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趙鐵柱是打心底,不想和那什么鐘處、陳組長這幫人扯上關系,但他卻也明白,有些時候,人在江湖,真的是身不由己。
他不想去歸不想去,可真要是那些人召喚,不想去也得照樣去。
區區個體,如何能與國家機器對抗?
所以,在回到家里,把這件事想清楚以后,天黑的時候,趙鐵柱在屋里轉悠了兩圈,接著就敲響夏玉的房門,把正在拿著手機和黃月玲聯機打游戲的她,給拽了出來。
說實在的,智能手機這種東西,他是真的不怎么會用。
不過,好在有夏玉。
沒過多大一會兒,在趙鐵柱的要求下,夏玉就通過搜索引擎,查到了一堆資料。
好歹腦子里有一部《醫道天則》在,雖說對楊志誠口中的散大夫,柳夫子口中的鬼線藤沒什么了解,但光是只憑看的,他也能看得出來,那東西沒什么藥性可言,不過是一種很特殊,且休眠期很長,全本能絞殺活物的植物而已。
它的主要作用,也就是充當個守墓人的功能。
除此之外,再也沒什么可值得一提的地方。
不過,建這座的高人,卻絕對夠陰險,知道這東西怕火燒,就故意在其中布下蠱毒,一經大火焚燒,沒有被高溫殺死的蠱毒與煙氣混雜在一起,一旦被人吸入,立時便要中招。
想到自己明天可能還會被這些人叫過去,充當個什么隨隊醫生之類的,趙鐵柱不得不查一查,關于后趙的資料。
說起來倒也慚愧,上學那會兒沒認真學習,關于這個朝代,他還是在墓里的時候,從趙瑩口中聽到的。
至于其他的,純粹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夏玉在網上查到的東西,根本沒什么可研究的價值,不過也就算是給趙鐵柱簡單的掃了個盲。
歷史上的后趙,是個叫石勒的羯族人建立的,這人曾經被西晉并州刺史司馬騰抓起來當奴隸賣掉過,后來被免去奴隸身份,成了普通百姓。
石勒挺有本事,從奴隸到皇帝,敢打敢拼,硬是拼出來一個后趙來。
不過他兒子石弘挺倒霉,石勒病死以后,沒過多久,就被石勒的侄子石虎給宰掉,然后順便篡了個位。
最后,這個后趙歷七主,持續三十二年完蛋。
一共也不算多復雜點事兒,沒過多大會兒工夫,趙鐵柱就已經全都看完。
但讓他倍感郁悶的卻是,明明已經看完,可他卻覺得自己的腦子更懵了。
十六國什么的,到底和晉有什么關系,趙鐵柱看了半天,硬是什么都沒看明白。
“怪不得要下去挖,敢情是光在網上找,什么都找不著……”
滿心郁悶的吐槽兩句后,躺在床上,想著這兩天以來發生的一大堆破事兒,他的眼睛合了起來。
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那座墓,自己肯定還得再下去。
但是……仔細想想,幫那些人,好像也不完全都是壞處。
張大貴死了,張建軍也被警察給帶走,對小溝村來說,這都是大好事兒嘛。
最起碼,對于再過一段兒時間競選村長這件事,趙鐵柱是更有把握了。
“嗯……那些豬的長勢不錯,越長越快,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個來月,也就能賣掉,好日子就快來嘍……”
……
……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起來后,在家里隨便吃了點東西,簡單墊巴一口,把自己那堆工具帶全,又和夏玉交待一聲后,趙鐵柱就直接出了門。
按理來說,昨天恨不得快點回家,從此再也不和那些文物調查組的人扯上關系,這會兒他應該有多遠躲多遠才是。
然而,昨晚一番深思細想,趙鐵柱卻決定,自己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挖一座墓而已,雖說昨天因為疏忽,一不留神中了蠱毒,但好歹那只隊伍里,有柳夫子、吳知府兩位帶頭大哥,還有楊志誠等一干盜墓界的后起之秀,憑他們這幫人的本事,估計也用不了幾天的工夫就能完事兒。
小溝村這地方三面環山,異常偏僻,雖然說不上是窮山惡水,但村民的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家家戶戶都不怎么寬裕。
有道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后者實在太大,趙鐵柱沒那份本事。
但好歹豬圈里那三十二頭豬一天比一天肥,手里還有李明光贊助的幾萬塊錢,手里寬裕了,他當然也會有點別的心思。
鄉里鄉親的,要是能幫一把,只要不是仇人,趙鐵柱絕對不介意拉大家伙一把。
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有這么一座大墓,而且還是晉代古墓,這個……完全可以把它給改造成一個景點的嘛。
還有,和那座古墓通著的地下溶洞,其實也算一景兒。
只要解決那里的蜈蚣啊、蛇啊之類的東西,想必搞搞噱頭,縣里再配合著宣傳一下,肯定會有游客圖個新鮮,過來看看。
雖說趙鐵柱不懂什么經營,但沒吃過豬肉,他起碼在電視上也見過豬跑。
電視劇里不都這么演的嘛,有了人氣,還怕帶不起來經濟?
在家里躺著就能等錢自己落進碗里,干嘛還要出去打工?
村里的青壯不出去,留下建設家鄉,這也算是一種良性循環嘛……
越想越覺得有戲,昨天避如蛇蝎,今日卻只覺格外甜美。
所以,趙鐵柱來了,而且一到南坡這邊,在人群里看到體型最胖的那位鐘處,他就連忙跑了過去。
“鐘處,您早啊?!?br/>
“呃……”
兩只眼睛眨了眨,這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大胖子先是一愣,隨即不著痕跡的笑了起來:“原來是小趙啊,今天來的可真早,現在像你這么又勤快又有本事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少啦。”
“鐘處,您起的不也挺早嘛?!?br/>
“哈哈,我老鐘可一向是無利不起早。”
笑著擺了擺手,看出眼前這個小子和昨天那會兒的態度比起來,幾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鐘處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說吧,有什么事兒?”
“呃……其實,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