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愣：“那也不錯。”
    戚白茶問：“事情辦好了？”
    祁夜說：“嗯。”
    邪神要么不辦事, 辦起事來效率還是很高的。
    現(xiàn)場還有凡人在，祁夜在腦海里用神話傳音。
    祁夜：我去看過了，東區(qū)天上裂了一個縫隙, 紅雨就是從那里傾瀉下來的。我把天補好了。
    戚白茶：這么快？
    祁夜：裂縫不深, 就是開口大了點。我本來想去看看對面世界的情況, 不過末日位面世界不穩(wěn)，我怕一去無回，就沒冒險。
    “啊啊啊啊啊啊啊！！！”護士突然又尖叫起來，直接白眼一翻, 暈了。
    女人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戚白茶和祁夜抬頭, 周圍病房里不知何時已涌出一群喪尸，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將走廊上的他們重重包圍。
    女人面色一變：“現(xiàn)在第一批淋完雨的人已經(jīng)完全尸變了。這附近病房住的都是最近發(fā)熱低燒住進來的病人, 醫(yī)院也知道癥狀不對勁, 怕是傳染病，把有癥狀的都集中在這里。”
    本來有些正常發(fā)燒的病人，被分配到和淋雨發(fā)燒的病人同病房。現(xiàn)在淋雨的人變成喪尸, 咬了同病房的人，很快就能轉(zhuǎn)化為同伴。
    走廊上圍著他們的喪尸大概有幾十只。大多是沖著女人和地上昏迷的護士去，她們身上有人味兒。
    至于祁夜和戚白茶, 身上沒有活人氣息，一般沒有喪尸會特意攻擊。
    女人冷著臉，指尖再次涌現(xiàn)火苗：“你倆有沒有攻擊異能？沒有就我開道, 有的話幫忙, 我們沖出去……”
    戚白茶默不作聲地抬了抬手，整個走廊里的喪尸都被吸入神之領(lǐng)域。
    剛才還跟恐怖片似的走廊瞬間空空如也，十分祥和。
    剛準備苦戰(zhàn)一番的女人：“……”
    “你果然有系統(tǒng)空間吧。”女人吃驚道, “普通空間異能一開始的儲物面積一定有限，不可能塞得下這么多喪尸……”就像她剛覺醒火系異能，目前只能指尖發(fā)出一串小火苗，連團火球都打不出。
    戚白茶沒有回答。
    女人又保證道：“你放心，我就是表示一下震驚，不會貪你空間，也不會說出去的。”
    她停了停：“那個，我朋友還在病房里，我得過去看看他。這位先生能不能幫個忙，你好像可以治愈還沒有完全轉(zhuǎn)化成喪尸的人……我朋友也燒了兩天，今晚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變成……喪尸。”
    “我不白嫖的！我可以給你們保駕護航，多個人多個幫手……”女人努力加著籌碼。她不知道多次使用治療異能會不會對戚白茶造成什么副作用，可她也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變成喪尸。
    “帶路。”戚白茶開口。
    “別看我是個女人，我沒有異能也很能打的……誒？”女人一喜，“謝謝！”
    戚白茶轉(zhuǎn)頭對祁夜道：“你去找醫(yī)院里其他喪尸，看到就收進領(lǐng)域里，別殺了。”
    祁夜不樂意：“簡直玷污我的領(lǐng)域……”他把他的領(lǐng)域布置得漂漂亮亮的，還想著有一天帶茶茶進去參觀呢。喪尸一點兒也不美觀，還會到處游蕩，破壞他的精心設(shè)計。
    戚白茶睇他。
    祁夜認命：“這就去辦。”
    女人把戚白茶領(lǐng)進走廊盡頭的病房：“他就在那兒。”
    病房內(nèi)，模樣俊朗的男人已經(jīng)坐起身，望著自己的手心出神。
    “你醒了！”女人驚喜道，“沒變成喪尸，太好了。”
    戚白茶倚著門：“看來不需要我了。”
    男人見進來一名氣度不凡的青年，目露警惕：“他是誰？”
