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所說的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一時間,趙鐵柱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他可是知道,三年前,夏玉父母為了要表哥給的彩禮錢,硬是把女兒嫁了過來。
這件事,是夏玉心里的傷疤,不好再提。
只可惜,表哥的命不好,村里剛辦完喜事第三天,去縣里辦事的時候,就在工地出了意外。
出事那會兒,夏玉的父母從臨村過來,說是想把她接回去再找個好人家,卻被夏玉拎起掃帚給趕走了。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但住在隔壁的趙鐵柱卻不可能不清楚。
從打那次以后,整整三年,夏玉的父母,甚至包括她家親戚、朋友之類的,就再也沒來過一次。
對于這種說是嫁女兒,實際上與賣女兒無異的行徑,夏玉自己深受其害,自然對此深惡痛絕。
“咳咳!”
過了好一陣,覺得氣氛有些嚴肅,趙鐵柱不禁轉移話題道:“但這件事……總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你表妹總也不可能在你這兒躲一輩子,只要他們家人報警,早晚能找到你這兒來。”
“能拖一天是一天,能躲一天是一天。”
聽到趙鐵柱的話,夏玉黯然道:“她爸媽比我爸媽還重男輕女,真要被抓回家去,少不了一頓毒打。但我更怕玲玲她一時想不開,萬一要……”
“不至于吧?!?br/>
被夏玉說得直冒冷汗,趙鐵柱心里也不禁有些嘀咕,雖說還是個小姑娘,但也不至于這么就尋了短見,這年頭又不是封建時代,講什么父母之命大于天。
父母也是人,是人就一定會犯錯。
明知道錯了,子女還要乖乖聽話,那不是有病嗎?
“阿玉,俺覺得這件事兒,還是早點兒解決比較好。”
“那你說咋整?”
“總這么躲著肯定不行,要不咱還是報警吧。你表妹是一個大活人,結婚也不是做買賣。再說了,就算是做買賣,也不能強買強賣,這是犯法的。”
話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什么,趙鐵柱不由問道:“對了阿玉,你表妹她爸媽,給她找的是個什么人家?”
“不知道,我也是聽玲玲說的,模樣挺普通,家底挺厚實,這邊一點頭,那邊立刻給錢,歲數也大了點?!?br/>
“有多大?”
“四十五,比玲玲她爸還大一歲,也不知道她爸媽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找個比自己還老的女婿?!?br/>
“這可就缺德了……”
聽到這話,心有同感的夏玉忽然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點兒良心。”
“看你這兒話說的,把俺當成啥人了?”
沒好氣兒的一翻白眼,趙鐵柱無奈道:“行了,你表妹愿意在這住,那就住這兒吧。”
說完,他不禁又順嘴問了一句:“對了阿玉,俺不在這兩天,村兒里有啥事兒嗎?張大貴那混蛋,有沒有再過來搗亂?”
“這倒沒有,不過從這里這兩天,好像來了幾個外人,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總在村兒里轉悠?!?br/>
“外人?”
“聽他們說,好像是什么植物學家吧,也不知道好端端的,這幫城里人鉆到這山溝子里干啥?!?br/>
“植物學家?”
聽到這兒,趙鐵柱卻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從白秀秀秀家回旅館的時候,快要進門那工夫,忽然被風吹在臉上的報紙。
那個什么地質植物學家,叫楊什么的來著?
叫啥沒記住,那會兒也只是隨意瞟了眼,不過這人能發現什么遠古時代就滅絕的植物,倒是挺有本事,運氣也挺好的。
“不用管他們,估計可能是想過來找找,看能不能發現點什么稀有植物吧。”
“這么個窮鄉僻壤的山溝子里,能有什么稀罕玩意兒?”
“嘿,這你可就不知道了,沒準這村底下就有個什么大墓,挖開以后能發掘出個秦始皇用過的尿罐子啥的?!?br/>
“呸!”
提到尿罐子這東西,夏玉卻是忽然想到了,那天早上,這小子偷偷摸到自己家里時的情形。
要不是那天有人過來拍門,沒準兒自己已經……
越想,她的臉越紅。
而坐在飯桌對面的趙鐵柱,則是越看夏玉,越是覺得有點把持不住。
這兩天在緩安縣里的時候,對著白秀秀,起碼有好幾次,只差那么一點,就沒控制住把她辦了,這會兒回到家里,見著心上人,要說心點沒有一點躁動,那純屬是扯蛋。
“阿玉,那個啥……玲玲她睡了嗎?”
“虧你還有臉說,自己弄了三十多只豬仔,說了去縣里買點飼料,當天就能回來,結果拖到這會兒才死回來,這兩天可都是玲玲搶著幫你喂豬,不讓我動手,累的我看著都心疼?!?br/>
“嘿嘿,累點有啥,年輕人干點活、出點汗,對身體也有好處……”
搓著手緩緩起身,趙鐵柱嘿嘿的樂著,走到了夏玉身后,輕輕給她按摩著兩肩:“兩天沒見著俺,想不想俺啊?”
“瞅你那一臉猥瑣樣,腦子里想啥呢?”
可盡管嘴里是這么說著,但感受著兩只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按在肩膀上那種舒服的感覺,夏玉腦袋往后一靠,直接就倚在了趙鐵柱的胸膛上,兩只眼睛微微瞇著,好像一只小貓似的。
而這邊居高臨下,從趙鐵柱的角度,則是剛好能透過夏玉胸前半敞著的衣襟,望見那一抹讓人一看之下,就舍不得移開眼神的白皙。
上端不算豐滿,卻勝在整體圓潤。
眼睛盯著,看個不停的同時,趙鐵柱的手掌,也情不自禁的往下滑去。
身后這個男人的舉動,作為當事者,夏玉自然再清楚不過。
但是,她卻沒有制止,反而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往身后一癱,凳子沒有靠背,她這么一癱,整個人都壓在了趙鐵柱的身上。
早就快被憋出火來,眼前這美人毫不反抗,明顯是要任由自己施為,屋里的黃月玲已經睡著,簡直是天賜良機。
到了這會兒,趙鐵柱哪里還能再忍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然而,讓趙鐵柱險些吐血的是,就在這會兒,身后方向先是響起房門開合聲,緊接著黃月玲那打著哈欠的軟糯嗓音就響了起來:“表姐,你把尿罐放哪……啊,柱子哥,你回來啦?!?br/>
“是啊,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