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頓時眉頭一縮,畫軸內頓時涌出一股強大的威壓感,額頭溢出汗水,這吸扯力太強大的了,君墨趕緊將畫軸放開,畫軸落地之際,很自然的卷起,一切都恢復平靜。
君墨只覺身后一閃,側目一看,常月面容慘白,雙眼迷離,直直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君墨忌憚的看了一眼畫軸,他也感覺到了強大的威嚴感,看來真如他所料,這姑娘體內的一絲殘魂確實屬于白玉的,白玉不管如何轉世,終歸逃脫不了妖的魂血。
君墨還未回過神,直覺漫天桃花瘋狂舞動,直飛天際,仿若有一股巨大的漩渦,將這整片桃花林卷起,使勁的攪拌,惹得漫天桃花瓣鋪天蓋地。
君墨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只覺天邊一抹絢麗的金芒閃過,穿梭于云層之間,讓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桃花樹瘋狂的搖擺,像極了風雨欲來的趨勢。
“來者何人?”君墨大喝,狂風毫無固定方向的將君墨的衣衫吹打,面上狂發飛舞。
這威力根本不是那道士所能及,更不可能是老鬼,若是老鬼,他定然不會這般藏首露尾。
“噼里啪啦轟隆”
天邊閃現一道白森森的雷電,瞬間,遠處山頭冒起白煙,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大晴天打什么雷啊?
君墨詛咒,可事實,并非他所想象,又一次,金光在密云中一閃而過,君墨瞳孔緊縮,他似乎很熟悉這身影。
說時遲那時快,君墨還未來得及動身分毫,只覺一道金光盡然在他面前閃過,隱藏著巨大的威力,直沖君墨的面門。
君墨來不及細想,抬頭一掌擋去,身子猛然被拿道金芒震退百丈有余,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撤離,宛若離弦之箭,沖破焚燒的廢墟,直接撞在了后山石壁上。
猛然一口鮮血,幾乎掏空了他心臟內所有的力氣,身子猛然一攤,摔落在地。
君墨撐著地面站起來,抬眸那一瞬間,眼看著那姑娘就被那道金光卷走。
前后不到三息的時間,君墨幾乎無法想象這速度,他若說,自己根本沒有看清來者的真面目,可笑至極,太可笑了
就在君墨面容扭曲,痛苦難耐之際,遠處一道烏光拋物狀直沖此地,落地之際,君墨強忍著勾出一抹弧度在唇上。
“君墨,你都干了些什么?”
卞城王單手背后,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際的金芒,回頭怒視著半死不活的君墨,冰冷的言辭足以將君墨瞬間冰峰。
卞城王抬手卡在君墨的脖頸上,將他的身子緊貼著石壁,托了起來。
眼看著君墨口中的鮮血越來越多,宛若泉眼,不停的往外翻滾,他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去問問那道金光。”
卞城王瞬間收手,君墨的身子軟到在地。
君墨做夢都沒有想過,會遇到如此強橫的對手,連面都沒有看清,他便將一個大活人給帶走,還傷了他如此嚴重。
“你對常月說過些什么?”
卞城王背過面去,瞇著藍眸,面向連綿桃花林,此刻的桃花林,已經不在,空落的枝丫上,沒有一絲殘留的花瓣。
君墨哼哼,邪魅的唇角,探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該說的我都說了。”
卞城王心里升起不詳的預感,冷眸猛然轉向君墨,看著他那無法理解的模樣,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畫軸拿來。”
“老鬼”
君墨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唇角勾起一抹慣有的笑道:
“畫軸里有白玉的魂魄,你明知道我不會給你,即便給你,我也要親眼目睹白玉復活,到時候,任你處置。”
君墨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還相信你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偽君子。”
卞城王冷若冰霜,脊背挺直,毫無任何波瀾,冷哼了一聲,抬腳踏著虛空向著那金芒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在地府等了足足兩柱香,直到再次傳喚陰陽師者的時候,突然發現捕捉不到他的任何回音,來時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他。
君墨抬腳跟上,這道金芒足以成為他日后的夢魘,當然,若他睡覺的話。
東昌國被連綿山脈圍著,遠看仿若天地間孕育的一方與世隔絕的凈土。
京宮太子登基大典,先皇國主自從金龍失竊那一夜,他突然暴病,民間更是流言蜚語。
說神龍王責怪國主將國寶失竊,保護不周,天降責罰,以訛傳訛,整個東昌國的子民提心吊膽,大都知道這神龍王乃東昌國庇佑之神像,雖然眾人從未見過什么神龍王。
卻在東昌國土上,有著上百間神龍王廟,香火旺盛,早就在人們的心里扎了不可磨滅的神威,上至隱疾,下至不孕不育,在到姻緣,有事無事,都來這神龍王廟上柱香,祈求早日心想事成。
京宮內設神龍殿,居于乾坤殿上位,登基大典極為熱鬧,新任國主閩清,衣冠整齊,龍袍在身,剛滿十七的他,英姿颯爽。
早就褪去了昔日的童真,舉手投足之間孕育著儒雅,眉宇隱匿著霸氣,威嚴中藏著粗中帶細的深謀遠慮。
廣袖一擺,置身與高堂龍椅之上,文武百官,眾臣高呼萬歲,震耳欲聾,響徹半個東昌國。
史無前例的大赦天下,惹來東昌國子民的一陣歡呼,那些死囚,那些曾經坑蒙拐騙,殺人無數,草寇土匪,均都有了重見天日之際。
一時之間,明君破除陳舊,大赦天下之舉,迎來萬民敬仰。
就在這時,空中一抹金光一閃而過,直沖后殿方向消失不見,閩清一愣,一呼擺駕,朝臣拱手讓路。
閩清一路往后殿看去,繞過十幾處寶塔,來到這金光燦燦的寶塔前,整個寶塔三層高,飛檐串角,金碧輝煌,閩清下轎,命人退后,抬腳邁進這金龍塔。
“父皇,兒臣來看你了”
閩清拱手,塔內,金碧輝煌,結構與乾坤殿一模一樣,就是寬慰他不老不休的霸權之念,稱呼與沒登基之前一樣。
“朕,幾日沒上朝,文武百官,可有說詞?”
先皇國主,氣息微弱,面色鐵青,像是幾日沒有進食一般,面容蒼老,言語間帶著喉中咯痰的聲調,說完,咳嗽了起來。
“父皇,你好生歇息,兒臣已打點好。”閩清斜坐在龍床之上,拍著父皇的后背心。
“好好那就好”
“父皇,您到此刻還瞞著兒臣嗎?那金光可是我東昌國供奉之神靈?他來回與東昌國上空,到底所謂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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