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戰鯤一次拋出三個難解決的問題,把靳舟都給砸懵了。
這三件事,都是他們獨狼傭兵團在奮力調查的,只不過每一次都與真相失之交臂,因此至今也沒有多少進展。
“我只知道,死的那個人,據說是病死的,但也有人說是被人毆打受了內傷,折騰了好久才死掉的。”靳舟說,“具體來說應該是傷病交加,也有說是鬼纏身了。他家親戚不肯出面領尸,都是直接請的律師和喪葬一條龍,可以說人走的時候一個親屬都沒在身邊,挺凄涼的。”
唐斐明白調查的艱難性,也沒準備為難靳舟他們:“把所有身手好的人都召回來,這段時間我們都需要注意安全。”
茍戰鯤依舊愁眉不展,他腦子轉得飛快,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才想:“如果說唐家小叔的失蹤、第三人的婚變和死亡,電梯里遇到的詭異墜落事件,三者是同一人的手筆,那我們的敵人不是非常強大嗎?”
“有多強?”靳舟忽然來了精神。
“很強。”茍戰鯤淺淺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先前我們遇到當年失蹤的救護車,只不過是個空車,當年車上的三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所以我假設了一下,是有人引誘他們吃下在墳頭供奉了一段時間的東西。”
靳舟聽后連連點頭:“這我知道,冥婚就是要讓活人喝下死人的酒,所謂死人的酒,也就是冥酒,那是供奉了一段時間的貢品之一。”
“水是最不容易被察覺的,只要稍微喝下一絲,就算完成儀式了。”唐斐說,“先前倒是聽說過,有人誤喝了墳頭上供奉著的酒,從此便與墳冢的主人結緣了,無論如何都解除不掉。”
“要冥婚也得是男女,不管一男幾女或者一女幾男,人這方是沒有資格拒絕的。”茍戰鯤心下了然。
如果當真如此,那么郝書易肯定曾經學過御鬼之術,至少學了個皮毛,這人相對來說是很難對付的。
靳舟垂眸看了看手表:“你說的東西,我一定盡快調查。目前關于凌亦軒租住房正下方那一戶在買了房子之后才知道真相,覺得不太吉利,所以一直閑置著,從沒住過。”
唐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讓他沒事就別磨蹭了:“這些你其實可以不用告訴我。”
“不……只是下面那套房的戶主,跟你們還有點……”靳舟說。
“調查清楚了?”茍戰鯤兩眼放光。
“其實早就查到名字了,但一直沒跟晏明煦這個人對上號來。”這人可是把唐斐當成死敵的,怎么會好生配合呢?
唐斐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還真有點麻煩了。”
他就是不太明白,同樣是公平競爭,為什么每次晏明煦丟了單子,都一副要殺人的表情看著他,似乎有意是追著他想分個勝負,敗了又惱羞成怒。
一定是太閑了,或者吃得太飽。
“怕什么!到底是我們有求于他,還是他有求我們,這還是兩說呢。”茍戰鯤嘴角有一抹自信的弧度。
晏明煦和他那個姓穆的外甥上次得罪了他,讓晏明煦出出血那都是活該,這事兒他還真就沒打算那么簡單揭過去呢。
唐斐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晏明煦又要被坑了。
上次茍戰鯤開了晏明煦十來瓶好久,預估損失了千把萬,這些肯定都算在他唐斐頭上;只不過,茍戰鯤的氣還沒完全消呢,提到晏穆兩人,這家伙的報復心就蘇生了。
這事真心不賴茍戰鯤,只能說先撩者賤,沒有穆少起這個頭,怕是他們很久之后才會有交集。
“不管你想怎么處理,我只有一個要求——”唐斐抬手,用力拍在茍戰鯤肩上,“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沒事。”茍戰鯤不以為意,“靳舟替我多關注郝書易的動向,別讓他干擾了我們。”
靳舟隨口應了一聲,象征性地揮了揮手,瀟灑地開車走了。
好幾分鐘以后,茍戰鯤才反應過來:“他來的時候沒開車吧?”
“車是沒開。”唐斐說,“不過他剛才把咱們的車開走了。”
“司機呢?”茍戰鯤打從一進陽崗村,就沒看到司機下車。
唐斐笑了:“你是真不認識司機么?”
“我應該認識?”
“你何止認識……”唐斐笑看著他,“他們兄弟現在負責保護的就是你。”
茍戰鯤:“……”
他是徹底愣了,根本想象不到他們來的時候,負責開車的是竟是御靈!
他怎么好像記得,御靈是唐斐最近才喚醒的,根本沒有在當代生活的常識,他們究竟是怎么會開車的?
他們有駕駛證嗎?無證駕駛真的好嗎?
“御靈可以共享我的記憶,所以我會的他們都會。”唐斐笑得風輕云淡。
即使如此,茍戰鯤依舊好一頓后怕,原先想趁熱打鐵讓唐斐送他回家的念頭也擱置下來。
畢竟車都被開走了。
茍戰鯤覺得有點泄氣,畢竟好不容易骨氣勇氣想回家看看,車卻被靳舟開走了。
唐斐臉上笑意不變:“他來之前,我跟他說叫他幫我去給車加油和清洗,畢竟我要在你爸面前留個好印象。”
等靳舟給車加滿油,天已經全黑了,茍戰鯤他們要動身,只能等隔天一早。
隔天天才蒙蒙亮,茍戰鯤就已經站在村長家門外,就等著唐斐好一起出門了。
靳舟開車載著他們到公交站,自己下車走了。
唐玄鵬代替了司機的位置,根據導航把車開到位于縣區邊緣的一個小村里。
小村的名字就叫“小村”,這村子真的很小,只有七戶人家,其中一家是茍家,茍家是村醫,另外六家其中五家都是莊稼人,最后一家是屠夫。隔壁村規模比較大一些,土地也很多,還有人投資了化工廠,可以說是一個相當富庶的村子,兩村之間是不是會有走動,大半是隔壁村救濟他們這個貧瘠的小村。
一早就接到茍戰鯤的電話,茍項明一直坐在村口等著,是不是抬頭張望一下,明顯非常期盼兒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