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聽到他的話,顥然唇邊掛著一絲微笑,不著痕跡的看了安然一眼,見她并沒有因為自己話而有什么反應(yīng),繼而再次說道:“我不覺得啊,我們無償為你們做了那么多年苦力,現(xiàn)在就是改成五十倍,我也覺得很合理啊。”
聽到顥然的話,孟澤坤心中憋悶的同時,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才安然就說晨曦這幾年都是在為他們免費服務(wù),現(xiàn)在這個男人又說,他們無償為他做苦力。原本安然說的時候,他還隱隱有些相信,可現(xiàn)在的這個男人突然把報酬改為二十倍,然后又說什么做苦力的話,卻讓他覺得沒有任何說服力,反而讓他更加相信,這個男人是在故意刁難。
“您……這是不想跟我‘孟氏’合作了嗎?”孟澤坤終究還是在的商場混了很多年的老手,就算心中再郁堵,不過一眨眼間,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恢復(fù)到了平時商場的上冷靜。
他不是什么沒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毛頭小子,面對這么點事兒,他還不至于亂了陣腳。
“您這話從何而來?我不是剛叫我的助理去修改合同了嗎?我當(dāng)然很愿意與您合作,只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與我們合作而已。”孟澤坤精明,顥然自然也不差,他又怎么可能留給孟澤坤可以反擊的話柄。
二十倍啊,只要孟澤坤不是傻子,就不會簽這合同。
沒錯,顥然就是擺明了不想跟‘孟氏’繼續(xù)合作,要不是因為顧及安然,他早就是用別的手段終止這份合同了,哪還用得著費盡心思的改什么合同。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安然好像不但沒意見,還有點樂見其成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可不想合作歸不想,這說不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旦今天他順著孟澤坤的開了口,那他就是毀約,晨曦要付違約金,雖然,他是很想把錢扔到孟澤坤臉上,然后高聲說,滾吧,我永遠(yuǎn)也會跟你合作。但,這口氣他卻是怎么也咽不下的,憑什么,這個男人傷了安然,他還要給他錢?這不是犯賤嗎?
但,現(xiàn)在他把合同擬定好,孟澤坤有意見不想簽?zāi)蔷褪橇硪换厥铝耍缓灒蔷褪敲蠞衫げ幌牒献鳎哆`約金的自然也是他孟澤坤了。
說他陰險狡詐也好,說他明目張膽的敲詐也罷,反正,今天,他就是擺明了要訛他,他孟澤坤又能有什么辦法?
“你……”好不容冷靜下來的孟澤坤,被他聽似有理,實則無賴的話氣得差點暴怒,不過,顯然他理智還沒走遠(yuǎn),一個‘你’字之后,立刻又沉著一張臉,止住了后面那些可能成為別人把柄的話。
好一個晨曦廣告,他這是擺明了故意給他下絆子啊!
“總經(jīng)理,合同打印好了。”正在這時,前不久剛出去的余明,再次擠過人群走了進(jìn)來,把手中新鮮出爐的合同遞給顥然,然后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
“合同已經(jīng)拿來了,孟先生現(xiàn)在要簽嗎?”顥然翻閱了一下余明剛剛改好的合同,然后對孟澤坤揮了揮手中的紙張,揚(yáng)眉高聲問道。
“如果我不簽?zāi)兀俊笨粗椚皇种斜凰麚]舞的刷拉拉直響的紙張,孟澤坤咬牙冷笑著問道。
多少年了,從他進(jìn)‘孟氏’以來,就只有他陰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被別人這樣陰過?
沒想到,生平的第一次,竟然是栽在這個男人手里,不但被陰了而且還是陰溝里翻船。
“這話說的,像這樣重大的事情,當(dāng)然由您自己做決定,我可不敢說什么。”微笑著望著孟澤坤青一陣白一陣的臉,顥然假裝吃驚的連連擺手,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如果您實在不想簽這份合同,那就麻煩您簽了份解約書吧,其實違約金也不多,五百萬而已,像‘孟氏’這么大企業(yè),這五百萬的違約金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聽到這里,孟澤坤一口氣被憋在胸口,讓他難以的喘息。
這時候,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顥然的意思,更何況,他不但不傻,還很精明。
顥然目的很明顯,不想跟他合作,但也絕對不會付什么違約金,今天不管他簽廣告合同還是解約書,都注定了他破財?shù)娜耸撬蠞衫ぃ簿褪钦f,今天他是被坑定了,而且還是大坑。
“安然,這樣你就能開心了嗎?”孟澤坤憋著一口氣,視線突地轉(zhuǎn)到站在一旁的安然身上,心,異常的沉痛。
他不相信一間與他合作多年的廣告公司,會毫無緣由的變了卦,他自認(rèn)也沒有任何舉動得罪過晨曦的任何人,而唯一的可能,就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安然。
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安然,只有她才有足夠的動機(jī)對付他。
但是,他始終有些不敢相信,那么一個單純到近乎懦弱的女人怎么會變的報復(fù)心如此之強(qiáng)?
