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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按愛爾達小姐的命令,今天我們要突襲那個廢棄莊園活捉所有的人!大家最好準備,提波那,你帶領一隊人從左邊繞過去,拉菲克,你帶一隊從后面,其他的跟我,沒有命令不許動手,以制服他們?yōu)橹鳎即蚱鹁駚恚瑒e辱沒了銀狼的名聲!”
    “是的,中隊長!”
    所有的騎兵都低聲應合,紛紛取下了強弩。
    芬那亞托爾代城北的偏僻鄉(xiāng)村外的樹林里,一隊武裝傭兵打扮的士兵正聚集在一起,接受最后的戰(zhàn)斗安排,一位少年軍官老成地在地上用枝條簡單地畫著一張草圖,看四周的人,表情都特別嚴肅,似乎他們正打算打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
    樹林深處有輛精致的馬車,車上一個金發(fā)的少女還在打盹,那迷糊中偶爾眨巴幾下漂亮的眼睛,嘴角還帶著幾絲調皮的笑容。
    呵呵,大尾巴狼,還呆在里面看風景啊,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有什么本事打得過我的專業(yè)衛(wèi)隊,別老是一天到晚臭烘烘的樣子!
    艾麗瑟瑞娜的衛(wèi)隊總共二十四人,由一名新晉升中隊長的亞里克和兩位分隊長指揮,所有士兵都是從野戰(zhàn)部隊里挑選出的老兵,無論是單兵戰(zhàn)斗還是團隊協(xié)同,戰(zhàn)斗素養(yǎng)非常強。
    某座大木屋里。一群懶散地男子都橫七豎八地或躺或坐,只有少數(shù)幾個男子手拿武器在木屋四周警戒,不過都快一個星期了,除了每天等著吃飯外,所有人的精力都不再像當初才來一樣充沛,個個都顯得無精打采的。
    房間的角落里,一名高大戰(zhàn)士正兩眼無光地靠在墻壁上,鎧甲破損了不少地方。手上出鞘的武器已經(jīng)沾滿了太多的血漬,一頭灰黑色的短發(fā)如雞窩一樣蓬亂,在他的身邊,一個年幼地大男孩正睡得香。
    神情非常冷漠,甚至那眼底已經(jīng)沒了那平常的充滿陽剛活力的神光,憔悴的臉明顯消瘦了許多。蒼白的嘴唇似乎在不久前就咬破了不少地方,留下一道道暗紅的干燥血痕。
    兩名男子緊張地坐在一側,他們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安慰這個已經(jīng)快陷入精神崩潰地男子,有的只是靜靜地守侯著,期待著對方能振作起來。而房間里的人,連同那房屋外警戒的,數(shù)量也僅僅只有十五六個,而且從他們疲憊而笨拙的的姿態(tài)來看,似乎每個人都帶著程度不等的傷勢。
    “巴斯騰,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些人一直在這一帶尋找我們。隊長再這樣下去,大家怎么辦啊!”一位男子無奈地把武器砍在一邊的爛木桌上。兩眼是隱隱的憤怒,“那群人渣,我們這樣賣命去做事情,他們居然禽獸不如!真該前段時間就和他們同歸于盡,也省得在這里受折磨!”
    “別驚動了隊長其實我們才是最幸運的,隊長為了不連累我們,已經(jīng)做了最大地努力了,只是他要是艾麗瑟瑞娜小姐在就好了。相信她一定能勸說隊長的”巴斯騰垂頭喪氣地扶著墻壁站了起來,把武器取在手里。“波列斯,馬上要天黑了,我?guī)讉€人進城去買點藥和吃地,再打聽點情況,合適的話,我們就帶隊長離開這里,不能再呆了。”
    “走?你說艾麗瑟瑞娜小姐會來找我們嗎?我總覺得她太過神秘,有什么事情也從不給我們說,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要我們返回芬那亞托爾代救人,結果”波列斯微微點頭,一邊再次看了下沒有任何反應地格瑞哈特和他身邊沉睡的男孩,“你說得對,不能再呆了,或許那個艾麗瑟瑞娜小姐還真是個游蕩的貴族小姐,把我們的隊長當游戲來玩。”
    “別亂說,隊長會聽見的波列斯,艾麗瑟瑞娜小姐為人如何,大家都知道的,而且我們能活到現(xiàn)在,其實也全賴隊長聽了她的話,這件事情其實我們都不知道會這樣,和艾麗瑟瑞娜小姐無關,隊長履行諾言在這里繼續(xù)等她沒有錯,只是情況不好,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等明天,我們化裝去希洛王國,繼續(xù)當我們的傭兵。”
    兩人連續(xù)地對話似乎都沒有引起角落里發(fā)呆的高大男子一絲注意,那個人只是靜靜地靠在墻壁上,微微蠕動地嘴唇仿佛在念著什么,緊握的手里似乎還拽著某樣東西。
    “有人過來了,大家小心!”
