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雖然是裝作不經(jīng)意說的話,但是恭親王聽了,當(dāng)然也有些震動。
“你在威脅本王?”
蘇蕊笑了起來,“不敢,皇家尊嚴(yán),豈是我們這些蝦民敢去冒犯的,我只是說趙立文不太嚴(yán)謹(jǐn)罷了,事事喜歡鋪張。”
“你現(xiàn)在如何,還疼嗎?”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那珠突然對阿離問道。
她們母女已經(jīng)退到了一條長沙發(fā)之上,那珠將阿離按在沙發(fā)上,對著她的背又是涂又是抹的----我這才明白了了,好狠毒的女人,一招致命也就算了,那箭上竟然還有毒!好啊,現(xiàn)在因果報(bào)應(yīng),都報(bào)復(fù)到自己女兒的身上了吧!
恭親王從口袋掏出一個手機(jī),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這樣的東西。他一直都是前呼后擁的,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一聲,由別人來做的,現(xiàn)在他的手上拿著手機(jī),看起來也是怪怪的。
“你想做什么?”何勁夫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還是你聰明。”恭親王手上的手機(jī)是那種最古老的按鍵直板機(jī),在當(dāng)今這個時代,已經(jīng)很少見了,只有上了年紀(jì)的老頭老太才會用,還要那種超大按鍵的。但是他卻拿著這樣落時的手機(jī),在手上點(diǎn)了幾下,這才抬頭微微笑了起來,“好了,現(xiàn)在什么趙立文,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也沒有用了。你就是搬出虎符來,也不中用了。”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何勁夫似乎明白了什么,直直的盯著恭親王,恨恨的說道,“老東西,你看自己大勢已去,想要同歸于盡,你舍得嗎?”
“要是我自己要死,何不帶著你們這些人一起?這樣也算有了陪葬的,也不枉我這一生了。”恭親王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我們聽了他的話,也終于明白了過來!
那珠不失時機(jī)的站了起來,“這附近,方圓十里之內(nèi),都被我們布置上了最厲害的炸藥。遙控器就是王爺手上的手機(jī),他剛才已經(jīng)按動了啟動程序。”
蘇蕊正想移動身子,去通知趙立文,叫他拆雷,那珠立刻就發(fā)覺了,揚(yáng)起嘴角笑了起來,“別了,姑娘!現(xiàn)在想什么法子都沒有用的!這十里之內(nèi),各個角落,都有最厲害的雷子,就算是隨便引爆一個,都能炸掉一棟樓,要是強(qiáng)行拆解,就算你能拆了一個兩個,可是成百上千個呢?只怕你練找都找不到,更別說什么拆解了。王爺按了啟動,那些炸藥就會在十分鐘內(nèi)全部引爆。到時候,你們,我們,這整個小區(qū),包括周圍的小區(qū),學(xué)校,醫(yī)院,商鋪,所有的人,通通死,通通給我們陪葬,你們說,有趣是沒有趣?
我要是能有這么多的游魂野鬼陪伴,也算是值了,你們也是賺了!快試試,我巴不得呢。”
“你!”蘇蕊立刻就跳了起來!
“我怎么了?你們以為只有你們天機(jī)妙算,圍追截堵嗎?王爺做了這么些年王爺,他就是王爺,你們就是跑破了鞋子,也是追不上的。”那珠邪惡的笑了起來。
竟然拿周圍這么多人的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我們!
我看著這個女人,還有那穩(wěn)如泰山的站著的恭親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再向何勁夫看去,只見他還是鎮(zhèn)定的與恭親王對視著。
恭親王臉上似笑非笑,他也是面如表情,只是饒有興味似的,“怎么,你終于被逼上絕境了?連自己也不愿意顧了?”
“生死乃人之大限,我也算是從老天手里偷了一百多年了,不虧了。只可惜你們這些年輕人,你雖是百年前而來,在這花花世界也就不到三十年的時間。你身邊這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你的好朋友,全都這么年輕,可惜!實(shí)在是可惜!”恭親王做出一副嘆息的樣子。
何勁夫低頭思索了一下,沒有說話。
“所有掌控皆在王爺手上,只要王爺在這十分鐘之內(nèi),改了設(shè)置,那些炸藥就可以不被引爆,現(xiàn)在還有七分鐘,你們快點(diǎn)選擇。”那珠又說道。
“好,算我這次沒有算計(jì)好,倒是被你們給暗算了。不過我也告訴你們,并不是我何勁夫怕死,”何勁夫說著,頓了下來,又朝著我們看了一圈說道,“我身邊這一群人,也沒有一個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想只要我愿意,他們都不會懼怕和我一起葬身于此。我可惜的是這方圓十里之內(nèi)的無辜人。
王爺,你這個手段不高明,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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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聽了何勁夫的話,滿心的感動!是的,他了解我們!了解我們跟他出生入死的決心!
