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瑟瑞娜坐在梳妝臺前若無其事地卸著妝,鏡子里印出身后不遠某個忐忑不安的紅發(fā)少女來回的身影。
“愛爾達姐姐”有點膽怯的聲音在戴林梅莉爾的嘴里嘀咕著,戴林梅莉爾小心地走到艾麗瑟瑞娜身后,用手搭上了艾麗瑟瑞娜的肩膀。
“恩?”意料之中的對話終于來了,艾麗瑟瑞娜迅速回應了一聲,然后轉身笑著看住了臉有的發(fā)紅的戴林梅莉爾,“今天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戴林梅莉爾手微微顫了一下,嘆著氣坐到了艾麗瑟瑞娜身邊,眼睛有點紅紅的,“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還是還是姐姐從頭到尾都在是在安慰我?”
“又在亂想了”艾麗瑟瑞娜拉起了戴林梅莉爾的手,“戴林梅莉爾是我的好妹妹,我怎么會覺得是累贅呢?”
“那你為什么今天總是躲著我!”戴林梅莉爾突然抬起頭,神色有點蒼涼,“你可以和所有人說話,甚至可以和那個阿爾伯特出雙入對,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緊張!?”
“我現(xiàn)在難道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我有緊張嗎?”艾麗瑟瑞娜避過了戴林梅莉爾的目光,繼續(xù)去拆頭飾,“你是國王,我也有其他的身份,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們去關注”
“那阿爾伯特呢?是否他現(xiàn)在地身份已經(jīng)值得姐姐去關注了一個男人。很優(yōu)秀的男人,正直、穩(wěn)重,擁有光明神使的神圣地位,他為你分憂,可以讓你開心,傾聽你的心聲而我,只會讓你不安。”戴林梅莉爾低聲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在很多人眼里,高貴美麗的愛爾達小姐已經(jīng)是阿爾伯特的心上人了,而我,對愛爾達小姐來說只是個陌生的國王,一個政治場上交涉的對象,我們之間只有外交和政治利益。姐妹地稱呼永遠都是表面上一種親昵姿態(tài)。”
“戴林梅莉爾,難道我們不應該正確看待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嗎?能維持這份姐妹感情難道不值得我們高興嗎?我們還能希望得到什么?”艾麗瑟瑞娜扶起了戴林梅莉爾的身體,認真地說著,“很多事情,是需要去嘗試的,未必保持現(xiàn)狀就是最好的結果”
“你是說男人嗎阿爾伯特將軍已經(jīng)讓你有這個感覺不惜以神的身份去嘗試,哪怕是拋棄同樣深愛你地妹妹這就是愛之女神所具有的最大權利”戴林梅莉爾軟軟地坐在位置上,用手捂住了臉,“這個世界,已經(jīng)磨滅了我任何幻想從薩西尼亞的某個夜晚開始。我選擇了自己的方向!這座王宮的某個角落你讓我清醒,大海上的戰(zhàn)艦甲板你給予我希望。我只知道用全部的心去追隨我眼中的輝煌,要么和你一起升化。要么覆沒在你的光芒中無法奢望得到神的憐憫,需要地只是接受我這平凡而短暫的生命燃燒”
“我沒有拋棄你啊只是,你就真不能接受”
“不能!偉大地愛之女神要如何讓我坦然表現(xiàn)虛假的友好!?讓我忍受一個自己所愛地姐姐去把她的微笑分撥給另外的男人!?”戴林梅莉爾激動地站了起來,“覺得我很瘋狂嗎是的,我自私地企圖占有一切,甚至曾經(jīng)讓成千上萬的文德里克王國海軍官兵在神的懲罰中與我同葬,我愿意為這份自私接受神最嚴厲的審判,用破碎的輝煌去感動神地最后一滴眼淚但我無法忍受一個男人遮擋我的目光。把一切美好絞碎在所謂地合理中!”
