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說:“打得好,對這種貨色,千萬不用客氣。 如果是我落到他手里,估計他會比我對付他要兇狠一百倍。”
我們拖著唐方從二樓下來,將他塞進我的越野車后座里,李紅坐在后座上看著唐方。我打開車燈,發動發達,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突然,我看到大門口又有轎車開了進來,迅速將我的越野車團團圍住。
看到我的車被人圍住,唐方以為這些人是專程來營救自己的,興奮地在座位上大喊大叫起來,他搖下車窗,趴在窗口大聲喊道:“快來救我,把唐亮這小子給老子抓起來。”
車門打開,從車里走下來幾個人,這些人并沒有理睬唐方,而是安靜地站在車門口。其中一個人快步走到最后開進來的轎車門前,小心翼翼地將車門打開,從車上請來下來一個人。
這個神靈活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海市新任的紀委副書記、監察局局長楊環。他走下車,趾高氣揚地冷眼望了我的車一眼,走到車窗前敲了敲車窗。
我搖下車窗,望著一臉神氣的楊環說:“楊書記,你大半夜你不在家里摟著老婆睡覺,跑到這窮山僻壤來干什么”
楊環說:“唐局長,你現在不能離開這里,必須等到天亮后才能離開。”
我狐疑地問:“為什么”
楊環說:“我接到省紀委的命令,明天一早省紀委會派人來帶你回省里,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唐方聽說來人是江海市紀委的人,明白這些人不是來救他的,但仍然不甘心地說:“紀委的楊書記是吧,唐亮這個家伙使用非法手段將我軟禁了。他身為國家干部知法犯法,你們快把他抓起來,然后交給省紀委處理。”
楊環似乎并不認識唐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是什么東西還輪不到你向我發號施令。”
唐方雖然是唐達天的兒子,但他并沒有在任何政府部門擔任職務,楊環又不認識他,他總不好說明自己家老爺子就是省委專職副書記,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楊環望著我,繼續說:“下車吧唐局長,還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省里派人來了之后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以回家休息了。”
我冷笑著說:“紀委這算什么我不過是一個正處級干部,按照程序是江海市市政府管的干部,先是省屬反貪局立案調查,然后檢察院又派了一個副檢察長下來,現在又要勞動省紀委派人下來,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這么高的規格我承受不起。”
楊環竟然不慍不惱,他耐心地解釋說:“網上的局長日記越鬧越兇,又有網友在那篇帖子后面跟帖,貼出了一段筆記,這段筆記里面涉及到江海市干部買官賣官,以及市政工程的交易內幕,內容非常詳實。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映射的矛頭直指楊副省長。所以省里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紀委也已經派出了調查小組專門調查這件事,我想紀委找你去了解情況也是為了這件事。”
媽的,事情果然越鬧越大,目前已經完全失控,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操控
我說:“你繞來繞去,說了這么多,可這件事我聽不出來到底跟我并沒有直接關系。紀委既然要介入調查,應該通過發帖人的ip去調查,找我有什么用如果我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早把這些混蛋抓起來了。”
楊環清咳了一聲,為難地說:“唐局長,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的工作。”
我不耐煩地說:“既然紀委沒有下令對我采取雙規,那我就是自由身,你們無權限制我的行動。你趕快給我讓開,我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楊環說:“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等到天亮后省紀委來人,你再和他們協商,還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我說:“李玉這王八蛋終于露面了,他綁架了我的朋友,我要現在趕去救人。”
楊環驚訝地問:“李玉出現了他現在哪里”
我說:“我不敢確定他還在不在那里,不過他一定在那個地方出現過,現在只是趕去看看。你應該清楚,目前抓捕李玉是江海市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是因為你從中阻撓,放走了李玉,我就算豁出老命也要摘了你這頂帽子。”
楊環卻寸步不讓,他冷冷地說:“唐局長,我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違抗上級的命令。再說了,抓捕李玉是公安局的事,不是你一個財政局長的業務。你馬上打電話給蕭遠山,通知他去抓人。但是你必須留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
我的火終于摟不住冒了出來,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厲聲說:“王八蛋,老子看在覃康的面子上跟你費了半天唇舌,簡直是對牛彈琴。我最后問你一句,讓不讓開”
楊環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壓根沒想到我竟然敢如此對待他,激動地說:“唐亮,你太放肆了,趁我還沒有發怒之前,你趕快把手給我拿開。”
紀委的人紛紛沖上來要拉開我,我一把將楊環扔倒在地上,從腰里拔出槍,頂在楊環的腦袋上,嚴厲地說:“我數三聲,如果你們還不給我閃開,我先一槍打斷你的腿。”
紀委的人看到我拔出槍,一陣手忙腳亂,紛紛勸說道:“唐局長,使不得,你千萬不要亂來。”
我說:“你們把車給我讓開,馬上給覃市長打電話,告訴他我已經發現了李玉的藏身之所,可是你們的紀委副書記竟然橫加阻撓。我告訴你們,放跑了李玉你們誰都擔待不起。”
其中一名紀委干部果然掏出手機,撥打覃康的電話。覃康的手機在秘書孫春云手里,他迷迷糊糊接到電話,打攪了他睡覺讓他十分惱火,罵罵咧咧了幾句,說了覃康家里的電話。
我從紀委的干部手里接過手機,撥通了覃康家里的座機。覃康顯然也正在睡夢中,接起電話口吻也不太友好,氣呼呼地問:“你是誰也不看看幾點了。”
我說:“覃市長,我是唐亮,有重要情況要向你匯報。”
覃康的神智立即醒了一半,飛快地問:“什么情況,是不是李玉有消息了”
我說:“是的,我懷疑李玉在位于黃河邊的療養院,并且他還劫持了我的一個朋友。我正準備去營救人質,救人如救火,耽誤了時間李玉可能再次逃竄。可是紀委副書記楊書記卻從中作梗,故意拖延時間。我想問你,是誰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覃康沒好氣地說:“真是胡鬧,楊環呢,你把電話交給他,我來跟他說。”
我把手機交給楊環,楊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手機唯唯諾諾說了幾句話,然后掛了電話,臉色非常難看地說:“好吧,算你贏了,我們跟你一起去救人。但是丑話我要說到前面,如果這次去抓不到李玉,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看也不看楊環,扭頭走回車上,發動車子,從院子里沖了出去,楊環帶來的車隊緊緊地跟在我的后面。
唐方坐在車里突然嘆了口氣,說:“唐亮,我算是明白了,對付你這樣的人,一定不能講任何規矩。一旦跟你講規矩就等于給了你可趁之機,所以必敗無疑。”
我還沒有出聲,李紅突然說:“那對付你呢你認為他是不是你的對手”
唐方說:“我不知道,但我已經看出來了,他就是我的天敵,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我冷笑著說:“我敢保證,如果我們兩個人如果必須有一個人死翹翹,那個人一定是你”
唐方不以為然地說:“我不想跟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還是那句話,現在還沒到決戰的時候,下任何結論都為時過早。”
這家老干部療養院在江海市的北城郊區,那里緊靠著黃河的一條支流,河水一路向東流去,然后穿過濱河,將濱河市區一分為二。
一個多小時候,我們來到老干部療養院。療養院內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水鳥的叫聲劃過夜空。此時已經近凌晨五點,即便早起的人還在熟睡之中。療養院規模雖然不算太大,但要找到幾名故意潛藏起來的人還是有一定難度。李玉他們帶著李嘉文會藏在什么地方呢
...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