    還沒等巴斯騰和波列斯把房間里的人吩咐好,就聽見外面一個放哨的同伴發(fā)出了警告,接著就聽見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松垮的木門一下被一個人體撞開了,只見負責放哨的那個人幾個翻滾就倒在了屋里昏迷過去,然后黃昏的陽光投射進了昏暗的大木屋,六七個高大的神秘傭兵已經(jīng)半蹲著用強弩瞄準了房間里的人。
    “全部放下武器,不然格殺勿論!”本書轉載wap.
    又是幾聲巨響,另一側木墻上的三排窗戶被重物撞爛了,又是七八個神秘傭兵用強弩對準了房間里十幾個人。
    巴斯騰和波列斯被這幾秒的變化嚇呆了,手里拿著的武器絲毫不敢動一下,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一動,這十幾具強弩就可以很輕易地撕裂房間里所有的人。
    正門“咣”地一下倒了,第三批神秘傭兵押著在外面放哨的幾個人走了進來,每個傭兵都是強弩在手。
    “隊長!”
    巴斯騰和波列斯焦急地喊了聲在角落里發(fā)呆的高大男子,結果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只是扯過一邊的毛毯把身邊還在睡覺的男孩輕輕蓋住,然后就依然靠在木墻上不說一句話,似乎這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兩人嘆了口氣,將武器丟在了地上,那些還躺在地上的帶傷的人更是沒有選擇余地地把武器丟到了一邊。
    “報告亞里克中隊長,對方已經(jīng)投降,俘獲十六人,衛(wèi)隊無一人傷亡!”一個少年軍官帶著嚴肅的表情走了進來,幾個神秘傭兵都退到了一邊,但是手上的武器依然死死對著房間里的人。
    “呵呵,大尾巴狼,你也太不小心了吧,居然被我突襲了,真是不放心你們”
    一個歡快的少女聲音從少年軍官身后傳來,只見門口的傭兵都將身體移開,一位身穿白色禮裙的金發(fā)少女一臉的壞笑走了進來,輕輕一揮手,所有的傭兵都把武器放下了,不過臉上都是疑惑不解。
    “啊!是艾麗瑟瑞娜小姐!艾麗瑟瑞娜小姐回來了,弟兄們快看!”波列斯楞了一下,第一個喊了起來,房間里的傷兵們都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個個面露紅光,激動萬分。
    恩?怎么了?都躺著干什么,難道格瑞哈特呢?
    艾麗瑟瑞娜也是一楞,因為她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人這次被自己開了個玩笑中居然一點有意義的反抗都沒有,原來都是有傷在身,而且看起來人數(shù)又比上次少了不少。
    “亞里克,帶大家出去,全體戒備,把我們的藥和吃的拿來!”
    艾麗瑟瑞娜忽然扭頭看見了在角落里發(fā)呆的那個高大青年,心一下就沉了,因為要不是對方那熟悉的臉,她簡直無法相信那位始終帶著邪邪笑容的帥氣男子居然會落魄麻木到這個程度,一個擁有強力劍技的貴族私兵隊長居然沒有任何反抗動作。
    “到底怎么了,一個月不到你們”艾麗瑟瑞娜輕聲地說著,走到巴斯騰面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鎧甲都破了不少,知道一定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了。
    “艾麗瑟瑞娜小姐,我們”巴斯騰突然抬起手臂捂住了眼睛,一個大男人當著一屋子的同伴居然開始哭了,“隊長和我們回來后,本來打算偷偷去聯(lián)系其他的貴族老爺?shù)乃奖源蚵犌闆r,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讓埃蒙德子爵知道我們放棄暗殺帝國皇帝跑回來了。結果他和其他貴族把這次派出地幾支隊伍隊長的家屬都”
    都死了嗎艾麗瑟瑞娜心里一緊,似乎又想起了當時自己是怎么去勸說格瑞哈特的場景,忽然覺得心虛起來。
    輕輕走到還坐在角落里發(fā)呆的格瑞哈特身邊,慢慢蹲下,靜靜地看著對方的帶傷痕的臉。
    “格瑞哈特我是愛爾達你振作點”艾麗瑟瑞娜緊張地看著對方那失去一切風采的憔悴面容,心里越來越難受,“格瑞哈特,你不認識我了嗎?”