“我?我什么目的?”被突然點到名字的安然一愣,聽著孟澤坤對自己的質(zhì)問,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不敢相信,她站這兒一動不動也能中槍。
從顥然進(jìn)來后的,她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自始至終,都是他在跟顥然談話,怎么半路就轉(zhuǎn)到她身上來了?
“難道,這里面就沒有你的一點原因的嗎?”她無辜的眼神,讓孟澤坤心中一顫,禁不住就想相信她,可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讓他實在不能相信這所有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因為,他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可是,她……為什么會這樣?
只不過是他不愛了而已,她又何必這樣極端。
“這一切與我無關(guān),信不信隨你。”看著他眼中的質(zhì)問,安然心中一冷,直直的注視著他坦蕩蕩的說道。
他,還是與以前一樣,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的錯,可她又有什么錯?
這件事她本來就不知道,要不是今天陰錯陽差的發(fā)生那么多事,她甚至都不會在這里見到他,雖然,這件事的發(fā)生與她有著必定的關(guān)系,但,畢竟她從來沒有參與過。
既然如此,她就絕對不會被這個黑鍋。
“……”看到安然眼中的那片冰冷的與堅定,孟澤坤突然沉默了,懷疑的心慢慢動搖。
以往就是這樣,被什么人污蔑了、誤會了,她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臉冰冷但卻異常堅定的說‘信不信隨你’,那隨意的神情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可他知道,她是在乎的,因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憤怒與委屈。
“真是笑話,以前你不在這兒時候,兩家的合作怎么也沒這么多問題,你現(xiàn)在一出現(xiàn),這事情就緊接著來了,你沒動手腳?誰信啊?”正在孟澤坤躊躇的時候,旁邊的宋嘉美卻突然出了聲,面帶鄙夷的上下看了安然的一番,冷笑著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勾人的本事不小嘛,竟然能讓這個男人對你言聽計從。”
當(dāng)看到孟澤坤對這個賤人質(zhì)問的時候,她是幸災(zāi)樂禍的,但沒想到,這個賤人只是一句話,竟然又讓孟澤坤變得的遲疑起來,看到這一幕,她心中立刻升起一種警覺,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與這個賤人有關(guān),今天,勢必要將把這件事賴在她身上。
聽到這話,堵在門口人們,立刻目露兇光紛紛看向宋嘉美,一臉的憤慨。
他們的總經(jīng)理是什么為人?那可是坦蕩蕩的大丈夫,對下屬也是和藹可親,這么多年以來,更是連件緋聞都沒有。
雖然,這個叫安然的女孩出現(xiàn)在在晨曦時間,也不過就三個月左右,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培訓(xùn),也沒有任何的職務(wù),晨曦大大小小的所有事物,總經(jīng)理對她也卻從來不避諱,兩人同出同進(jìn)的身影雖然看的滿公司的女性同胞怨聲載道,但,他們也只是認(rèn)為,安然是他們總經(jīng)理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以后就是他們的老板娘,是他們偶像的妻子,可宋嘉美這話,明顯就是給他們心目中的崇拜的偶像身上抹黑,還把他們的偶像說成了那種見色忘義的男人,這簡直就不可饒恕。
聽著宋嘉美那話,安然也是忍無可忍,她污蔑自己可以,但是絕不能污蔑顥然,于是寒著一張臉就想開口反駁,可沒想到旁邊的顥然卻比她更早了一步。
“孟先生,看來您的女人情緒真是不太好,建議你還是送她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吧,正好,我在精神病醫(yī)院有個朋友,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九折優(yōu)惠。”顥然面帶笑容的說,可是那眼里卻是滔天的怒火。
這個男人可以不愛安然,但他實在不該讓這個女人來侮辱她。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你……,你說什么?”聽到顥然竟然明朝暗諷的說她是的神經(jīng)病,宋嘉美立刻氣炸了肺,聲音尖銳的就想沖向沖顥然,可當(dāng)看到顥然眼中怒火時,有忍不住有些瑟縮,最后只能干嚎而不敢過去。
“看來她病得真不輕,竟然連話都聽不清楚了,我建議您還是趕緊簽了協(xié)議帶她去看病吧,就是不知道您想簽?zāi)姆荩阙s緊說,我好快點準(zhǔn)備,這病可耽誤不得啊。”顥然冷冷瞄了宋嘉美一眼,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對孟澤坤說道。
“你……”
“閉嘴。”聽著顥然看似真誠實則嘲諷的話,宋嘉美簡直要抓狂了,剛想破聲大罵,卻被同樣面色不好的孟澤坤厲聲喝住了。