戴林梅莉爾突然站了起來,死死地抱住艾麗瑟瑞娜的身體。貼得是如此的近,就好象恨不得把彼此的身體都融合到一起。頭埋在艾麗瑟瑞娜的懷里,眼淚浸潤了對方的宮裙,打濕了那胸前的鮮紅寶石墜
“愿偉大的愛之女神、我最愛的愛爾達姐姐可以體會我這份痛苦和奢望讓神的憐憫賜予屬于你我短暫的、獨一無二的相依相偎,不要其他的糾葛,沒人有資格來分享,這是屬于我們的美好生活,好嗎如果神的愛和無限的生命對于平庸的凡人是種傷害,那我和阿爾伯特將軍都是公平的那我愿意體會”
戴林梅莉爾哭泣著,如泉涌淚的目光朦朧地看著艾麗瑟瑞娜的眼睛,無助而蒼涼,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沉重。
艾麗瑟瑞娜失神一樣傻站著,眼淚也流了出來,慢慢地,她感覺到意識模糊,一種控制不住的暈厥感一浪又一浪地沖擊著本就不牢靠的心理防線,整個人都有種朝黑暗里搖搖欲墜的感覺。
身體一軟,就朝一邊倒了下去
“啊!愛爾達姐姐!”
戴林梅莉爾嚇懵了,驚慌之下趕緊扶住了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艾麗瑟瑞娜,尖聲的呼叫在寢宮里飄蕩,大小的女官和宮女蜂擁而入
已經(jīng)過了凌晨了,寢宮在經(jīng)歷了一場小小的混亂后又重歸平靜。
我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感覺?艾麗瑟瑞娜躺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身邊的戴林梅莉爾如乖巧的小綿羊一樣抱著自己的胳膊。
腦子里亂七八糟,從嘆息之淵出來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了不少反常的表現(xiàn),甚至信仰女神母親和幾個姐姐都隱諱著某些秘密,難道真有無法控制的現(xiàn)象在自己身上,而且就如信仰女神母親說的一樣,這和戴林梅莉爾有著關系。
自己會埋葬在對戴林梅莉爾的感情中嗎?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為什么會這樣,一個接替者的身份都不足以扭轉一切嗎
“姐姐你不要嚇我,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戴林梅莉爾紅著眼睛,小心地用臉磨蹭著艾麗瑟瑞娜的手,一臉的愧疚不安,“你要有什么意外”
“呵呵,傻瓜”艾麗瑟瑞娜轉頭看了眼戴林梅莉爾,若無其事笑笑,然后閉上眼睛,“戴林梅莉爾,神不是萬能的,創(chuàng)始神賦予這個世界的某些規(guī)則連神都無法逾越,有很多事情,連神也未必清楚,但有一點,希望你能放開心去接受既然這個世界存在男人和女人,我們的生命由此而生,那男人未必就是卑劣的,就好比”
“就好比阿爾伯特將軍?”戴林梅莉爾呆呆地看著艾麗瑟瑞娜的臉,慢慢把頭埋了下去。
“他值得女人去愛”艾麗瑟瑞娜說完這一句,就沉沉地睡去了。
阿爾伯特真得那么值得她去關注嗎?甚至超過我?還是僅僅因為女人就應該和男人在一起戴林梅莉爾這此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激動,只是仔細回想著艾麗瑟瑞娜這一天來的行為反應,腦子里出現(xiàn)了阿爾伯特的身影。
連高高在上的女神都對一個男人如此評價,是否就真得代表那個男人是優(yōu)秀的?阿爾伯特能如此吸引一位女神的目光,或許你真得與眾不同吧
戴林梅莉爾露出了一絲冷笑,小心地把被子往艾麗瑟瑞娜身上拉了一截,然后蜷在了艾麗瑟瑞娜的身邊
天亮了,清晨里初秋的陽光格外溫暖,柔和地灑在賴斯特王宮地漂亮御花園里。將片片姹紫嫣紅涂抹增添上另一份金黃的點綴。陽光透進了某間寢殿,將床上熟睡的少女從美夢中喚醒。
“愛爾達子爵小姐早安!”茜麗絲帶著幾個宮女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套文德里克王宮宮裙、配套的首飾和很多梳洗之物,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