    男子慢慢扭正了頭。看著面前蹲在自己身邊的金發(fā)少女,突然眼睛亮一了下,嘴唇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了一絲艱難地微笑,伸出手,一攤手心。就露出了一個精美的手鐲,“呵呵,愛爾達小姐,下官等到您了,這是您的東西,下官現(xiàn)在還給您”
    “格瑞哈特你到底怎么了!你說這些干什么!”艾麗瑟瑞娜心里更加難受,雖然巴斯騰沒有具體說出到底事情經(jīng)過如何,但她已經(jīng)猜出了最為惡劣的結果。
    “沒什么這都是我的事情,愛爾達小姐,我相信您一定會來的。這些弟兄就交給您了,還有他。這是我弟弟福諾瑞”格瑞哈特站了起來,伸手從一邊地木架上取下了頭盔。
    “隊長!不要這樣!”波列斯和巴斯騰同時沖了上去。將神情冷漠的格瑞哈特死死拉住,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來。
    “無聊的男人,發(fā)什么病啊!”艾麗瑟瑞娜眉頭一皺,一個精神催眠魔法就打進了這個精神已經(jīng)極度恍惚的男子身上,只見格瑞哈特搖晃了幾下身體,終于如散架般倒在波列斯和巴斯騰身上。
    入夜了,木屋里燃起了明亮的火光,解除了誤會的幾十個男子都悄聲地交談。雖然似乎所有的情緒都受了幾個小時前那位落魄的高大男子的影響,不過總得看來大家的心情還是不錯地。
    艾麗瑟瑞娜跪坐在毛毯上。用手摸著身邊剛接受了魔法治療,現(xiàn)在依然還在沉睡的、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地男孩福諾瑞,一邊關切地看著坐在另一側的格瑞哈特。
    “他們把我們這幾支暗殺隊伍地指揮官家屬都關在了芬那亞托爾代城里,其實我們出發(fā)的不久,好多女眷都被他們強*奸或者殺害了,我妹妹”格瑞哈特的臉都在抽搐,眼睛里全是怒火,“我回來不久,偷偷通過一個留下來沒參加行動的好友打聽,才知道我妹妹上個月就自殺了埃蒙德想要強*奸我妹妹,結果我妹妹不從,就跳樓自殺了我一怒之下帶弟兄們殺進了他們包下來的旅館,結果只救出了我弟弟,只是其他幾支隊伍的隊長家屬都被處死了其實他們何必這樣,消息已經(jīng)傳回來了,那兩支隊伍都全軍覆沒了,人都死了,為什么還要殺他們的家人,難道我們就真得豬狗不如嗎”
    “你想等著我來,然后把弟弟交給我,你再去報仇,或者是和他們同歸于盡,是嗎?”艾麗瑟瑞娜忍住了憤怒,顫著手摸上了對方的手臂上地傷口,想象著當時是怎樣一種血腥慘烈的戰(zhàn)斗。
    “芬那亞托爾代地守備軍也在通緝我們,我們只能躲在這兒,到處都是圍捕我們的人,大部分人都有傷,所以也只能等你,如果你不來,等大家傷好了,我們也許也會離開的”格瑞哈特低頭說出真話,一邊感激地看著已經(jīng)從死亡邊緣救回來的弟弟。
    可憐的格瑞哈特,他是那么地崇尚自由和瀟灑不羈,可為什么如此的淳樸男人卻會遭受這樣的命運,難道從一開始命運就注定了他會接受這樣的噩耗。
    那群人類的敗類,簡直不是人!居然普洛林斯最高元老院會收留這樣的人渣,難道他們不是最恨帝國貴族嗎,僅僅因為有利可圖,就狼狽為奸、草菅人命,他們的公民道德和法律就如此陰暗地被踐踏!這種掩飾在華麗外衣下的民主和自由就如此地骯臟卑劣。還有那并沒有統(tǒng)計進自由公民范圍的龐大數(shù)量的賣身農(nóng)奴,他們的命運或許也比這些流亡過來的貴族私兵好不了多少,表面上履行完法律的勞役義務就可以獲得自由公民權,可有多少人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這和奴隸又有什么區(qū)別!
