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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老吳家私房菜時,正好是下午五點。我剛進入飯店,就感覺到兩個人尾隨我進來了。我扭頭看了看這兩個人,兩人看起來神色平靜,但眼神不太友好。
我說:“二位跟著我好久了,有什么事嗎”
兩個人不說話,互相對視一眼,手插進了褲兜里。
我接著問:“單打還是一起上你們兩個如果是找事的,在這可找錯了地方。”
兩個人把手從兜里拿出來,攤開手說:“我們是來吃飯的,打攪你了嗎”
我淡淡地說:“吃飯可以,如果要鬧事,這里你們恐怕找錯地方了。知道老吳家私房菜是誰開的嗎不知道你們趁早去打聽打聽。”
兩個人擺擺手,表示不跟我一般見識。快步走出了飯店,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真是晦氣,怎么碰到這么霸道的人,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王莉與兩個人擦肩而過,我回頭看了眼王莉,說:“人都來了嗎”
王莉說:“都來了,就在外面等著你。”
我說:“讓他們都進來,我們開個會,分工合作,看下一步方案如何進展。”
招商局這次派了五名干部,都是我在招商局時的老部下,以前合作得還不錯。但離開招商局半年多了,也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工作作風是否還和以前一樣雷厲風行。
坐定之后不久,酒菜上桌,省城果然流行吃羊肉,酒還未上桌,幾盤手抓羊肉先擺上了。我端起酒杯站起身說:“大家一路辛苦,這杯酒算是為大伙接風。”
在座的人趕緊站起來,客氣地說:“唐局客氣了,你是我們的老領導,跟著您干我們心里有底,以后我們都聽你的吩咐。”
我放下杯子,問:“這次的招商方案是誰做的”
招商處處長張琎說:“是新任局長梁局長做的,完全不切實際。”
我冷笑著說:“算你聰明,這種招商計劃純粹是瞎扯淡,他以為招商是想當然的事情。你不給別人好處,別人憑什么把資金投給你,市委讓我拿著這份招商計劃來招商,這完全是盲人摸象,靠他這計劃能要回去一毛錢,我跟他姓。姓梁的這蠢貨怎么坐上局長位置的”
招商處處長張琎低著頭,不言不語。其他人也不說話,似乎對新任局長都有不滿。
我冷笑了一聲,說:“算了,問你也不清楚,等我回去了再收拾他。”
席間幾杯酒下肚,幾盤手抓羊肉吃完,大家的情緒緩過來了,每個人的話都多了。我讓張琎重新搞一個招商方案,然后我們按照這個方案執行,之前的方案作廢。
張瑾得到我的許可,心里的氣也順了,在酒桌上立下軍令狀,三天之內做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新方案。
吃完飯,招商局的人回辦事處了,我開著車和王莉在大街上閑逛。省城的夜晚異常迷人,燈紅酒綠,鶯歌燕舞,四處都是一片靡靡之音。
王莉說:“唐局,我們找個酒吧進去坐坐吧,體驗下省城的夜生活。”
我笑著說:“你一把年紀了,人老心不老啊。”
王莉說:“我得抓住青春的尾巴,要不成了老太婆,以后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就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想了想說:“要不還是算了,自從我們一進入濱河,就被人盯上了。”
王莉趕緊往后面看了一眼,緊張地問:“什么人盯上我們了”
我認真地說:“反正不是好人,應該是黑鷹組織的落網之魚。我親手抓了他們的四大金剛,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莉四處瞅了瞅,不安地說:“那我們去找靳副廳長。他是江海的保護神,他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我看了看夜色,笑著說:“害怕了”
王莉說:“能不害怕嗎你說得那么嚇人的。”
我拍了怕王莉的手,說:“不用擔心,幾個落網之魚,我還沒放在眼里。”
王莉拍了拍胸口,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們去哪玩”
我想了想,說:“去東方會,我們去體現下省城的夜生活。”
東方會是濱河最大的一家夜總會,連唐果都知道,酒色財氣,財富集中的地方自然美女如云,美腿如林,每天夜晚四面八方的達官顯貴都到這里來消遣。據說唐方每天晚上都在這,今晚我想去看看,唐方到底玩些什么。
