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門開了。
書房的門才剛一打開,緊接著趙鐵柱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真特么是巧得不能再巧!
雖然和昨天晚上相比,這個家伙已經換了身衣服,但趙鐵柱這個人,從小就很記仇。
盡管他的記性,并不能算太好,但只要揍過他的人,哪怕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得出來。
這個偷偷摸摸,溜進汪家的家伙,恰巧就是昨天晚上,先是拿著異物懷表催眠了他,隨后又遞給他一把水果刀,讓他自殺的那個中年人。
尼瑪!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那中年人的眼睛紅沒紅,趙鐵柱沒看出來,反正他是只覺得有股怒氣從心中涌起,緊接著整個人便推門而出,飛快朝著那家伙撲了過去。
迎面一拳落在空處,但緊隨其后的一記膝撞,卻是正好頂在了對方的小肚子上,當場便將此人撞得憋紅了一張臉,腰板瞬間弓成了大蝦的弧度。
到了這會兒,趙鐵柱就算再笨也想明白了,汪毅和汪曼玉這父女倆,之所以會變成之前那副德性,絕對和這家伙脫不了關系。
那塊像是從舊貨市場淘騰來的懷表,實在太過令人匪夷所思,只是看一眼,就能強制催眠。
這種東西,如果自己用不了,就必須收歸國有!
想想看,有這么一個玩意兒在手里,簡直是特么想去哪兒就可以去哪兒。
但凡所有被活人看守的地方,都幾乎全然不設防。
這種功效,只是用腦子想想,都覺得可怕。
但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塊懷表,就掛在這個中年殺手的脖子上,和昨天拿眼睛看了一下,就立刻被強制催眠的時候比起來,此時此刻,這塊懷表落在趙鐵柱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塊尋常懷表,仿佛再沒有了那種催眠的功效……
然而,這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既然撞見了這家伙,趙鐵柱就沒想過再讓他跑掉。
一記膝撞過后,緊接著便是三拳兩腳砸了出去,典型打野架的路子。
盡管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肺部的傷口有些不適,但和撂倒眼前這個敵人相比,區區身體上的不適,根本影響不到趙鐵柱。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知道,這中年人的一身本事,全靠了那塊懷表,至于對方自身的格斗技能,那簡直是弱爆了。
伴隨著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把人干倒以后,趙鐵柱緩緩做了兩次深呼吸。
覺得肺部再沒了之前那種針扎般的刺痛,這才在那中年人的面前蹲了下去。
“說吧,你是誰?”
“我……”
“怎么著,都特么到了這個份上,還不想說?”
一見這中年人的反應,趙鐵柱不禁樂了:“沒關系,俺就喜歡招呼你這種硬漢!”
說完,他直接把自己隨身帶著的針具包取出,擱在地面上一攤,隨手便拈起根一次性針具,也不消毒,不由分說便扎進了這個中年人的心窩處。
見對方掙扎著要起身,一巴掌把人拍倒同時,趙鐵柱落針如飛,不一會兒工夫,一根根長短不一的細針,便分布在了這個中年殺手的上半身區域。
說來也怪,這一根根細針上,就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硬是壓制著這個中年人,令他叫不出聲,也站不起來,就好像整個身體都已經麻木掉了似的。
盡管一次性針具,和銀針除了材質不一樣以外,其他方面幾乎沒有太大差異,但前者比較便宜,后者比較貴,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銀針,那是給有“誠意”的人使用的,比如汪家父女。
“先躺會兒吧,俺現在可沒工夫招待你。”
伸手在中年人脖子上一拽,將那塊老舊的銅制懷表抓在手中,仔細一打量,確定和昨天晚上見到的是同一塊,但偏偏這東西,好像對自己再也起不了作用,趙鐵柱不禁晃了晃腦袋。
這玩意兒,還挺奇怪。
但就像之前對那中年人說的一樣,此時此刻,趙鐵柱是真沒什么閑工夫,去理會這些雜七雜八的破事兒。
畢竟,汪大小姐現在,還在她臥室里被毒著呢。
如今既然整件事都已經弄明白了,當然要趕緊給她解毒。
這要再一直耽擱下去,沒準兒人真就特么被毒死了。
好一通忙活,先是給汪曼玉解毒,隨后又想方設法,調理她的精神狀態,費了半天勁,這人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就是有點虛。
把她搞定以后,趙鐵柱連忙又去處理汪毅的事兒,直到一切搞定,這才給小武打了電話。
還是那句話,地上的事兒,歸第九局管,總越俎代庖是不好的。
事實證明,處理這些事兒,還是人家有經驗,沒過一會兒,就有警車開到了這邊。
一通安撫,交代兩句場面話,在汪家父女的感謝中,趙鐵柱就被帶上警車,和那中年人一起被送到了第九局辦事處。
事實又證明了,沒有白喝的酒,也沒有白吹的牛。
好歹一起又吃又喝又吹牛,多多少少也建立起了幾分交情,如今上級領導不在,成為整個第九局駐緩安縣辦事處里的臨時負責人,小武還是很夠意思的。
那中年殺手才剛一被送進來,他立馬就給趙鐵柱開了個單間。
意思很簡單,趙鐵柱自己審,具體怎么個情況,等審完了以后再說。
人坐在椅子上,椅子被焊死在了地上,手肘都被上了銬子,中年殺手顯得很老實,乍一看就像個尋常的老農般不起眼。
“怎么樣,聊聊?”
“能……能給我根煙嗎?”
“你以為這是哪兒?”
學著電視劇里警察審訊犯罪嫌疑人時的模樣,趙鐵柱抬手一拍桌子:“俺不抽煙,所以也沒有煙,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
滿意的看著那中年人,趙鐵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姓名?”
“張發財。”
“年……草,不扯那些沒用的,俺現在就特么想知道,你為什么想弄死俺?”
“這也不能怪我,是有人雇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