因?yàn)槲铱吹搅藙⒑怅柡碗m蘇蕊的臉上也露出了贊同的笑意。
是的,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并肩作戰(zhàn)這么久了,誰還會看中自己的生死?我們是一體的,此時此刻,同仇敵愾。
王爺似乎有些感觸,擦了擦自己的鼻翼,現(xiàn)出疲憊之色,“這一點(diǎn)我是真的不如你,就像你說的,除了她們母女,其他人都不是情愿幫我的,有著各種無奈的理由,要幫我效力。
你不同,能讓這些好男兒好女孩兒這樣死心塌地的陪著你,本就是帝王之風(fēng)。好,好,好!何勁夫,本王果真沒有看錯你!”
“話不多說了,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偉大和崇高,我是來討靈藥的,你要記住。”何勁夫笑了笑說道,“既然你今天不肯給,那就改日吧,你什么時候能夠給我了,我奉陪。有藥,有天書,有虎符。公平交易。”
恭親王終于笑了,“好,很干脆,也很公平,就是這樣才好,你們回去吧。本王今天有些累了。”
我們一行人各懷心事的走了出來。到了小區(qū)外面的時候,卻看盡趙立文一輛常開的車子就停在外面。
他見到我們出來,就立刻下來了,說道,“怎么,你們出來了?”
“那個老東西在這附近全部都布了雷,我們不敢輕易下手。”蘇蕊蹙眉說道。
“這樣啊那是有些難弄了。先上來吧,回頭再說。”趙立文就像是事不關(guān)己似的,輕聲說道,但是語氣中卻滿是安慰和寵溺。
蘇蕊回首看了我們一眼,“你們也上來吧,我們商量一下怎么弄。”
我和何勁夫?qū)σ暳艘谎郏步K于決定上去了。
這車窗玻璃上貼著防曬膜,所以從外面看不見里面的情況,可是進(jìn)去一看,就又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王大洲。
我一見到他,立刻就渾身不自在起來,這是流淌在血液里面的恨意,是無論如何洗刷和驅(qū)趕都抹不去的血仇。
我就這么看著他,他卻眉目放松,一點(diǎn)也沒有不自在的樣子。
“大洲跟了恭親王很多年,對于他的行事總有幾分了解的,就像今天,他就說了,你們過來肯定是要撲一場空的,那個王爺,雖然現(xiàn)在勢不如前了,但是終究有個底子在那里,哪兒有那么容易就扳倒,而且他很善于抓住別人的弱點(diǎn),就像你們,一個個的都心太軟,他就知道你們不會搭上周圍這么多人的性命的。
果不其然,你們幾個像斗敗的公雞似的。好了,總有辦法的,強(qiáng)弩之末,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趙立文說這么多話的機(jī)會是很少很少的,一般他都是沉默寡言的,現(xiàn)在能說這么多,已經(jīng)算是難得,想來也是看蘇蕊不太高興,才會這般。
劉衡陽卻更是難得迎合著他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總有把他扳倒的機(jī)會。靈藥也一定能夠拿到。”
我心里一直有個疑惑,趙立文為了蘇蕊插手此事,蘇蕊也許有一部分是為了和我們的友誼,但是絕大半是為了劉衡陽,劉衡陽呢?
他一直這么不計(jì)回報(bào)的一次又一次幫助我們又是為何?
何勁夫一定也是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劉衡陽,便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昂怅枺覇柲阋痪湓挘銊e介意。”
“什么話?你說。我們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劉衡陽側(cè)頭看著窗外,似乎對窗外的一株冬青十分有興趣。一直觀看著。
“以前經(jīng)歷過的就算了,現(xiàn)在實(shí)在是太危險(xiǎn)了,你又沒有了帝命的保護(hù),到底差些,我不太想要你跟著我這樣白冒險(xiǎn)了。”何勁夫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們的心意,但是知道就好了,不能真的一直這樣麻煩你。就似剛才,若是我一念之差,我們就會通通葬身于此,何勁夫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終身摯友,也是不枉了,但是我不愿意你們?yōu)槲页錾胨馈!?br/>
何勁夫的話似是對著劉衡陽,又像是對著我,我看著他,心里有些迷糊。
“唐糖最喜歡冬青,她說這種樹長得優(yōu)雅,以前我倒是不信,也沒心思觀察這些花花草草的,現(xiàn)在看來,這書倒是真的長得十分俊秀。”
蘇蕊聽了劉衡陽的話,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