“嗯咦?國王陛下她”艾麗瑟瑞娜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再看看外面的晴朗天氣,禁不住有點尷尬,以為自己太貪睡了。
“是這樣的,因為愛爾達子爵小姐昨天晚上昏迷。所以今天一大早,國王陛下就通知阿爾伯特將軍了,估計他們現(xiàn)在在御花園里”茜麗絲笑著指揮幾個宮女扶著艾麗瑟瑞娜下床,然后為艾麗瑟瑞娜進行更衣梳洗。
哦戴林梅莉爾還真細心哎,希望她能慢慢調整過來,她不應該遭受這樣的折磨。艾麗瑟瑞娜緩緩點頭。似乎想起了什么,笑著扭頭看住了茜麗絲,“茜麗絲小姐您不會介意吧”
介意?茜麗絲一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出現(xiàn)一抹紅暈,聲音放得很低,“恩不會地謝謝愛爾達子爵小姐關心”
格瑞哈特,你要是敢把以前玩女生的手段放在茜麗絲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艾麗瑟瑞娜看到茜麗絲那害羞的表情,知道對方對格瑞哈特的印象還算不錯。估計格瑞哈特的表現(xiàn)還算規(guī)矩,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煩瑣的更衣終于結束了。艾麗瑟瑞娜一身以前克里斯汀經(jīng)常穿地那種淡鵝黃色的宮裙出現(xiàn)在大家的眼里,宮女們都暗暗匝舌驚嘆。因為眼前的金發(fā)少女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比那位曾經(jīng)長居王宮和國王相處的克里斯汀更完美。
不知道戴林梅莉爾是怎么跟阿爾伯特說一些情況的,想到既然有人來看自己了,艾麗瑟瑞娜也暫時沒了吃早餐的念頭,簡單地戴了幾樣首飾就在宮女的陪伴下去御花園見戴林梅莉爾,希望阿爾伯特不至于太早地離開。
穿過那層層疊疊的觀賞喬木和花臺,艾麗瑟瑞娜輕車熟路地順著回旋迷宮般的花園小道朝最深處走去,那里有一片裝飾很精致地小草坪。以前她就經(jīng)常在那里同戴林梅莉爾一起休息游玩。
前面出現(xiàn)了幾個宮女,艾麗瑟瑞娜知道戴林梅莉爾一定在那里了。于是臉上充滿了微笑,打算以最放松的儀態(tài)來減少戴林梅莉爾地緊張心情。看了眼旁邊的小岔道,發(fā)現(xiàn)某個角落里地花朵特別美麗,艾麗瑟瑞娜想了下,走了過去,準備為戴林梅莉爾扎個花束。
親手拿著一束鮮花,身后一個宮女臨時捧著從果樹上摘下了一盤鮮果,艾麗瑟瑞娜不斷繞過那些小果樹朝草坪方向走去,慢慢的,遠處的人影就在小樹間時隱時現(xiàn)。
哦?好象阿爾伯特還沒走艾麗瑟瑞娜笑了下,輕提著裙邊慢慢走到小樹后,打算給戴林梅莉爾和阿爾伯特來個小小的玩笑。
眼前出現(xiàn)了熟悉的人影,艾麗瑟瑞娜楞了一下,慢慢側過了身,眼神閃過幾絲慌亂。
草坪上,阿爾伯特一身端莊筆挺的銀狼高級將官制服,黑色銀飾的軍用佩劍正取在手里,身體側立,面帶微笑,而他的對面,戴林梅莉爾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女劍士服,正拿著一把短劍比畫著進攻地動作,小臉上的笑容特別開心,草坪四周,格瑞哈特帶著幾個銀狼士兵恭敬地站立著,不過和其他人目不斜視地古板表情不同,格瑞哈特一直微揚著臉對著不遠的茜麗絲發(fā)笑,而茜麗絲也是一臉的微紅。
“真要和外臣比試嗎?國王陛下?”阿爾伯特的武器沒有出鞘,只是摩挲著劍身,禮貌的微笑永遠都那么平淡而得體。
“當然了,你是克里斯汀姐姐的手下第一強將!以前倫貝斯將軍在的時候就放過機會了,今天可要好好見識一下啦!”戴林梅莉爾調皮地掄了個動作,臉上天真浪漫味十足,“別小瞧我,我可是公會認證的魔法劍士,雖然魔法能力沒了,但劍技還在!就算打不過你,好歹也指點一下吧?”
