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勐這一問,成功讓所有人偷瞄的小眼神,瞬間集中在莊清和嚴希晨身上。
大家都雙眼冒光,特別是呂勐和莊寧,倆人的眼神格外八卦,就差撲上去問了。
“對啊,哥,你和嚴哥剛剛是怎么了?”
雖然之前她是沒看清倆人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家老哥掙扎著把手抽回來的動作她還是看見了的,這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小興奮。
莊寧這一激動,小腦袋瓜里就暗戳戳想了好多種可能。
比如,自家老哥被嚴學長抓著,大庭廣眾之下,偷偷調(diào)戲什么的。
哎嘿,想想就刺激!
莊清臉上沒什么太大的波動,表情也沒有被抓包后的慌張和心虛,只是一言不發(fā),冷淡的視線,靜靜的掃過他們幾個。
除了莊寧帶來的那三個女孩子沒敢露出八卦的表情以外,呂勐和莊寧就差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甚至……連嚴希晨這小混蛋,都一副事不關(guān)己,非常好奇的看著他,似乎是想看看他會怎么說。
掃視著眼前這一雙雙面向他的眼睛,莊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他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偏冷的,可他一笑起來,特別是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給人的那種視覺沖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前所未有的撩人。
就像一個混入世間的妖精,只是笑一笑,輕而易舉的就能蠱惑人心。
這樣讓人意外的莊清,是嚴希晨從未看到過的。
他緩緩瞇起眼睛,視線緊緊跟隨著他的莊醫(yī)生,心底激蕩的同時,某些渴望,也在瘋狂生長。
“你們確定要問?”
莊清笑得愈發(fā)撩人,他的嗓音在這種環(huán)境下,聽起來竟然很溫柔,就像情人在耳畔呢喃。
聽得幾個女生都不自覺紅了臉,連莊寧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搖頭。
俗話說,越迷人就越危險。
呂勐看著自家發(fā)小唇邊的笑容,頓時慫了,抬手推開身側(cè)的包廂門,磕磕巴巴的轉(zhuǎn)移話題,“那什么,我……我們到了,大家先進來吧。”
說完,第一個溜了進去。
“走走,我們也進去。”
莊寧反應(yīng)過來,趕緊拉著幾個好朋友躲進了包廂。
沒辦法,她老哥突然像換了一個人,實在是讓她壓力山大,現(xiàn)在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下,門外只剩下他和嚴希晨。
看了小屁孩一眼,莊清收斂了笑容,恢復以往清冷的模樣。
轉(zhuǎn)過身,想要抬手推門,手指剛碰到把手,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對方溫熱的掌心,輕輕貼在他的手背上。
“莊醫(yī)生,你剛剛笑得真好看,讓我想……”
后面的話,小屁孩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在他耳邊低沉又曖昧的笑了一聲,然后錯身而過,幫莊清推開門。
揚起笑臉,回眸看向他,“進來吧,莊醫(yī)生。”
“……”抿了抿唇,莊清抬腳走了進去,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
那上面,仿佛還有另一個人的體溫。
“咳,那個,嚴家小弟弟,你能喝酒嗎?”呂勐看見倆人進來,可能是為了緩解剛剛的尷尬,主動看向嚴希晨。
茶幾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一些零食,和幾瓶這里的特色酒,都是他那個朋友給準備的。
“能喝,但酒量不太好。”嚴希晨看向那幾瓶酒,點了下頭。
“那就行。”呂勐放心了。
來這種地方怎么能不喝酒呢?
莊清要開車,肯定不會喝,要是嚴小狼狗也不能喝,那他自己喝不得無聊死?
“來吧,小寶貝們,聽勐哥給你們唱首歌活躍活躍氣氛。”
一拿起話筒,呂勐就像找到了主場,一邊讓女孩子們隨便吃零食,不夠再去三樓買,一邊熟練的點歌。
莊清就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以往他跟呂勐來這種地方,他不會去唱歌,只當聽眾,好在呂勐這個麥霸唱歌還不錯,不至于把人聽吐。
人齊之后,呂勐那邊選了一首舒緩的情歌開場,莊清抬了抬眼,剛想看他唱的什么歌,視線就被一小塊西瓜擋住。
嚴希晨用牙簽扎了一塊西瓜,舉到他家莊醫(yī)生眼前,笑瞇瞇道:“莊醫(yī)生,這塊西瓜看起來不錯,你嘗嘗甜不甜。”
小屁孩拿著西瓜,輕輕觸碰他的嘴唇,莊清瞇了下眼,張開嘴,把西瓜咬進了嘴里。
咬下的瞬間,清甜的汁水溢滿口腔,莊清放松的向后靠,舒展眉眼。
果然,甜的東西,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嚴希晨一直注意著他家莊醫(yī)生的神色,看到對方眼底的滿足,無聲的笑了下。
逗完人之后,總是要哄一哄的。
不過,他家莊醫(yī)生也真是好哄,只是一塊比較甜的西瓜,心情就肉眼可見的比之前晴朗。
接下來的時間里,呂勐獨自唱著歌,時不時轉(zhuǎn)頭跟莊寧她們互動,女孩子們也在安靜的吃零食,再捧場的鼓鼓掌。
只有莊清和嚴希晨坐在門邊,一個安靜投喂,一個靜靜的接受,意外的和諧。
“嚯,呂大少爺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就在這時,莊清他們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半截袖,灰色長褲,大概二十六七的男人走了進來。
來人走到呂勐身邊,哥倆好的搭上他的肩膀,看了一圈包廂里的人,最后視線定在莊清身上,笑問:“你是莊清吧?”
