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開車回到卡梅奧高地的別墅里,赤井秀一把狙0擊0槍放回原位。窗外星空漫天,赤井秀一轉過頭看著琴酒,嚴肅地問:“老大,我們宵夜吃什么?”
琴酒看著赤井秀一的臉色,暗中點頭,赤井秀一的確是這幾年的臥底里最合格的一個。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看不出破綻。琴酒心情不錯,兩個人都還沒吃晚飯,他決定烤張比薩。
赤井秀一看著琴酒熟練地用面包機和烤箱制作比薩餅胚,又從冰箱里拿出奶酪和其他配料。就算不是第一次看到琴酒這么居家的一面了,他還是覺得很神奇。那雙剛剛還掌控生死的手現在卻在灶臺上忙碌,玩慣了的刀切的是奶酪和意大利香腸。
赤井秀一終于確信,琴酒對他的優待,說是對搭檔的善意和欣賞的確是太牽強了。
赤井秀一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開始沒話找話地驗證自己的猜測,“老大,你更喜歡意式手拋的比薩嗎?”
琴酒看著在美國生活了很多年的赤井秀一——但在資料上沒有來過美國的‘諸星大’,反問:“你喜歡美式鐵盤的?”
赤井秀一人設不崩,無所謂地說:“我都可以。”他也沒說謊,他對食物沒有什么太大的偏好。倒是琴酒在有條件的時候對生活細節方面出人意料的精致。
不過是人都有喜好,赤井秀一很快就放下驚訝,開始試圖從琴酒的喜好中推測他原本的生活軌跡。他覺得琴酒應該原本也是歐洲人,但還無法肯定是哪個國家。
今天任務不算完全結束,琴酒會敬業地拒絕酒精,大晚上又不能喝咖啡。赤井秀一趁著琴酒盯烤箱的時間沏了兩杯紅茶,都加奶。
貝爾摩德從警局例行問話后出來回到比弗利山莊,洗去一身煙塵,換了真絲睡袍給琴酒打視頻通訊,視頻一接通她就看到這兩個大男人吃著比薩喝著奶茶,簡直都要氣笑了,語氣里含著半真半假的酸意,嬌嗔著抱怨道:“你們很悠哉嘛!”
赤井秀一看著屏幕里只穿了睡袍,露出白皙細膩的脖頸和小半個胸口的貝爾摩德,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去看琴酒的反應。
琴酒的反應是……
沒有反應。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看神情還沒有剛剛跟赤井秀一閑話的時候輕松,公事公辦地問:“事情還順利嗎?”
比起赤井秀一,貝爾摩德顯然已經料到了琴酒的冷情,表情略微收了收,微微一笑,“警察已經在調查他有什么仇家了,想必經濟上的漏洞很快就會查出來了。”
琴酒墨綠色的眼眸中露出幾分滿意,隨口囑咐道:“最近該做什么你知道?!?br/>
“看到了那么可怕的場景,當然是要在家里休養了?!必悹柲Φ抡A苏K{色的眸子,故意說,“就是一個人有些寂寞?!?br/>
真正演示了什么叫媚眼拋給了瞎子,琴酒已經開始聯絡其他成員繼續驗收任務成果了。
赤井秀一嘆為觀止,對于琴酒對自己有意思的猜測開始動搖了。雖然貝爾摩德是個蛇蝎美人,但臉和身材都擺在那里。琴酒面對貝爾摩德都不為所動,好像在工作面前美女只是紅顏枯骨。
雖說他對自己的臉和身材也很自信,但總不至于比奧斯卡影后的魅力還大吧?
難道琴酒的取向偏向男性?
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赤井秀一觀察著琴酒的表情就知道這次任務的后續很順利,萬事皆在掌握之中。
琴酒三言兩語掛掉電話,看向赤井秀一,挑眉問:“很好奇?”
赤井秀一把最后一角比薩塞進嘴里,好似漫不經心地說:“算不上,只是也沒什么別的事做。”
第二天,沒有事做的赤井秀一扛著把遮陽傘扎在別墅自帶的一片私人海灘上,琴酒一手一把太陽椅放到遮陽傘下,兩個人開始一起消磨時間。
夏日驕陽似火,海邊的確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自己家的海灘也沒有什么講究,兩個人都只穿了泳褲,一個猛子扎到海里,心情難得的輕松暢快。興致來了兩個人還比了一場,最后赤井秀一惜敗。
琴酒笑著從海水中起身,為了方便銀色長發扎成了一束,水珠從象牙色的皮膚上滾下來經過飽滿的胸肌和八塊線條分明的腹肌,沒入泳褲的邊緣。
琴酒趟著海水走向岸邊,他的雙手抓住自己束起的長發擰了一把水,用力的時候胳膊上健碩的肌肉隨之而動。像是察覺到了赤井秀一驚艷的目光,琴酒看向他的方向,墨綠色的瞳孔迎著陽光,像是在原本平靜的潭水中點燃了一簇帶著熱度的火焰。
赤井秀一喉頭一動。
明明原本都是很正常的舉動,在意識到期間可能會存在著的曖昧之后誘惑性直接成倍增加。
赤井秀一把身體整個沉進海里,讓清涼的海水洗去心中的燥意。他的臉沒在水下,咕嘟咕嘟地吐出一串泡泡。把胸腔里的氧氣耗盡后,赤井秀一破水而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來。他睜開墨綠色的眼眸,甩了甩腦后同樣扎成一束的黑發,沒有像琴酒一樣及時擰掉頭發中的水,只是解開了發繩,任由一頭長發濕漉漉、沉甸甸地披在身后。
黑色長發披散在背上,赤井秀一一步步朝著琴酒走來,海水從他身邊褪去,先是露出胸膛,隨后是人魚線和腰側的紋身。赤井秀一身上的肌肉不像琴酒身上的那樣輪廓分明,而是恰到好處地貼附著這具身軀,彰顯著健美。
琴酒充滿欣賞地看著赤井秀一,不只是他的身材,還有那雙眼睛,那雙破開迷霧,銳利得讓人心潮澎湃的眼眸。琴酒的目光緩慢地存在感十足地劃過赤井秀一全身,暗示般地帶上了侵略性。
都是男人,赤井秀一幾乎是立刻就明白琴酒眼神中的含義。
要迎戰嗎?
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繼續朝著琴酒的方向走來。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赤井秀一腳步略停,半側過身,微微抬起臉,跟琴酒目光相接,“老大?”嘴上乖順地以他為尊,眉梢眼角卻都掛著挑釁的笑意。
來啊!看這一次是鹿死誰手?!
兩個人的目光相撞,眼神碰撞時炸裂的荷爾蒙比任何誘惑都更讓人沉迷。
若干年后赤井秀一站在fbi講臺上傳授臥底經驗的時候,有學員目光崇敬地詢問這位前輩。
“請問長官,美人計真的有用嗎?”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勾起一個意味復雜的笑容,點頭道:“有?!痹谝黄鸷迓曋校a充道,“但不建議你們去用。”
“為什么?”還是雛鳥的fbi學員們追問,“這樣獲得情報不是會更加迅速快捷嗎?”
赤井秀一摸了摸兜里的香煙,有一瞬間的晃神,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你只能用這樣的方法獲得目標的信任,那么你要獲得信任的那個人一定足夠謹慎和狡猾。你不付出真心,他就不會被蒙騙,一旦你付出真心就可能把自己賠進去。”
這些在之后才會一一領略的經驗之談,現在的赤井秀一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