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實話和你說，你若只降一成，是沒有用的！”
    馬玉冰冷冷說道。
    楊林笑了笑：“我說只降一成了嗎？我是說，降到一成！”
    楊林又晃了晃那一根手指。
    “降到一成。”
    馬玉微微皺眉，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如果只降一成，就是九文錢十張。
    而降到一成的話……
    一文錢十張？
    馬玉猛地瞪大眼：“你開什么玩笑！”
    她最討厭談正事的時候，別人跟她開玩笑！
    “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我就是要降到，一文錢十張紙！”
    楊林認真地說道。
    “什么？”
    馬玉難以置信，看著楊林那認真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你……你真的打算降這么多？”
    馬玉皺起眉頭。
    一文錢十張紙！簡直就是開玩笑！
    比起白送，也差不多了！
    如果真的降成這樣，那么那四大造紙世家，將徹底覆滅！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自己要虧損多少？
    莫說楊林他能否承擔得起這樣的損失，他們馬家也不愿意承擔這筆不必要的開支。
    “不不，這太瘋狂了，愿意瘋你自己瘋，我們馬家可不陪你一起亂來！”
    如果楊林能處理好這件事，就說明他值得投資。
    可如果楊林連這件事都處理不好，那么他們馬家，寧可不做這個生意。
    他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賠錢的。
    楊林笑笑：“我又沒說要你們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損失一分一毫，從今天起，以后給你們的進貨價，只要原本的十分之一！”
    “什么？”
    馬玉又像是沒聽清一般，瞪大眼睛。原價的十分之一？
    那就是八文錢，一百張紙！
    不，這不可能！
    楊林他究竟想干什么？這樣做他會虧損多少？如此瘋狂的與那四大造紙世家打價格戰，簡直就是找死！
    “楊林，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最后再勸你一次，一定要冷靜！”
    “那四大造紙世家底蘊深厚，和他們打價格戰，還打的這么狠，你堅持不住的。”
    “笑到最后的，只會是他們！”
    若真按照原價的十分之一給她拿貨，那么縱然價格降到只有原價的一成，但他們馬家的利益仍舊不會改變。
    可是楊林呢？
    他絕對承擔不起！
    楊林再次笑笑：“這就不用馬小姐操心了，就當給天下百姓的一點福利吧。”
    見楊林一點也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馬玉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面對著楊林，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啊！早晚會有后悔的那一天！”
    “哼！如果哪天賠的傾家蕩產，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來我馬家，我……我會給你一口吃的。”
    她本想說“我養你”。
    但話到嘴邊，卻是莫名的心跳加速，說不出口。
    若是從前，這種玩笑，完全不算什么。
    可現在不知為何，她不敢再和楊林開這種玩笑了。
    她怕自己會越來越當真……
    馬玉轉身傲然離開。
    望著馬玉離開的白影，楊林笑了笑。
    女人，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大氣層！
    當即，楊林叫來阿蘭，讓阿蘭草擬一份降價的文書，他簽了字后，送往造紙坊。
    其實，一文錢十張，是原本就打算的定價。
    只是想到新紙的質量好，縱然賣一文錢一張，也能夠打開市場，那便不需要主動降價傾銷。
    而且他很清楚，新紙就是未來，過時的技術，終究會被淘汰，沒有上來一下子就亮出底氣，也是不想和那些傳統的造紙坊撕破臉，給他們一些或轉型升級，或改換行業的時間。
    可誰知，自己想給他們時間，大家一起慢慢發展，慢慢轉變。
    卻不想人家容不下他！
    和自己打價格戰？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