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正要伸手拿過手機的時候,卻不料趙鐵柱已經把它給抄在手中。
“給我!”
“難道你想和你爸說,你被人下了藥?”
“我……”
被這么一說,李雪頓時好一陣糾結。
出了這種事,雖然沒吃什么虧,但她還真就沒臉對父親講出口。
倒不是不敢說,而是怕說出來以后,會被父母好一通收拾。
“讓我來吧。”
看出這小姑娘的顧慮,趙鐵柱把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朝她微微搖頭的同時,也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雪啊,這都多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呃……李老哥,俺是趙鐵柱,咱可總算是聯系上了。”
“趙老弟?”
打的是李雪的手機,卻聽到了趙鐵柱的聲音,盡管隔著一個電話,但趙鐵柱仍然能夠想象到,這老哥有多驚訝。
沒等對方開口詢問,趙鐵柱主動解釋道:“老哥,是這樣的,俺明天要走,今天晚上出來閑逛,剛好在一間酒吧碰到小雪,她喝醉了,俺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就把她帶到俺住的賓館來了。”
“什么?”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李明光這才問道:“老弟,小雪……她怎么樣?”
“還醉著呢,在那迷迷糊糊的說醉話,你聽……”
說話同時,趙鐵柱把手機拿到身前,同時朝李雪使了個眼色。
幸好,這小姑娘雖說沒什么社會經驗,被人輕而易舉的就下了個藥,但最起碼智商在線,瞬間就領會到了趙鐵柱的意圖,頓時嘴里就含混不清的冒出了一陣醉話:“嗯……喝,我還要……喝……”
“這里沒酒,先歇一會,你爸就快來接你了。”
說完,又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趙鐵柱苦笑道:“李老哥,你可快點過來吧。”
“行,麻煩老弟了,老哥這就過去……對了,你們現在在什么位置?”
報出地址后,又閑聊兩句,這次通話,就此結束。
把手機拋還給李雪后,也來不及和這小姑娘解釋什么,趙鐵柱又連忙跑出門,到賓館旁邊的小店,買了瓶二鍋頭就重新跑回了房間。
“你……你要干什么?”
“少廢話,快喝一口。”
“啊?”
“你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說你喝醉了,能唬得住你爸這種老酒鬼?”
“你爸才是老酒鬼……”
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但李雪終究還是按趙鐵柱所說的那樣,咕嘟咕嘟就把二鍋頭往嘴里灌了兩口,這才意猶未盡的把酒瓶遞了回去。
“估計也快到了,趕緊躺下。”
讓李雪躺下的同時,趙鐵柱對著瓶子往嘴里灌一口酒,運足一口長氣,接著就是噗噗兩聲,噴出了漫天酒霧。
“噫……你好惡心……”
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做出了這種事,酒霧沾到皮膚和衣服上,一想到這里面還混雜著對方的口水,李雪頓時一陣惡寒,只恨不得現在就去好好洗個澡。
“少廢話,乖乖躺好,你爸應該就快來了。”
“知道。”
按對方說的那樣裝醉,蓋著被子,在床上擺好造型后,李雪忽然睜開眼睛,很認真的對趙鐵柱說道:“那個……謝謝你啊,趙叔叔。”
“不用謝……”
忙活了這么長時間,中間還差點被警察給當壞人抓了,總算收獲了一句謝謝,按理說趙鐵柱是應該高興的。
但很無奈的是,因為那句趙叔叔,他實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還不滿二十四歲,就被個十八歲左右的小姑娘給叫成叔叔,這實在讓人不爽。
不過,忽然想起之前打電話的事兒,趙鐵柱不由問道:“對了,你爸有幾個手機啊?”
“我知道的是兩個,一個是工作號,另外一個是生活號,你問這個干嘛?”
“呃……剛把你帶到這的時候,俺就給他打過電話,但一直沒打通。”
“哦,可能是他下班時拿錯手機了,這事兒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和他說過,同一款手機,最好換個不一樣的手機殼,他一直不聽……”
“噓!”
兩只耳朵微微一動,聽到走廊里隱約響起的腳步聲,趙鐵柱臉色一正:“快點裝醉,你爸好像來了。”
“嗯……酒,拿酒來……”
剛巧,趙鐵柱心中正感慨這小姑娘戲好的同時,房門也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李明光。
“老弟,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啊。”
“嗨,既然趕巧碰上了,俺哪能不管?”
沒來由的回想起,把李雪從衛生間抱回床上時,自己所看到的那片風景,以及心里那種不應該生出的邪惡念頭,趙鐵柱不禁老臉一紅。
不過好在,李明光擔心女兒,倒是根本沒有注意到。
“老弟,這事兒老哥記在心里了。”
“看老哥你這話說的……”
沒過多大一會兒,李明光就把李雪給帶走了,這個房間里,終于再次恢復了安靜。
朝墻上的時鐘看了一眼,趙鐵柱這才發現,經過李雪這檔子事兒后,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晚上九點。
坐在床上,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隨手從抽屜里,又把剛才藏起來,免得被李明光發現異常的小瓶二鍋頭拿了出來。
這一小瓶,不過才二兩半,先是被李雪猛灌兩口,接著又噴出去一大口,現在總共也就剩下三分之一。
閑著沒事,有酒在手,干嘛不喝?
幾口小酒下肚,在酒精作用下,腦子有點發飄,獨守空房的趙鐵柱,心里竟是忽然生出了一種,想要去醫院那邊,和余童再那什么一樣的沖動。
只不過,他最終還是把手里空空如也的酒瓶一丟,整個人往后一仰,開始睡覺。
明天,就要回村里了。
和余童之間,這段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的緣,能斷……還是斷了吧。
不然,他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夏玉。
只是,一想到要和余童之間有個了斷,一想到昨天晚上,曾在對方口中,所體驗過的那種美妙滋味,趙鐵柱的心里,就像有只小貓在胡亂抓撓似的,讓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