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說得那么難聽,我只是和她坐在一塊喝了幾杯。”
孫楊冷笑了一聲,說:“好啊,你寧愿一個人跑去喝酒都不約我,太不夠意思了。我看你一個人去火柴天堂壓根就沒安好心,你不會是真的看山李紅了吧?可她都三十好幾了,又是江海首富的情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可是找死呀。”
我說:“看上又怎么了,江海首富又怎么了,就是省長的情人又怎么了,他們自己顧不過來,還不允許別人援交一兩回啊。”
孫楊冷冷地說:“你牛,我看你是當了一把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有你哭的時候。”
我說:“哭我也樂意,我們相親相愛還手拉手哩。”
孫楊說的飯店臨近郊區,是一個農莊式的飯店,里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裝飾得很像那么回事。我們到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轎車,清一色都是好車。如此隱蔽的地方,居然還有這么多人聞香而來,讓人不得不感嘆國人對美食持之以恒的熱情。
來之前孫楊已經打電話訂了包房,因此也沒怎么欣賞這里的美景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了房間。坐定之后照例先點蟹,我先去池子里挑了幾只個頭最大的,每只凈重大概有一斤左右。看著這些平時張牙舞爪橫行霸道的家伙好像牛明,聯想到牛明和這些螃蟹的下場殊途同歸,我心里不由一陣竊笑。
點完螃蟹我從選材區走出來,猛然看到蕭梅帶著幾個男女從不遠處走過來,轉過走廊轉角進入一間包房。蕭梅一邊走和那幾個人有說有笑,應該是沒有注意到我。看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想必這幾個男女應該是她的客戶。
媽的,怎么會這么巧,都跑到這來吃飯。我腦子里飛快地轉動,要不要去跟蕭梅打個招呼呢?去可能不太合適,一般來說客戶不太愿意見女方的男友或者老公;可不去的話萬一蕭梅看到我和兩個女人一起出來吃飯,又要多心,難免要吵架。
我站在原地權衡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去打攪蕭梅談生意了,飛快地閃回包房,生怕一不小心被蕭梅看到。
螃蟹和酒菜上桌后,我端起酒瓶給兩個女人斟滿酒,又給自己斟滿,然后笑瞇瞇地端起酒杯,說:“兩位美女,今天能請到你們吃飯實在是我的榮幸。啥都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李紅笑著說:“兩個人攢一塊請,算是便宜你了。”
我說:“是的是的,那是你們賞我臉,所以我才說特別榮幸嘛。來吧,喝了這杯酒我們就開吃。每人消滅兩只,對這些橫行霸道的家伙我們堅決不能心慈手軟。”
孫楊喝完酒,擦了擦嘴角,興奮地提議說:“我們比賽吧,誰最后吃完罰酒三杯。”
李紅也熱情高漲地表示贊成。于是我們三個人一同開吃,誰都顧不得斯文,抓起胳膊腿就一頓狂吃。老實說,這家的香辣蟹味道還不如大老黑家的,好在螃蟹新鮮,吃起來感覺也很鮮美。
大約十分鐘之后,我吃完興高采烈地抬起頭,看到孫楊和李紅正望著我吃吃地壞笑。我低頭往她們面前的盤子里望去,兩只香辣蟹早已被啃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堆皮。
我驚訝地說:“我操,不是吧,你們這么快就吃完啦。”
孫楊說:“那當然,我們吃完一直看著你吃,你這幅吃相可真不怎么樣。別廢話了,你先自罰三杯吧。”
我求救地望了眼李紅,她淡淡地說:“喝吧,愿賭服輸。”
無奈之下,我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三杯酒下肚感覺頭有點暈。忽然感覺到一只手從桌子底下摸到我的大腿上,然后順著大腿往我的兩腿之間摸去。
尼瑪,刑警出身的李紅就在我們身邊坐著,孫楊這**真是色膽包天,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喝點酒就敢亂來。我抬頭偷偷看了眼李紅,又看了看孫楊,兩個人都面色平靜,似乎都不知道桌子底下正在進行的罪惡勾當。
我把手放進桌子下,伸手拉開孫楊的手,沒話找話地說:“孫楊,聽說你以前是警察學校的學生,怎么沒進公安系統,反倒去搞廣告了?”
