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放心吧,你什么都沒做錯,他們到時候拿什么理由刁難你?”</br> 齊銘說起這個,還一肚子的火。</br> “當年你還只是個嬰兒,抱錯孩子的是他們,他們憑什么要怪到你的頭上,如果不是他們把孩子抱錯了,你還能好好待在自己父母身邊,哪里還需要經歷著這樣的骨肉分離。”</br> 齊妙聽著齊銘這些話,滿臉的感動。</br> “二哥,你對我真好。”</br> 說著,對著齊銘展露出了一抹動人的微笑,看得齊銘的雙眼,有過片刻的怔然。</br> 齊妙見齊銘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情感,太過露骨和直白。</br> 這樣的目光,齊妙接觸過不少。</br> 畢竟,她曾經是齊家大小姐,長得雖然比不上齊家人,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模樣,追她的男人不少,對她露出這樣眼神的男人,自然也不少。</br> 齊妙一眼就看懂了齊銘這眼神中隱藏著的情意。</br> 心頭略過一抹難掩的震驚,但這一抹震驚很快便被暗喜所取代。</br> 如果齊銘對她只有兄妹之情,那這份情,遲早會隨著他們時間的流逝,隨著齊銘娶妻生子而消失。</br> 尤其是,齊銘以后娶的老婆介意她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的存在,那就遲早會挑唆齊銘疏遠她這個妹妹。</br> 但現在,齊銘明顯對她存著一份不一樣的感情。</br> 尤其是,他們還不是每天待在一起,留著這一份思念和求而不得,齊銘對她的感情,只會越來越強烈。</br> 帶了這樣一種全新的心態,她再度看齊銘的時候,發現這位齊家二少爺,有很多她曾經不曾去關注過的地方。</br> 他一心只想著搞科研,會讓人潛意識里覺得他是個宅男,性子內斂,不擅交際。</br> 普遍的形象就是那種頂著一頭齊劉海蘑菇頭,黑框眼鏡,穿著格子襯衫,一副很不潮流的樣子。</br> 齊妙以前因為齊銘是她哥哥,從來不會往外形上多去關注這個,但現在,她特地去關注的時候,才發現齊銘長得非常好看。</br> 身為齊家人,齊銘的長相放在人堆里都是頂尖的長相。m.</br> 再說,齊家人都有專門的造型師,齊銘再不會打扮,造型師給他搭配的衣服和發型都足以讓他在任何場合都能奪人眼球。</br> 只不過,因為他身邊光芒四射的人太多,尤其是有齊梟這么一個哥哥在身邊,才會讓人本能地忽視了他。</br> 除了長相,齊銘齊家二少爺這個身份,就足夠讓他身上的魅力添磚加瓦。</br> 更何況,他還是個科學家,哪怕落魄了,就憑齊銘這智商,就不怕會缺錢。</br> 齊妙越看齊銘,就越覺得他哪哪都合適當丈夫。</br> 比齊梟那個冷面男更適合。</br> 她曾經想過,像齊梟這樣對誰都是沒有感情的男人,以后誰嫁給他,都不會幸福。</br> 但齊銘不一樣,他雖然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是個體貼的男人。</br> 最起碼,他每時每刻都在維護著她,選擇站在她這邊。</br> 這樣一想,齊妙對齊銘又滿意了幾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