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眼一閃,心尖被刺痛了。
下意識的躲過他凌厲的眸光,“本姑娘不想伺候你們爺倆了,不行么!”
北冥墨臉色一沉,“混賬——”
他氣得低吼起來,“做秘書做到一半,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爛攤子讓我收拾!好,我可以不計(jì)較!可你做保姆居然又是半吊子,顧歡,你這女人特么玩.我是不是?!”
顧歡下意識的咬住唇,“我不想當(dāng)保姆了,我嫌小孩子煩,行不行!”
吼完這句,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也是痛的。
如果她有得選,照顧孩子們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啊……
“行!”北冥墨惡狠狠的回吼一聲,握緊拳,真恨不得掐死她!
第一次,墨爺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一個站得住腳的立場來反駁她!
砰~!
猛地,他一拳狠狠揍在了前排椅背上!
她嚇得心臟一縮。
“那你剛剛又在干什么?別告訴我你在跟那只豬談戀愛?!談多久了,一起吃辣吃得挺歡的嘛!居然還商討著見父母了,是不是下一步就領(lǐng)證結(jié).婚洞房,伺候男人了,嗯?”
他每一字都從牙縫里迸出來,每一句都深深挖著她的心。
“北冥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跟誰交往關(guān)你什么事?!”
她氣得臉頰俏紅,一雙靈動干凈的眸子,在車廂里劃過粲然的光澤。高聳的胸.部因?yàn)闅鈶嵍舷缕鸱堑盟p眸一緊。
“不關(guān)我的事么?”他猛然伸出長臂,將她纖細(xì)的身子往懷里一撈,“你們進(jìn)展到哪一步了?你身體哪部分最敏.感,他有我清楚么?你那里究竟有多緊,他又清楚過我么?”
刑火則鎮(zhèn)定的將駕駛艙和后座中間的黑色布簾給降下來。
車廂后座迅速暗沉下來,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車子隨即啟動起來,緩緩駛出街道……
顧歡心口一窒!
“北冥墨你下.流!承澤沒你想得那么骯臟!”
她扭動著身軀,拼命找著下車的方式。
卻被他猛然一個力道,抓起她的腰身,拎起她叉.腿就坐進(jìn)他的腿上——
曖.昧氣息發(fā)了瘋的流竄起來……
“我下.流?”他冷鷙一笑,“當(dāng)初是誰扒.光了求著讓我上的?你不就喜歡我下.流么?你不就喜歡我狠狠的干.你么?!”
一邊說著,他粗糲的手指突然撕扯起她的褲子來……
“住手!”顧歡嚇壞了,“人渣,你給我住手——”
嘶~。
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緊接著——
啪~。
手掌印在臉頰的聲音!
剎那間,畫面似是靜止了。
北冥墨不可置信的瞪著腿上的這個女人!
棱角分明的臉頰,五根指印隱隱浮現(xiàn),青筋暴起!
“抽老子抽上癮了是不是?!”
他沒忘記,這是她抽他的第三個巴掌!
怒火攻心,北冥墨抬起深戾的眸,正要發(fā)作——
卻在望進(jìn)她眼光中的那一瞬間,他愣怔了……
奢華的轎車在車流里行駛著。
繁華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光,反射.到車窗玻璃上,忽明忽閃。
借著那些五光十色的光影,他清晰的看見,那雙干凈烏青的眸眼里,浮動閃爍的淚光……
他在觸及到這抹淚光的瞬間,二十幾天來的冷靜自持、波平如鏡,瞬間崩塌了!
方才還在內(nèi)心翻江倒海的怒火,竟然被這抹晶瑩剔透的淚光悄無聲息的澆滅了!
他的手指,還停頓在她尷尬的部位,褲子已經(jīng)被他撕開一道口子,狼狽的半遮掩著她白.皙的腿.根.部……
車內(nèi)頓時靜默了。
刑火在駕駛艙里雖然隔著黑色布簾,看不見車廂后座發(fā)生的一切。但是依稀聽到主子和顧小姐的動靜,他多少也猜測到,剛剛準(zhǔn)是二人又互相開火了。
刑火默默開著車,不禁自嘆一氣。
一向冷淡優(yōu)雅的主子,難道沒發(fā)現(xiàn),只要在遇到顧小姐的時候,他那自以為傲的冷靜高貴,就極為可笑的變成了粗.暴莽撞,甚至像極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妻子揣在兜里不讓其他男人覬覦的變.態(tài)丈夫!
唉……刑火搖搖頭,可惜的是,主子好像蒙蔽了雙眼,仍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啊……
沉默,北冥墨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
看她咬著唇,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死死不肯掉落的倔強(qiáng)勁兒,他最終還是被打敗了!
咬了咬牙關(guān),忽略臉頰的刺疼。
幽嘆一氣,將手從她臀.部底下抽了出來,有些笨拙的攬住她的背脊,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聲音不自然的吐道——
“明明那個被三番五次抽巴掌的人是我,你哭個毛啊?”