看著孟澤坤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睛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本想據(jù)理力爭的宋嘉美,立刻膽戰(zhàn)心驚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在出聲。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孟澤坤,以往就算是他在生氣,也不會高聲怒吼,可現(xiàn)在他這樣子簡直就像要殺了她一般。
“我要不簽?zāi)兀俊币娚磉叺呐瞬辉俪雎暎蠞衫そ┯仓粡埬槪淅淇聪蝾椚唬е绬柕馈?br/>
“隨你啊,簽約是雙方自愿的事情,你不簽,我也沒辦法啊。”顥然聳了聳肩,狀似無奈的微笑著。
看到孟澤坤黑如鐵鍋的臉,從見到安然被另一個男人送回家開始時,就一直陰沉這的心情,竟然無端端的好了很多。
本來,這件事情,他也沒想太過為難孟澤坤,只是想在安然不知道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將這件事情解決掉。孟澤坤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運氣背,偏偏趕在這節(jié)骨眼撞上來,再加上他身邊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就更加注定了他挫敗的結(jié)果。
“哼……”看著顥然那副莫可奈何的樣子,孟澤坤只覺一口氣被堵在心口,出不來也咽不下,最后,只能狠狠瞪了這個男人一眼,毫不溫柔拖起宋嘉美轉(zhuǎn)身就走。
“疼、疼,坤、疼啊。”冷不防的被孟澤坤拖起了受傷的手臂,宋嘉美忍不住哀嚎一聲,慘兮兮的叫著,而孟澤坤則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只是徑自快步朝前面擠滿人群的門口走去。
“這次你不簽,下次合約的報酬就會變成五十倍哦。”望著孟澤坤憤憤離去的腳步,顥然好心情的提醒著,見孟澤坤因為他的話腳下步伐微微一僵,繼而又補(bǔ)上一句:“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別把這個瘋女人帶來了,像條瘋狗似的見人就咬,實在丟人的很啊。”
“撲哧……”
擠在門口的人群聽到顥然的話,全都忍俊不住的笑了,原本還算安靜的會客廳頓時響起一陣隱忍的笑聲。
而站在旁邊原本還滿肚子怒火的安然,在看到顥然明明說著損人的話,還偏偏一臉為人著想的樣子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沒想到,顥然這么穩(wěn)重的人,竟然也能說出這么歹毒的話。
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笑聲,孟澤坤黑眸中的閃過一道深沉的光芒,隱隱可見額頭有幾條青筋隱隱繃起,但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死死拉住宋嘉美更加迅速的離去了。
而宋嘉美,則是用一種厭恨怨毒的目光狠狠瞪著微笑的安然,直至被孟澤坤拖著走進(jìn)了電梯,她那滿腔怨毒才被合上的電梯門隔絕開來。
一場鬧劇,就這么就結(jié)束了。
安然冷冷看著宋嘉美消失的背影,并沒有將她臨走之前那怨毒的目光放在心上,反正宋嘉美就是那性子,認(rèn)為這世界上的人好像都該以她馬首是瞻似的,她說一別人就不能說二,一旦別人不如她的意,她就會想要報復(fù)。不過,估計她現(xiàn)在也顧不得來報復(fù)自己吧,畢竟,她男人心中的怒火可不比她小。
“站這兒干嘛,都沒事干了嗎?要是都這么閑,就到大街上給我貼廣告?zhèn)鲉稳ァ!?br/>
安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耳邊就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拂拂自己因為著吼聲而微微跳亂了節(jié)奏的胸口抬頭,正好就看到顥然那朝自己射來的陰冷目光,當(dāng)下,身體不由就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他這是怎么了?突然間發(fā)什么火啊?
一群原本還想繼續(xù)看戲的人,在聽到顥然突然這么一嗓子后,頓時‘嗖’的一下作鳥獸散,轉(zhuǎn)眼間,門口空蕩蕩一片,半個人影也不剩。
上大街上貼廣告啊,他們可都是廣告界的精英人士,怎么能去賣那種苦力呢,再說,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秋,可那中午的日頭可一點的也不比盛夏的遜色,他們這種的常年呆在辦公室里的人出去,還不馬上褪一層皮?
安然傻傻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會客廳,回頭,就見顥然正一陰沉的盯著自己,一顆心立刻咚咚的跳了起來,不知所措的訕訕一笑,有些不敢對視他的目光,慢慢的低下了頭。
他……干嘛要這樣看著她?難道他的氣還沒消?
顥然看著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垂頭不語,唇角忍不住狠狠的抿了抿,然后邁著重重的步伐朝她去。
就她現(xiàn)在這樣子,竟然還敢獨自面對孟澤坤和那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難道她就不怕被他們生吞活剝了嗎?