呵呵,還是個小姑娘性格!阿爾伯特看了眼對方的架勢,一眼就看出對方曾經(jīng)接受很嚴格的劍術訓練,而且有關文德里克王國王宮兩位女魔法劍士的傳言在大陸上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的事情了。
“那請國王陛下恕外臣無禮了!”阿爾伯特的佩劍依然沒有出鞘,握著劍柄、劍鞘的開合處解去了披風。
“少得意了!”
戴林梅莉爾清喝一聲,身體急速向前,手中的短劍以極為刁鉆的角度刺向了阿爾伯特的小腹。
很有意思阿爾伯特輕笑一聲,身體一側,手中的佩劍就扔向了戴林梅莉爾那逼來的短劍,然后身體也高速向前移動!以風系瞬移魔法加速的阿爾伯特追上了自己的佩劍,伸手捏住了劍柄,然后半空出鞘!
“啪”的一聲,戴林梅莉爾手中的短劍已經(jīng)被黑色的劍鞘砸中脫手而飛,而阿爾伯特的武器已經(jīng)抵住了戴林梅莉爾的胸甲。
“啊呀!”戴林梅莉爾臉色大變,身體迅速朝后彈開,誰知落地時似乎踩到了草地某個小凹坑里,只見身體一歪,就跪坐到了地上。
眉頭皺緊了,兩只大眼睛忽然泛起了淚光,一只手輕輕地握在左腳腳踝部位,看樣子是扭傷了。
“啊!國王陛下!”茜麗絲正陶醉在阿爾伯特剛才那瀟灑的、行云流水般的后發(fā)制人戰(zhàn)術中,猛然看見自己的國王居然快疼出了淚,趕緊沖了上去。
“國王陛下外臣”
阿爾伯特楞了一下,走到戴林梅莉爾面前單腿跪地,小心地把戴林梅莉爾那受傷的腿擺正,已經(jīng)是一臉地愧疚。
“我我沒事。阿爾伯特將軍扶我起來一下茜麗絲,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陪格瑞哈特中隊長去花園里幫我們摘點水果來,其他人也去!”
戴林梅莉爾的眼睛余光掃過某個方向,臉上露出幾絲神秘的微笑,然后一副滿臉羞怯加淚盈無辜的表情對著阿爾伯特點點頭,接著抬起了手。
“格瑞哈特,執(zhí)行國王陛下的命令!”阿爾伯特咳嗽了兩聲。只好背著幾個口瞪目呆的部下擺擺手,然后用左手小心結果戴林梅莉爾的手肘,右手扶住了對方地后背。
“下官遵命!”
