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梅洗完澡,過著浴巾出來了,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在我身邊躺下,貓一樣伸出潔白的手臂挽住我的腰。
蕭梅說:“老公,別抽了,睡覺吧。”
我說:“你的病好啦?”
蕭梅幽幽地說:“人家本來就沒病,跟你鬧著玩的。你太不讓我放心了,轉個身的功夫就搭上一個女人,你有沒有那么招女人喜歡啊。”
我說:“你別亂說,李紅是我三叔的女人。”
蕭梅驚訝地問:“真的啊,那改天我一定要見見她。”
我笑了笑,嘴巴里發苦,心里忽然又有點酸楚,說:“好了,睡吧,不早了。”
蕭梅說:“明天下午我飛上海,你要去機場送我。”
我點點頭,說:“好,我送你。”
第二天中午,我和蕭梅吃完中午飯先送她回她家取了準備好的行李,然后送她到了飛機場。上飛機前,蕭梅摟著我的脖子左右臉各親了幾下,叮囑我在她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亂泡妞,她會不定期查崗。蕭梅還說,等出差回來她例假就結束了,小別勝新婚,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我。
這次分別,蕭梅顯得過分戀戀不舍,倒讓我有些不太適應了。以前每次蕭梅出差都不讓我送,也不讓我接機,說走就走,說回就回,干脆利索,這次確實有點反常,搞得我一頭霧水。
蕭梅進了安檢站,我馬上掏出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之前我的手機調成了震動,就怕萬一哪個不開眼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未接來電一個是喬美美的,一個是李家鎮的座機號。喬美美打電話估計是提醒我去她家的事,張婷打電話估計又是讓我去救她。我心里冷笑,這野蠻女終于吃到苦頭了,老子才不著急去救你呢。
我打電話給劉磨嘰,問他身體復原得如何了,什么時候可以接他出院。
劉磨嘰說:“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床拄著拐走動,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笑著問:“有沒有泡到醫院的漂亮美眉啊?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會閑著。”
劉磨嘰得意洋洋地說:“有啊,最近泡到了一個小護士,哇塞,胸部肌肉可發達啦,比籃球還大。”
我笑著說:“我靠,有沒有那么夸張啊,改天我也去見識見識。”
劉磨嘰說:“別,你千萬別來,你小子沒安好心,再被你泡走了咋辦。”
我哈哈地笑了起來,說:“劉磨嘰,給你說件事啊,張婷被人販子拐賣去李家鎮了,你得想辦法去救她回來。”
劉磨嘰驚奇地說:“不是吧?有沒有那么夸張。”
我說:“是張婷打電話親口告訴我的,她被人拐賣去山溝溝做了老婆,你再不去救估計她孩子都要生一大炕了。”
劉磨嘰說:“我才懶得管她,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既然她是給你打電話,如果你還有點良心你就去救她,反正我是不想管。”
我說:“你真不去?”
劉磨嘰說:“不去,老子已經跟她恩斷義絕了。為了這貨我還挨了一刀,現在想想真他媽的都不值。”
掛了電話,我心里不由感嘆,這人的心思變得可真快。前幾天劉磨嘰還要死要活,剛有新歡就把舊愛拋之腦后。
電話剛掛,張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看到這個號碼,我心里一陣發笑。
張婷火急火燎地說:“老大,今天周末了,你怎么還不來啊,我都要瘋了。”
我說:“我給劉磨嘰打電話了,讓他去救你。”
張婷氣憤地問:“你為什么不來救我?”
我說:“我操,我為什么要救你,救你回來繼續檢舉我嗎?”
張婷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劉磨嘰我根本就沒指望他啊,他就是個紈绔子弟,什么都干不了的。”
我說:“那我給你家里人打電話,讓他們去救你吧。”
張婷說:“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啊,我有那么讓你討厭嗎?”
