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力氣,宋子平絕對比安然的大,但他畢竟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但是論身手論速度得話,他差安然可不是一星半點,當他覺得手腕上一疼想要抽回的時候,卻發(fā)覺手腕一陣鉆心的疼痛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一張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
“孽女,你給我放手。”宋子平抽不出自己的手,咬牙忍著疼痛怒喝道。
聽到他的話,安然卻只是冷哼一聲,將他的手狠地甩了回去,再面無表情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筆紙,龍飛鳳舞的刷刷寫了一行字,‘啪’的一下拍在汽車的方向盤上,冷冷說道:“這是我們婚禮舉行的地址,你愿意來就來,不愿意來我也無所謂。”
“你……”她毫不客氣的動作,把宋子平只覺得胸口氣血一陣翻涌,氣怒交加之下又想抬手打人,但手掌揮到半空卻看到安然原本淡然的眼睛暮然一睜,他的手頓時就僵在了那里,再也揮不下去。
她的目光太冷,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一般,目光犀利的像要是殺人似的,讓人莫名感到渾身發(fā)寒。
安然冷眼掃過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掌,再看看想打她卻又不敢的宋子平,唇角涼涼的一勾,轉(zhuǎn)身就走。
隨著安然的離開,宋子平只覺得那片壓抑的空氣立刻消失,連忙深呼出一口氣,那急促的喘息聲立刻盈滿車廂中,目光復(fù)雜的盯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安然,將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女兒竟然變得如此可怕?只是一個眼神而已,竟然就讓他莫名的心驚膽戰(zhàn)。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明銳,一看到她離開了宋子平走過來,腳下一動,不等她來到自己身邊就已經(jīng)遠遠的向她伸出自己的手,等她一靠近自己就立刻將她的手握在掌中,輕聲的問道:“可以走了嗎?”
“嗯。”安然輕輕點頭,面對如此貼心的他,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回來的,雖然,這些事情她以前不知道面對過多少次,但這一刻她真的感覺有些累了。
望著她臉上勉強的笑,明銳黑眸不由一暗,長臂展開輕輕擁住她的肩頭,目光犀利的看向依然坐在車里的宋子平,當看到他正一臉憤怒的看著這邊時,唇角危險的一勾,給宋子留下一道幽暗不明的目光,便擁著安然離開了。
看到明銳莫名的微笑,宋子平心中暗暗一驚,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他相信,自己剛才的話,那個男人絕對早已經(jīng)聽到,但為什么這個男人明明已經(jīng)聽到自己回答,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能夠在此刻還能露出笑容的人,只有兩種,不是太傻就是太過精明。很顯然這個男人就是后者。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什么來路?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宋子平的腦海中,直至回到房中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回來了。”魏桂蘭一見他回來,立刻帶著一臉的笑意迎了上來,眼角卻閃爍的看向門口。
宋子平點點頭嗯了一聲,將自己的手中的公文包遞給魏桂蘭之后,就直接的走向沙發(fā),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魏桂蘭拿著他的公文包怔怔站在原地,望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的背影,眸光若有所思。
以往他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么冷淡過,莫非……
想起剛剛響起的門鈴聲,魏桂蘭的心立刻沉了下去,莫非,他已經(jīng)見過安然了?那個小賤人是不是對他說了什么?
不該啊,以前她也不是沒把那個小賤人拒之門外過,宋子平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過。可除了這個可能,她又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他的反常。
“怎么了?剛才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魏桂蘭在宋子平的身邊緩緩坐下,小心翼翼的探尋著。
宋子平聽出了她話中的玄機,原本正在沉思的他,目光一閃抬眼看向她,見魏桂蘭目光閃躲的呵呵笑著,神情明顯有些不自在,于是濃眉一皺,沉聲問道:“你看到她了?”
當他看到安然的時候,她就是和那個男人站在門口,像是要離開的樣子,莫不是她說了什么難聽的話,她才會將氣都撒在自己的頭上了,又或者是她將安然擋在門外了?
想到這里,宋子平好像也有些明白安然的態(tài)度為何會那么強硬了。
“我沒有,我根本就沒讓她進門,但也只是這樣而已,我甚至連句話沒也沒跟她說。”魏桂蘭有些心虛的說著,但說到后半句時則聲音則高了些許,一臉的問心無愧。
她不知道安然對宋子平說了什么,所以只能如實回答,但心中還是不明白,以前自己曾經(jīng)這么做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管過,為什么今天會突然想起問這些,想來肯定安然對他說了什么吧?
