不住八卦地問:「你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嗎?還是謝回也在?」</br> 談書:「不在。」</br> 兩人閑扯了幾句,把談書逗到炸毛,博慕遲才收了手。</br> 她笑盈盈的,心情格外好。</br> 遲應剛睡了一覺出來,便撞上她笑臉。</br> 他撓了下頭發,坐在她身側,“云珩哥呢?”</br> “去接熱水了。”博慕遲瞥他,“睡好了?”</br> 遲應點頭,和她肩膀相撞,“在跟誰聊天,怎么笑這么開心。”</br> “你書姐。”博慕遲說。</br> 遲應:“哦。”</br> 姐弟倆安靜了會,遲應忽然小心翼翼地問:“姐。”</br> “什么?”</br> “你以前就喜歡云寶嗎?”</br> 博慕遲大概知道他想問什么,她側眸看他,無言道:“你指哪種喜歡?”</br> 遲應:“就男女的喜歡啊。”</br> “喜歡啊。”她半真半假的說,“我暗戀云寶很久了,你不知道嗎?”</br> 遲應瞪圓了眼,一臉懷疑:“真的假的?”</br> “真的。”</br> 博慕遲面不改色說:“但云寶之前一直不喜歡我,后來被我威脅了,他才勉強接受我的表白的。”</br> “啊?”遲應傻眼,“你怎么威脅他的?”</br> 博慕遲眨了下眼,深深覺得他問到點子上了。她絞盡腦汁想了想,給出答案,“就我說他要是不接受,我就去跟干媽告狀說他欺負我。”</br> 遲應眼皮跳了跳,似有些難以置信。</br> 他沉默半晌,委婉地說:“姐,感情的事,其實不能強求的。強扭的瓜不甜。”</br> “不啊。”博慕遲瞪大眼,無辜說:“我覺得強扭的瓜超級甜。”</br> 說罷,她看遲應:“你不懂。”</br> 遲應:“……”</br> 他確實不懂,但他覺得他姐也不像是會對什么人對什么東西強扭的人。</br> 他正苦惱怎么勸說博慕遲時,博慕遲先沒繃住,撲哧笑出聲來。</br> “……”</br> 瞬間,遲應反應過來:“你騙我的?”</br> 博慕遲邊點頭邊笑,忍不住抬手去捏他的臉,“你怎么這么傻?云寶是我能強求來的嗎是吧云寶?”</br> 早就打完熱水回來的傅云珩“嗯”了聲,抬腳走近姐弟倆。</br> 他把杯子放在一側,同情地看向遲應,“她騙你的。”</br> 他頓了頓,對上博慕遲那張明艷的臉,好笑地說:“是我暗戀你姐很久了。”</br> 遲應無言,往后面一躺,很是隨意模樣,“我不會再相信你們倆了。”</br> 他深深懷疑,這兩人是以逗自己玩為樂趣。</br> 博慕遲挑眉,“別呀,云寶這說的是大實話,難道你姐我不值得被暗戀嗎?”</br> “……”遲應不想說話,更不想打擊她的自信。</br> 傅云珩在博慕遲旁邊坐下,勾了勾唇回答:“值得。”</br> 遲應默了默,深深覺得自己吃了一噸狗糧。</br> 而且,還是被強塞進嘴巴里的。</br> 他無聲抗議了會,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找賀禮打游戲去了。</br> 晚上,四個人就在山頂隨便吃了點東西。</br> 博慕遲能吃的不多,所以傅云珩早有準備,免得她餓著。</br> 吃過東西,四人坐在帳篷前聊天,看夜幕降臨,看漆黑夜空上掛著的彎彎月亮,看閃爍的三五顆星星。</br> 莫名的,博慕遲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br> 她睡得早,但聽人說三四點夜空的星星最多時,忍不住跟傅云珩嘀咕,“我想三四點起來看星星。”</br> 傅云珩笑:“那先去睡覺,三四點我喊你。”</br> 博慕遲一愣,“你不陪我一起睡?”</br> 傅云珩還沒回答,遲應先擺了擺手,一臉不想看的模樣:“云珩哥你陪我姐去睡吧,我睡的晚,我跟賀禮先守夜,晚點你們再起來。”</br> 博慕遲:“我覺得可以。”</br> 傅云珩思忖了會,叮囑他們,“困了喊我。”</br> 賀禮:“行。”</br> 兩人去洗漱區洗漱后,鉆進了帳篷。</br> 博慕遲感覺自己的眼睛在打架,是真的困。她趴在傅云珩肩上,打著哈欠嘟囔,“云寶我睡了,你要記得喊我啊。”</br> “……”</br> 話音落下沒一會,傅云珩聽見了她的均勻呼吸聲。</br> 他垂下眼盯著她柔和的眉眼,眸子里倒映著她此刻的睡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br> 他抬手,將她發絲別在耳后,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陪她入眠。</br> -</br> 三點多,博慕遲被外面的聲音吵醒。</br> 她皺著眉頭翻了個身,正想將那些聲音隔絕在外時,忽然想起了點什么。她睜開眼才發現,帳篷里只有她一個人。</br> 博慕遲微頓,正欲喊人,傅云珩已經拉開帳篷的拉鏈看向她了。</br> 兩人對視一眼,他拿過一側的衣服,“穿個外套,這會冷。”