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鹽澤指揮部的大概位置,那就好辦了。”廖耀湘的神情顯得無比自信。“三角翼,我們用三角翼。從后面的小山上起飛,只要風力超過4級,完全可以實施空中突襲,到時候神兵天降,就可以狠狠的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我們只能估計鹽澤在這片地方,怎么才能具體的找到他?”唐龍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不是問題。鹽澤作為最高指揮官,他所在的一定是電波最密集的地方,我的無線電偵測裝置一定可以準確的找到他。但是......”這時候張憲站了起來,“要是鹽澤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風,或者有風但是沒有達到四級該怎么辦?從圖上來看直線距離已經超過七公里了,而這么遠的距離三角翼單單只靠滑翔是飛不了過去的。”
“那就想辦法讓鹽澤的指揮部前移。”
“前移?鹽澤怎么才能讓指揮部前移?”
“引蛇出洞,如果說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過了河,那么鹽澤沒有理由還留在原地,他必須指揮部隊渡河。而且鹽澤根本就不了解我們,他們只會以為我們是一些雜牌的地方守備部隊,只要他輕敵那我們就有機會了。”
“干掉鹽澤以后呢?我們的人怎么撤退?”
“下河或者進林子。”
“進林子不現實,樹林里那里太遠了,這會讓他們成為炮兵的靶子”
......在任何野戰部隊,如果一定要抽調最精干的人員的話,往往還真的不是那些老兵——最精銳的就是年輕的連排級基層干部,他們的軍事素質就不用說了,頭腦的機敏、軍人的果敢斗志等等也是絕對第一流的。真正的真正的核心不是士兵們,他們早晚會退伍的——真正的核心力量就是一代代的年輕軍官們,很多很多的現代戰爭戰法其實并不是那些專家或者將軍們研究出來了,而是這些有實戰經驗的青年軍官們。他們就是撐起一只部隊的脊梁,是一支部隊的精神所在。很多部隊就算是打光了,但是只要這些青年軍官們幸存了下來,那么這支部隊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里恢復元氣,甚至變得更強。這些軍人,就是每一只部隊保持戰斗力的先決條件。
葉青微笑著看著廖耀湘他們的討論,他很高興的看見,自己培養的這些優秀的骨干軍官已經漸漸的長成了參天大樹。他們擁有著一切現代軍官所擁有的特質,勤奮,聰明,靈活,意志堅定,技術過硬......而這些軍官,才是他改變這個世界的根本力量。
隨著他們深入的討論,漸漸的,一個計劃就這么成型了。當計劃完善以后,他們很自覺地一個個出去安排手頭的事情,準備給鹽澤一個好看。
等待的日子總是無聊的,在鹽澤還沒有來的時候二營又恢復的以往的懶散。白天除了必要的體能訓練就是踢球,打牌,等娛樂活動,當然還少不了肖飛這種非人類的愛好——拿著瞄準鏡瞄別人腦袋。
補給車三天一輛,卸下吃的喝的跟香煙,還有士兵們的信件以及外面的情況——比如什么和談啦,那個那個將軍說了什么話啊,委員長怎么啦,國聯如何如何啦......諸如此類讓葉青嗤之以鼻的事情。而每到這個時候士兵們總是顯得很激動,很多要好的兄弟們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傳遞著彼此家人的思念。偶有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情誼綿綿的來信的時候卻總是被自己某個要好的兄弟搶走,然后怪聲怪氣的大聲念著,引得大家一陣哄笑跟信主人的一陣追打。
每當這個時候,葉青總是在一旁迷離的看著這些孩子一樣的士兵,而廖耀湘總是會陪在他的身邊。
“建楚,你看,他們只是一些大孩子。要是沒有戰爭,說不定他們還在象牙塔的念書。現在卻要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抵御著外敵的侵略,流血犧牲。”葉青深深的嘆息,“命運對他們太殘酷了。”
“是啊,戰爭......”廖耀湘也感慨,“沒人會喜歡戰爭,包括以這個為職業的軍人。該死的戰爭......要是沒有戰爭......我說不定已經結婚了。”
“哦?”這時候葉青饒有興趣的看著廖耀湘,“哪家的姑娘?”
廖耀湘被葉青盯的有些臉紅,“我們家鄰居的......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葉青微笑的聽著廖耀湘略帶羞赧的訴說著自己的青梅竹馬,不時報以善意的微笑。
“等這次戰爭打完了,就回去結婚吧。我估計打完這次中國就能平靜個三五年,到時候我去吃你的喜酒。”
“好啊,”廖耀湘認真的看著葉青,“到時候我要你給我做伴郎。”
葉青沒有回答,只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夕陽西下的時候,唐龍帶著他的突擊隊大呼小叫的回來了。一邊走一邊像是凱旋的斗士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山雞跟野兔,“兄弟們,看看這是什么!”
營地的士兵們看到了野味以后才不管什么凱旋的斗士,全都撲上去一頓哄搶,而唐龍手里的那只最大的大山雞首當其沖。唐龍先是有模有樣的掙扎了一番,但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很快的就被湮沒在人潮中。等到人潮散去讓他再度浮現的時候,手里的大山雞已經不見了,軍裝顯得皺皺巴巴,帽子也不知道哪去了。而且他身上掛滿了雞毛,尤其是頭上原本戴帽子的地方掛了雞尾巴上的那根長長的翎毛,顯得非常有喜感。士兵們看到他的造型以后哈哈大笑,唐龍也不惱,看著他們大笑也能意識到自己的樣子,不由的也跟著傻笑起來。
天微微擦黑的時候兄弟們自己把晚餐鼓搗了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豐盛,山雞兔子燉野菜。軍官跟士兵們一起哄搶,至于配給的干糧——誰會吃那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