    “大家這兩天養(yǎng)傷,等傷勢康復了,我們殺進芬那亞托爾代,干掉那些人渣!”一邊一直聽完這些故事的亞里克也是一臉的憤怒,站起來忿忿說著。因為他也是混亂群城奴隸出身,對這些非人道的事情簡直恨之入骨,“愛爾達小姐,下官請求批準這樣的行動。”
    十幾個衛(wèi)隊官兵和那些還有傷的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個個都握緊了拳頭。
    “他們是”格瑞哈特迷糊地看著一邊年輕的亞里克,發(fā)現(xiàn)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傭兵居然自稱“下官”,而且從一些動作上看是典型的軍人做風,而且戰(zhàn)斗素養(yǎng)并不比自己手下差,尤其是這些跟著艾麗瑟瑞娜進來的人個個都如此。
    “現(xiàn)在也該告訴你實情了,我現(xiàn)在可是真的魯修斯聯(lián)合王國的貴族,愛爾達子爵家。”艾麗瑟瑞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他們是北大陸銀狼的人,是我的衛(wèi)隊。”
    “銀狼?難道您真的是那位銀狼最高領袖克里斯汀小姐的朋友?”格瑞哈特羨慕地看著房間里那十幾個紀律嚴明的銀狼官兵,知道自己這些人比起來差遠了,“您居然是真的魯修斯聯(lián)合王國的貴族小姐!我還以為”
    “呵呵,這都不重要亞里克中隊長,這是我以前的臨時衛(wèi)隊長,格瑞哈特,你可不是他的對手哦,現(xiàn)在兩支衛(wèi)隊合并,你和格瑞哈特擔任正副隊長,官階和你一樣,就中隊長吧,波列斯、巴斯騰和提波那、拉菲克一樣,都擔任分隊長吧,具體人事任命通知事后會補上的,這兩天你把銀狼的一些規(guī)矩給大家簡單交代一下。”艾麗瑟瑞娜笑著說到。
    “這個下官倒是沒意見,不過阿爾伯特將軍閣下說過,您有完全人事任命權,既然格瑞哈特隊長如此厲害,下官愿意做副手。”亞里克更是不好意思,因為僅僅從對方那威風的外觀來看,就知道自己比對方差遠了,因為他本人之前不過是海軍陸戰(zhàn)隊的一個小隊長軍官。
    “亞里克中隊長客氣了。你年紀輕輕就是銀狼地中隊長,看來銀狼果然名不虛傳,聽說很多將軍都是不到四十歲的年輕人啊。”格瑞哈特大方地做了個邀請入坐的動作,“愛爾達小姐,下官在潛入流亡貴族包下的旅館無意中打聽到一個消息,聽說以克列斯塔伯爵為首的流亡貴族集團遷移到希洛王國的宗教名城福斯那頓城去,估計這和芬那亞托爾代城里來了不少前光明教會祭司有關。”
    帝國流亡貴族和前光明教會的祭司有聯(lián)系,這是怎么回事?艾麗瑟瑞娜有點迷糊了。
    “具體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他們提到了帝國皇帝和帝國宰相拉得維希爾,說什么帝國皇帝趕回雷茲多尼亞了,前線大軍全部都由拉得維希爾公爵指揮,但拉得維希爾公爵并沒有完全遵照帝國皇帝的命令大規(guī)模進攻,只是象征性地占領了一些地方后就停軍不前。”格瑞哈特并不清楚這些國家大事,只能把自己聽到地說了一下。
    拉得維希爾穩(wěn)扎穩(wěn)打是對的。畢竟兵力優(yōu)勢在帝國一方,過于冒進會給共和國軍抓到漏洞的,但流亡貴族和福斯那頓光明教會祭司勾結又和這些有什么聯(lián)系呢?難道他們要幫助共和國元老院除去拉得維希爾,讓帝國大軍失去這一正確戰(zhàn)略指揮者?或者是故意煽動拉得維希爾引起帝國內部混亂,借皇帝的手達到某些目的?