    “是剛才醫(yī)院里遇見的，他有治療異能，我還想要是你沒撐過去，我讓他幫忙治療一下你。”女人說話算話，還真沒提空間的事。
    戚白茶說：“譚先生。”
    譚時遠眸色一凝，愈發(fā)冰冷：“你認識我？”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人實在太多，由不得他不防。
    “上面寫著名字。”戚白茶看了眼輸液瓶。
    譚時遠：“……”
    “啊，還沒告訴你我名字呢，我叫蘇妤。”蘇妤大方道。
    譚時遠低聲：“小妤——”這個陌生男人容貌過于出挑，看到蘇妤對他熱情，譚時遠有點微妙的不爽。
    “茶茶。”祁夜走進病房，“搞定了沒？走了。”
    蘇妤腹誹，這就是去趟衛(wèi)生間也太快了點吧……
    祁夜清理醫(yī)院剩下來的喪尸不需要耗費多少功夫，他的感知力足以覆蓋整座醫(yī)院，將喪尸收進領(lǐng)域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戚白茶傳音給他：走不了。
    祁夜：哦？
    戚白茶：男女主。
    譚時遠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現(xiàn)在世界線已經(jīng)偏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得保證譚時遠不在末日里死了。
    對神明而言，喪尸出現(xiàn)不算真正的末日，氣運之子出事才是世界末日。
    他得保障譚時遠的人身安全。
    祁夜聞言抬頭看了眼，這來醫(yī)院隨隨便便撞上的竟然就是譚時遠和蘇妤。
    “傅先生？”譚時遠卻是認出了他。
    傅總這張臉，商界應(yīng)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譚時遠微微驚訝。傅氏大本營在s市，傅明野怎么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b市……
    來的真不是時候。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傅總，我就說看著怎么這么眼熟。”蘇妤目光在祁夜和戚白茶之間來回打量，好奇道，“那你就是傅總金屋藏嬌的愛人？”
    戚白茶挑眉：“金屋藏嬌？”
    蘇妤道：“是啊，誰不知道傅總對他家里那位寶貝的很，從來不帶出來露面。哇兄弟你拿的真的是耽美甜寵文劇本誒！”
    “小妤！”譚時遠忍無可忍地喝止。傅家那兩位是她能調(diào)侃的么？要較真起來，她承擔不起后果。
    譚時遠冷靜解釋：“小妤剛退燒，腦子燒糊涂了，兩位不要計較她的胡言亂語。”蘇妤就是一天天的小說看多了，見到現(xiàn)實里的高富帥也不自覺代入。誰都能代入男主，就是不代入他，理由是他太熟了無法想象。
    豈有此理。
    戚白茶一哂：“蘇小姐很可愛。”
    “她沒說錯。”祁夜頷首道，“不僅拿耽美劇本，還應(yīng)該打情有獨鐘、天作之合的標簽。”
    譚時遠：“……”
    戚白茶：“……”
    蘇妤眼前一亮：“春風(fēng)不曾了？”
    祁夜平靜道：“晉江不曾老。”
    蘇妤繼續(xù)對暗號：“行到水窮處！”
    祁夜慢條斯理：“坐看文起時。”
    蘇妤激動起身：“晉江文學(xué)城！”
    祁夜對答如流：“給你好看。”
    “姐妹！”蘇妤想要沖過來擁抱，被譚時遠黑著臉一把拉回去。
    祁夜反射性躲到戚白茶身后：“請自重。”
    戚白茶：“……你們在說什么？”
    蘇妤高喊：“那些年晉江文學(xué)城的開屏語，傅總一看就是閱文無數(shù)，博覽群書……”
    譚時遠：“閉嘴吧你。”
    太玄幻了，為什么傅總會和資深書蟲蘇妤擁有共同語言？傅總每天看的都應(yīng)該是財務(wù)報表才是。譚時遠感到迷惑。
    戚白茶也意外，不過他沒當面問，在腦海中傳音。
    戚白茶：你為什么這么熟練？