孫楊望了眼李紅,很蕭索地說:“我家里人給拖累的唄,上學的時候不得不出去打工賺錢補貼家用,曠課太多,被學校給開除了。”
我也假裝很同情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當時順利畢業,說不定咱們還是同事呢,我在公安局也待過兩年。不過是在信息機要處,文職的,跟李紅和你比不了。”
孫楊似乎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說:“差不多吃飽了,我們吃完飯去哪玩?”
我又看了眼李紅,她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點頭,我心領神會地說:“要不還是去火柴天堂吧,我覺得那里的環境不錯,咱們去那消費就當是照顧李紅的生意了。”
孫楊顯得似乎有點為難,支支吾吾地,好像很不情愿。
李紅打圓場說:“晚上我還有別的事,你們兩個去玩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我趕緊失望地說:“別啊,這么晚了你還能有什么事,跟我們一塊去唄。”
李紅的口吻變得很堅決,她說:“不了,還是你們去玩吧,我真有事。”
李紅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李紅接起電話,面色冷峻地和對方說了幾句,最后說:“好,我馬上過來。”
聽到這句話,我知道想要李紅留下來是沒希望了,心里變得無比失落。
李紅站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處理點事情,沒辦法陪你們了。”她忽然又笑了笑,說:“我得先走一步,你們繼續在這聊會天。其實這里的夜色倒是蠻不錯,挺適合談情說愛的。哈哈……”
我看到李紅沖我使了個眼色,連忙站起身,說:“我送送你吧。”
孫楊也站起來,我連忙攔住她說:“你先坐會,我一個人去送就可以了。”
我和李紅一前一后出了包房,來到停車場。看了看四周無人,我飛快地說:“你干嗎提前走啊,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李紅說:“真是不好意思唐少,我確實是突然有事了。而且我也琢磨過了,我在你身邊反而不好,孫楊不敢有什么動作。我走了她就可以放開手腳了,這對你反而是好事,只要你多留個心眼,我相信憑你的智商,她到底想干什么你就一目了然了。”
我想了想,也覺得李紅分析得有道理,孫楊是不太愿意有李紅在身邊攙和的,今天她的表現比往日明顯收斂了許多。
李紅打開車門,臨上車前又提醒道:“你不要驚動她,先看看她想干什么。如果那支錄音筆真是她的,那她今天找你的目的肯定是要要想法設法讓你帶她回家,好把這支電池耗盡的換掉。”
聽李紅這么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可如果我發現了她的秘密,又該怎么辦呢?
我說:“如果真是她,那我該怎么辦?”
李紅說:“我現在腦子很亂,也不知道怎么處理比較好。這樣吧,今天實在是沒時間,明天我找人以維修電路的名義去你家里,仔細幫你檢查一遍還有沒有別的監控設備。”
我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們保持聯系,有什么事馬上通知對方。”
李紅應了一聲,矮身鉆進了駕駛室里,打著火開著車迅速離開了。我在停車場看了看,注意到蕭梅的車還停在不遠處,她應該還沒離開。
李紅一走,我忽然覺得沒了主心骨,心里七上八下的沒底了。除了替我打掃房屋的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兩個涉嫌監控的嫌疑人都在這家飯店里了,到底會是誰呢?
回到包房孫楊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送個人這么長時間,你這是什么毛病,總是喜歡讓別人一個人等你,你們在外面搞什么飛機?”
我也不想哄她,心里很煩她的矯情,沒好氣地說:“你說搞什么飛機就什么飛機,你有病怎么的。我愛怎么樣還要你來約束我,你以為你是誰?”
孫楊見我沒給她好臉色,站起身剛想發作,似乎又想到什么,硬生生把一股惡氣咽了下去,慢慢地坐下來,妥協說:“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大家既然是出來玩,就是為了找樂子,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搞得都不開心。”
我冷冰冰地說:“你知道就好,以后別在我面前那么矯情。老子心情好了哄你幾句,心情不要你就別招惹我。”
沒想到孫楊馬上服了軟,嬌聲嬌氣地說:“好了唐大少,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我這個人太情緒化,每次都想控制自己,可是我的自制能力實在太差了。”
我坐下來把剩下的一杯酒喝完,穩定下情緒,換了和藹的語氣問:“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也走吧。這里的路況不是很好,晚上不太好走,我們還是盡早回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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