    拉得維希爾這個暗殺了前帝國皇帝的貴族是個很聰明地人,他代表的是帝國大貴族的利益,甚至不惜為此除去了保守的老皇帝,但他依然對特里希海利斯很忠心,雖然他對貴族利益的貪婪追求并不壓于其他的腐朽貴族,但這個帝國只有他是保持最冷靜的人。如果他被除去了,難免心急浮躁的帝國皇帝會做出錯誤的決定。這都是海格拉德斯最愿意看到的。
    至于光明教會,鑒于恩斯維特曾經(jīng)是假教皇推薦給拉得維希爾地人。那就說明拉得維希爾一定和前光明圣都的高層有過很深地接觸,甚至暗殺前帝國老皇帝的計劃也得到過光明教會內部某些人地煽動,光明教會的高層其實和那些帝國貴族的本質是一樣,都是想借助這個強大帝國發(fā)動戰(zhàn)爭分配到利益,畢竟帝國的盟友實力曾經(jīng)是最強大的。那流亡貴族和這些前光明教會祭司合伙,估計就是去收集這些證據(jù),然后昭告全大陸,讓帝國皇帝和敗露的拉得維希爾窩里斗!無論是誰最后勝利了。最高元老院都達到了目的,拖延了時間。甚至是一舉擊潰那些發(fā)生了混亂的帝國軍。
    不過這樣一來,流亡貴族其實并沒有什么實際利益,他們也不至于傻到指望最高元老院對這些事情地結果給予他們什么回報吧?那另一種可能就比較現(xiàn)實了,就是拉得維希爾和這些帝國流亡貴族有聯(lián)系,畢竟這些貴族曾經(jīng)都是他的勢力。
    東西分裂地光明教會里,只有福斯那頓還依然保留著最為龐大的光明教會分之機構,其規(guī)模不亞于前圣魯克斯城,也是最容易得到數(shù)量依然龐大的光明信徒的認可,如果帝國流亡貴族和福斯那頓的光明教會聯(lián)手,那曾經(jīng)因為波麗亞門塔郡主之死而和凱恩帝國帝國分道揚鏣的希洛王國就可以成為新的光明教會扶持對象,甚至可以從表面上宣布剝奪凱恩斯帝國歷代皇帝“光明之子”的頭銜。
    帝國皇帝對光明教會骨子里的不屑和一些把持帝國光明教會祭司的秘密會成為這些流亡在外的帝國貴族的口中把柄,再通過投靠福斯那頓的光明教會,完全可以在聲勢上造成對帝國皇帝的不利,甚至吸引投靠帝國的光明祭司們轉移到希洛王國,從而在輿論上孤立得罪廣大帝國貴族和光明祭司的皇帝。最后再依靠拉得維希爾的女兒、皇后朱麗絲肚子里未來的皇位繼承人的有利條件,扶持出新的帝國最高權利者,甚至是改變帝國皇室勢力成分也有可能。
    以上兩種可能,每一種對帝國皇帝都是最大的麻煩,現(xiàn)在共和國暫時處于下風,但實力強大的共和國如果成功利用了這一點,那天平會迅速傾斜,龐大的帝國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陷入內戰(zhàn)或是崩潰,共和國最高元老院可以很輕易地達到他們所要的任何目的。要么和帝國皇帝或是拉得希爾談和,各自空出時間和兵力瓜分其他的利益,要么一鼓作氣拿下帝國,徹底完成共和國千年來的最大愿望,而那個海格拉德斯,估計連出場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這可不好,一邊倒的局勢可不是我想要的,芙妮亞西雅姐要完全控制住亞羅特帝國并完成軍事準備起碼在一年以上的時間,到時候光明大陸局勢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說不定除了瘋狂的神力轟炸抹殺外,銀狼和亞羅特帝國的大軍根本沒有機會了,而且這樣的極端統(tǒng)一行為將是大陸平凡生命永遠的噩夢!
