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涵瞳孔放大。
    程澄聲音放輕，像是在誘導一樣：“你想知道那根高枝是誰嗎？”
    方雨涵隱約有了一個猜想，但是遲遲不敢說出來。
    程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輕笑了一聲：“看來你應該知道了，沒錯，就是韓夢彤。”
    這個名字說出來后，方雨涵緊了緊手指：“你，你有什么證據嗎？”
    “剛剛你助理情緒激動，和我拉扯，就是因為她不小心在我面前說漏了嘴。”
    程澄說完攤了攤手：“光是這樣，你也不會信我，畢竟我也沒錄音。不過從今早搜查房間，韓夢彤種種異常的舉動也能說明一部分。”
    “她早就知道鐲子在我房間，所以才主動率先接受搜查，然后直接幫導演定下我是下一個搜查對象。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在誘導導演懷疑我。”
    方雨涵已經相信了一大半，那時候她也覺得韓夢彤有些奇怪。
    “不對，等等！”她猛地反應過來，看向程澄：“你說鐲子在你房間，那為什么最后出現在我助理的包里。”
    程澄頓了一下，神情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那什么，我最開始以為鐲子是你放的，所以昨晚和我朋友演了一場戲，原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方雨涵的目光下，程澄聲音越來越低，別扭道：“也算是歪打正著，鐲子剛好塞在你助理的包里。”
    她第一次在方雨涵面前這么沒有底氣。
    方雨涵深呼吸了一下，緩解心里的郁悶：“行了，這事我不怪你，畢竟她當時是我的助理，你這么認為也情有可原。”
    程澄聞言松了一口氣：“對啊，當時我不知道她背叛了你，也也不知道，我們都是不知情，都是受害者。”
    說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方雨涵：“我還有一個證據，可以證明韓夢彤是幕后指使。”
    “什么？”方雨涵疑惑問道。
    “你那個助理被放過，就是因為韓夢彤替她說了好話。你可以找人打聽一下，在那期間是不是只有韓夢彤一個人靠近劉導。”
    程澄說著冷笑了一聲：“韓夢彤這個人表面上溫柔，但是其實很少管閑事，尤其是這么大的事，稍不注意就會引火上身。相比助理，你和她關系更近吧，但是你被助理冤枉的時候，她都沒替你說半句話。偏偏替一個八竿子和她打不著的助理說話，這不是很可疑嗎？”
    方雨涵眼神呆滯，等她說完，猛地神色一凜，急匆匆地跑開了。
    等她離開后，于朗才開口說話：“你說方雨涵會相信嗎？”
    “她現在已經信了，估計現在去大廳去了，找一個說服她的理由。”
    程澄說完，于朗神色有些復雜：“你在利用方雨涵對付韓夢彤嗎？”
    這話一出，程澄愣了一下，扭頭認真地看向他。
    “方雨涵可對付不了韓夢彤，兩人地位差太多，我也是。”
    如果沒有顧雨辰，現在的她根本連韓夢彤的腳邊都夠不到。
    人家是一線女星，她是一百零八線！
    “我告訴方雨涵這些，只是讓她知道，誰讓她遭受了這些。總不能受了傷，連傷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程澄說完，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方雨涵雖然笨，但是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以前那么囂張，不也從來沒在韓夢彤面前張揚跋扈嗎，她識時務。
    但是方雨涵這人又性子火爆，總會讓韓夢彤吃點癟。
    這事韓夢彤做的干凈，助理也維護她，她們就算是知道韓夢彤是幕后主使也拿她沒辦法。
    果然下午的時候，程澄就看見方雨涵好幾次不小心絆倒韓夢彤，往她身上潑水，撞翻她的飯盒。
    這不，方雨涵又一次將保溫杯里的熱水灑在了韓夢彤的身上。
    韓夢彤剛換下戲服，只穿著單薄的T恤，熱水直接把她的皮膚都燙紅了。
    方雨涵矯情造作地在一旁道歉：“哎呀，韓老師，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個該死的助理被趕出劇組了，之前都是她照顧我這些的，我太笨手笨腳了。您沒燙傷吧！”
    饒是韓夢彤一直人前裝溫柔，這會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方雨涵，今天下午，你往我身上灑了五次水了，前兩次還情有可原，五次了你還不熟練？！”
    “我也沒辦法，這保溫杯太重了，蓋子擰的太緊了，我手一滑，它就飛出去了。”
    方雨涵說著還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樣。
    韓夢彤的助理一邊給韓夢彤擦水，一邊生氣地看向方雨涵：“方老師，大夏天的，你怎么還喝這么燙的水！”
    別以為她不知道，韓夢彤平時都喝冰水的，在這個劇組拍戲以來，就沒喝過熱水。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找茬。
    韓夢彤和助理都懷疑，方雨涵很可能已經知道她們是幕后主使了，所以才會借故報復。
    但是看著方雨涵這蠢兮兮的模樣，又將這個想法打消了。
    “夏天怎么就不能喝熱水了，我生理期來了，我就喜歡喝熱水。管天管地，還管人家喝冰水還是熱水，你是太平洋警察啊！”
    方雨涵不敢對韓夢彤怎樣，但是對她的助理就毫不客氣了，翻著白眼說道。
    直接把助理氣得臉頰通紅。
    韓夢彤目光陰沉地看了方雨涵一眼，良久，眉頭才松開，對助理道：“算了，陪我去換衣服。”
    方雨涵聞言，立刻對她露出笑容：“哎呦，你瞧瞧，還是我們韓影后大氣，格局大，不跟我這小演員計較。”
    韓夢彤不想搭理她，帶著助理離開，走得遠了還聽見方雨涵高揚的聲音。
    “韓影后多么善良啊，就跟那池子里的白蓮花一樣，純潔又美好，人都待見她……”
    韓夢彤笑臉終于垮了下來，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韓老師，你說方雨涵是不是……”
    助理小聲問道。
    韓夢彤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是又怎樣，她沒證據，所以只敢用這些不入流的小伎倆。和她計較，還顯得我掉價。”
    話雖這么說，但是心里那股憋屈，一直沒辦法消散。