那夾雜著粗.魯,又聽似責(zé)備的嗓音里,卻有種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顧歡無法遏制自己的眼淚。
壓抑了多日的委屈、心酸、膽顫、恐慌,在重遇北冥墨的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嗚哇……”一聲,在他懷里放聲哭泣起來……
“嗚嗚啊……北冥墨……你混蛋……”顧歡像是撒氣兒那般,眼淚鼻涕毫不客氣的順勢往他名貴的衣裳上使勁兒蹭……
“咝——”他倒吸一口冷氣,眉心下意識的深擰,瞪著那埋在他懷中亂蹭的小腦勺,他低吼,“……女人,你臟死了!”
那雙扣住她腰.肢的大手,隱.忍的力道幾乎要掐斷她了……
她才不管他的潔癖癥,甚至還報(bào)復(fù)似的在他衣領(lǐng)口故意醒了一下鼻涕!
北冥墨低咒一聲,額角泛起三條黑線,“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哭完了,她掙扎著從他懷里抬起頭,晶燦燦的眸子噴著火光,“我就蹬鼻子上臉,怎么了!你才過分,好端端的你跑來攪亂我的相親局,安的什么狗心?!”
他深眸一凜,燦若星程的眸眼微微瞇起,“相親?”
她漂亮的臉蛋不屈的昂著,粉.嫩的雙頰上,還殘留著淚濕過的痕跡。
“我躺在醫(yī)院病床.上,連走路都要拐杖的時候,你竟然跑去相親?”
墨爺眼底的風(fēng)云看似又要興風(fēng)作浪,內(nèi)心剛剛才偃旗息鼓的怒火,再次翻騰……
他眉心深擰,眸光凌厲,俊臉就像是踩到屎的表情。
“顧歡,你特么有沒有良心!”
“良心?”顧歡伸出纖細(xì)白.嫩的手指,狠狠戳著他的胸膛,“北冥二少,我相親跟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么?你住院又跟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么?好不容易我才相到一個合眼緣的男人,你憑什么像根攪.屎.棍那樣棒打鴛鴦?你才特么沒有良心!”
攪屎棍?
墨爺臉色鐵青了!
她分開的雙.腿.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勢,又再惹得他下腹一緊!
咬緊牙關(guān),若不是他強(qiáng)大的自制力,他發(fā)誓,他真的會掐死這個女人!
“我住院不過半個月而已!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你就這么饑.渴難耐?”
他嚴(yán)厲的指控,活像她就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顧歡瞪大了眼睛!
頓覺羞辱,朝他嘶吼道,“去你的饑.渴難耐!北冥墨,別說的自己好像很可憐!瞧你現(xiàn)在不是挺得意的?況且,請你搞清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半個月了,既然你出院后大家都相安無事,那就別今天一迸出來就指控我,我找不找男人跟你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她一句話,堵得他氣短。
住院期間,她不聞不問,他也忍.住沒有找她。
出院之后,他不斷給自己心理建設(shè),他并不承認(rèn)自己像楚云峰說的那樣,是愛上了這個女人!所以,他還是沒有找她。
日子,就像是往常那樣,平淡如水,冷靜淡漠,看似一切如常。
卻沒料到,在今晚,在重遇她的那一瞬間,在撞見她對著別的男人巧笑嫣然的那一秒——
那些他自詡為驕傲的冷靜,歇斯底里的崩潰了!
他深吸口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從削薄的冷唇中迸出:
“那么,為什么要相親?如果你真這么想找男人,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你知道……”他的嗓音瞬間就低啞了,捉起她蔥白的小手兒,往他藏在褲頭的腫.脹.物一觸……
她嚇得手指一縮,他卻死死拽住,不讓她抽手。
“你知道我們有多契.合,是不是?”他幽沉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頰上,醇厚磁性的嗓音,如同淬了毒的酒,一點(diǎn)一滴的迷亂著她的心志……
莫名的,臉頰一熱。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跳騰起來。
然而,在望見他那雙深幽的眸眼時,那眼瞳中毫不掩飾的欲.望,瞬間刺痛了她的心!
“低級!”她咬牙啐了一句,“北冥墨,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整天只想著滿足下.半身的需求么!我相親怎么了?我找男人才不是你以為的饑.渴難耐!是因?yàn)槲蚁虢Y(jié).婚,我想和一個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下半輩子,難道還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么?打電話給你又能怎樣,怎么,難不成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么?!”
她嘲笑的譏諷,心臟卻被扯痛了。
‘結(jié).婚’二字,刺得他瞳孔一縮。
果然,捉住她的手,騰然松開了。
顧歡只覺得手背一涼,心也跟著寸寸成灰。
呵,終于知道北冥墨這廝害怕什么了。
是啊,裴黛兒即便是自殺,也依然無法撼動他結(jié).婚的意愿。
蘇映婉等了十年,依然等不來他的婚姻。
而她顧歡又算什么呢?
像他這樣冷戾的男子,不愛便不娶,說一不二。
除非是那個他真正愛的女人,他才會肯娶她吧。
顧歡凄涼的笑了笑,望著北冥墨突然冷黯下來的眼神,她的心抽痛了。
從北冥墨腿上滑下來,這次,他沒有半點(diǎn)為難。
她安靜的坐到另一邊座椅上,整了整方才被他撕爛的褲管,望了一眼車窗外,耀眼的霓虹燈刺灼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