    神的力量可以輕易地完成統(tǒng)一的大業(yè),但這樣就是最好的方法嗎?自己所追求的應該是長期的自由和平,而不是僅僅達到一個統(tǒng)一的目的,或許最直接簡單的神力干涉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強大的國家,并讓神的力量深入人心,但這樣又和幾千來的光明和黑暗有什么不同呢?僅僅滿足銀狼和創(chuàng)始神教信徒的生存理由本身就是個最大的不公平,而達到這個目的的神,才是對生命意義的最大踐踏,才是最沒有資格存在的生命。
    不根本改變人們對信仰的觀點認識,就算是暫時的統(tǒng)一,也會再此發(fā)生信仰的內部分裂,就好象光明大陸在光明信仰下依然彼此殺戮,到時候誰都可以打著創(chuàng)始神的口號在屠殺自己的同類,對神的崇拜和信仰認識僅僅都是建立在力量和征服的模仿上,成為當權者壓制普通民眾的工具。
    或許神力的直接干涉下,神的信仰和國家統(tǒng)一可以穩(wěn)定幾十年、一百年,但對神的力量和精神依賴將會繼續(xù)影響大陸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這大概就是幾千年了,可拉達大陸依然物質科技文明發(fā)展水平低下、民眾困苦的原因,想想以前地球世界的某些宗教,當神話時代遠去的幾千年后,還死死拽住神不放的那些民族,認為神是萬能,陶醉于神的拯救和恩賜,哪一個不是在歷史的進步中被其他民族所征服欺壓。
    光明和黑暗的諸神已經(jīng)徹底地退出了可拉達世界的舞臺,除了原罪和最終神域的神,其實已經(jīng)沒有神可以直接干涉大陸了。當原罪神覆沒后,所有地一切都將回到傳說中的最終神域。只要自己的接替者身份能最終實現(xiàn),那這個世界其實就沒有必要讓神繼續(xù)拋頭露面的理由,神淡出這個世界是必須的,那這個大陸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在人類本身。約束神力,讓創(chuàng)始神信仰者在神的精神鼓勵下建立最好的生活范本,如果依然無法取代以前地光明或黑暗信仰,那也是人類自己的選擇。起碼人類會認識到光明或黑暗信仰支配下舊有生活的不足和差距,只要同樣有了進步,也是好的。
    自己的愿望不能放在神力干涉下短暫的、表面上地百年和平統(tǒng)一上,不能僅僅為了保護一代或幾代人的生活,而是應該立足一千年、兩千年、幾十代、幾百代人的生活。或許之后的日子為爭奪生存空間戰(zhàn)爭依然不可避免,因部分當權者的野心國家的分裂依然會有。但學會依靠自己的雙手建立生活、選擇生活的人類可以放開手腳達到真正的精神和物質文明進步,真正的、對普通生命有意義地信仰不應該是對神的盲目崇拜和依賴,神只能是人們地精神上的鼓舞和美好愿望,而不能做為阻礙人類社會自我精神和物質文明前進地絆腳石。
    或許在幾十年、幾百年內這樣的觀點未必會得到可拉達大陸普通生命的信服,甚至是抵觸,認為神是冷漠而自私的,認為神拋棄了凡間,但相信一千年、兩千年的歲月后,不得不尊重客觀的事實、依靠自己的努力建立起新的物質文明地人們會理解到這一點,因為他們的那時生活才是屬于自己地真正命運!
    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有成為真正神的覺悟。或許就是好事,因為這個世界是不需要神的!所有殘存的神。也許連同自己在內,當造物主給了自己永恒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為什么非要強迫普通的生命去盲目認同和崇拜我們的力量存在呢?能活在他們心中,已經(jīng)夠了。
    這應該算是自己所能構思出的最長遠的理想了吧?不過我能充分做到這些嗎?在嚴格意義上,自己依然是個來自其他世界的普通生命,只是命運讓自己成為了這個世界神的一分子,在頑固一些舊有觀點和產(chǎn)生新的觀點的同時,也依然不斷接受著所謂神的世界觀,甚至到現(xiàn)在。還不得不屈服于這個世界神的規(guī)則。光明信仰女神母親、三位女神姐姐、創(chuàng)始神預言,自己能抵抗或是改變多少?倘若真的到了自己能控制一切的時候。又如何去處理這些神的內部關系呢?還有那依然模糊的創(chuàng)始神預言,難道就僅僅記錄到接替者的到來,以后又會怎么樣呢?
    自己擁有永恒的生命,可那些刻骨銘心的朋友們卻只有短短幾十年的生命,當一切都漸漸平和后,身邊的人也將一一遠去,如果自私的話,神的力量是否可以在一份私心下改變一些?這算不算違背自己的理想?艾麗瑟瑞娜慢慢陷入了矛盾。
    “愛爾達小姐該休息了!天都快亮了!”