“嗯。”她的回答,在宋子平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只是嗯了一聲,便再也沒說什么。
“她……說什么了嗎?”看到他不咸不淡的表情,魏桂蘭一顆提在胸口七上八下的,再次小心的問道。
“她要結(jié)婚了,來告訴我一聲。”宋子平頭疼的撫撫眉頭,抬眼看了看身邊的女人,沉吟半晌之后才慢慢說道。
“結(jié)婚?和誰?叫什么名字?是不是T市人?”一聽到這話,魏桂蘭的聲音陡然升高,彎彎的眉頭跳得老高,一把抓住宋子平的胳膊緊張的問道。
“不知道叫什么,剛才我也只是撩了他一眼,并沒有細看,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太簡單。”宋子平認真回想著明銳的面容,慢慢說道,說完之后帶著滿腹的狐疑看著一臉緊張魏桂蘭,皺眉問道:“你怎么了?干什么這么緊張?”
“你別管我怎么了,老公,你聽我說,你不能答應(yīng)這件事,特別是這個男人,你絕對不能答應(yīng),要不然,那件事情怎么辦?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苦了一輩子的東西,其中一大半轉(zhuǎn)眼就成了別人的嗎?”魏桂蘭眼睛緊緊盯著宋子平,心中噔噔的狂跳著。
昨天宋嘉美剛剛和她通過電話,說是安然跟了T市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但當她問是誰的時候,嘉美只是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安然,說她走了狗屎運才會遇上那么一個男人,還說那個男人居然為了安然在公眾場合讓她出丑,還揚言兩人將要結(jié)婚,自己再問的時候,嘉美卻嫌她煩,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原本魏桂蘭還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大驚小怪了,就她對安然了解,被孟澤坤拋棄之后,她根本就不可能這么快結(jié)婚,可沒想到,昨天她才和宋嘉美通電話,今天就竟然已經(jīng)來宋家告訴他們她要結(jié)婚了,這速度可夠快的。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安然就這么如愿,聽嘉美的話音里的意思,那個男人好像比孟澤坤的還厲害,如果是這樣,她就更不能置之不理,她必須要阻止,要不然,只會讓敵人更加強大。
“我當然知道。”想到那件事情,宋子平的臉也陰沉了下來,他怎么可能將自己努力的大半輩子的東西拱手讓人?
“可是……,他們要是不聽你的怎么辦?要是他們背著你結(jié)婚了呢?”
“你可別忘了,戶口本還在我們手里,只要我不撒手,他們拿什么結(jié)婚?”宋子平冷哼一聲,陰測測的笑著。
死妮子,你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逃出我的掌控嗎?做夢。
飛機上,明銳看著靜靜望著飛機外的天空發(fā)呆的安然,心中微微嘆息,伸手將她冰涼的手裹在自己的掌中,輕輕的磨砂著,希望可以為她增添一點點的溫暖。
自從離開宋家以后,她就這樣一言不發(fā),沉默的讓人揪心。
感覺到手上溫暖的觸感,安然將早已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望著他磨砂著自己的大手,抬眼看向正在專注的為自己曾暖的男人,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身子微微傾斜著倚在了他的身上,將自己的頭擱在他的肩頭。
第一次,她忽然很想靠近他,很想靠近這份溫暖。
“謝謝。”她的聲音很輕柔,但卻包含了太多。
從來沒有人為她這樣做過,再冷、再痛,永遠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承受,但今天,他卻這樣做了。經(jīng)過宋子平的那些刻毒的話后,倚在他身上的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哭,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鼻子就是忍不住發(fā)酸。
“傻瓜。”聽著她微微顫抖的聲音,明銳微微笑著,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磨蹭著她頭頂?shù)陌l(fā)絲,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聽到這一聲傻瓜,安然心底的微暖,微笑著合上眼,阻擋了想要涌出眼眶的熱源,就這樣靜靜靠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離開,而明銳就只是這樣靜靜坐著,目光柔和的望著眼前柔順的發(fā)絲,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后就這樣任她倚在自己的身上,黑眸中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回到T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半夜了,走出飛機大廳,剛剛將手機開機就有一通電話打過來,看著手機上的名字,安然微微一愣,心中涌上一陣歉然。
------題外話------
昨天因為修文睡得太晚,今天還要看孩子,坐在這里眼前一片白花花,眼皮直往下耷拉,只好寫到這里了,明天我盡量多寫點吧,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