</br> 博慕遲呆呆的,任由他幫自己把外套穿上。</br> 穿上后,她才稍微回了點神,“幾點了?”</br> “三點多。”傅云珩拉著她的手,“出來看星星。”</br> 博慕遲眼睛一亮,驚喜問:“多嗎?”</br> 傅云珩還沒回答她,她已經看到了漫天銀河。</br> 星星璀璨似銀河,往下墜著,耀眼又奪目。在漆黑的夜空綻放屬于它們的光芒。</br> 在當下這一刻,博慕遲忽然想起自己曾讀到過的一句話。</br> 每個人甚至于每個物品都有發光的時刻,或早或晚。星星的發光時刻在深夜,深夜的高空里,它們有少許人能看到的光芒存在。</br> 它們看似遙不可及,可是每個人都能觀賞,甚至于都能擁有它。</br> 只要你內心的火還沒滅,你就永遠能擁有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br> 博慕遲和傅云珩仰頭望著。</br> 她正欲說點什么時,另一邊有陌生人的聲音傳來。</br> “天吶,那是不是流星?”</br> 博慕遲猛地抬頭,看到流星一閃而過。</br> 同一時間,她耳朵里聽見有人在喊:“快許愿。”</br> 下意識的,她跟著拉了拉傅云珩的衣服,喊他,“云寶快許愿。”</br> 傅云珩看她時,她已經閉上眼開始許愿了。</br> 其實傅云珩并不怎么愛許愿,也從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可看博慕遲這么認真,他下意識的跟著照做。他也合上了手,許下自己的愿望。</br> ……</br> 流星轉瞬即逝。</br> 等他們許完愿時,它已經消失在視野里。</br> 博慕遲睜開眼看著夜空少頃,轉頭看向傅云珩,好奇不已:“云寶,你許了什么愿?”</br> “……”傅云珩看她閃爍光芒的眼睛,挑了挑眉,“想知道?”</br> 博慕遲點頭。</br> 驀地又搖頭,“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了。”</br> 她小聲:“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br> 傅云珩笑,“真不想知道?”</br> “想是想,但我更想你愿望成真。”博慕遲笑盈盈地望著他說,“所以我們還是迷信一點,不說出來吧。”</br> 這樣的話,好像會顯得虔誠一點,愿望實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br> 傅云珩答應她,“好。”</br> 他看她,“那你許的什么愿?”</br> “……不說。”博慕遲瞥他,實話實說:“我也想我的愿望成真。”</br> 傅云珩輕笑,將人攬入懷里,“好。”</br> 他說:“那以后實現了告訴我。”</br> 博慕遲點頭,想了想道:“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br> 久到他們可能走不動的時候。</br> 因為她許的愿望很俗氣,她就希望傅云珩這一生都不要再受傷,希望他永遠平安,希望他得償所愿。</br> 博慕遲不知道的是,傅云珩許下的愿望和她的很像。</br> 他這一生沒有太多需要向神佛祈求的心愿,他只希望博慕遲每次“出征”都能穩穩落地,平安歸來。</br> 這一個心愿,他希望神佛能聽見,并讓他得償所愿。</br> 兩人許的愿望不同,卻又在某種地方格外相似。</br> 為了讓愿望成真,兩人都沒將愿望宣說出口。</br> 又看了會星星,傅云珩讓博慕遲再睡一會,五點多喊她起來看日出。</br> 博慕遲搖頭拒絕,和他一起坐在帳篷前守夜。</br> 接近五點時,湖面便有了波瀾。</br> 朝陽從遠處山頭冒出頭,漸漸浮現在湖面,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br> 看著看著,博慕遲忽然蹦出一句:“云寶,我聽人說情侶在日出的時候接吻,就會一輩子在一起。”</br> 話音剛落,傅云珩的手捧住她的臉,他一言不發,低頭吻住了她的唇。</br> 兩人在日出升起時,旁若無人的接了個纏綿的吻。</br> 分開時,傅云珩抵著她額頭笑了聲。</br> 博慕遲臉熱,羞赧地抿了下唇,“你笑什么?”</br> “沒什么。”</br> 傅云珩沒告訴她,他只是覺得就一夜功夫,他好像也變得迷信了。明明以前的他,對這些傳言類的沒有根據的說法,是嗤之以鼻的。</br> 遲應和賀禮成功睡過頭,錯過了日出。</br> 起來后,大家在山頂逛了一圈才下山。下山后,又在巷子里轉了會,買了些小禮物,去劃船玩了會,四人才啟程回家。</br> 這段旅程的時間很短,也沒有做什么特別有意義的事,可就是放松。</br> 博慕遲很喜歡這種沒有太多條條框框,沒有太多規劃的旅行。她骨子里,是有點隨性自由因子存在的。</br> -</br> 玩樂過后,傅云珩回醫院上班。