    祁夜：因為我勤奮好學(xué)，熱愛讀書。
    戚白茶：你連《位面世界百科全書》都不看。
    祁夜：這不是當初想和你好好談戀愛么？我不僅閱片無數(shù)提升技術(shù)，熟背各種土味情話，還跟著晉江甜文學(xué)習(xí)寵妻套路。我學(xué)得可認真了。
    戚白茶：你學(xué)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祁夜：我學(xué)會了按墻親，最好掐著腰，聲音一定要低啞，眸色要晦暗，眼睛再帶點紅血絲。還有床上一定要逼你喊哥哥和老公。剩下的想到再補充。
    戚白茶：……
    祁夜：怎么樣茶茶，有沒有很感動？
    戚白茶：茶茶聽了想打人。
    ……
    現(xiàn)實中，戚白茶與祁夜十指緊扣，攥得死緊。
    祁夜：“嘶，茶茶輕點——”
    戚白茶輕笑：“套路我？”
    祁夜低聲：“我很真誠的。”
    戚白茶“哦”了聲：“很真誠地套路我。”
    祁夜委屈：“很認真地想愛你。”
    他原先那樣看不上人類，不屑于了解他們的任何行為方式，都是為了戚白茶才認認真真去學(xué)。
    戚白茶怔了怔，手松開了。
    譚時遠和蘇妤靜靜看著。譚時遠面無表情，蘇妤克制住一臉姨母笑。
    這夫夫倆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視旁人如無物了。
    譚時遠看著蘇妤一臉“嗑到了”的模樣，額角青筋暴跳：“兩位若是要秀恩愛，可以出去秀。”
    祁夜一口回絕：“那不行，我們得一起行動。”畢竟氣運之子，萬一太弱雞一個沒看住死了，這世界也崩塌了。
    那他和茶茶也活不了，祁夜不允許發(fā)生這么可怕的事。
    譚時遠：“你們要跟著我們？”
    祁夜：“不，是你們跟著我們。”
    譚時遠皺眉：“我沒同意——”
    祁夜二話不說，從領(lǐng)域里放出一波喪尸填滿整個病房。
    譚時遠瞳孔一縮，差點心臟驟停。
    祁夜又瞬間把喪尸收回去，看向譚時遠，揚了揚眉。
    譚時遠：“……我同意了。”
    醫(yī)院是喪尸最密集的地方，畢竟這兩天不少人發(fā)燒住院。戚白茶和祁夜完全沒打算隱藏什么，直接帶著男女主瞬移了幾家醫(yī)院，把醫(yī)院里的喪尸全都收入囊中，路上見到零散游蕩的喪尸，也一律回收，堪稱掃蕩一空。
    為了節(jié)省時間，戚白茶和祁夜還是分頭行動。男女主跟著戚白茶到處傳送。
    譚時遠和蘇妤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麻木，最后跪著喊666。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譚時遠竭力鎮(zhèn)定地問。
    這么快的瞬移速度，能將見到的喪尸全部裝進空間……這已經(jīng)不是異能可以解釋的了。
    譚時遠退燒后覺醒了雷系異能，本來想當成底牌不予展示，現(xiàn)在則是覺得……這么雞肋的能力還是別展示了。
    戚先生一人橫掃千尸，壓根沒有他出手機會。
    譚時遠本以為戚白茶不會回答，沒想到戚白茶淡淡道：“神。”
    那一聲很輕。
    聽起來真是中二又荒謬的回答。
    但譚時遠信了。
    只有神才能做到力挽狂瀾。
    蘇妤被傳送得頭暈眼花，耳邊風(fēng)聲呼嘯：“你說什么？風(fēng)太大我沒聽見——”
    譚時遠聽清楚了，轉(zhuǎn)述道：“他是神。”
    蘇妤：“？？？”
    譚時遠心情復(fù)雜：“你……您就這么告訴我們了，不需要遵守什么規(guī)定嗎？比如不能讓凡人知道神仙存在……”
    “b市都成這樣了，瞞著有必要嗎？”戚白茶沒看他們，“放心吧，解決完后會抹掉你們記憶的。”
    譚時遠和蘇妤：“……”
    誠實得有些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