我冷笑了一聲,說:“你確實很討厭,你回想下你干的那些事情,我真的很不喜歡再次見到你。”
張婷突然哭了,她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啊唐少,我錯了。我求求你了,你快來救我回去吧,在這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張婷的哭泣讓我心中一軟,我說:“那你告訴我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想辦法聯系他們,讓他們去救你。”
張婷說:“為什么你就不肯來呢,我多么希望來救我的人是你啊。”
我不耐煩地說:“你有完沒完,不說老子掛電話了。憑什么一定要我去,你是不是想讓我去被人打死在哪那里,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張婷哭著掛了電話,她最后的哭聲飽含著凄涼與絕望,反倒令我心中一動。直覺告訴我,這應該不是一個陰謀,而是一種情感。我忽然有點心酸,覺得自己的確應該去把張婷救回來。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去了結它。
不容我多想,喬美美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喬美美說:“唐局,你在哪?”
我說:“在機場,送女朋友去上海出差。“
喬美美說:“哦,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你別忘了今天答應過我,要到我家來啊。”
我說:“記著呢,現在不還早嗎,我大概五點多到你家。”
喬美美驚喜地說:“那好,我去買菜了呀。你喜歡吃什么菜,我做給你吃啊。”
我想了想,說:“我隨便,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喬美美開心地笑了起來,說:“唐局你可真會說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就隨便買了啊,還有,你想喝什么酒?”
我說:“啤酒吧,什么牌子無所謂,只要冰鎮的就行。”
喬美美笑著說:“你好吧,我聽您的。沒想到唐局您這么大領導,對吃喝一點都不講究,我對你真的越來越崇拜了呢。”
我笑著說:“好了吧,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我都快飄起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和喬美美又在電話里說笑幾句,約好時間后掛了電話走出候機大廳。來到停車場,取了車往市區開去。
我開著車又想起了李紅,想到她我心里就覺得很甜蜜,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戀愛的感覺。我掏出手機,撥打李紅的電話。
李紅的手機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最近非常時期,李紅不會出事了吧?
車開到市區的時候,我心里越來越慌亂。可是除了火柴天堂,李紅住哪里我根本一無所知,想找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心里越來越焦躁。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短消息。我趕緊拿過手機,點開短信一看,是李紅的短信:我現在有點事,不方便接你電話,等會給你回電。署名:愛你的紅兒。
看到這條短信我才松了一口氣,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日益對李紅變得牽纏掛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只是每次想起她都覺得心里異常甜蜜。但李紅有句話說得對,我們從一開始或許就是個錯誤。但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明知道是毒藥,可還是忍不住要不斷地品嘗下去。
我把車開到大柳巷的時候,看了看時間,正好四點半,心里猶豫著要不要這么早去。去太早了顯得太迫切,去晚了別人覺得你擺架子。既然早去晚去都不對,我還是按慣例準點去比較好。
我坐在車里抽了根煙,又給幾個親戚朋友打了幾個無聊的電話,磨蹭到五點鐘才把車停到喬美美家附近,下了車朝喬美美家走去。
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到屋內一個男人的聲音問:“誰啊?”
我說:“是我,唐羽。”
男人的聲音立即變得十分熱情,大聲說:“是唐局長啊,我來給你開門了啊。”
然后我聽到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和腳步聲,很快門被打開了。張誠笑容滿面地出現在門口,熱情地說:“真是你啊唐局長,等你好半天了,快請進來啊。”
我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打攪你們夫妻的周末生活了。”
張誠連忙說:“唐局長說哪里話,你能來我們家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能說打攪。美美啊,唐局長來啦。”
喬美美從廚房里探出一個腦袋,滿臉喜悅地說:“唐局,你可真準時啊,說五點來連一分鐘都不差。我還有幾個菜要炒,你先和張誠坐里屋聊聊啊。”
我笑著點點頭,進了里屋和張誠坐在里面閑聊。張誠拄著拐忙東忙西,先給我泡了杯茶,又拿出干果放到茶幾上邀請我吃,表現得異常熱情。我注意觀察到,張誠的氣色比第二次見到他時要好得多,只是眉宇間那股愁容仍未消散,反而越發濃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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