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的敲了兩聲,一條新的毛巾遞了進來,“新的。”
胡涂扯了過去,心跳加速。
穿好衣服出來時,寧謙依然在視頻,胡涂避開了攝像頭能看到的區域,從另一側繞了過去。
寧謙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和對方說了幾句,便合了電腦,起身,出去外面,再進來時,手上拿著吹風機,對著胡涂招了招手。
“過來,頭發給你吹下。”
寧謙的體貼讓胡涂受寵若驚,她抿了抿唇,上前,“小叔,我自己來。”
看出了她的緊張,寧謙倒也沒堅持。
坐在床邊,看她將洗澡時,濺濕的頭發吹干。
這才拿起電腦往外走。
“早點睡,明天我帶你附近逛逛。”
說著,就往外走。
胡涂點頭,驀地松了口氣,她還真是瞎操心,第一次上門,怎么可能會讓她與寧謙睡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坐車太累,還是過于緊張后的突然放松,胡涂沾床就睡著了。
門外,大舅手里抱了床被子,遞給寧謙,“你小子也真是沒用,你看阿建,孩子都四歲了,也就比你大一歲,你這……你這怎么還進不了媳婦的門?”
大舅是個花匠,從小就在這花鎮,初中時不愛讀書,就開始跟著外公學種花了,幾乎沒出過花鎮,唯獨幾次去c城,還是帶外公外婆去看病。
所以,說起話來,難免有些粗俗,但寧謙明白他人樸實,心腸好,他的記憶里,大舅于他,一直像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他并不惱,將被單鋪開,轉身看著大舅,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外伸出頭,一臉嫌棄的外公外婆,頓時哭笑不得。
在外公外婆,大舅眼里,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的他,就是普普通通的花城孩子,沒有出色的長相,沒有了不起的能力,只是一個26歲了,還沒娶媳婦的人。
花鎮雖與c城,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卻無論是人情社會關系,還是婚姻生活,都與c城相差距大,這里的人,女孩子二十歲一過,就可以考慮嫁人了,男孩子25歲要還沒結婚,就相當于老光棍了。
從他記事開始,母親就在c城忙著賺錢養他,因為沒人帶他,他自小就跟著外公外婆大舅。
他曾想,如果不是母親后來生那場病,不是母親求著他認回寧家,他自始至終,可能也只是這花鎮上長大的孩子。
“大舅,涂涂還在讀書。”他眼帶笑意的解釋,既然認定了,他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
外婆輕嘆了口氣,甩開外公攥著她的手臂,走了進來,接過他手里的枕芯,一邊套著枕套,一邊開口道:
“知道這城里和咱們這不一樣,可是,小謙呀,你母親的病,雖然這些年沒復發,可……你還是要上點心,她如果能早點看你結婚生孩子,這心里的壓力也就更小了。”
寧謙眼神沉下幾分,母親在十幾年前,檢查出來乳腺癌,當時是早期,后面寧家給請了國內知名的專家,給做了手術。
這些年,倒是沒有復發,可醫生一直強調,她屬于高危人群,復雜的可能性極大。
“是,外婆。”
“你不要就說是,我看涂涂這孩子,很老實,也懂事,行的話,就這么定了。”
“對,我也覺得這孩子不錯,看著老實,和花城的小姑娘差不多,比那些城里的孩子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