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br> 齊妙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彌補自己這罪無可恕,禽獸不如的事情。</br> “對不起,妙妙,是二哥該死,二哥怎么能做這種事情。”</br> 他抬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br> 他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昨晚的事,他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br> 那個時候,他吻了她,這一幕,他記得清清楚楚,之后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br>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抬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扇巴掌,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有停下。</br> 倒是齊妙趕緊上去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二哥,你別這樣,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昨晚我自己也喝醉了,我……”</br> 她緊抿著唇,眼眶再度紅了起來,又仿佛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br> “二哥,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你也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就當是……就當是什么都發生過。”</br> “那怎么行,我……我毀了你的清白了。”</br> 齊銘看著床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色,眼中的惱意和愧疚更甚。</br> 雖說現代社會對女性的要求沒那么苛刻,但畢竟是妙妙的第一次啊。</br> 齊妙仿佛是被他說中了痛處,哭得更厲害了。</br> 齊銘被她哭得手足無措,只能抱著她,一邊安慰,一邊道歉。</br> 整整哄了半個小時,齊妙的情緒才平復下來。</br> 齊銘低頭看著她,猶豫再三后,道:</br> “妙妙,你會嫌棄我嗎?我……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那我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br> 齊妙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二哥,你……你說什么呀,我們……我們是兄妹……”</br> “我們不是兄妹。”</br> 齊銘這一次非常果斷地打斷了齊妙,“妙妙,在你十幾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親妹妹了,那個時候,我原想著將錯就錯,你當當我妹妹挺好的,反正我知道妹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何必讓爸媽傷心呢。”</br> “可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變得亭亭玉立,那么乖巧可愛,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心境就變了……”</br> “在外人眼中,我覬覦自己的妹妹是一種非常變態的事情,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你不是我妹妹……”</br> 他很少說這么多話,這會兒,他一口氣將這些話全部說了出來,視線卻不敢對著齊妙,害怕看到她嫌惡諷刺的目光。</br> 齊妙沉默了許久,他以為即將遭受到齊妙一頓咒罵甚至是怒打,但都沒有。</br> 只是聽她低低地喊了他一聲,“二哥。”</br>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聲音哭得有些啞,“我不怪你,真的,你不要因為要為我負責就勉強接受我,這對你也不公平。”</br> 齊銘沒想到齊妙在這個時候,想的還只是對他公平不公平。</br> 雖然這次的意外并非他主觀意愿去做的,但確實是他做的,是他毀掉了她的第一次。</br> 要說對他不公平的話,那對被他毀了第一次的她就公平嗎?</br> 齊銘一想起這個,對齊妙的心疼和愧疚就又添了幾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