垂著的眼角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的自己的視線中的大腳,安然忍不住慢慢向后退,就怕他像小時候那樣揍向自己的屁股,她畢竟都已經(jīng)長大了,他再這樣的話,真的會很丟人。
顥然靜靜盯著低垂著的頭半晌無語,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嘆息一聲,問道:“疼嗎?”
她這副樣子,讓他怎么舍得怪她?
“啊?”安然正惴惴不安的胡思亂想著,冷不防卻聽到這么一句話,一時間有些怔楞,忍不住詫異抬頭看他,滿臉的疑問。
“撞到鐵門,疼嗎?”有些無奈她的后知后覺,顥然微微嘆息,索性更直白的問。
“哦,不疼。”明白了他了問什么,安然連忙搖頭,然后抬眼小心翼翼的望著,輕聲問道:“你……還生氣嗎?”
他肯跟她說話了,是否代表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
“你說呢?”聽到她的話,顥然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低沉的冷哼一聲回頭就走。
想起她竟然與一個男人共度了一夜,他心中就格外郁堵,但說生氣,他也只是在生自己氣,是他疏忽了她,要不然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她說呢?她哪只知道他還生不生氣啊?
看著顥然離去的背影,安然忍不住在心中咕噥著,要是他什么都不說,她就知道他的心情,那她不成神仙了?
“呆哪兒干嘛?不用工作啊?”顥然走到門口,發(fā)覺安然的并沒有跟上,回頭就見她還傻呆呆的站在那兒,立刻沒好氣的大吼一聲。
“哦……”正在暗自腹誹的安然,突然聽到這一聲吼,身子禁不住一顫連忙答應(yīng)一聲跟了上去,臉上露出了一絲放松的笑容。
既然會吼她了,就說明他的氣已經(jīng)消了吧?
跟著他一進(jìn)辦公室,顥然就將一大堆文件塞到她懷中,然后面無表情的吩咐道:“把這些做完,下班之前交給我。”
“哦……”安然看著自己懷中的文件,再看看已經(jīng)徑自坐在辦公桌后開始工作的顥然,唇角微微動了動,然后答應(yīng)一聲,認(rèn)命轉(zhuǎn)身朝與顥然相對的另一張辦公桌前走去。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辦公室內(nèi)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外,就只剩下偶爾翻閱紙張的聲音,一切變得格外的寂靜。
時間漸漸過去,顥然無聲抬頭,看著對面正在認(rèn)真看文件的女人,心下黯然,繼而再次的低頭處理著手中的文件。
她的接受能力很好,每每都是他輕輕一點,她立刻就能領(lǐng)會全部,除了缺少經(jīng)驗以外,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得很好,照這樣的下去,怕是沒有多久她就能獨當(dāng)一面,甚至撐起整個公司了吧?
“咕嚕……”
這種寧靜的氣氛維持了半個小時,就被安然饑腸轆轆的肚子突然發(fā)出的聲響打斷了。
聽到這聲響,安然尷尬的紅了臉,偷偷抬眼向顥然看去,卻見他像什么也沒聽到似的,依然趁著連繼續(xù)工作,心中的頓時松了一口氣。
餓啊。
安然將手悄悄伸到辦公桌下,使勁摁著自己餓的發(fā)疼的胃部,輕輕的皺起了眉。
喝醉了酒吐過之后,她就沒吃過一點東西,今天剛剛醒來,因為不敢面對自己竟然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于是窘迫的逃了回來,剛進(jìn)家門就又被公司的電話叫到了這里,這混亂的一切,都讓她忘了自己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咕嚕……”就在她緊緊摁著胃部的時候,肚子又接連著發(fā)出了好幾聲抗議。
安然心中哀嘆一聲,卻只是緊緊摁住肚子繼續(xù)翻閱文件。
要是平時,她早就去找東西吃了,可現(xiàn)在,顥然的氣還沒全消,也讓她不敢隨意亂動。
“咕嚕……”
“咕嚕……”
肚子中抗議聲越來越大,安然的眉頭也越皺越緊,臉色微微開始蒼白。
“啪……”另一張辦公桌上的顥然終是聽不下去,在又一聲‘咕嚕’響起之前突然摔下手中的筆,邁著沉重的步伐就朝她走來。
安然被他突然摔筆的動作嚇了一跳,一雙眼睛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不停的眨巴。
“餓了?”顥然雙手帶著沉重的力道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瞪著她怒聲問道。
“嗯……”聽著他的喝問,安然縮了縮脖子,然后顫巍巍的點點頭。
“什么男人啊,連飯都不管。”見她點頭,顥然臉色更難看,長手越過桌子拉起她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