格瑞哈特樂了,趕緊跑到茜麗絲面前,看神情好象特別得意。不過幾秒種,草坪區(qū)的人都沒入了四周的花叢小道。
其實戴林梅莉爾很輕。阿爾伯特按道理根本就用不了多大力氣就可以把對方拉起來,但似乎戴林梅莉爾表現(xiàn)出很難受的樣子,阿爾伯特以為對方還有其他地方也磕傷了,所以也不敢鹵莽,只能順著對方的用力點調整自己的姿勢。
“啊呀!”戴林梅莉爾終于站了起來,但好象沒站穩(wěn),左腳不小心著地支撐了一下失去地身體重心,結果臉色蒼白,斗大的汗珠出現(xiàn)在額頭,身體也歪著又朝一倒去。
阿爾伯特左手趕緊用力拉住了又失去重心的戴林梅莉爾。然后右手一撈,就把戴林梅莉爾的身體傾倒的改變了。不過這樣一來,戴林梅莉爾正好整個身體都撲進了阿爾伯特的懷里
剛好這一幕。就被某個方向還沒有走出果樹遮擋的某位金發(fā)少女看了個正著
“愛爾達小姐國王陛下就在那里”艾麗瑟瑞娜身后的宮女跟上了,有點好奇地看著突然側身不前的艾麗瑟瑞娜。
他們在干什么阿爾伯特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嗎,戴林梅莉爾不是通知他我昨天晚上暈過嗎,為什么他現(xiàn)在在這里單獨和戴林梅莉爾在一起,而不是首先來看我身體如何了
“不了你們把東西送過去,我回寢宮休息下就出宮了”艾麗瑟瑞娜勉強笑了一下,就把手上地花放在了身后宮女的盤子了。
“呵呵,愛爾達姐姐來了!正在等你呢!”
突然身后傳來了戴林梅莉爾地聲音。艾麗瑟瑞娜一楞,一回頭就看見戴林梅莉爾在阿爾伯特的攙扶下微跛著腿走了過來。而一邊地阿爾伯特,顯然有點吃驚艾麗瑟瑞娜為什么會站在這個偏僻的角落里。
“哦是啊,我去那邊摘了點水果和鮮花”
艾麗瑟瑞娜看了眼戴林梅莉爾,發(fā)現(xiàn)對方正緊緊抓著阿爾伯特的手臂,身體微靠在阿爾伯特身上,一張小臉洋溢著無比的愉悅。
“愛爾達小姐,聽說您昨天不舒服,所以下官今天來看看,但聽說您沒事正在休息,所以沒敢打擾”阿爾伯特說著,看看艾麗瑟瑞娜身后的宮女手上都沒空閑,而艾麗瑟瑞娜本人似乎也剛剛恢復,所以就繼續(xù)牽著把腳扭傷的戴林梅莉爾沒放,但臉上是平靜的笑容。
“嗯我沒事了。”艾麗瑟瑞娜擠出幾絲笑容,走到戴林梅莉爾面前,看看對方歪斜的下身,露出了疑惑,“國王陛下您?”
“哦,沒什么,剛才和阿爾伯特將軍游玩地時候碰傷了,不過幸好有阿爾伯特將軍!”戴林梅莉爾擺擺小手,抬頭看著高大的軍官,露出了柔和地甜蜜笑容,“請將軍閣下帶我去那邊坐坐!”
“哦好!”阿爾伯特回頭看了眼有點臉色不正常的艾麗瑟瑞娜,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然后小心地帶著戴林梅莉爾朝草坪一側的石椅走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誤會了艾麗瑟瑞娜臉微紅了下,趕緊跟了過去。
看著阿爾伯特和艾麗瑟瑞娜并排走在前面,艾麗瑟瑞娜突然覺得有點不適應,無論身邊的人是戴林梅莉爾還是阿爾伯特,在這樣的場合,和這兩人之一并排走在人群最前面的通常都是自己,可現(xiàn)在,自己居然跟著一對男女的后面
啊你怎么了?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觸?你在吃醋嗎!?還是認為神的身份遭到了踐踏?
一道如電的意念在腦海里掠過,艾麗瑟瑞娜吃驚地停下了腳步,望著面前的戴林梅莉爾和阿爾伯特逐漸遠去的背影開始發(fā)呆。
我沒走了,他都沒注意到他就那樣心安理得地帶著戴林梅莉爾一直走下去了,對我的關心也僅限于剛才見面的一句話,難道他不是因為我昨夜暈了才來的嗎?