東方會是濱河最大的一家夜總會,這里美女如云,美腿如林,每天夜晚四面八方的達官顯貴都到這里來玩。據說唐方每天晚上都在這,今晚我想去看看,這些和官二代到底玩些什么。
進入東方會,我注意到大廳里人已經坐滿了,我和王莉點了一個卡座,要了一瓶洋酒坐下來。幾條艷麗女朝我們瞥了一眼,我打了個榧子,一名服務生走了過來。
服務生說:“先生,需要什么服務”
我塞給服務生一百塊錢,低聲問:“唐方來了沒有”
服務生說:“唐少還沒來,你找他有事”
我低聲說:“有點事,他來了你給我說一聲。我也是唐門的,今天新入會。”
服務生說:“失敬,唐少來了我提前通知你。”
我們進入東方會時,我注意到下午一直尾隨著我的兩個黑衣人也走了進來,他們在離我和王莉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來,每人要了一瓶啤酒,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
這兩個人陰魂不散,一直跟著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看了眼他們的腰里,腰里鼓鼓囊囊的,似乎別著手槍或者匕首之類的武器。難道他們是黑鷹組織的人我有點迷糊,黑鷹組織紀律嚴明,跟蹤盯梢都很有一套,絕對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跟著一個人。
那么他們是老爺子派來保護我的人這更不可能,老爺子一生謹慎,絕不會隨便派出這么兩個二貨跟著我。從這兩個人的精神氣質來看,既不像是公安局的干警,更不像是國安的工作人員,反倒是像精神病院沒關住跑出來的精神病。
我拎著一瓶啤酒走到兩個人面前,盯著兩個人的眼睛,問:“二位一路從江海跟著我到濱河,不覺得累嗎”
兩個人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誰跟著你,自作多情。”
我接著問:“兩位從哪里來”
兩個人仍然沒好氣地說:“關你什么事,這里打開門做生意,你能來我們當然也能來。”
我也有點火了,總被人盯著渾身都不是個滋味,我一下子躥到其中一個身邊,掐住他的脖子厲聲說:“孫子,信不信老子在這里弄死你。跟我橫,我看你是活膩了。”
另外一個看到伙伴被我制住,突然把手摸進腰里,抽出一雙皮鞋沒頭沒腦朝我打了過來。
這時聽到一聲怒吼,有人大聲說:“什么人在這里鬧事”
手拎皮鞋的家伙聽到這句話,乖乖把鞋穿上了,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唐方,低眉順眼地站了起來。
我起身對唐方說:“唐方,你來得正好。聽說這里是你的地盤,這兩個孫子一路跟著我,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唐方揮揮手,大聲說:“來人,給我綁了。敢在我唐門頭上鬧事,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唐方揮完手,走上來幾個名內保模樣的大漢,把兩個黑衣人五花大綁。唐方回頭輕蔑地了我一眼,輕聲說:“你跟我來。”
我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帶著王莉尾隨唐方進入了一個大包房。唐方在前面引路,我們跟在他身后。走到門前,唐方伸手推開門,頓時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和紅酒的氣息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進入包房,我便看到了無數的果兒,唐方手指著前面的一堆美女,輕聲說:“今天是你入會的第一天,這里所有的果兒任你挑選,看上哪個就帶哪個回去。”
王莉看著這么多美女,也驚訝不已,眼睛瞅著唐方,眨也不眨。
唐方笑了笑,問道:“怎么,沒見過這么多果兒”
我驚訝地問:“從哪挖來這么多美女好像應有盡有啊。”
唐方淡淡地說:“我們是唐門,唐門是什么唐門就是二代的代名詞,這些人以能結交到我們為榮,因為我們對她們有用。”
進入包房落座后,我的眼睛就忙不過來了,左看右看,哪個都覺得不錯,那個都覺得美麗動人,這些果兒也很會來事,一口一個唐公子,一口一個唐少爺,叫得我骨頭都酥了。
王莉看著來火,怒氣沖沖坐在我身邊,不滿地說:“唐局,你好歹也算見過大世面的。別在這里丟人,算我求你了。”