</br> 剛開始一周,他依舊在家和醫院來回。因為博慕遲還在家,而博慕遲,基本上每天都是訓練,訓練結束后去醫院找傅云珩吃午飯,兩人擠著時間在一起待一會。</br> 偶爾遇到傅云珩中午在手術室,博慕遲就跟趙航或他科室的護士一起吃飯。</br> 斷斷續續往醫院跑,博慕遲已經和趙航還有護士們都很熟了。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傅云珩的女朋友。</br> 博慕遲很喜歡聽他們說醫院的生活,雖然累,但是充實且有成就感的。</br> 一眨眼,又到了博慕遲回訓練隊時間。</br> 她和傅云珩倒沒有太不舍,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不久后還會再見。</br> 不過在離家前一天,博慕遲還是忍不住跟傅云珩撒了嬌,粘著他給自己做了山楂糖雪球,和他一起逗著云朵玩了一個小時。她躺在傅云珩腿上看比賽,感受著他的存在。</br> 翌日,博慕遲再次歸隊。</br> 這回歸隊后,博慕遲訓練的比往常更狠了一些。</br> 謝晚秋覺得奇怪,問過她好幾次,她也沒說。</br> 十月底,博慕遲一行人飛瑞士進行另一階段的封閉訓練。</br> 十一月五日這晚,博慕遲撐到十二點跟傅云珩說了句生日快樂。因為他是十一月六日的生日。她想做第一個和他說生日快樂的人。</br> 事實證明,她也確實是第一個。</br> 說完,博慕遲都沒等傅云珩和她說別的,就飛速地閉上眼,跟他說要睡覺了。</br> 讓傅云珩拿她一點辦法沒有。</br> 傅云珩生日的隔天,便是博慕遲生日。</br> 她在瑞士,傅云珩沒能飛過來陪她過生日。博慕遲在隊里和隊友們過了個還不錯的簡單生日。</br> 生日后,她參加了瑞士舉辦的自由式公開賽,再次摘下一枚金牌。</br> 之后一段時間,她的身影都活躍在各大比賽臺上。雖不是次次都能發揮如常拿下金牌,但她從未下頒獎臺。</br> 十一月底,一行人回國,參加國際雪聯單板滑雪和自由式滑雪障礙追逐世界杯比賽。</br> 毫不意外,博慕遲在為國爭光這件事上,從不含糊,永遠爭氣。她順利拿到晉級的名額。</br> 回國后,博慕遲依舊沒和傅云珩見面。</br> 沒什么特殊原因,純粹是忙。她忙著比賽,忙著訓練,傅云珩忙著醫院的事。偶爾打個電話,也都是匆匆忙忙的。</br> 傅云珩怕影響她訓練,也不敢和她多說什么。</br> 在冬奧會來臨之前,博慕遲倒是收到了另一個好消息。</br> 陳星落當制片人籌備的滑雪比賽的那部劇,已經拿到了審批,再不久就能播出了。</br> 知道這消息后,博慕遲快樂地和傅云珩分享,讓他有空一定要看。</br> 對此,傅云珩是拒絕的。</br> 博慕遲不解,“為什么,你不支持我喜歡的滑雪事業嗎?”</br> 她故意問。</br> 傅云珩:“兜兜。”</br> 他嚴肅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吃醋?”</br> 聽到這個問題,博慕遲忍著笑說:“我沒有這樣覺得。”</br> 她揚了揚眉,揶揄道:“我知道小傅醫生不喜歡吃酸,但喜歡吃醋。”</br> “……”</br> 傅云珩無言,借著休息時間和她聊天,“今天訓練怎么樣?”</br> “還不錯。”博慕遲道:“我最近狀態還行。”</br> 傅云珩應聲:“勞逸結合。”</br> “知道啦。”博慕遲聽這話耳朵都要聽出繭了,“我一定注意。”</br> 兩人說了會日常,傅云珩還想說點什么時,先聽到了她這邊的敲門聲。</br> “有人找你?”</br> 博慕遲狐疑走到門口,一打開門便看到了許鳴,“找我有事?”</br> 許鳴看她舉著的手機,頓了頓說:“去吃東西嗎?”</br> “……焦師兄他們呢?”</br> 許鳴指了指,“在自閉。”</br> 博慕遲微窘,想到昨天預賽時焦明誠的成績,大概明白他為什么自閉。</br> 她點了點頭:“其他師兄在安慰他嗎?”</br> “沒安慰。”許鳴道:“但他們也不打算出門吃東西。”</br> 博慕遲無言,想了想說:“那我和你一起去買點,然后和他們一起吃吧?”</br> 許鳴頷首。</br> 他將目光放在她手里拿著的手機上,明知故問:“我是不是打擾你打電話了?”</br> “……”</br> 博慕遲擺擺手:“沒事。”</br> 她往房間里指了指,“我回房間拿個衣服。”</br> 許鳴頷首。</br> 折返回房間后,博慕遲邊穿外套邊和傅云珩說話,“小傅醫生,怎么不說話了?”</br> 傅云珩:“在找東西。”</br> 博慕遲訝異,“找什么?”</br> 傅云珩那邊靜了片刻,幽幽傳來一句:“找醋。”</br> “……”</br>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更新最快</br>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