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國有的東西,還能自己拿回來?
太特么草率了也!
“那個……鐘處,這樣不太好吧……”
然而,盡管嘴里這么說著,但從趙鐵柱緊緊抓著那只木盒的動作上,就完全能看出他的心思。
也是,明明是自己的東西,上次已經被強行收繳了一次,這回有機會拿回來……誰都知道該怎么做。
“你要是覺得不好,那就算了,這只盒子,其實還有很多可以研究的地方。”
“別啊!”
一聽鐘胖子這話,趙鐵柱抓著木盒的手,力道更緊了幾分:“鐘處,你可是說了,讓俺把它給帶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是領導,要起到表率作用,說了的話要算,可不帶反悔的。”
“瞧你那點兒出息!”
和趙鐵柱的緊張不同,鐘胖子云淡風輕的揮了揮手:“這次記你一功,該干嘛干嘛去吧。”
“呃……”
之前情況未明的時候,心中可謂是忐忑不安,但這會兒事情都已經得到了完美的解決,趙鐵柱就算再傻,也知道給自己請個功。
會哭的孩子才有那啥吃,時不時的哭兩聲,讓上面知道還有自己這么一號人,這是很有必要的。
“那個……鐘處,你看啊,這位老同志的事兒,俺都已經整利索了,這次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總有疲勞,你看這個是不是……嘿嘿……”
“嘿嘿個屁!”
很明顯,鐘胖子也算身居高位,多年以來久經考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場面,他曾經歷過不知凡幾。
所以,趙鐵柱剛一開口,他就看出了眼前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知道你疲勞,獎勵不是已經給你了么。”
“給俺了?”
下意識低頭看了手里那只恢復原狀的木盒一眼,趙鐵柱心里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敢情這就是獎勵,拿俺的東西獎勵俺自己,還真特么夠大方的!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然而,就算再不滿,趙鐵柱也只能在心里腹誹兩句,這種話是肯定不能說出來的。
“怎么著,真以為國家特殊部門,是我老鐘一個人說了算?”
仿佛聽到了趙鐵柱的心聲,鐘胖子冷笑道:“讓你頂了陳嬌琥的缺,這已經是我老鐘職權范圍內所能做到的極致,對你也算夠意思了,你可不要太得寸進尺。”
“這是哪兒的話……”
麻辣個雞,讓老子背了一百二十萬的債,整的好像俺還得對你感恩戴德,MMP!
有心想甩兩句硬氣點兒的話,了不起那破官不當了,但最終趙鐵柱還是深吸一口長氣,徹底掐斷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不得不承認,鐘胖子之前說的話,確實挺有道理。
千年萬年,不管這個世道怎么變,擁有了支配他人的權利,或是強悍的個體力量,這才算是活出了一個人樣。
一無所有,只能默默享受著被支配的感覺。
看出趙鐵柱這會兒的心情比較復雜,鐘胖子搖了搖頭:“小子,你才多大,身上又沒有多少功勞,我就算想提拔你也不好提拔。好好干下去吧,體制上的改革,最近就要開始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努力工作,多立點功,以后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了解,俺明白了……”
也就在趙鐵柱和鐘胖子倆人,正站在病房一角說著悄悄話的時候,趙瑩在查探完她父親的情況后,又一次走到了趙鐵柱身邊。
當然,前后數(shù)次感受過那種陰森的力場,趙瑩在距離趙鐵柱三步開外,就主動停下了腳步。
“我爸怎么還沒醒?”
“呃……”
把你老子從“樹人”狀態(tài)恢復原狀,連個謝字都沒有,你還想咋樣?
但不管怎么說,來都來了,做事做全套,順手給人看一眼……就當是義務勞動,好人好事兒,為這個日漸冰冷的社會,增添幾分溫暖。
“俺只是幫你父親恢復了沒變成‘樹人’之前的狀態(tài),至于他的具體病情,俺還沒有給他診斷過,這個……”
“你能治好他?”
“呃……”
見趙瑩和鐘胖子倆人,這會兒都盯著自己,趙鐵柱輕咳兩聲:“這個還不好說,畢竟俺還沒有給這位大叔號過脈。”
“那你趕緊號去!”
“呃……”
MMP,對待醫(yī)生的態(tài)度這么粗暴,真不怕老子折騰他嗎?
盡管心中腹誹,但趙鐵柱仍是朝著病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擔心趙鐵柱出工不出力,鐘胖子忽然開口來了一句:“小子,好好給你趙叔看病,你趙叔交游廣闊,你要是能把他給看好了,很多人都得承你的情,保管你以后前途無量。”
這個“l(fā)iang”的拼音,用得可是真好。
人心隔肚皮,具體是前途無量,還是前途無亮,這是真不好說。
從鐘胖子這么上心這個事兒的姿態(tài)上來看,應該是無量吧……
不得不說,這一句“前途無量”,著實是把趙鐵柱的熱情給真正引燃了。
不就是個病么,看誰不是看,看唄!
有了熱情,干起活兒來的態(tài)度,當然大不相同。
快步走到病床前,抬手往病人的手腕上一搭,拿住寸、關、尺,趙鐵柱凝神靜氣,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病人的脈搏上。
然而,這一次給人號脈,趙鐵柱卻是有了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覺。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手里拿著曾裝有《醫(yī)道天則》的木盒給人診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趙鐵柱只覺得左手木盒微微一顫,緊接著自己整個人精神意志,就好像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化作了一種無形的波動。
這種波動異常特殊,只在一瞬間,便無聲無息的侵入了病人的軀殼內部。
諸多病灶,一覽無遺!
不論是血管、關節(jié),內里臟腑,這具身體的大小暗傷,各處經絡淤阻,全部都倒映在了趙鐵柱的腦海中。
這一看,可謂是瞧了個真切。
靠,原來這才是這只木盒的正確使用方式……
神器!
對于醫(yī)生來說,這當真是一件神器!
病灶理清,剩下的就是開藥、下針了。
片刻過后,趙鐵柱默默松開了病人的手腕,轉頭看向趙瑩和鐘胖子倆人,嘴角悄然綻放出一抹淡笑,慢條斯理道:“趙叔的這個病,俺還是可以治的。”
“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