    正在恍惚中,忽然被人輕輕喊了一下,艾麗瑟瑞娜猛然抬頭,居然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幾道柔和而朦朧的白光正透過千創(chuàng)百孔的木墻射進了木屋,只見亞里克和格瑞哈特都吃驚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依然保持著跪坐的姿勢。
    “恩?我坐了一個晚上了?”艾麗瑟瑞娜也有點不相信,正要挪動雙腿,忽然發(fā)現(xiàn)整個下身都麻了,居然動彈之下一點感覺都沒有,膝蓋也隱隱做疼,“啊好疼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了”
    亞里克一怔,趕緊走過來單腿跪地,和格瑞哈特一左一右將艾麗瑟瑞娜扶了起來,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在半夜陷入奇怪冥思狀態(tài)的少女居然能夠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個晚上!
    “疼真煩人,怎么會坐了一個晚上”艾麗瑟瑞娜站都站不穩(wěn)了,只好被扶著坐到了唯一還完好的一張椅子上,雙手使勁揉著膝蓋,一邊的格瑞哈特看了,一邊笑也蹲下了身體用手幫著她輕輕捶打膝蓋。
    “亞里克中隊長,東西買來了!”
    幾個衛(wèi)隊士兵抗著大包的東西走了進來,然后在房間的角落里用木條和鐵條搭建起一個很寬敞的隔間,似乎外面也有幾個人在用木板加固這個臨時住所的木墻。
    “愛爾達小姐,下官派人送您回城找家旅館休息,弟兄們在這里養(yǎng)傷。”格瑞哈特對著門外喊了下,就看見幾個衛(wèi)隊士兵走了進來,“有什么指示就派人來通知我們。”
    “算了,我還是住這里吧,你們有那么多的傷員,我住城里的話你們怎么辦?”艾麗瑟瑞娜看了眼房間里依然躺著的十幾個人,“幫我再架一個小隔間,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然后幫你們治療,爭取兩天內大家都恢復。”
    “不行!”亞里克一下就漲紅了臉,“阿爾伯特將軍閣下吩咐了下官,必須保證小姐的安全!”
    “阿爾伯特?哼他還不得聽我的”艾麗瑟瑞娜輕哼了一聲,就抬起了手,格瑞哈特趕緊扶著她站了起來,然后朝角落里已經(jīng)用厚厚的稠布圍起的隔間走去,“去多買點好吃的和藥,然后去打聽一下那些帝國流亡貴族的動向,有什么消息趕緊回來。”
    艾麗瑟瑞娜進了隔間,格瑞哈特和亞里克互相無奈地聳聳肩膀,然后格瑞哈特就拔出了武器守在外面,而那些受傷的士兵也在亞里克的人幫助下進行傷口的簡單處理和換藥。
    呵呵,還不錯嘛,買那么好的地毯和被子,如果不是墻壁太糟糕了,這隔間的檔次還不錯哦!
    舒服地躺在了簡單布置的“地鋪”上,艾麗瑟瑞娜這才終于感覺到困了,也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在切里克城通往芬那亞托爾代的官道上,一群普洛林斯騎兵正護衛(wèi)著幾輛馬車在緩慢地行駛中,其中一輛很大的馬車里面,一男一女兩人正坐在一側一個很大的車內軟榻邊,而軟榻上則躺著一位沉睡的黑發(fā)少女。
    “愛爾莎,拉爾夏婭怎么才出門不到兩天就病了。”海格拉德斯皺緊了眉頭,用手摸了下拉爾夏婭的額頭,發(fā)現(xiàn)非常燙手。那張始終洋溢著微笑地臉上也出現(xiàn)了焦急的神色,“殘酷的神,真是對她的不公平,我應該更慎重才是”
    “現(xiàn)在回頭很不明智的,親愛的海格拉德斯閣下,還有一天就到芬那亞托爾代了,如果您真得關心您的小姨子的話,請加快行程。爭取今天凌晨達到芬那亞托爾代,相信那里地醫(yī)生們可以為你分憂的。”愛爾莎小心地把被子拉緊了一點,以覆蓋住拉爾夏婭暴露出的肩膀,“說句實話,我可是第一次看見海格拉德斯閣下如此在意一位女子的身體健康比如說,以前科比利耶城羅里雅小姐重病的時候。您可是沒有這樣焦慮過。”
    “那只是我沒有通知你而已,其實我有送去問候的對心愛地女人我從不吝嗇自己的關懷。”海格拉德斯苦笑了一下,又解下自己的軍服,蓋在了被子上,“難道我對親人的關切會引起你的嫉妒嗎?哦不,這不應該是愛爾莎小姐應該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
