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銳幽深的黑眸一絲不錯的盯著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她,她這是同意了?
“呃……,那個,就當我沒說。”見明銳只是愣愣的盯著自己半晌沒有任何動作,安然的一張俏臉頓時羞得通紅,一句話也被她說得磕磕絆絆,恨不能趕緊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到底是真沒聽清啊,還是裝沒聽清啊,這樣的話她可不想再說第二次,忒丟人。更何況,生平第一次說這種話,竟然被人漠視了,她也實在沒那個勇氣再說第二次。
“呵呵,怎么可能?知道有句話就叫‘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嗎?這潑出去的是能收回嗎?”聽著她幾近無聲的咕噥,明銳輕笑著低下頭鼻尖親昵的對上她的鼻尖。
好不容易等到她容許,他就是腦袋被門擠到,也不可能讓這到了嘴的獵物再逃走。
清晨,陽光透過窗紗傾瀉在靜逸的房間中,安然悠悠轉醒。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被子,還有一個熟悉的男人的面孔。
霎時,昨天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進腦海,讓她忍不住惡狠狠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臉憤慨的看向旁邊正在熟睡的男人。
騙子,特么小人,陰險奸詐的小人。
安然心中腹誹的話剛剛冒出,正在熟睡的男人仿佛有所察覺一般,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驚得她心口一窒,正好對上那雙如夜一般幽深的眸子,里面竟然沒有半睡意。
“醒了?”微微沙啞的磁性聲音代表他的初醒,可那黑眸中隱隱閃現的促狹,卻讓安然忍不住想要踹人。
“我喝醉那次,從你家醒來那天,我們發生什么了嗎?”安然用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問著,可是心中的怒氣卻正在不停攀升。
混賬,混蛋啊,居然敢騙她,欠扁、欠踹、欠……。
明銳黑眸微轉似乎再回想什么,過了半晌之后吐出一句讓人噴血的話。
“發生什么?沒有啊,難道我們應該有發生什么嗎?”
“你、你明明說……,什么吃干抹凈……”安然瞬間氣急,臉紅脖子粗的質問著。
她臉皮沒他那么厚,就算是實話,她也實在說不那么溜。
“哦,那個啊,那是逗你玩的,你不會真的信了吧?”明銳忍著滿心的笑意挑挑眉,十分無辜的說道。
“你……。”安然氣結。
那時候,那情景,再加上他那句話,是個人就會相信好吧?要不是她早已信以為真,她也不可能頭一懵就答應嫁給他,可他現在居然說什么?那是逗她玩兒的?
“呵呵……”安然氣得呵呵兩聲,磨牙霍霍。
但她也很清楚,論力氣她不是他對手,論奸詐她更是比之不上,所以只能憋悶的掀開被子就下了床,可當雙腳一落地時,腿軟的差點撲通一下跌到,最后只能狼狽的跑進了浴室。
明銳看著她跑掉的背影,忍不住咧起了嘴,笑聲毫不猶豫的溢出了喉間。
原來這個小女人被惹急了的時候,也可以變成小野貓啊。
浴室里,安然聽著他毫不掩飾的笑聲,氣得哐一腳踹在浴室的門上,卻又痛的蹲在地上捂著腳,只想哭。
沒人性的東西,原來她還以為自己這次或許撿了個好男人,可現在看來,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嗚嗚……
安然嗚咽著一踹一拐的站在花灑下面,仰頭感受著溫熱的水灑落,良久,唇角卻又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線。
雖然說,她卻是很惱怒他那天故意讓人誤會的話語,但奇怪的是,一時的氣怒過去后,心底竟然沒留下半點的生氣痕跡,也許……這是因為她已經將他視為家人的關系吧?
等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剛打一條門縫,一只大手就突然襲到了眼前,刷一下就把門拉開了,一個男人就那么突兀站在門外,嚇得她心臟差點蹦出來。
“干嘛,嚇著了?”明銳本來是想故意逗她一下,沒想到居然把人給嚇著了,立刻關心的問。
“切。”安然不甘示弱嗤了一聲,一臉誰會被你嚇著的樣子,其實那顆小心臟是真的被嚇得不輕,到現在還咚咚的跳呢。
明銳從沒見過她這副小傲嬌的樣兒,心不由變得柔軟,伸手揉揉她的發頂,說道:“乖,快點換好衣服我們去吃飯,如果我出來的時候你還沒換好,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換哦。”
安然看著他走進浴室的背影,想著他剛才的話,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然后蹭的一下轉身朝衣柜跑去,迅速的從里面巴拉出自己需要的衣服手忙腳亂穿在了身上。
卑鄙,真是個卑鄙的男人,居然還學會威脅人了。
悔啊,悔……
老天爺,她現在想踹掉這個男人了,行不行?
薛宅
一大早,柳卿音靜靜的坐在餐桌旁,一邊隨意翻弄著女兒定的娛樂晨報,一邊等著丈夫和女兒的到來。
薛家是軍政大家,在這個城市乃至全國也是數得上的大家族,但可惜,人丁不算旺,她的丈夫只有姐弟二人而已,而這下一輩中,她丈夫的姐姐有一子一女,不過可惜丈夫的姐姐、姐夫英年逝世,只留下的那兩個孩子相依為命。薛老見兩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實在可憐,于是就將兩個孩子接到了薛家撫養,直至兩人成年之后這才回到本家,而他丈夫則有一子兩女,其中一子一女是他的原配留下的薛慶陽與薛清顏,而另一個則是她嫁入薛家之后生下薛凌菲。
“呵呵……。”草草掃過那些娛樂內容,柳卿音好笑的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這娛樂報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女兒居然會那么熱衷。
柳卿音隨手將報紙放在一旁,轉頭望向門口。
也不知道這爺倆是怎么了,平時這個時候早回來了,今天怎么都出去鍛煉半個小時了還沒回來呢。
柳卿音輕嘆一聲,無聊的目光再次回落到報紙上,微笑卻在看到上面一張燦爛女子的照片時猛地僵住,伸手刷的一把將報紙再次拿在手中,看著上面的內容,越來越驚心,身子止不住漸漸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