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蔭驚訝地問:“獵鷹,這是怎么回事?”
被稱作獵鷹的男人說:“這個人在窗口鬼鬼祟祟往里面偷窺,被我抓個正著。”
武少君冷笑了一聲,滿臉嘲諷地說:“唐局長,我們又在這里見面了。只是這次跟上次情況不同了,上次是我有求于你,這次恐怕你要求我了。”
獵鷹也明顯感到十分驚訝,急忙問:“他就是唐羽?”
魏蔭說:“沒錯,全省最年輕的處級干部,江海四大家族之首楊家大公子,如假包換。”
孔祥熙突然大叫一聲,說:“不好,我們上當了,快撤。”
武少君不明所以地問:“上當了,上誰的當了?”
孔祥熙很其不爭地說:“還不明白嗎,這都是唐羽這小子設(shè)下的圈套,孫楊這個賤人手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筆記本,他是想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武少君不解地問:“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我們手里,拿什么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孔祥熙氣急敗壞,也懶得解釋,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要走。
我背后的獵鷹突然說:“等等,這小子抓了我兩個師兄,怎么處置他。”
魏蔭估計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抓抓起衣架上的衣服,跟在孔祥熙身后就要走,一邊穿外套一邊說:“人是你抓的,你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我們先得走了。”
魏蔭和孔祥熙已經(jīng)走到門口,忽然魏蔭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獵鷹,你的兩個師兄是撈不出來了,你報仇的時候到了。”
我感覺到在我背后的獵鷹似乎是咬了咬牙,打開了手槍保險,準備扣動扳機。這時我看到窗戶口幾條人影閃過,估計是周隊長他們已經(jīng)到了,準備拼死全力一搏。
孫楊忽然動了,出手飛出一把匕首,朝獵鷹的胳膊上飛奔而來。獵鷹反應也很快,一個翻身堪堪躲過孫楊發(fā)出的匕首。
趁這個一閃而逝的機會,我馬上也一個翻身,迅速躲到了沙發(fā)背后,大喊一聲:“周隊長,還不動手。”
然后槍就響了,先是獵鷹開槍,孫楊撲倒在地。然后槍聲大作,無數(shù)沖鋒槍的火力全部集中到獵鷹的方向,他的身體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大廳里的人亂成一片,四散奔逃,那幾名彪型大漢也都拔出了手槍,開始負隅頑抗,與武警激烈的交火。
武警部隊的精兵強將對付幾個亡命徒幾乎是手拿把攥的,只幾個回合持槍抵抗者就全部消滅,讓人覺得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很有點敷衍了事的感覺。
武少君和凌子峰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鉆到沙發(fā)和桌子底下大氣都不敢出。等到戰(zhàn)斗結(jié)束,武少君撅著屁股慢慢地從桌子底下移動出來,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妄圖逃跑。
我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武少君肥碩的兩瓣肥臀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在她屁股上狠狠給了一腳,重新把她踢回了桌子底下。
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戰(zhàn)士沖進來,立即對別墅進行盤查,兩名戰(zhàn)士從沙發(fā)底下把渾身顫抖的凌子峰拖了出來。幾分鐘后,周隊長帶人把戴著手銬的魏蔭和孔祥熙推搡著押了進來。兩個人一臉的狼狽,偷偷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頭,不敢與我的目光對視。
看著眼前這個叫凌子峰的男人,我的怒火熊熊燃燒,就是這個傀儡男人一步步把孫楊的命運推向了深淵。我一步跨到凌子峰面前,拼盡全力出拳打在了他鼻子上,然后又狠狠一腳踹在他褲襠里。凌子峰慘叫兩聲,鼻子里飆出一股鼻血,差點噴到了我身上。
周隊長向我敬了個軍禮,說:“對不起唐局長,我們來晚了。”
我說:“還不算太晚,再晚到一分鐘就可以給我收尸了。”
周隊長有點尷尬,說:“請?zhí)凭珠L指示。”
我說:“給我搜,把這棟別墅給我搜個底朝天,不能有一個落網(wǎng)之魚。”
周隊長立正道:“是。大家聽好了,給我仔細搜。”
看著倒在地上的孫楊,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感動,這個女人居然在關(guān)鍵時刻救了我。我走到孫楊身邊,把她翻過身來,輕輕搖了搖她,說:“孫楊,你怎么樣?”
孫楊的腹部中彈,鮮血不斷地流淌出來,我讓身邊的武警拿來隨身攜帶的繃帶和緊急療傷藥品,給孫楊繃住傷口,涂抹上藥品。
看到孫楊慢慢地睜開眼,眼神迷蒙地望著我。我動情地說:“孫楊,你真傻,為什么要救我?”
