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這種事,比的就是氣勢。
葉陽如今雖然是個弱雞,可一拳幾乎用了他渾身的力氣,打得他的手背隱隱作痛,而魏副指揮本還沉浸在美人一笑中,這一拳下去,他滿臉涕淚橫流,抹一抹臉上的鼻血,懵了半晌也回不過神來。
他好歹也是個武官,就算如今發了福吃得腦滿肥腸,可習武的底子還在,若是較起真來,葉陽肯定要吃虧。此時他心中無名火起,捏著拳頭轉過身,惡狠狠地罵:“你好大的膽子。”
話音未落,卻見一人擋在葉陽身前,伸手護住了他,可那魏副指揮被這正中鼻梁的一拳打出眼淚,眼前一片模糊,頭暈目眩,一時看不清此人樣貌,只覺此人神色冰寒徹骨,目光鋒銳如刃,竟令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少珩已疾步而出,抓住魏副指揮的手腕,以免他真落拳傷了人,而康寧在二人身側,高聲大喊:“圣駕在此,魏時,還不跪下!”
魏副指揮還呆了片刻,反倒是那玉上笙最先回神下跪,高聲喚了萬歲,其余人才匆匆隨他跪下,而魏副指揮呆怔原地,如是五雷轟頂,一時不知所措,半晌才撲通跪下,貼著地面不住發抖,幾乎要癱倒于地。
葉陽從封欒身后探出腦袋,他打了流氓,封欒替他兜著,不知為何,他莫名就有了一種恃寵而驕的奇異感覺。
可他還來不及去想更多,便已見著封欒回首看他,那目光中似是仍帶著些慍怒,也許是不喜他的莽撞,葉陽低了頭悄悄打量,卻始終不曾看見封欒的好感有所變動。??Qúbu.net
這怒氣不過浮于表層,他并沒有真的生氣,那也就是說……此刻這般的慍怒神色,不過是在擔心他太過魯莽,也許會將自己弄傷。
他心中那股奇異之感更甚,只能心虛低頭,等著封欒說話。
封欒看向魏副指揮,冷冷開口,道:“魏時?!?br/>
他還未說出后面的話,魏副指揮卻已嚇得不住磕頭,顫聲求饒,道:“皇上,臣有罪,臣知錯了,皇上饒命……”
封欒垂眸看著他,眼中均是嫌惡,足過了半晌,方側首與沈少珩道:“將他帶回去,革職查辦。”
他話音一落,魏時癱倒于地,萬不想自己的前途盡數交代于此,好似一時神志不清,口中隱隱帶些哭腔,喃喃道:“不……不過一句戲言……”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封欒臉色再沉,握著葉陽的胳膊,攬著了他的腰,將他帶到身旁,康寧見狀,立即會意開口,道:“魏時,你以為這是何人?”
魏副指揮茫然抬首。
康寧道:“這是云侍君!”
葉陽:“……”
整個戲班后臺這么多人齊刷刷盯著他看,他覺得很尷尬,更何況封欒還與他貼得這么近……葉陽微微扭了扭身子,不想封欒皺了皺眉,將他摟得更近了,甚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微微側首低頭與他耳語,語調之中盡是說不出的醋意:“你方才為什么要與他笑?!?br/>
葉陽:“……???”
封欒好像更生氣了。
等等。
葉陽忽而意識到一件事。
這難道不是個絕佳刷好感還能打擊臭流氓的機會嗎!
他默默朝封欒身邊略退了一步,再抬起眼看向封欒,可憐巴巴道:“我……我害怕?!?br/>
封欒:“……”
「封欒好好感度+10,當前好感48」
眼見沈少珩令人上前將魏副指揮拖出去,封欒恨得咬牙,不忘再補上一句,道:“先押進天牢,明日讓靖淮自己來領他!”
葉陽:“……”
不,岳父調戲了嬸嬸這種尷尬事,就不必讓靖淮郡王知道了吧?
