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連續給齊銘打去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齊妙就控制不住地遷怒到了齊銘身上。</br> 掛斷電話之后,齊妙走到那幾個保鏢面前,又害怕保鏢真的會把她當賊一樣打,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道:</br> “我再說一遍,我是這屋子的主人,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輸入密碼給你們看。”</br> 保鏢們依然面無表情,對她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br> 齊妙氣結,又不敢跟這些個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看門狗鬧,只能在樓道里來回走動。</br> 這邊繼續給齊銘打電話,此時,電話總算是接通了,齊妙眼底一喜,趕緊道:</br> “二哥……”</br> 伴隨著一聲電梯門開啟的聲音響起,齊銘拿著手機從電梯里走出來,看到守在門口的幾個保鏢,眉頭輕輕一蹙。</br> “二哥,你來了。”</br> 齊妙走到齊銘身邊,有點恃寵而驕,收起了眼底的欣喜,露出了明顯的抱怨,道:</br> “二哥,你什么意思,為什么喊保鏢過來守在這里,怎么,你是怕我霸占了你這套房子嗎?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你不要幫我了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什么要這樣對我。”</br> 說著,還嚶嚶嚶地哭了起來。</br> 哽咽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控訴。</br> 齊銘擰起眉,這會兒也沒心思跟齊妙解釋,而是走到那幾個保鏢面前。</br> 他明顯認出了這幾個保鏢,是他大哥手下的人。</br> 只是這幾個平時跟在齊梟身邊的次數比較少,所以齊妙并不認識他們。</br> 看到這幾個人,齊銘再想到先前在家里的爭吵,眉頭擰得更深了。</br> 大哥這是想干什么?</br> 齊妙見齊銘蹙著沒一言不發,以為他惱上自己了,心里一沉。</br> 她現在唯一能有機會回齊家的指望,就是在齊銘身上,她是真不能把齊銘也給得罪了。</br> 這樣一想,她立即收起了剛才責備的姿態,輕聲哽咽道:</br> “二哥,我不是怪你,我是……我是被他們氣急了,你不知道,他們剛才欺負我,還差點要擰斷我的手指……嗚嗚……”</br> 齊銘聽到她這話,眉頭擰得更深。</br> 走到那幾個保鏢面前,他沉著臉,道:</br> “是大哥派你們來的?”</br> 保鏢也不瞞他,點頭稱是。</br> 齊妙一聽這幾個保鏢竟然是齊梟派來的,而不是齊銘派來保護她的,臉色明顯就變了。</br> 齊梟這是什么意思?</br> 派人攔著不讓她進去,憑什么?</br> 這房子可是二哥的,又不是他的!</br> 齊妙仗著齊銘站在這里,腰桿子瞬間挺直了許多,抬著下巴,道:</br> “這是二哥的房子,憑什么讓你們攔在這里不讓我進去,真是好笑,難不成大哥還不要臉到要搶自己弟弟的房子不成。”</br> 保鏢沒搭理她,而是看向齊銘,道:</br> “二少爺,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疑問可以去問大少爺,這個房子,你們現在不能進,我們會等大少爺的命令,請你擔待。”</br> 保鏢說的話,聽上去客氣,但那不容抗拒的語氣,卻讓齊銘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