還有戴林梅莉爾,為什么會突然那樣?是否我對阿爾伯特的贊譽讓她有了其他的想法?是挑釁?還是試探一切?或是其他
“愛爾達子爵小姐”尾隨的宮女輕聲嘀咕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我回去了”
艾麗瑟瑞娜咬著嘴唇回過了身,快速朝一側的小道走去。
身后遠方的長椅上,戴林梅莉爾帶著幾絲腳傷的痛楚和嬌滴滴的笑容好不容易才在阿爾伯特的服侍下坐穩(wěn)了身體,然后一臉迷糊地指了下遠處已經(jīng)快消失的艾麗瑟瑞娜的背影。
“愛爾達姐姐怎么了?”戴林梅莉爾揉著腳踝,滿臉好奇,“幫我看看嚴重嗎”
“”阿爾伯特回頭看了半晌,默默搖頭,然后平淡地說著:“估計有事吧,等會外臣去看看,國王陛下感覺好點了嗎?要不讓宮女去請御醫(yī),或是下官送您回寢宮休息。”阿爾伯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低身將對方主動脫去皮靴的小腳放正,仔細觀察是否有骨折的現(xiàn)象。
“不要!恩還是好多了阿爾伯特將軍好象很擅長這類傷勢處理啊。”似乎阿爾伯特碰到了什么地方。戴林梅莉爾皺了下眉頭,當阿爾伯特抬頭那瞬間又迅速換上了微笑,“比那些只知道小提大做地宮廷御醫(yī)強多了!”
“呵呵,經(jīng)常打仗,這點小知識也積累了點外臣冒犯了。”阿爾伯特紅了下臉,小心將對方的腿放好,“有點腫,這皮靴就暫時別穿了。下官這就去找王宮禁軍護送陛下回宮吧。”
“不用了,當初學劍術的時候這類小傷算什么!”戴林梅莉爾得意地擺擺手,然后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昨天看阿爾伯特將軍和愛爾達姐姐跳舞,好象愛爾達姐姐有點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阿爾伯特疑惑地看著戴林梅莉爾。慢慢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外臣也不知道。”
“她不是喜歡阿爾伯特將軍嗎?為什么有心事不告訴您呢?”戴林梅莉爾一臉的天真無暇。
阿爾伯特楞了一下,慢慢側過了頭。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舞會上艾麗瑟瑞娜那時不時表現(xiàn)出的木衲和魂不守舍的樣子,心里也覺得有點怪異。
呵呵,也許自己想多了,現(xiàn)在確實有太多地事情和壓力在她身上,她一個女人能承擔多少呢?阿爾伯特笑笑,并沒有回答戴林梅莉爾的問題。
“國王陛下,愛爾達小姐昨天晚上是否真的昏厥過?”阿爾伯特問到。
“是啊,不過已經(jīng)恢復了。只是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昏迷中喊著一些奇怪的陌生名字,所以我擔心有什么事情。今天一大早就通知您來了!”戴林梅莉爾平靜地說著,一邊偷偷觀看對方的表情。
“哦既然愛爾達小姐在國王陛下的照顧下沒事。外臣就放心了,外臣代愛爾達小姐再次對您表示感謝。”阿爾伯特看看天色,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下官打算去看看愛爾達小姐,然后就出宮,至于外交會談地事情,福里斯大人會代表銀狼自治領做出最好的態(tài)度。”
“不用了。愛爾達姐姐一定是去休息了,我看還是別打擾她了。要不我陪您在宮里走走?”說著戴林梅莉爾就拿起了靴子要穿上。
“哦,不用了!既然這樣,那外臣就告辭了,隨時聽候國王陛下的吩咐!”
看到格瑞哈特和茜麗絲已經(jīng)走了過來,阿爾伯特趕緊離開石椅一截行了個軍禮,然后對著格瑞哈特等人使了個眼色,銀狼眾人紛紛跟在阿爾伯特身后離開。
“啊!愛爾達姐姐在親自做早餐啊!”
戴林梅莉爾換上了一身宮裙,剛走到寢宮一側的花園涼亭邊,就看見艾麗瑟瑞娜正在小心削著水果,而一邊幾個宮女顯然為這位客人親自動手感到不好意思。
“呵呵,沒什么,無聊而已。”艾麗瑟瑞娜笑著招招手,然后看了眼戴林梅莉爾的身后,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阿爾伯特將軍沒來嗎?”
