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航意外她問的是這個,下一秒,便笑了,“你說呢?”</br> 夏語默剛才雖然自戀了一番,但還不至于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br> 雖然不知道顧男神是怎么被她追到手的,但過程肯定曲折離奇,坎坷得很。</br> 夏語默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堅持不懈點了個贊。</br> 跟著,她看向顧君航,認真回答道:</br> “我猜肯定沒那么容易。”</br> 夏語默說完,還非??隙ǖ攸c了點頭。</br> 顧君航看著她這模樣,笑了。</br> 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輕笑道:“不,挺容易的。”</br> 夏語默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君航,他說的挺容易是有多容易?</br> 心里剛想著,顧君航的答案就跟了過來,“你一跑來跟我表白,我就答應了。”</br> 夏語默:“……”</br> 還真挺容易的。</br> 顧君航見她沉默著不吭聲,笑道:“不相信?”</br> 當然不相信了,你這朵高嶺之花這么好追,當初還能讓那么多女生傷心嗎?</br> 她總覺得顧君航在騙她。</br>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顧君航拿下的,又是怎么能有本事讓他跟她談了九年還不分手,甚至還到談婚論嫁,但她還是不相信,顧君航這么好追。</br> 這個人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高冷,不愛說話,也不愛交際。</br> 但礙不住這人顏值高,智商高,又是豪門出身的公子哥兒,這些足夠彌補他情商低這個缺點了。</br> 光是她所看到過的,一天之內主動給她表白的女生不下十個。</br> 可都被他拒絕了,雖然拒絕得很有禮貌,但那種明顯疏離感,她就算不是表白的當事人,她都能感覺到那種強烈的失落。</br> 所以,這樣一朵高嶺之花能被她輕松拿下?</br> 夏語默是絕對不會相信的。</br> 所以,她親眼看到他拒絕了那么多人之后,又是懷著什么樣堅定的信念去跟他表白的?</br> 夏語默蹙起眉,表情有些一言難盡。</br> 顧君航看著她時而皺眉,時而迷茫的樣子,柔聲問道:</br> “在想什么?”</br> 收起思緒,夏語默抬眼看他,正色道:</br> “我在想,我是哪里來的狗膽竟然去跟你主動表白。”</br> 顧君航愣了一下,隨后輕笑出聲來。</br> “你膽子大著呢。”</br> 那哄孩子一樣的寵溺語氣,聽得夏語默有些吃不消,心跳又開始忍不住加快了起來。</br> “別坐太久,躺下休息會兒。”</br> 顧君航起身,將她背后的床靠緩緩放下,夏語默也沒拒絕。</br> 只是顧君航剛剛給她放下床靠的時候,離她很近,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緩緩闖入她的鼻尖,讓她由不得心跳又加快了起來。</br> 這味道,真是該死的美味。</br> 夏語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br> 床靠放下,顧君航又幫著給她蓋上被子,下一秒,見他突然俯下身,往她靠近了幾分。</br> 突然拉近的距離,將夏語默給嚇了一跳。</br> 還沒來得及躲避,便見顧君航突然湊到她耳邊,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戲謔的低笑,傳入她耳中——</br> “你平時去上我們的大課,難道不是來偷看我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