“是。”莊清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很是陌生的男人,想了想,禮貌的問:“抱歉,請問你是?”
“啊,我叫江琿,是這里的老板。”
男人做了自我介紹,看到莊清還是很迷茫,像是想不起他是誰。
不由得大笑了幾聲,接著又解釋了一句。
“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你,當初你在我們學校門口打架的時候,我就在一旁看著,過程非常的精彩。”
想起當初的情景,男人又打量了莊清幾眼,很難想象,當初那個充滿野性的刺頭少年,會變成如今這樣清冷又禁欲的模樣。
要不是他對莊清的長相記憶深刻,恐怕也會認不出來。
“你當初可是一戰(zhàn)成名,現(xiàn)在難得來我這兒,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們。”男人說著說著,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呂勐,“對了,我還有一些朋友也在,介不介意他們過來,大家一起認識一下?”
“這……”呂勐愛玩,他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莊清他們行不行。
收到呂勐投過來的視線,莊清淡淡開口:“我不介意。”
最難搞的都沒意見,其他人更加無所謂,莊寧甚至非常皮的問:“嘿嘿,老板,你那些朋友里有沒有帥哥啊?”
“哈哈,有,還有幾個是單身哈。”老板很懂的沖幾個小姑娘眨眨眼,弄得她們都不好意思了,紛紛笑成一團。
“……”老板出去后,莊清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淡淡警告:“莊寧。”
“哎呦,老哥,我就是想看看帥哥嘛,又沒別的意思。”莊寧怕自家老哥生氣,趕緊湊過來拉著他的胳膊撒嬌,“別緊張,這不有你在嘛,別人又欺負不了我們。”
莊清:“……”
“嗯,還有我。”嚴希晨在一旁幫腔。
“嚴哥,你真是太好了。”
在自家老哥有可能生氣的情況下,還是第一次有人幫她說話,莊寧頓時感激的看向嚴希晨,在心里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位“嫂子”好到不行。
如果不是怕影響不好,她都想撲上去給自家“嫂子”一個大大的擁抱了。
莊清沉默幾秒,揮了揮手,莊寧立刻松了口氣,回去和好朋友們小聲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莊寧一走,嚴希晨交疊起雙腿,身子前傾,單手撐著下巴,微微歪了下腦袋,看向他家莊醫(yī)生,有些好奇的問:“莊醫(yī)生,你還打過架啊?什么時候?”
“大概……十幾歲吧。”莊清在自己的記憶里搜尋了一圈,他應(yīng)該只打過一次校外的架。
起因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在其他學校門口,被一群人圍住。
他們打了起來。
然后,他贏了。
“哇哦,我家莊醫(yī)生真厲害。”嚴希晨勾了勾唇,那時候的莊清,一定很帶勁。
“注意用詞。”莊清斜著瞄了某人一眼,什么叫他家的?
“噢。”
話音剛落,老板就帶著他的朋友們過來了。
一瞬間,本來還很寬敞的包廂,頓時變得有些擁擠,但也熱鬧了起來。
來的都是年輕人,嚴希晨和莊寧她們很快就和其他人熟悉了。
整個包廂里,唱歌的唱歌,玩游戲的玩游戲,輸了喝酒,女孩子們躲在角落里,一邊看著帥哥吃零食,一邊小聲聊八卦。
只有莊清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邊上,吃著水果拼盤里的水果。
完全像湊數(shù)的,一點都不像來玩兒的人。
抬起手,再次扎了一塊西瓜,莊清頓了頓,視線轉(zhuǎn)向小屁孩那邊。
嚴希晨正在跟老板他們玩游戲,莊清有意無意的看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小屁孩似乎每三輪輸一次,然后喝三杯酒。
雖然玩游戲自然是有輸有贏,但,小屁孩未免輸?shù)锰?guī)律了。
旁人看著,就跟故意輸?shù)囊粯印?br />
搖搖頭,把這種不靠譜的想法拋之腦后,莊清站起身,去了包廂外的洗手間。
剛從隔間出來,洗完手,沒等轉(zhuǎn)身,背后突然貼過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
莊清抬起眼,看向鏡子里臉頰泛紅的人,挑了挑眉,沒說話。
“莊醫(yī)生,我醉了,好暈,好難受,你讓我扶一下。”
話落,嚴希晨歪了歪腦袋,用鼻尖蹭了蹭他家莊醫(yī)生的頸側(cè),像只在撒嬌的大型犬。
脖子上突然傳來的癢意,讓莊清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但某個說自己醉了的人,力大無窮,他沒掙脫。
就這樣靜默了幾秒,莊清在鏡子里打量了幾眼緊緊抱著他的小屁孩。
指了指把他禁錮在懷里的雙手,看向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人,忽然笑了。
“你確定這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