孫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唐……唐少,你……來了,你……沒有……讓……讓我……失望。”
我連忙說:“不要說話,我馬上派人送你去陸軍醫(yī)院搶救。”
孫楊仍然堅持說:“我……真的……后悔……了,他們……都……騙……我,利……利用……我,你……沒,沒有,你是個……值得……信任……信任的……男人。”
我被她徹底感動了,以前我看不起她,逼視她,甚至是玩弄她,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她居然會倒戈一擊幫助我。我大喊一聲:“周隊長,快派人送她去陸軍醫(yī)院。”
周隊長應了一聲,馬上指派了兩名戰(zhàn)士把孫楊抬了出去,開著一輛吉普車把孫楊送往陸軍醫(yī)院搶救。
孫楊剛被抬出去,兩名武警戰(zhàn)士押著一個發(fā)簪高聳,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從樓上走了下來。這個女人雖然身處絕境,神情卻一點都不驚慌,氣質(zhì)仍然是那么高貴,那么優(yōu)雅。
看到這個女人,我的呼吸幾乎停頓,瞪大了眼睛,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萍姐,她居然是萍姐。我震驚地說:“萍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萍姐看到我,神色異常平靜地說:“小羽,多年不見了,別來無恙吧。”
我說:“我很好,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會在這里?”
萍姐從容地說:“我是仙湖度假村股東,六號別墅是我在江海的臨時住所,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我突然明白了,萍姐也許才是凌河廣告真正的幕后老板,也只有她知道老爺子有一本《楊門筆記》。我早該想到這一點,但仍然難以相信她對老爺子的仇恨會持續(xù)這么多年。
我難以置信地問:“你才是凌河廣告的幕后老板?”
萍姐冷冷地說:“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小羽,多年不見你就是這樣對待你萍姐的嗎?居然帶兵打到我的家里來了。”
對萍姐,我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感情,她既是我的啟蒙老師,又是我的遠房親戚,還是老爺子早年的情人之一,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我低下頭輕輕咳嗽了一聲,轉(zhuǎn)頭對周隊長說:“都仔細搜查過了嗎?”
周隊長說:“都搜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嫌疑人。”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樣先把人帶回公安局再說。我拿出手機,撥通靳偉的手機,說:“靳局,合圍成功,犯罪嫌疑人全部抓捕歸案。”
靳偉興奮地說:“干得漂亮!你馬上把人全部帶回來,我派人去高速公路口接收。”
掛了電話,我揮揮手,說:“嫌疑人全部押上車,帶回市局審問。”
周隊長大聲說:“是!”
我轉(zhuǎn)身想走時,周隊長突然問:“唐局長,這個女人怎么辦?”
我扭頭又看了萍姐一眼,萍姐也用平靜的眼神與我對視了一眼。我低下頭想了想,硬著頭皮說:“先帶回去再說。”
周隊長說:“是,全部帶上車。”
我開著車在前面帶路,武警支隊的軍車跟在后面,路過今天差點無法脫身的那家農(nóng)家樂時,我看到院子里燈還亮著,里面還不時傳出女人的浪笑聲,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我把車停下,向后面周隊長坐的車揮揮手。
周隊長從車上下來,走到我身邊不明所以地問:“什么事?”
我說:“這是家黑店,我剛來的路上差點被他們敲詐。”
周隊長想了想,說:“明白。”
周隊長轉(zhuǎn)身一揮手,一隊武警戰(zhàn)士從車上下來,在我們身邊集合。
周隊長說:“這是家黑店,我們拆了它為民除害。”
戰(zhàn)士們齊聲說:“是!”
然后這隊戰(zhàn)士就沖了進去,很快農(nóng)家樂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驚呼聲。沒多久,里面的人全部被押出來,在院子里抱著頭蹲成一排,其中幾對男女明顯衣衫不整,樣子十分狼狽。軍車上的戰(zhàn)士從車上取下鐵锨和洋鎬跳下來,頃刻之間這座獨門獨院的農(nóng)家樂就被拆成了一片廢墟。
看到武警戰(zhàn)士們毫不費力就將這家黑店拆得稀巴爛,我心情變得極度愉悅,哈哈大笑著走進院子里,來到店里那兩女一男身邊。
我大聲說:“你們幾個還認識我嗎?”
年紀大點的女人抬起頭,吃驚地望著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笑著說:“想你啦,自然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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