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林世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齊靜言看了過去:“你……餓了?”
“不餓。”
“晚上沒吃?”
“沒吃。”
“沒吃,你還不餓?犟什么嘴啊。”齊靜言可見識過他長身子骨,半夜餓的前胸貼后背,心燒的睡不著的時候,總纏著她陪他說話,那時是真窮啊……
“不餓才沒吃。”
……齊靜言從柜子里拿了她的零嘴出來,放在書桌上,又沏了熱茶:“吃吧,吃完了告訴我一件事。”
林世珺原本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什么事?”
“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跟我說說,上輩子我弟弟和我娘是怎么死的?”
林世珺低下頭看賬:“端下去吧,我不吃。”
???齊靜言一拍桌子:“你不吃,也得說。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知道。”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再說這些事你不用知道。”
齊靜言心中氣悶:“憑什么啊,憑什么我不用知道,他們是我最親的人。”
林世珺合上賬目,黑黝黝的眸子,癡癡的望著她:“那我呢?”我是不是你最親的人。
“你?你……是我的仇人!”
林世珺瞪了她一眼,拿起一本賬來:“那不就結(jié)了,哪有人去仇人哪里問答案的,何況仇人現(xiàn)在不想回答。”
……這這分明是挖了個坑給她跳啊,齊靜言打了自己嘴兩下,瞧她這張笨嘴。
“我開個玩笑,你怎么會是我的仇人呢,你是我上輩子最最最好的夫君大人。”
林世珺很平靜的翻著書頁:“嗯。”
???齊靜言抄起賬本砸在他頭上“嗯什么嗯,你倒是說啊。”
“最最最最好夫君大人會不會害你?”
又是陷阱題?這回她學(xué)聰明了,嘴像抹蜜了。
“不,不會,誰害我,夫君大人都不會害我。”
“嗯,所以夫君大人就不告訴你了。”
……玩兒呢?
齊靜言又打了自己嘴一下,瞧她這張笨嘴,這個老奸巨猾的死男人。
林世珺見她陰魂不散的,又是跺腳又是撓頭在面前繞來繞去,繞得他心都亂了,怕她真要想起什么來內(nèi)疚,一下子什么都看不進去:“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哪里有突然,我見到了他們,不就自然而然會想到嗎?你就說一說嗎,我想不起來了,你肯定知道,你告訴我吧。”
齊靜言突然躥到他眼前,忽閃著一雙眸子迫切的看著他,已經(jīng)多少年了?沒這么近的看過她,對她的靠近,他一直以來都沒什么嗎抵抗力。
他猶疑了,差一點說出口,不行,不能讓她知道,她承受不了的。
“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的。”
齊靜言一聽就樂了:“一個也成,你快說,你快說。”
林世珺卻并沒有那么從容:“你娘因為你弟弟死了,病情加重后來沒過幾個月,也死了。”
“啊……怎么會這樣?那我弟弟怎么死的。”
“我說過了,只能告訴你一個人的。”他聲音果斷,果斷的有些不近人情。
齊靜言像被戲弄了一樣:“可你這,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怎么沒有區(qū)別,你不是知道了嗎。”
齊靜言一把抄起他到賬本:“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把它燒掉。”
林世珺突然間蠟燭全部吹滅,屋里頃刻陷入黑暗:“知道這件事,對你有什么好處,世事難料。”
“怎么沒有好處啊?我知道了,我可以保護我弟弟呀,萬一他……他……”
“人各有命,你護得住一時,護不了一世的。”
齊靜言劈頭蓋臉將賬本砸了過去:“狗屁,我才不聽你的。”
一雙手于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臂:“你真的不用擔(dān)心,齊霖我會照顧好他的,這輩子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
齊靜言搖著頭:“不,他根本不需要你照顧。不對,你為什么不說?是因為我嗎?”
“不是,你不要亂猜。”
齊靜言直覺那天恍惚中聽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是因為我對不對?因為我死了是不是?”
“不是。”
“既然不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除了你知道,我還能去問誰?是我害死的他,對不對。我害死了我的弟弟,母親也因此而死,她們是我害死的?”
林世珺一把將她按在桌案上:“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了,這件事我死都不會說的,你別妄想知道。我能跟你說的只有一點,我不會讓他再因為那件事而死的。”
“你以為你說的話,我還會信嗎?”
于那前世,已經(jīng)是情分耗盡,她不愿相信,也是應(yīng)該,但無論信不信,他都會做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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