    “親人?難得海格拉德斯,你也會真得把克里斯汀小姐當成您的妻子嗎?這樣的名分在這個大陸上,可是有其他的人爭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帝國皇帝肯定會比你更懂得去照顧拉爾夏婭小姐。尤其是帝國皇室名義上地成員我去把我馬車里的被子拿來,不然她會很難受地。希望神不會把玩笑開大了。”愛爾莎喊了一聲停車,然后打開車門返回了自己的馬車。留下海格拉德斯一個人繼續(xù)守著拉爾夏婭。
    “帝國皇帝?哦是地,那個人會賦予拉爾夏婭更多有實惠的東西而不是以共和國執(zhí)政官空洞的關懷”海格拉德斯自嘲地笑了下,然后用身體將拉爾夏婭裹著被子的身體抱在了懷里。
    “姐夫我好冷啊”黑發(fā)的少女似乎醒了,說出的話和她的病情表現(xiàn)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因為她此時的臉已經(jīng)因為高燒變得非常紅,但手卻十分地冰涼。
    “不用擔心,馬上快到了,相信一次舒服的熱水浴會驅散你所有地痛苦”海格拉德斯一雙有力的大手溫柔地把拉爾夏婭伸出的冰涼小手握在懷里。“其實我應該真把你留在切里克,也不用如此折磨”
    “我要和姐夫在一起”拉爾夏婭似乎清醒了一點。雙手一張,就把海格拉德斯抱得死死的,把頭貼在對方的胸前,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你說過要照顧我和姐姐的”
    “”海格拉德斯臉上抽*動了幾下,抬起頭看著窗外,長呼了一口氣,然后小心地把落下的被子又拉了起來,“當然,快樂應該永遠屬于你”
    特里希海利斯,或許這就是我比你能多享受的另一種幸福,起碼這個世界有個人的話比你的圣旨更有說服力,克里斯汀是屬于我的而你的命運,將比我復雜得多,等著我吧,可不要太早的失敗了。
    海格拉德斯親吻了一下懷里少女的滾燙額頭,居然露出了少見的清澈而溫柔的目光。
    “莫洛,馬上準備一下,我要提前趕到芬那亞托爾代,你們隨后趕來!”海格拉德斯抬起頭來,對著車外的部下大聲命令著。
    夜晚了,十幾個騎兵高速地沖進了芬那亞托爾代的城門,其中最前面那個高大男子的懷里抱著一位用薄被裹住的黑發(fā)少女。
    “快!馬上找醫(yī)生!不要讓這個國家的醫(yī)術在這座城市里蒙羞!”海格拉德斯一邊抱著拉爾夏婭往旅館里走,一邊大聲地吩咐跟來的騎兵,“要最好的醫(yī)生和藥物!”
    旅館里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一位有著天藍色漂亮短發(fā)的英俊高級軍官抱著一位黑發(fā)的少女沖進了走廊,一位旅館男侍還不識好歹地在后面叫嚷著需要登記的話,因為在共和國,就算是高級軍官,都必須遵守公民的基本行為約束。
    “我是海格拉德斯,現(xiàn)在開始,這一層的房間被我包了!”海格拉德斯冷冷地回頭看了眼和旅館男侍一同趕來的旅館老板,露出了微笑,一邊用腳瞪開了一間房門,“費用我會加倍給你們了,現(xiàn)在開始,親愛的先生們,快準備最好的食物來招待外面的共和國軍人!沒有我的吩咐,任何泄露我的到來的人都將以泄露軍事機密罪論處!”
    說完,就走進了房間,一反腳,門又關上了。
    “天啊!偉大的海格拉德斯閣下到芬那亞托爾代來了!”旅店老板吃驚地呆立在門外,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我想是不是葡萄酒節(jié)的芳香氣息已經(jīng)飄到了切里克城,或者連貝萊德西亞的最高元老們都被感染了哦,快,艾尼,快準備,這是我們的驕傲,共和國的希望就在這里了!”
    旅店老板屁顛屁顛地就帶著人跑開了。
    這時候,旅店外,一行大約四十人的武裝傭兵也來到門前,一位金發(fā)的少女在一位少年隊長的攙扶下也走進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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