“哦,他走了!我請他一起陪您吃早餐,他說有事情先走了。”戴林梅莉爾調皮地抓起一整個水果咬著,“我去換衣服了,他沒派人通知您嗎?”
他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有事情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情會那么重要,所有要做的,要安排的都提前吩咐下去了,他在找借口嗎?
艾麗瑟瑞娜停住了手上的活,抬頭靜靜地看著戴林梅莉爾那平靜的表情,心里有一種很不自在地感覺。
輕輕一揮手,宮女們都退下了,戴林梅莉爾帶著神秘的笑容走到艾麗瑟瑞娜身邊做下,用手握住了艾麗瑟瑞娜地手臂,“姐姐,在想什么?是否覺得很失落呢”
“你什么意思”艾麗瑟瑞娜避過了對方的眼神,若無其事地捧起了果汁。
“這就是男人難道你沒看見他開始地表情了嗎?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不得不回避你,這代表他對你的尊重遠大于對你的愛,或許他是個好男人,但他并不會珍惜你的投入”戴林梅莉爾笑著拿起了面包,開心地撕成一片片往嘴里塞,“假如,我是說假如一位更懂得婉轉和體貼的女人去靠近他,或許他會真得改變木頭的本質。”
戴林梅莉爾在說我嗎?我不懂得怎么去體會阿爾伯特?我我為什么要懂,我并不是愛他,只是喜歡而已,戴林梅莉爾在試探我和阿爾伯特的反應艾麗瑟瑞娜臉紅了一下,慢慢放下了杯子,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你在試探嗎?或許你想證明什么給我看,但這樣做戲的態(tài)度可不是一位國王應該做的事情!”
“我在做戲?呵呵,也許吧想想看,一位偉大萬能的女神居然會對一位凡間女子的態(tài)度感到緊張?哈哈,也許您說得不錯,阿爾伯特真是位好男人他正直、強大、無私,更主要的是,他有著最堅定的對神的信念,尤其是對創(chuàng)始神。”戴林梅莉爾優(yōu)雅地擺著手腕,態(tài)度和昨天晚上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姐姐教導我的話,我其實應該聽聽是的,不去嘗試怎么知道呢?男人,也許就如您所說的,總有值得我去關注的對象。”
“你是說阿爾伯特!?”艾麗瑟瑞娜心一驚,刀叉就失去了準頭,將一塊蛋糕弄得支離破碎,“戴林梅莉爾,我知道昨天晚上說了很多你無法理解的話,希望你能冷靜”
“不,很正確,一個優(yōu)秀的好男人是值得我們去關注!起碼他比那位克里斯汀的未婚夫海格拉德斯要誠實強大百倍,關鍵的是,他一直是個純潔而高尚的人!”戴林梅莉爾露出向往的神色,“神是如此的偏袒和欣賞他,難道我不應該另眼相看嗎?既然姐姐認為我應該嘗試接受男人,那我為什么不可以選擇阿爾伯特這樣的人呢?因為我相信姐姐的眼光,能被姐姐看中的男人,一定會讓戴林梅莉爾幸福的!姐姐是仁慈的愛之女神。偉大地愛之力量眷顧的應該是這個世界而不是滿足愛之女神本身,是不會和戴林梅莉爾搶的吧?”
“戴林梅莉爾,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海格拉德斯他”艾麗瑟瑞娜臉色有點發(fā)白了,嘴唇蠕動了半天都沒辦法說出后面的話,慢慢得把頭側到了一邊,“算了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你只是希望用你的方式來說服我。但阿爾伯特將軍正如你所說的。他是位高尚而純潔地人,他不應該被你我二人之間的事情所纏繞欺騙,也許一開始,我也做錯了”
“呵呵,姐姐也承認了?其實您并不喜歡他”戴林梅莉爾激動地靠進了艾麗瑟瑞娜,“那姐姐還需要我證明什么?”
