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之下,她兒子除了靠老子照拂之外,竟然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跟顧君航抗衡的地方。</br> “是啊,君航真的很優秀,這點像你。”</br> 她在顧華南面前,一向是個溫柔體貼的知己,即使心中嫉妒顧君航,她也不會傻到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她又不是薛瀾那個蠢貨。</br> “好在他不像你這么專一,不然的話,我們怕是拿不到她半點把柄了。”</br> 她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br> 顧華南抬眸朝她看了一眼,抬手攬過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往自己身邊一帶,道:</br> “我這二十多年來,身邊就你一個女人,這還不專一?”</br> 簡宓靠在他懷里,嬌嗔地笑了一笑,道:</br> “你要這么專一,顧君航哪來的?”</br> 簡宓這話說得有些無恥,顧君航可是薛瀾那個明媒正娶的原配生的,顧華南不專一,才輪到她兒子顧君灝出生,不然,顧君灝還不知道在哪呢。</br> 這話聽在任何人耳中都是有些顛倒黑白的,但顧華南有真愛濾鏡在,根本不會把簡宓這“爭風吃醋”的話當回事,甚至,這一貫溫柔體貼不求名分的女人難得在他面前吃醋,他還覺得高興和新鮮。</br> 抬手捏了一把簡宓的臉頰,道:“吃醋了?”</br> “哼。”</br> 簡宓輕輕哼了一聲,帶了幾分小女孩的小脾氣上來。</br> 顧華南笑著湊上去哄道:“好好好,我不專一,所以現在不是再給咱兒子鋪路,當做補償了嗎?”</br> 簡宓的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br> 她真吃醋嗎?</br> 當然不會,她知道顧華南對薛瀾沒感情,顧華南真這么容易逃脫她的掌心,也不會二十多年了,身邊還沒有別的女人了。</br> 她剛才之所以半真半假地吃醋,無非就是想從顧華南這邊得到一個準確的態度,看他為兒子鋪路的決心到底有多大。</br> 顧君航有能耐,一半的顧氏都掌握在他的手上。</br> 如果不把他成功從顧氏趕出去,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她兒子和顧君航各占一半的顧氏。</br> 可那個時候,以顧君航的手段,她的兒子能是顧君航的對手嗎?</br> 到時候,顧氏很可能還是會被顧君航一口給吞了。</br>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現在就把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br> 這樣想著,她笑著道:“跟你開玩笑呢,你對我的心,我還不了解嗎?我只是在擔心,我們君灝不是顧君航的對手,現在由你鋪路,那以后呢?”</br> 簡宓能想到的事情,顧華南這個商場老泥鰍自然也能想得到。</br> 顧氏,最終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大兒子顧君航得到,一個是他小兒子顧君灝得到。</br> 如果一人一半,以顧君航的手段,他小兒子很可能得不到顧氏的一分錢。</br> “放心,這一點我早就做好準備了。”</br> 簡宓靠在他懷里,也沒多問,等著他繼續說下去——</br> “顧君航不能在顧氏久留,現在已經很難對付了,如果讓他繼續在顧氏待下去,根基越深,以后想要趕他出去就更難了。”</br> ------題外話------</br> 謝謝U161379785小仙女姐姐的打賞,么么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