王莉說得對,我穩定心神,壓住身體里蓬勃的,眼睛盯著唐方,認真地問:“唐門其他人呢我想見見。”
唐方從兜里掏出一根雪茄,點燃抽了一口說:“明天有賽驢比賽,你有興趣參加嗎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見識見識。”
我驚訝地問:“賽驢你們不玩賽車,怎么喜歡玩這些名堂”
唐方淡淡地說:“賽車有什么好玩的,那是土鱉富二代才玩的東西,我們玩的是一種境界,一種情調。”
我對他們的賽驢比賽充滿了好奇,急忙說:“在哪比賽我一定去。”
唐方說:“體育場,明晚八點,你準時來,報我的名號。”
我點點頭,無限期待地說:“好,我一定去。”
接著我又和唐方瞎聊了一會,突然發現這些公子哥確實愛玩,也特別會玩玩,無所不玩,他們生下來的任務似乎就是照死玩。一樣東西玩上幾天就興味索然,馬上需要尋找新的玩法。最早的時候,他們玩賽車,玩得有點過火,在高速公路飆車,一死兩傷,出了人命就不那么好玩了,唐達天勒令唐方面壁思過一年,在家里關了一年才把他放出來。
一年閉關后,從此之后再也不敢玩這種高難度充滿危險系數的游戲,開始玩一種帶有一定技術含量的東西。唐方出來后就成立了唐門,唐門的主要人選都是退休或者在職的省委高級干部的子女。這些人普遍有著很好的出身,從來不缺錢,都喜歡玩,于是玩著玩著就成立了社團,經常組織一些無厘頭的聚會。總之,這個社團沒有政治圖謀,也沒有政治訴求,他們聚在一起的唯一目的就是玩。
唐方盯著我徐徐問道:“你真的姓唐”
我應聲說:“如假包換,我跟我母親姓。”
唐方接著問:“你爹是誰”
我猶豫片刻,說:“可以不說嗎”
唐方吐出一口雪茄煙,若無其事地說:“悉聽尊便,我只是對你有那么一點好奇,唐果為什么喜歡跟你一起玩。”
我笑了起來,說:“我哪里知道,你這個弟弟是個神童,每次聽到他說話都能把我嚇個半死。真的很難想象,這么小的小不點,懂得還真不少,說出來的話能把人噎個半死。”
唐方的眼睛瞇了起來,笑了笑說:“他是這樣的,以后慢慢你就習慣了。”
我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問唐方:“那兩個跟蹤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唐方想了想,說:“我替你清楚了,這兩個人是從江海市精神衛生醫院跑出來的大夫。每個人腰里別著兩把鞋刷子當武器,他們自稱是黑鷹組織的人。你知道黑鷹組織是什么組織嗎”
聽到這句話我受驚不小,如果這兩個人是黑鷹組織的人,那一直與我周旋的黑鷹組織豈不都是一群精神病人,我面對的豈不是一群神經病想到這,我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我愣愣地盯著唐方的眼睛問:“你確定他們自稱是黑鷹組織的人”
唐方吐了口煙霧,厭倦地說:“反正他們是這么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如果你想問清楚,可以去親口問問他們。”
我急忙問:“這兩個精神病關在哪里”
唐方說:“在地下室,我可以派人帶你去看看。”
說去就去,我站起身,說:“帶我去。”
唐方揮揮手,從門外走進來兩個內保,帶著我來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內一股霉味,隱隱還有一股血腥味。保安打開地下室大門,我看到兩個黑衣人睜著兩個黑乎乎的眼珠子驚恐地望著我,眼神十分的渙散。
我拉下臉,厲聲問:“誰派你們來跟蹤的”
黑衣人低聲說:“院長。”
我不依不饒地問:“院長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低下頭,說:“凱哥。”
我想起來了,江海市精神衛生醫院的院長叫李文凱,病人家屬喜歡喊他凱哥。那年母親被關進精神病院,我見過這個院長李文凱。
我從腰里拔出槍,頂在黑衣人的腦門上,接著問:“凱哥為什么叫你們跟蹤我,想干什么”
黑衣人垂頭喪氣地說:“不知道,就是讓我們跟著你,隨時報告你的行蹤。”
我咬著牙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黑衣人連忙解釋說:“其實我們院里的大夫,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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