呸,什么嬸嬸,他才不是嬸嬸。
處理了魏副指揮,三元班內其他人反倒更加驚懼不安,畢竟魏副指揮所言不假,他們可剛剛才在戲中暗罵了天子,封欒便即刻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誰能不怕皇上降罪?可還未等葉陽好奇開口問清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上笙已搶先一步開口,道:“皇上,寫這出戲的人,是墨侯先生。”
封欒微微蹙眉。
“他說只要說出這個名字,您就知道他是誰了。”玉上笙道,“請您去找他,便知道他為何要這么寫了?!?br/>
葉陽并沒有聽說個這個名字,封欒卻好似已經懂了,他面上不喜不怒,只是微微抿唇,不像是生氣了,那玉上笙方再俯首于地,道:“草民妄言朝政……”
封欒打斷他的話:“與你們無關?!?br/>
言畢,他似已不打算再多聽玉上笙的話,拉著葉陽的胳膊朝外走,康寧在他們之后,小聲與玉上笙等人說:“放心吧,皇上不會怪罪你們的?!?br/>
葉陽滿心茫然。
封欒已經暴露了身份,他們自然不可再同來時那般隨意,沈少珩為他們尋了車馬,封欒徑直拉著葉陽上了馬車,一面道:“看來那酒樓是去不得了。”
葉陽見他心情尚好,不由小心翼翼詢問:“皇上,玉上笙所說的墨侯先生……”
封欒道:“回去你就能見到她了?!?br/>
他還未松開葉陽的手,反是輕輕將葉陽的手拉到面前,嘆氣道:“你都不覺得疼嗎?”
葉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一片通紅,大概是云陽從不打人,這一拳下去,他手背紅腫,怪不得方才隱隱覺得有些發疼。
出門在外,一時難尋合適的藥膏,并未攜帶合適藥膏,封欒只得令康寧四處看一看可有藥店,臨時去買些消腫的膏藥回來。
葉陽急忙叫住康寧,表示自己帶了藥膏。
容太醫送來的藥膏雖然用處奇怪,可藥效確實很好,換了正常的傷藥后,反而沒這個效果了,葉陽將那藥膏分裝到了其他盒子里,忘記這藥原本的功效,反正傷藥涂哪兒不是涂啊?今日他的屁股雖然不疼了,可誰也說不準待會兒會不會再疼,于是他將太醫的藥膏貼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葉陽掏出藥膏,將那藥膏涂在手上,手背一片清涼,原還有些疼痛的傷口霎時好受了不少,封欒卻皺眉看著他,似是有些疑惑,問:“你為何會帶著傷藥?!?br/>
葉陽略有些尷尬,閉著眼睛往下扯謊,道:“前些日子不小心蹭破了點皮……”
封欒順手從他手中接過藥膏,一面道:“這是太醫院的藥?你該與太醫院說一聲,仔細別留了疤?!?br/>
話音未落,他已打開了這藥膏的盒子。
……等等,這藥膏的氣味,有些熟悉。
像是前些日子太后逼他早日寵幸后宮時,托侍女帶來的藥。
若他不曾記錯,這藥應當是用在——
封欒:“……”
……
封欒握緊手中藥膏,看向葉陽:“你說你哪兒受傷了?”
葉陽:“就……就蹭破……”
「封欒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47」
不該啊……難道封欒已經看出他在說謊了?
天底下的藥膏不都長得一個樣嗎?封欒是怎么認出來的?
“就那天出門,波棱蓋往磚伢子上卡禿嚕皮了?!比~陽隨口胡扯,“不信你問鵑啊,她瞅著了!”
封欒微微蹙眉,他好像沒聽懂葉陽的這句話,可他一看葉陽如今的神色,就知道葉陽是在說謊。
「封欒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42」
葉陽:“……”
不行,好容易漲了四五十的好感度,哪禁得起這么折騰啊!
認吧認吧,不就是掉面嗎?那還能比好感度重要???
葉陽老實承認:“騎馬的時候蹭破皮了。”
封欒的好感總算沒再往下掉,只是看他神色,葉陽之前的幾句謊言顯已讓他心生疑慮,哪怕葉陽如今說了實話,他也仍是有些疑慮,挑眉問:“蹭破皮?”
葉陽硬著頭皮直言道:“是??!屁股蹭破皮了!還不是都怪你!就不能找個軟一些的馬鞍嗎!”
封欒:“你可知這藥……”
”馬應龍還能當眼霜呢!“葉陽急了,脫口直言大聲道,“怎么滴,還不信?。∈遣皇且颐撗澴咏o你證明啊!”
封欒:“……”
葉陽:“……”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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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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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