哎這個戴林梅莉爾。居然會如此胡來!她真是狡猾調皮得要死!不過她也說得對,倘若換做自己,也許在這個世界,就真得只能接受阿爾伯特了那對戴林梅莉爾而言,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應該由她所愛嗎?艾麗瑟瑞娜忽然覺得心煩意亂。
你心疼了?不其實戴林梅莉爾如果真得能喜歡上阿爾伯特,你應該高興才是,這才是最好的結果,這并不妨礙你對戴林梅莉爾的關心和愛護,起碼她的生命會變得真正充實和合理。
你瘋了!你怎么能替阿爾伯特和戴林梅莉爾做主!戴林梅莉爾并沒有真正喜歡阿爾伯特,她在故意氣你!你已經(jīng)在無意中傷害兩個人了!
冷靜一下我再想想其實阿爾伯特真地對你很好。你只是太緊張了,怕傷害戴林梅莉爾就算你喜歡戴林梅莉爾。可也不能隨便把一個男人當東西一樣轉交出去,你是愛之女神。你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獲得這些!戴林梅莉爾她一定會適應的,她依然可以成為被你寵愛的妹妹,甚至有一天可以享受到神的生活,你們依然可以天天在一起游玩,而阿爾伯特,是屬于你的另一半生活,是前所未有新的生活!
“戴林梅莉爾,不要這樣阿爾伯特將軍不能被一些事情傷害”艾麗瑟瑞娜第一次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戴林梅莉爾。語氣低沉,“他他應該有自己真正的選擇。”
“那我呢?我的選擇能否被尊重?假如我覺得阿爾伯特將軍真如姐姐所說的那樣是個同樣值得我所愛地人。那姐姐會尊重我為此付出的努力和自我改變嗎?”
“戴林梅莉爾,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其實你還是自私,你只知道維護自己地感情,你對我的關心,只是因為到了你認為需要感動地時候才會出現(xiàn)!”戴林梅莉爾臉漲得通紅,賭氣般把身體扭到了一邊,“你用所有的合理和美好在引導我,可當合理的事情出現(xiàn)的時候,你又會說出更多的理由!”
“這不是真的合理,你在賭氣!”艾麗瑟瑞娜也火了,一下站了起來,把身體背過去,“我是不會允許你亂來的,阿爾伯特將軍是不會被你玩來玩去!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你好過分!你憑什么說我亂來!”戴林梅莉爾也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轉到了艾麗瑟瑞娜的面前,艾麗瑟瑞娜一個側身避過,但戴林梅莉爾依然固執(zhí)地又繞到了艾麗瑟瑞娜面前,“這就是神地態(tài)度嗎?萬千年的高貴和優(yōu)雅會在平凡地我面前拋棄不顧,既然你愿意阻止這一切,為什么不用最簡單的方法!?你自己都說了,假如你覺得我依然重要,又為什么會在乎一個阿爾伯特將軍在我們之間存在!?”
瘋了,真的都瘋了!你居然會固執(zhí)地同時爭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對你的目光!你到底在想什么!艾麗瑟瑞娜拋下激動的戴林梅莉爾慢慢朝寢宮走去,神色呆滯
下午,第一輪各國的外交會談展開了,首先討論的是有關貿易方面的互惠問題,由魯爾西頓商業(yè)自治領牽頭的一些方案得到了大部分代表的贊同,而容勒芬王國代表因為戰(zhàn)爭的不利局面和國內商會組織的弱小并不具有什么實質的發(fā)言權,所以這輪會談基本上成了銀狼自治領和魯爾西頓的外交表演。
戴林梅莉爾和艾麗瑟瑞娜都沒有出席這次會談,文德里克王國的最高代表是外務商務大臣約拿伯爵,銀狼的代表則是議政會議長福里斯。
可能誰也不知道在王宮的國王寢宮里,這兩位舉足輕重的少女都坐在某間房間里背對背地發(fā)著某些天真的脾氣,一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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